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懷孕
傅宇寧的雙眼如同被寒冰封鎖,死死地盯着黎漫漫,聲音低沉而顫抖,彷彿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
“你……再說一遍!!你懷了誰的孩子?!”
黎漫漫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響。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頭微微揚起,目光直視着傅宇寧那雙充滿怒火的眸子,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說、我、懷、孕、了。”
“你的!”
雨水如同斷線的珠子,不斷地從她的臉上滑落,與嘴角溢出的血絲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她的眼神中既有決絕的悲壯,又帶着一絲對未來的深深期許。
彷彿是在用自己的生命,為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爭取一線生機。
“不可能。”
“我每次都採取措施了,這種事不可能發生的。”
“哼!”黎漫漫冷笑。
那笑聲在雨幕中顯得格外凄厲,如同夜梟的啼鳴。
她的雙眼彷彿燃燒着熊熊怒火,直視着傅宇寧,那眼神中既有對過往的絕望,也有對未來的堅定。
雨水混雜着淚水,不斷沖刷着她的臉頰,卻似乎永遠無法洗凈她心中的傷痛。
她顫抖着手,緩緩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裏孕育着一個無辜的生命,是她在這冰冷世界中唯一的溫暖與希望。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藏着無盡的諷刺與決絕。
“我不求你放了我父親,只希望留下他一條性命,今後別為難書意。”
“黎漫漫!!!”
“別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得了我!!”
傅宇寧怒吼着,臉色鐵青,他猛地一步上前,伸手緊緊扼住黎漫漫的喉嚨,將她狠狠地抵在冰冷的牆壁上。
雨水無情地打在他們身上,傅宇寧的眼神如同嗜血的野獸,憤怒與不甘交織。
黎漫漫的呼吸變得艱難,臉色因窒息而漲紅,但她的眼神依舊倔強,雙手緊緊抓着傅宇寧的手臂,指甲幾乎嵌入肉中。
她的嘴角溢出細微的血絲,卻仍堅持着,彷彿要用這最後一絲力氣,證明自己的存在與不屈。
“傅總,不同意嗎?”
“那就別怪我,哪天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殺死肚子裏的寶寶。”
“就算你再有通天手段,也不可能每時每刻,沒有半分鐘不離開我?”
黎漫漫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字字割在傅宇寧的心上。
他雙目赤紅,額頭青筋暴起,扼住黎漫漫喉嚨的手不自覺地加大了力道。
但就在這一刻,黎漫漫的眼神突然變得異常平靜,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從嘴角擠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傅宇寧心中一驚,猛然鬆開手,只見黎漫漫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無力地滑落在雨水中。
她的雙手依舊護着小腹,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後的釋然,彷彿在說:
“來吧,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敢威脅我?!!”
一旁的厲宴禮趁傅宇寧震怒的時候,眼疾手快,一把拽過呆立在一旁、臉色蒼白的錦書意,將她緊緊護在身後。
他高大的身軀像一座不可動搖的山嶽,為錦書意擋住了風雨和眼前那令人心悸的衝突。
雨水沿着厲宴禮堅毅的下巴滑落,滴落在錦書意顫抖的肩頭,帶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暖。
他目光凌厲地掃過傅宇寧,那是一種無聲的警告,也是對黎漫漫無聲的支援。
錦書意緊緊抓住厲宴禮的手臂,目光在黎漫漫與傅宇寧之間徘徊,眼中滿是驚恐與不解
彷彿這一刻,世界在她眼中崩塌重組。
“書意,我們快離開。”
見她不想走,繼續說道:“你好朋友,有了傅宇寧的孩子,他不會傷害她的,放心吧。”
錦書意渾身顫抖,目光緊緊鎖定在雨水中奄奄一息的黎漫漫,淚水與雨水交織,模糊了她的視線。
厲宴禮的話彷彿一道光,穿透了她心中的恐懼與迷茫。
她顫抖着嘴唇,想要說什麼,卻只能發出微弱的啜泣聲。
厲宴禮見狀,溫柔而堅定地握住她的手,帶着她一步步後退,遠離那片充滿危險與絕望的雨幕。
他的目光始終警惕着傅宇寧,彷彿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準備保護錦書意免受傷害。
錦書意無奈,此前她還有幾分把握讓漫漫跟自己走。
可現在她有了傅宇寧的孩子,一切都不一樣了。
黎漫漫靜靜地躺在冰冷的雨水中,雨水不斷沖刷着她,卻似乎無法帶走她身上那份母性的光輝。
錦書意被厲宴禮半摟半抱着,一步三回頭,目光中滿是對好友的擔憂與不舍。
黎漫漫艱難地抬起手,向著錦書意的方向輕輕揮了揮,那動作微弱卻充滿力量,彷彿在告訴錦書意,她要堅強地活下去,為了肚子裏的孩子,也為了她們之間的友情。
錦書意的淚水再次決堤,她咬緊牙關,強迫自己轉過頭,隨着厲宴禮快去離開。
“好了,現在人都走了,就別繼續演戲了。”
傅宇寧冷冷地注視着地上的黎漫漫,雨水讓他的聲音變得模糊而冰冷: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嗎?真是天真。”
“黎漫漫,每次結束都會吃下避孕藥,難道覺得我沒發現?!”
他蹲下身來,一把拽起黎漫漫的頭髮,迫使她抬頭與自己對視。
“孩子?!!別逗了!”
黎漫漫的臉蒼白如紙,嘴唇顫抖着,卻依然倔強地盯着他。
傅宇寧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他鬆開手,任由黎漫漫的頭無力地垂下。
四周的雨聲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每一滴都像是打在人心上的重鎚。
黎漫漫艱難地喘着氣,目光空洞地望向遠方。
“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傅宇寧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轉身離去,留下一個決絕而冷酷的背影,在雨幕中漸行漸遠。
“哼!就算有我也不會在乎!”
傅宇寧的話音未落,一陣狂風驟起,捲起漫天雨絲,如同鋒利的刀片在空中亂舞。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決絕而無情。
車門的開啟與關閉聲,在雨幕中顯得格外刺耳,彷彿是他對這段關係最後的判決。
轎車絕塵而去,只留下一串長長的水痕和漸漸消散在雨中的尾氣,與黎漫漫那孤獨而倔強的身影形成鮮明對比。
雨水無情地拍打着她的臉龐,與滑落的淚水交織在一起,而她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裏,彷彿整個世界都已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