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116章 主母你迴避下,我跟主公說個私房話

116.第116章 主母你迴避下,我跟主公說個私房話

第116章主母你迴避下,我跟主公說個私房話

芥子須彌中。

李潤月已經要瘋了:“你為什麼不殺了他?為什麼?”

蒲鳴龍一點都沒有不耐,只是平靜地解釋道:“殺不了,低估這幾個小年輕了!”

李潤月冷哼了一聲:“剛才只要你控制那個廢物,怎麼可能殺不了?”

“我控制也殺不了。”

蒲鳴龍淡淡道:“我的手下只有四品,能發揮的上限就這麼高。我上身倒是能殺了他們,但前提是先殺了小小姐,她死了,你也得死,我的偷天閣也得被李弘刨掉,你說我應不應該上身?”

李潤月:“……”

憋了良久。

她恨恨地說了一句:“你可真是個廢物!”

蒲鳴龍依舊不生氣。

李潤月又補充了一句:“難怪你家小姐不要你,你姐姐也背叛你!”

“你……”

蒲鳴龍頓時暴怒,一巴掌就朝李潤月扇了過去。

然而下一刻,空間凝滯。

他的胳膊猶如陷入泥潭中一樣。

他本尊的實力,自然能碾壓李潤月,但這個軀體發揮的實力實在有限。

李潤月頓時來勁了,衝上去衝著他的臉就左右開弓起來:“生氣了?

小賤種生氣了?

嗯?提起你家小姐和你姐姐就生氣了?

嗯?剛才不是還故作淡定么?

嗯?怎麼輪到你,你就急了?”

她的手和嘴一樣沒停過。

在蒲鳴龍臉上打得啪啪作響。

一邊打,一邊笑得聲嘶力竭。

過了好久才停下手,呼哧呼哧看着畫面上的內容。

蒲鳴龍眼角直抽搐。

兩個人實在太熟了,完全清楚激怒對方的點在哪裏。

跟這瘋女人吵架,自己也是失了智。

臉腫了。

但他也平靜了下來,反正也不是他的臉。

他走到李潤月旁邊:“消氣了么?”

李潤月冷哼了一聲:“你的脾氣,現在好的簡直就像烏龜。”

蒲鳴龍凜冽一笑:“不變成烏龜,還哪來的機會報復他們?這次到此為止,下次找到機會,我免費幫你報仇。”

“呵……”

李潤月冷笑,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此次的確已經沒有希望了。

芥子須彌給了自己一個不出手的理由。

若是出了芥子,秦牧野再出意外,自己定會被剝掉一層皮。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秦牧野修為為什麼能飈得這麼快?雖說算不上威脅。

但這速度未免也太過驚世駭俗了吧?開疆!你血脈這麼優秀么?為什麼不願意跟我生一個?蒲鳴龍則是看着畫面里托着追憶蠱的李星羅,眼神中充滿了戲謔。

……

“撲通!”

“撲通!”

“撲通!”

李星羅耳畔充斥着自己的心跳聲,她感覺自己彷彿沉入了深海,恐怖的水壓正在不斷壓迫着她的耳膜,讓她頭痛欲裂。

幾乎是控制不住的。

她將追憶蠱緩緩貼近自己的眉心。

“烏鷺!”

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虛弱的聲音,將她從失神中拉了出來。

李星羅陡然驚醒,飛快把紙條揣進懷裏,轉身看向面色蒼白的秦牧野:“你傷勢不輕,先去養傷吧!”

秦牧野瞥了一眼追憶蠱,聲音虛弱道:“我們一直被推着走。”

“我知道!”

“那這追憶蠱……”

“有時候,陽謀就是無解的。”

李星羅抬起頭:“就像在府衙,你明知幕後之人有問題,卻還是用了追憶蠱一樣。”

秦牧野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看來你一定有十分想知道的事情,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一點。”

“你說!”

“你能看到的東西,都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東西,追憶蠱記錄的事情,一定是切實發生過的事情,但切實發生過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相。”

“……”

李星羅沉默了一會兒,重重點頭道:“我知道,我有分寸!”

秦牧野吁了一口氣:“那我療傷了,你也快些,等會還要追李寶寶。”

說罷,便原地坐了下來,任白玉璣給他處理箭傷。

“好!”

