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103章 嘿嘿,我就是個遼人!

103.第103章 嘿嘿,我就是個遼人!

第103章嘿嘿,我就是個遼人!

陽谷縣裏,蘇武先見了一下孟義,再去尋了武松一道出城去。

也問武松:“水道與碼頭上的事怎麼樣了?”

武松只管來答:“哥哥,這點小事有何難?只問而今,南來的北往的,哪個不是乖乖交錢來?”

蘇武就笑,這事他信,也早有預料,這就是把武松留在陽谷的意義所在。

蘇武便也說:“二郎,那……你想不想與我一起去東平府?”

這事,得正兒八經徵求武松的意見,因為武松心中,兄長武大極其重要,盡孝當面本也是他一直的願望。

武松倒是真在想。

蘇武便又說:“若是你想留在陽谷,倒也無妨……”

“那……哥哥待我回去問問兄長。”武松便是這麼來說。

“好,我帶着人馬先去景陽岡駐紮,也是有差事,興許駐得一日就走,興許兩三日才走,你若想好了,只管往景陽岡來尋。”

蘇武並不在這件事上做主。

這陽谷縣也很重要,武松若是只願留在陽谷,蘇武也接受。

反倒是武松若是要去東平府,還有一些麻煩,這水道與碼頭,還是要一個比較強力的人鎮在這裏。

想來想去,興許楊志可以來此,但楊志也有問題,他是戴罪之身,外貌又過於顯眼…

再一想,不知道李應願不願意來,若是李應不願意,那就……祝虎祝彪兄弟……

這些人,都得用上,都有個差事,也是獨龍崗三庄的臉面榮耀,乃至也是蘇武與三庄關係更近一步。

只管都當自己人來使,如此,慢慢也就是利益共同體了。

至於武松這參將之職位,李應或者祝家兄弟也行,乃至還要換其他四個縣的參將,還缺人。

武松自是營指揮使去任職。

“哥哥,那我這就回去問問兄長……”武松心中也有糾結,此番蘇武大戰而去,立功而回,便也沒帶他,他錯過了,其實心中也有難受,但真若離開陽谷,心中又有不忍,便是立馬轉回家去。

蘇武出城,帶着三四百騎,再往景陽岡去,那裏就是陽谷縣的邊境了,也是山東半島最門戶之處。

只待武松回家,便把蘇武的話語拿來與武大說。

武大如今也不比以往,雖然依舊老實敦厚,但也慢慢有了見識,只與兄弟武松說道:“二郎啊,你與我不同,我呢,做不得什麼大事,做個差事也算勉強,為都監守着錢財,不教人坑騙了去。但你不一樣,你是有大本事的人,男兒就當志在四方,而今有了正路,豈能不去奔個大前程?”

武松聽來,卻是鼻頭一酸:“兄長,我只是不願離你遠了,少年時候不懂事,而今……”

“二郎,豈能做這女兒態?你守在我身邊有何好?便是你有了大前程我才高興呢……”

武大雖然如此說著,便也是鼻頭一酸。

卻見那嫂嫂從廚房裏來,只看兄弟二人模樣,就問:“這是怎麼了?”

武大開口一說。

嫂嫂便去看叔叔武松,心中也有一種悵然若失,只回頭去喊:“上酒菜來……”

如今家中不一樣了,有車架,有僕人有丫鬟。

這些日子,潘金蓮便也有了臉面,出門到哪去,都能看到奉承與笑臉,一個當參軍的叔叔,一個如今在碼頭上每日過手萬錢的丈夫……

便是再見昔日那張大戶夫妻,那兩人也都繞着道去走,無奈當街碰上了,那張大戶也當賠個笑臉,那張家主母,更也是低頭說話。

這陽谷縣裏,她潘金蓮是哪裏都去得,哪個店鋪都進得,手中來去個幾貫十幾貫的花銷,那也不算事。

那縣衙里的都頭董堅,也與自家丈夫叔叔常日把酒言歡……

甚至還有不少街坊鄰里的婦人,尋着門路來,送錢送禮,也想在潘金蓮這裏走個門路。

也是叔叔有頭腦,把隔壁以往屬於王婆的茶樓也盤下來了,便教嫂嫂沒事看着點去,街面上的人,不論是婦人也好,還是什麼臉面人,有事無事,誰不來坐坐?倒是潘金蓮也還不曾多去茶樓里拋頭露面,雇了人守着。

