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第394章 調查問卷,可控反對派
第394章調查問卷,可控反對派
得益於大軍凱旋,昆明城中營寨顯得格外熱鬧,
歡聲笑語一片,軍卒也被准許飲酒。
劉黑鷹匆匆趕回,在連幹了五大碗酒後終於穿過重重阻礙,來到中軍。
中軍巨大校場之上,搭建了一個巨大戲台。
在劉黑鷹經過時,與昨日大差不差,薛大家登台奏樂。
雖然很想留下來看看。
但劉黑鷹還是想着正事,衝進了中軍大帳。
大帳中一如既往的簡陋,桌椅板凳、地圖、沙盤,還有一張略顯簡陋的床榻。
屋內四角點燃着昏黃燭火,散發著橘紅色的光芒。
前軍斥候部主將陸雲逸坐在角落的長桌后,看着手中軍報文書,眉頭緊皺,時而提筆書寫,時而停頓思考。
桌上堆積的厚厚文書已經將他的大半身子淹沒,只能看到半個額頭。
不遠處,臉上蓋着文書的李景隆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察覺到腳步聲,陸雲逸坐直身體,露出半張臉,看向走進來的劉黑鷹,眼睛一亮:“怎麼樣?”
聽到聲音的李景隆腰部用力,抬起腦袋,覆蓋在臉上的文書掉落在一旁,見是劉黑鷹,又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劉黑鷹走到近前,從腰間拿出一個口袋遞了過來:
“雲兒哥,好像不靈.”
“不靈?”
陸雲逸眼中閃過愕然,眉頭頃刻緊皺。
他接過了口袋,打開一看,一袋子紅糖。
“怎麼會不靈?哪一步出了問題?”
陸雲逸陷入深思,在心中不停回想,仔細確認了流程沒有錯誤后,看向劉黑鷹:
“工坊的建議是什麼?”
劉黑鷹快速回答:“工坊的班掌柜認為,只有兩個地方可能出差錯,一是採用的黃泥出了問題,二是沉澱時間不夠。
據我們觀察,黃泥的確能讓紅糖變得精細,但不夠徹底。”
說著,劉黑鷹指了指前方紅糖:“這就是經過半個時辰沉澱的紅糖,要比尋常制出來的紅糖精細三成。”
陸雲逸眼中閃過精光,問道:
“他們打算繼續用這個法子精細紅糖嗎?”
劉黑鷹明白他的意思,搖了搖頭:
“雖然能精細紅糖,但損失的紅糖同樣多。
經過仔細測算,划不來。
所以上水製糖坊不準備使用此等工藝,也就沒有了逐步改進的可能。
除非我們出銀錢,不停地向上水製糖坊購買此種精細紅糖,包攬他們的虧損。”
陸雲逸搖了搖頭:“既然要改善工藝,何必多此一舉,明日拿一千兩銀子上門,買下一個糖罐的使用權,繼續嘗試。
採用各種辦法,不惜代價。
其中一切花費由我們來承擔。
總之,告訴班掌柜,紅糖一定能變白糖,淋糖法也是存在的。
他需要做的,就是完善其中各類細節,完成此舉。
若是他同意,明日就派人進駐工坊,以作監督。
全程都要查看,此事我會與侯府打招呼。”
劉黑鷹連連點頭:“知道了,雲兒哥。”
這時,原本癱在床上的李景隆聽到二人交談,猛地坐了起來,滿臉的疑惑,
“什麼紅糖變白糖?”
陸雲逸扭頭看去,笑了起來:
“曹國公,今日的文書處置得如何了?”
李景隆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
“喝了兩杯酒有些頭暈,處置不了了。”
“哈哈哈哈。”
陸雲逸笑了起來,告訴他黃泥水淋糖法的事。
聽得李景隆猛地精神起來,噔噔噔地跑到近前,
雙手撐着桌子,眼睛圓瞪:“雲逸,我在昆明也有糖坊啊,還花什麼銀子?”
