第169章 衛安平歿了
銀華很快便拿着布袋回來,可左看右看都不見衛安平的蹤影。
銀華心裏慌亂,當即四處找尋衛安平:“郡主,郡主您在哪裏,莫要嚇奴婢啊!”
可回應她的卻是一片寂靜。
金芝也很快就趕了回來:“郡主呢?”
銀華慌亂的搖頭:“郡主讓我去尋一隻布袋子,我聽話去了,可回來就發現郡主不見了。”
金芝腦子裏嗡嗡嗡的響,用力抓住銀華的肩膀不停搖晃:“怎麼可能不見,好端端的為什麼會不見,不是讓你好好陪着么,你給我將話說清楚。”
銀華的眼淚嘩啦啦向下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金芝姐,你說郡主會不會是先回宴席了。”
金芝用力在銀華背上拍了兩下:“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哭,我告訴你,若是找不到郡主,莫說你我,就連咱們的老子娘都活不了。”
***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銀華的聲音依舊抖得厲害:“那、那怎麼辦啊...”
金芝左右看看:“郡主定然跑不出御花園,我們到處找找,說不得玩累了在哪裏睡著了。
宴席結束還早,只要我們的動作足夠快,定然能平安渡過此劫。”
上天垂憐,一定不能讓郡主出事啊!
兩人迅速分頭行動,由於太過驚慌,並未看到池塘蓮葉下泛起的層層漣漪。
西六所都是粗使宮女的住處。
一個宮女坐在爐灶旁燒火,準備給大家的洗澡水。
添柴的時候,一張薄薄的紙被她塞進了爐灶。
她入宮前曾欠了姚錢氏的人情,這些年她在宮中雖然沒什麼能耐,卻也知道不少消息。
因此每次姚錢氏進宮時候,她都會將對方想知道的消息傳遞給過去賺取銀錢。
而賺來的錢,並非是用來打點關係,而是想辦法交給娘家兄弟讓他們好生過日子。
這次姚錢氏讓她做的事異常兇險,但給的銀子也多。
十萬兩銀子買一條命,當真是值了。
那安平郡主腦子不好,她不過是說了句話,那人便自己跳進池塘。
郡主的服制繁瑣,遇水發沉,池塘只是邊緣上看起來較淺,可走不了兩步就能沒頂。
安平郡主是自己走進水裏的,在踩空前都不會呼救,這便是她的機會。
誰又能想到,一名高高在上的郡主,皇親國戚,竟會折在她這個粗使宮女的手上。
這件事最終還是驚動了***和宮宴上所有人,聽說安平郡主失蹤,承澤帝勃然大怒,當即將宮宴上的宮人們全部拉出來一一盤查,想要找到郡主的下落。
***幾欲昏死,卻不得不強撐着一口氣審訊宮人,妄圖找到些蛛絲馬跡。
在場的官員家眷都被扣留在宮中,防止有人接着混亂將郡主藏在人群中帶走。
良妃娘娘自知與此事脫不了關係,早就脫簪待罪一身素衣跪在御書房外,饒是如此依舊沒能讓承澤帝減輕丁點奴意。
尋找了整整一夜,依舊不見安平郡主的下落。
大家心裏都有一個猜測,可誰都不敢說出來,生怕一不留神就會丟了性命。
第二天停朝一日,有家眷入宮的官員們都極為著急,生怕發生了什麼無法控制的事。
經過一整夜的搜查,宮中已經亂成一團。
宮女太監相互攀咬,將自己昨夜在宮宴見過的同伴都揪了出來,六百多人跪了滿地,臉上都是慌亂又恐懼的表情。
究竟是誰想要陷害他們,他們真的沒動郡主啊!
許是被這件事刺激到,太后第二日便病倒了。
她的身體一向虛弱,如今又遇到這樣的事,思慮過重再加上病來如山倒,太后整個人迅速蒼老,拉着魏嬤嬤的手:“都是哀家的錯,是哀家沒護好汝寧和安平啊!”
魏嬤嬤見多了太后的辛苦與無可奈何,只能陪在太後身邊低聲安撫。
事到如今大家心裏都清楚,安平郡主怕是凶多吉少,只希望太後娘娘自看開些。
承澤帝連着發落了兩個太醫院的院正,終於有御林軍統領進來稟報:“陛下,尋到了安平郡主的蹤跡。”
承澤帝迅速起身:“她情況如何。”
御林軍統領輕輕搖頭:“安平郡主在池塘中,是自己飄上來的。”
而且身體被魚群啃食了不少...
承澤帝跌坐回凳子上,怎麼會這樣!
他舉辦這宮宴是有原因的,除了哄太后高興,他還想同***要回兵權。
雖然只有五千兵馬,可那卻是能被養在京中的五千兵馬,而且還可以隨時補充。
一旦***起了什麼心思,他還真是不容易應付。
當初父皇賜下兵權時,並沒說清楚究竟可不可以傳給自己的子嗣。
如今***不但有了女兒還有了外孫,承澤帝自然想要收回兵權。
昨日試探過,***對上交兵權的事並沒有多少抵觸,承澤帝原想着找個合適的機會用些好處將***的兵權換回來。
結果便出了這麼一樁...
承澤帝幾乎恨進骨子裏,有了收繳兵權的事情做試探,***說不定會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打殘姚錦風,害死衛安平的。
生平第一次,承澤帝感到了百口莫辯的憤怒。
用力將桌案上的奏摺全部掀到地上,承澤帝眼中幾乎噴出火來:“昨晚涉及到宮宴的奴才全部關押,留待回頭為安平郡主殉葬。”
究竟誰在背後動的手,居然算計到他頭上,當真可殺不可留。
***自昨夜起便是勉強吊著一口氣,如今聽說安平溺水的消息,整個人瞬間癱軟:“扶本宮去看看我兒,你們都在說謊,我兒還活着,我兒定然還活着。”
她活了五十八歲,終於找到了支撐自己繼續活下去的希望,可如今這希望就像是鏡花水月般破碎了...
***動了動嘴唇,試圖找到自己的聲音,可最後卻猛地噴出一口血:“你們,好的很...”
這皇宮送走了她的夫君,如今竟又送走了她唯一的女兒。
誰能告訴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沈欣言收到消息已經是下午,她震驚的看向自昨日起就賴在自己屋裏不願離開霍恩:“這事當真是意外么?”
她怎麼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