起初潘金蓮還願意在茶樓里多招呼,後來,請託之人太多,哪個都來想招呼點什麼,潘金蓮也知道什麼是麻煩了,便也就少去隔壁了,只晚間算算賬的時候去看看……

潘金蓮偶爾也聽說過一件事來,說是那王婆,死了,死在往大名府去的半道上,說是流寇流賊劫道殺的……

倒也不知真假。

叔叔要走了,潘金蓮心中難受,酒菜都來,潘金蓮便是把叔叔看了又看……

她也知道,自己以往與叔叔做過什麼說過什麼,便也挨了叔叔的罵,也導致叔叔直接就搬出去住了。

終究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便更是知道叔叔與自家丈夫是哪般的情感。

“叔叔吃酒……”潘金蓮來敬酒。

武松點着頭:“多謝嫂嫂……”

便是一杯酒去,潘金蓮又看了看武松,有話語,又難說,怕出口去,招人不快。

便也是知道,自家裏,是叔叔有本事,好日子,也是叔叔掙來的。

武大來說:“以往啊,只念二郎你早早懂事些,少吃酒,莫惹事,轉眼間,二郎你就長大了,倒是二郎你成了家中頂樑柱,好啊,真好,有出息好,一輩子在這陽谷縣裏,那不算出息。”

就看這一番話去,武松已然離了座位,當面雙膝一跪,納頭便拜:“兄長,自是我大了,你的好日子就來了……我爭氣去,只管教日子越來越好就是。”

武大抹着淚,起身扶弟弟,一旁嫂嫂不免也是眼淚在落。

武鬆起身來,倒酒:“兄長,嫂嫂,你們在家中,一定要把日子過好了去。”

其實潘金蓮與武大,也還算新婚。

頭前在清河縣,武松只管吃酒惹事浪蕩,打暈了人就跑,武大給人賠錢陪禮,也不知說去多少好話,低了多少次頭。

背井離鄉到陽谷也是無奈,算是重新開始,租了房子,置辦了挑擔,賣着炊餅,三寸釘谷樹皮,也教別人笑話,便也只陪着笑去。

過得一些日子,被人安排着,算是送,送了個媳婦。

如此,便也是一年光景,不得多久,兄弟武松就找來了。

一切就大變樣了。

“二郎你放心,咱們都是老實本分人,不做什麼作姦犯科之事,也不去做嫖賭敗家之事,自是日子越過越好的……”

武大說的話,是讓武松放心。

“嗯,我知曉呢……”武松點着頭,有意無意,看了幾眼嫂嫂。

嫂嫂興許是心虛,卻也並不去對視,只說:“日子好呢,以往想都想不來的日子,定是越過越好……”

嫂嫂便也知道剛才那話里,有那幾分是點的她,而今也才真正知道自家叔叔是哪般人物,多大威勢,喜也喜得,怕也怕得……

“給叔叔再斟酒……”潘金蓮起身斟酒,便是緩和,便也是態度。

這陽谷縣裏,如今,有頭有臉的人物,哪個不把武松當座上賓去?是街面人物也好,是衙門公人也罷,何人也不敬重武松呢?

武松心中其實是放心的,所以並不交代兄長要關好門什麼的,或者遇到事等他回來之類的……

武松這段時間裏,不知吃了多少酒去,興許也有這些聰明在其中。

嫂嫂心思亂過,武松知道,而今,該做的都做了,若是嫂嫂心思還亂,武松倒也不過分擔憂。

就問,這陽谷縣裏,哪個敢把主意往這裏打?只念兄長早早與嫂嫂生個一男半女才是,如此,應當也就……不必再多擔憂什麼了……

武松拿起潘金蓮斟滿的酒,便是一飲而盡:“多謝嫂嫂!”

武大說著:“只教你嫂嫂稍後往你那住處去,幫你收拾一下,你便去尋都監去吧……”

“叔叔往後多回家看看……”潘金蓮如此一語忍不住說出口來。

“嗯,不遠呢,得了空就回來看看……”武松點着頭。

景陽岡里,還在熱火朝天的修路,北山上,山寨的寨牆倒是有個模樣了,裏面卻還在慢慢來建。

路口處,自是設了關卡,也沒人公人來,只是一些漢子守在那裏,便也就是收的那一點點修路的資助,只收個兩三年就結束了。

林卯在路口收錢,蘇武來了,便也先讓軍漢們安營紮寨在一旁。

見得林卯,也問:“收了多少天了?”