啊?陸雲逸與劉黑鷹眼睛瞪大,滿臉茫然。
李景隆見他們如此模樣,笑着解釋:
“糖在軍中太過重要,南方大多製糖坊都掌控在勛貴手中。
一到戰時才好調配,也不怕朝廷賴賬。
雲南相鄰麓川與安南,正是造糖的好地方,
在這裏有工坊,不是正常的事嗎?”
陸雲逸想了想,似乎是這個道理。
民間工坊最怕賴賬與賬期長,朝廷一旦打仗,錢財下來少則幾月,多則半年。
尋常工坊只出不進,不用幾月,恐怕一月就要關門大吉。
陸雲逸看向劉黑鷹,朝着他擺了擺頭,劉黑鷹頓時意會,從懷中掏出方子遞了過去:
“曹國公,快看看這可是點石成金的法子。”
李景隆接過後,快速掃過方子,緩緩抬起頭,愣愣地搖了搖頭:“看不懂”
“不過不要緊,我可以讓工坊中的匠人看一看。
若是真能成,歇業不幹,都要把它研究出來。”
陸雲逸點了點頭:“好,兩條腿走路,兩個工坊一同研製。
初期的方向是黃泥的成分與沉澱的時間。
至於具體細節,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需要匠人研究,我等不懂。”
李景隆將方子摺疊收了起來:
“明日我就去安排,讓親衛親自操持此事。”
“好!”
陸雲逸迅速將這件事拋之腦後,轉而說起了別的事:“今日岳父透露,可能不過七日。
京中班師的摺子就會送來,到時我們要做好準備。
即便是走了,工坊中的嘗試以及甘薯的種植也不能停,要留下足夠多的銀錢。
另外,這些日子.少出去走動,時刻警惕,注意自身安全。”
李景隆與劉黑鷹頃刻凝重起來。
知道他所說何事,輕輕點了點頭。
“好了,今日匆忙,有事明日再說,我要看一看這些日子堆積的軍報。”
陸雲逸擺了擺手,送客之意明顯。
二人顯然已經習慣,沒有立刻走,而是等在那裏。
果不其然,陸雲逸剛剛將腦袋低下,又將腦袋抬起:“對了,還有一件事。”
二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靜靜等着。
“竹筒裝填法要拿出詳細的章程。
這一次火器大放異彩,殺傷敵軍佔了總體殺敵將近五成。
就算是諸多軍侯以及兵器工坊再抵制,也該到了推行火器的時候。
我們作為先驅,要將方方面面考慮好。
否則等回京有人刁難我們,我們說不出個所以然,那可就鬧笑話了。
我們要做好準備,新式戰法的推動,朝廷不會親自下場,也不會為此事大動干戈,畢竟朝廷上一些位高權重的軍侯還在。”
二人凝重地點了點頭,心中突兀地生出一些危機感。
戰事結束,往往意味着新戰事的開啟。
李景隆沉聲開口:“雲逸,子恭與郭銓已經在鑽研對於火銃以及軍陣改進的思路,
同時也在收集火銃的弊病,你有什麼思路嗎?”
陸雲逸想了想,果斷開口:“下發調查問卷,讓每個火槍兵親自寫。
沒有毛病也要硬挑出毛病來,順帶着識字,
也不要逼得太緊,大軍出發前統籌起來即可。”
“調查問卷?那是什麼?”李景隆滿臉茫然。
陸雲逸一呆,輕輕揉捏眉心:
“就是紙筆,專人專用。
要寫上自己的名字,若是提出的問題夠好,給賞錢,給十兩!”
這麼一說,李景隆便懂了,面露振奮:“這個法子好!!”
陸雲逸看向劉黑鷹:
“其他軍卒執行既定軍務,除卻每日操練外,試行竹筒裝填法,對了,讓一些傷殘軍卒參與進來。
若是他們能夠勝任,就算是慢一些也行。
日後朝廷若是用了咱們的法子,一些傷殘軍卒也有個去處。
回京后,此等好處要大肆宣揚,朝廷說不得會接過我們遞出的話頭,做些文章。”
李景隆眼睛又亮了起來:
“好好好,這個法子也好!!
雲逸啊,憑藉安置軍卒這一條,竹筒裝填法朝廷不鋪開都不行,到了那時候,火器鋪開也就不遠了。”
劉黑鷹也明白其中道理,點了點頭:“雲兒哥,我知道了。”
陸雲逸仔仔細細想了想,發現沒有什麼要吩咐的了,便擺了擺手:
“好了,沒事了。”
二人轉身離開,走到軍帳入口時停下,
果不其然,身後傳來聲音:“等等!”
“最後一件事,傳令全軍。
總旗之上的軍官,每人寫一封對於此次西南戰事改進的構想,
由上官審查,逐步遞進,而後送上來。
好了,真沒事了。”
直到此時,劉黑鷹回過頭來,笑着說道:
“雲兒哥,等我沖洗一番,來和你一同看文書。”
“好。”
劉黑鷹看向一旁的李景隆。
他連忙搖了搖頭,眼中充滿拒絕,像是在說,再也不來了。
二人離開后,軍帳變得安靜。
陸雲逸依舊坐在那裏,靜靜看着手中文書。
軍帳外,急忙趕回軍帳的劉黑鷹碰到了胡小五,見他攔在前面,劉黑鷹急匆匆說道:“小五快讓開,幫我守着,別讓人進來,再去打兩大盆熱水。”
劉黑鷹衝進軍帳,就已經開始手忙腳亂地脫甲胄。
他現在除了手掌,身體各處都有糖液的黏稠感,十分難受。
脫甲胄之時,隨意觸碰間,就會多出一些糖絲。
不等脫下上身甲胄,胡小五的腦袋便從軍帳外彈了進來,
面露猶豫,聲音也有幾分猶豫:“大人.”
劉黑鷹愣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你怎麼還在這?不是去打熱水嗎?”
胡小五眨了眨眼睛,輕輕點頭,又將腦袋縮了回去。
一盞茶后,撲通——劉黑鷹鑽進了浴桶,從渾身各處襲來的冰冷讓他倒吸了一大口涼氣。
不過身上傳來的舒適感讓他毛孔發散,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時,胡小五帶着兩名親衛,帶着幾大桶熱水鑽了進來。
當熱水放好后,他朝着親衛揮了揮手:
“好了,你們出去吧,在門口守着。”
兩名親衛道了一聲是,連忙退了出去。
等他們走後,胡小五拿起了熱水桶,慢慢朝着浴桶里倒着熱水:
“大人,燙不燙?”
“倒倒倒,皮糙肉厚的,不怕。”
一桶熱水倒下,胡小五又倒了一桶,有熱水的浸潤,劉黑鷹感覺到身上的黏稠一點點褪去,久違的舒適感襲來。
熱氣騰騰中,劉黑鷹睜開眼睛,
看向站在一旁,面露糾結的胡小五,問道:“有何事?”
胡小五站在那裏,五官扭打在一起,用力撓着腦袋,滿臉的不解:
“大人,我最近碰上了一件怪事,我覺得有些不對。”
劉黑鷹剛剛閉上的眼睛再次睜開,坐直身體,臉色有幾分凝重:“什麼不對?”
現在雖然戰事打完,但更強大的敵人還未解決。
劉黑鷹早就對諸多親信之人下達了觀察周圍怪事的命令。
比如營寨外圍的探查、平白無故出現的人,又或者一些莫名其妙的交際。
一眾怪事都要記錄在冊,如今已經有一些了。
胡小五有些不知該從何說起,臉頰一點點紅了起來。
劉黑鷹對於此等模樣十分熟悉,前些日子徐增壽就是這副模樣,“有喜歡的姑娘了?”劉黑鷹試探着問道。
胡小五瞪大眼睛,連忙搖頭:
“不不不是有姑娘”
“喜歡你?”