“十三天……”林卯答道。

“可有什麼事來?”蘇武又問。

“倒是沒什麼大事,不外乎頭前有人不願意交,起了一些衝突,毆鬥了幾番,交了就是,便也有人到縣衙里去告了兩回,被知縣相公訓斥了幾句,然後就也沒什麼事了。”

林卯答着。蘇武點頭,又問:“一天收得多少錢?”

“多的時候百來貫,少的時候五六十貫。正也要與哥哥稟報,想着哥哥派個賬房先生來,我們都沒讀過書,那楊制使麾下,也多是白丁,怕是日子長久了,算不清楚了……”

林卯說得真誠。

這個數目,一年下來,大概就是三萬貫錢左右,不算少,與知縣孟義分一些,也還算得一筆大進項。

若是真的兵荒馬亂起來,這條路只要保持暢通,只怕要翻好幾倍不止,更是一筆巨款了。

蘇武慢慢想着,說道:“嗯,你派人去東平府尋孟娘子,讓她支兩個人手來,每個月呢,把賬目送到武松家兄長那裏去總一總,錢就放在山寨里,若是多起來了,就往東平府運去,交給孟娘子即可。”

如今,那孟娘子,自然就該管着蘇武的錢袋子了,錢這個事,總要一個人來負責,不能真是蘇武自己每天盯着看着來算。

“明白!”林卯點着頭。

“平常里,你們也只管支用一些,做好賬目就是,出力的人,也該給一份錢,你看着辦。”蘇武也大方。

“多謝哥哥!”林卯便是行禮。

只看陽谷縣那邊,一匹馬奔來,那來人身無長物,背後包袱不大,就是一柄朴刀碩大,本是兩米多的漢子郁保四的好兵刃,如今便是武松使來順手。

“哥哥,我來了!”武松來了。

蘇武抬手一招:“這邊來。”

武松笑呵呵就來,翻身落馬,快步近前:“哥哥,此番是什麼差事呢?”

蘇武搖頭笑着:“倒也不知,只管聽吩咐,在此等人。”

“如此隱秘?”武松問道。

“朝廷要事,不必多問。”

“省得省得……”武松連連點頭,卻是抬手一指:“那邊來了不少車架人馬,是不是他們?”

“應當不是……”蘇武還沒回頭就答,因為不會這麼快,只待轉頭去再看,便也皺眉:“莫不真來得這麼快?”

來人不多,車架五輛,快馬百十,人只在三四十號。

但一看就不是商隊,更不是什麼走親戚的,因為那三四十號人,都是壯漢,且打馬很嫻熟。

也不像那江湖人氣質,公人。

“莫說到就到了?”武松來問。

蘇武點點頭:“怕是真到了,走,上馬去迎一迎。”

說著,兩人上馬,帶着七八騎飛奔往前去,那邊三四十號人,便是立馬停步,等在那裏,許多漢子眼神左右,戒備警覺。

蘇武近前來,只開口喊:“某乃東平府兵馬都總管蘇武,敢問來的是誰人?”

蘇武只知道一個名字,但他不先說。

就看車架之內,下來一人,先打量了一下蘇武,點了點頭:“在下李良嗣!見過蘇總管,你們要等的人,當是我的吧?”