劉黑鷹猛地瞪大眼睛,在胡小五身上來回打量,
不到二十歲的年紀,身材高大但不魁梧,長得中規中矩,還有些黑,倒是十分精神。
胡小五臉蛋通紅,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說道:
“大人,若是有個姑娘對旁人冷淡,對我十分熱情,還總是笑..這是不是那個。”
劉黑鷹想了想,回答:“是也不是,要麼是喜歡你,要麼是想要吊著你。”
“吊著?”胡小五有些不明白。
劉黑鷹想了想,聲音沉重:“女戲於男,若牽絲戲偶,使男心懸而不得其果。”
這下胡小五明白了。
他想了想,有些鄭重地點了點頭:
“大人,那沒錯了,就是有些怪。”
“你去青樓了?那女的誰啊,要是青樓中人,當不得真。”
劉黑鷹笑了笑,靠在桶壁上,閉着眼睛:
“大人我可是開過青樓的,
那些女子精着呢,你把握不住。
你啊情場沒有經驗,多接觸、多睡、少給錢,准沒錯。”
“不是不是,不是青樓的。”
胡小虎連連搖頭,臉色又紅了一些:“是那個薛大家。”
啊?劉黑鷹騰地一下坐直身體,滿臉愕然,隨即臉色就凝重起來,
“說說。”
胡小五點了點頭,將昨日與今日的遭遇說了出來,最後還補充道:“剛剛.她還讓屬下送她回去,還要給屬下拿一些吃的,以答謝接送之恩情。”
“然後呢?”
劉黑鷹臉色凝重到了極點。
不知為何,胡小五心中空落落的,預期低落:“我沒去”
劉黑鷹呼吸猛地急促,伸出手指咬牙切齒地指着胡小五!“你啊你,干點什麼行啊。
這人八成有鬼,你不湊上去,讓她跑了怎麼辦?”
胡小五臉頰依舊紅潤,但心中卻沒有那般慌亂,反而長舒了一口氣事情說出來,舒服多了。
劉黑鷹靠坐在浴桶中,身上的舒適與黏稠已經不在意了,
轉而眼睛滴溜溜亂轉,思緒發散。
過了一會兒,劉黑鷹看向胡小五,問道:
“她住在哪裏知道嗎?”
胡小五連連點頭:“知道。”
“好,現在拿着我的手令去找王學,
從繳獲中找一個精美但是不貴的樂器,跑着送去。
記住,東西給了就走,話也別多說,保持你現在這副窩囊樣,要羞澀。
若是她要留你在那裏,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
胡小五眼睛瞪大,臉更加紅了:“大人,為什麼不能留下。”
劉黑鷹瞪大眼睛,一巴掌就拍了過去:“怎麼越過越回去了。
她若是暗探,也會察言觀色。
你暗中出營也就罷了,還夜不歸宿,當軍紀是擺設嗎?要是想睡,以後有的是機會,還非得急這一時?”
胡小五嘿嘿傻笑,臉上的幾個青春痘似乎變大了一些。
“大人,屬下知道了。”
劉黑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明日中軍會繼續下令,讓那些藝人繼續前來,到時候找別人去接她。
等來到軍營之後,你們偷偷接觸,製造刺激。
或者乾脆弄一個英雄救美,搞得轟轟烈烈,
到時候你再說一些最近軍務繁忙,沒有時間,配不上她之類的話。
總之狠狠地吊住她,而後製造一個.”
劉黑鷹面露思索,話到嘴邊怎麼說出來了呢?他抓耳撓腮,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想起來了:
“可控反對派!對對對,就是這個,到時候再睡不遲,還不用花銀子。”
胡小五滿臉茫然,渾然不知這是什麼意思,但這並不妨礙他執行命令。
胡小五臉色迅速恢復如常,目光銳利,身體挺得筆直,聲音清脆:
“是!”
“去吧。”
胡小五走後,軍帳內恢復了平靜。
熱騰騰的蒸汽填滿了整個軍帳,將劉黑鷹黝黑的臉龐隱藏在水汽中,忽明忽暗。
他表情平靜,眼神獃滯,靜靜靠在那裏,雙手無意識地敲擊着桶壁邊緣。
不知過了多久,劉黑鷹的眼神迅速凝視,發出了一聲冷哼,嘴角出現一絲陰險的弧度。
半個時辰后,清音巷,這裏是昆明城內貧苦百姓居住之地,所以顯得有些混亂。
每家每戶前,都隨意堆放着柴火與雜物,還有一些從城內各處撿來,暫時用不到的物件,總之都堆在那裏。
空氣中也瀰漫著淡淡的腐朽味道,無時無刻不刺激着胡小五的鼻孔。
不過,胡小五並沒有絲毫不適,反而還用力吸了一口,在這裏,他像是回到了家,那個遙遠無比,與哥哥相依為命的破爛窩棚。
胡小五走到清音巷三號,靜靜站定。
眼前的門板坑坑窪窪,已經有了年久失修的痕迹。
他深吸了一口氣后,抬起頭看了看手中的不知名樂器,
用餘光掃視着周邊黑暗,確認沒有人看到后,輕輕抬手敲門!
咚——
剛敲一下,就從門板縫隙傳來了些許窸窸窣窣的響動,
緊接着便是一聲略帶青澀的驚疑,
“誰?”
胡小五知道,這是那些孩子,
不知為何,他藏於黑暗中的嘴唇抿了抿,臉色也深邃了許多。
“是我,胡小五,請問薛姑娘在嗎?”
胡小五故意讓自己的聲音滯澀猶豫,娘們唧唧。
門口明顯有了一些遲疑,過了一會兒才結結巴巴開口:“我這就去叫阿姐。”
過了沒一會兒,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后響起。
即便胡小五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還是不免緊張,心臟怦怦亂跳,這是他第一次主動來找女人。
很快,原本緊閉的大門打開,
伴隨着輕微的吱嘎聲,打斷了胡小五的心跳。
一陣清新而略帶濕潤的氣息隨之湧入。
夜色如墨,星辰稀疏,一抹淡淡月光勉強穿透雲層,灑在一襲白衣的薛蘭身上。
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柔和清冷。
髮絲柔順地垂落在肩頭,幾縷細發微微貼附於額前,
閃爍着細微水光,為她平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韻味。
她的臉頰因疾步而泛着紅暈,
宛如春日初綻的桃花,嬌艷羞澀。
初見來人,薛蘭的眼中閃過一絲愕然。
清澈的眼眸彷彿在這一刻凝固,隨即,愕然迅速被驚喜所取代。
然而,這份驚喜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故作冷淡,彷彿夜空中的星辰,遙不可及,又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愁。
“將軍深夜到訪,來做什麼?”
她的聲音輕柔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胡小五呼吸猛地屏住,即便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眼前身影撞到心中,還是讓他的大腦有了一剎那的停頓。
“我我.”
胡小五支支吾吾,即便在月色下,
也無法掩蓋他愈發紅潤的臉頰以及局促。
“我我.”
支支吾吾了許多,見眼前之人的冰冷笑容了一些。
他便狠狠一咬牙,上前一步,在薛蘭的愕然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而後將手中樂器拍了過去,快速說道:“這是我今日偶然所得,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給你了。”
“我我走了。”
說著,胡小五便沒有給薛蘭說話的機會,快步轉身離去。
薛蘭看着手中的小巧樂器,臉上茫然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笑意。
見胡小五越走越遠,
她邁出一步,看着月光中那道略顯狼狽的身影,輕聲喊道:“還能再見嗎?”
胡小五的身形猛地停頓一下,而後加速跑開。
抱歉各位大人,結婚太忙了,才寫完,繼續欠.後續會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