“是你!”蘇武點着頭,是這麼名,卻也還問,請公文一見。

那李良嗣轉身回車,取出公文,派人送到蘇武手上。

蘇武看了看,樞密院的印鑒他如今也是認識的,沒錯了。

“樞密院有令,只教某護送你們,請吧。”蘇武點着頭,也認真,鄭重其事,不管不問就是。

“蘇總管隨着馬隊就是。”李良嗣拱手一禮,便往車架再上,也不多言。

倒是蘇武剛剛有一打量,這人三十來歲模樣,不顯高大,也不顯威武,但面色頗正,看起來行事也是縝密之人。

只是這人口音略有奇怪,雖然也是北方口音,但是幾言幾語來,又能聽出奇怪之處,但又不能真正分辨是哪裏口音。

那就不多想了,也不必安營紮寨了,三四百騎,打馬隨着吧,蘇武也帶了二三十輛車,也是準備了自己的補給,便是知道,這一路去,只怕很少會入城池採買。

武松便也是這般跟着說走就走了。

李良嗣,蘇武嘟囔着這個名字,在想些什麼,一時也想不出什麼來。

枯燥乏味的行路,走的倒是官道。

一走就是一天,雖然不奔,但腳步一直不停,飯都不吃。

直到落夜,也不去驛站,也不入城,只管在野外紮營,埋鍋造飯。

蘇武這邊三四百人,便也用不着那三四十人埋鍋造飯了。

篝火旁,蘇武與那李良嗣終於坐在了一處。

蘇武也不開口問,只管招呼李良嗣吃飯。

卻是兩人除了寒暄幾句,並無多言。

便又是這麼走了一天,又是安營紮寨,篝火之旁,又招呼李良嗣吃飯。

還是寒暄幾句,各自吃去,並不多言。

許久之後,倒是李良嗣忽然開口與蘇武說話:“蘇總管當真是辦差的人吶,童樞密門下,不錯。”

童樞密門下?誰?我?蘇武還愣了愣,自己怎麼就算是童貫門下了?

蘇武笑着答:“事以密成嘛,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是。”

“是啊,此事當成,天下變矣。”李良嗣點着頭。

這口音吶,越聽越感覺李良嗣好似是河北人,卻又不是河北人,不知怎麼形容。

蘇武只點頭,也不多說。

李良嗣還說:“蘇總管就不問問是什麼事?”

“李兄弟莫要說笑……”蘇武擺擺手。

“只聽得童樞密說你麾下有強軍,正好順路,也知曉道路地勢,也說你剿賊最悍勇,身中兩矢還奮勇先登,本只以為是那捷報里吹噓,當面一看,強軍還真不差,那悍勇之事,我倒是信了幾分,再看你辦差恪守本分,話語不多……當是可用可信之人。”

李良嗣本一直是一本正經模樣,此時也有了笑臉。

“那捷報里,倒也有許多地方不屬實,比如,賊寇沒有上萬人那麼多。”蘇武故意這麼來說。

“哈哈……”李良嗣笑着,便又說:“既是你帶兵一路來送,終歸最後也還是會知曉此事的……”

“那我是該問呢?還是不該問?”蘇武問道。

“我去登州萊州之處,尋一地上船北去……”李良嗣忽然如此一語,便也是只有他與蘇武兩人坐在一處,旁人並不近前。

“嗯?”蘇武愣了愣,幹嘛?為何就這麼脫口而出了?不是天大的神秘事嗎?連程萬里都沒資格知曉的事。

“你終究要知曉的,因為你要送我上船。”李良嗣如此一語,卻立馬有緊盯着蘇武去看。

蘇武心中一驚,上船?從渤海上船,去哪裏?渡過渤海灣去遼國?渡過渤海灣還能去哪?去更北方?去找女真?去那金國?

蘇武想起來了,歷史上,大宋是與金國開國皇帝完顏阿骨打有過盟約,南北夾擊遼國。

海上之盟。

眼前這人就是海上之盟的使者?怎麼自己忽然參與到這件事裏來了?“怎麼?蘇總管是猜到了什麼?”李良嗣問道。

蘇武不作偽,點着頭:“東京來的一隊人,帶着隱秘之事出海去,當真讓人驚訝!出海往北,要麼是遼國,要麼是那白山黑水之地。”

“蘇總管當真不凡吶!”李良嗣點着頭,又說:“本也是要試探你一二,看看你這人能不能辦得大差,而今看來,當真不差,童樞密門下之人,還真值得信任。”

“不知李兄此言何意?”蘇武心中一緊。

“東京之人,東京之事,不可信,東京里,遼人許多,宋遼百年不戰,不知多少朝堂官員與遼人也有交往來去,乃至東京城裏,多的是遼國密探……”

李良嗣慢慢說著,又看蘇武。

蘇武擺着手:“這般事,我便不懂了……”

“嘿嘿,我就是個遼人!”李良嗣忽然如此一語。

蘇武雙眼一睜,好似下意識里就要起身拔刀。

“總管稍安,總管稍安……大機緣到你身上了,你要不要安坐聽一聽?”李良嗣滿臉是笑。

(本章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上一章下一章

103.第103章 嘿嘿,我就是個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