李星羅看着他慘白的側臉,不由有些恍神。

她終於確定了秦牧野就是空虛道長這件事情,但方才一直在戰鬥,還沒有消化其中的信息。

兩個身份的融合,背後代表的意義實在太大了。

現在,敵人死了,卻還是沒時間思考。

她看了一眼手心裏的追憶蠱,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閉上眼,小心翼翼將它貼在自己的眉心上。

“轟!”

腦海一陣嗡鳴,眼前很快就出現了殘破的宮牆!果然是坤景宮!

她不知道這是誰的視角,她只知道眼前這一幕,是自己好奇很多年的場景。

眼前。

李弘站着,秦開疆護衛在他身後。

地上擺着一具約莫六七歲孩童的屍體,還跪着一個相貌熟悉的宮女。

蒲鳴竹!再加上一個不明身份的視角主人,這裏再沒任何別的人了。

李星羅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地上的那個……

便是我的哥哥?

這是兄妹兩人第一次見面,卻是以這樣一種方式。

地上的孩童衣衫整潔,神情平靜,就像是一個乖巧俊俏的小書生,正安靜地睡着一樣。

可他死了。

死得很體面。

但還是死了。

李星羅強行把心跳劇烈引發的心悸給壓了下去,屏着氣息看着眼前的場景,生怕漏過哪怕一個片段。

只見李弘居高臨下地看着蒲鳴竹:“你說你沒保護好弈兒?”

“是!”

“弈兒怎麼死的?”

“中毒!”

“誰下的?”

“我下的!”

“你倒是誠實!”

李弘神情變得無比危險:“那你剛才還說,是你護得弈兒全屍?”

蒲鳴竹不卑不亢道:“若我們二人被陛下抓住,小主連全屍都留不下,如此如何算不得是奴婢護得小主留下全屍?”

眾人:“……”

李星羅:“???”

這如何算不得是個邏輯鬼才。

她只覺得身體都在顫抖。

以前她只是猜測,現在……事實終於還是拍在了她臉上。

李弘眼底閃過一絲怒意:“若你帶着他逃跑,說不定還有一絲生機。”

蒲鳴竹跪伏着,平靜地說道:“生機一縷,又是苟活,何不搏一搏餘生富貴?”

李弘眯着眼:“就憑你?一個賣主求榮的家奴?”

蒲鳴竹不卑不亢:“奴婢雖是家奴,卻也是這方世界,除了小公主之外,唯一的蒲家人了,皇後娘娘帶來了不少嫁妝,還有很多沒有到陛下手中,難道陛下捨得么?”

李弘沉默。

蒲鳴竹繼續道:“小公主多活一年,陛下獲得的好處就多一分。陛下無須做太多,只需給小公主一個能登上帝位的假象。

陛下無需擔心奴婢的忠誠,奴婢弒主時用的是只有蒲家人掌握的劇毒,陛下只要留着小主的屍身,奴婢便永遠不可能背叛陛下。

如今大乾雖已有復興之勢,但國內不安分的事情甚多。

陛下需要一把利刃,一柄足以斬滅所有隱患的利刃。

一柄……可以用完即棄的利刃!

奴婢願成為陛下的磨劍人!”

聽到這話。

李弘身後的秦開疆都忍不住微微動容。

李星羅只覺腦袋裏一陣嗡鳴。

她很想笑。

好可笑,原來自己之所以能活下來,就是為了當一把利刃啊!

更可笑的事,這件事情,居然是蒲鳴竹提出來的!呵,呵呵呵……

原來我從出生就是一個笑話!她不想再看後面的記憶了。

卻又被一股莫名的心理促使着,怎麼都伸不出手將眉心的追憶蠱取下。

就像是被斬斷一半、無法痊癒的手。

她非要徹底斬下來才能安心。

她死死地盯着李弘的臉。

卻見李弘神情掙扎,眼底的殺意卻越來越濃。

久久不語。蒲鳴竹跪在地上,也終於感受到了來自死亡的壓力,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似乎是迫於求生的壓力,她率先開口了,聲音都變得有些凄厲:“陛下!難道您就不想在小公主身上,彌補一些對娘娘的歉疚么?”

李弘:“!!!”

他那一雙一直帶着審視的雙眼,終於出現了一刻失神。

片刻后。

兩行血淚從面頰滑落。

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嗤笑了一聲:“朕本來就沒有打算殺星羅,收起你那自以為是的推測與陳詞。”

蒲鳴竹趕緊說道:“是奴婢自作聰明了。”

李弘沉聲道:“星羅是朕的女兒,她想不想登帝,全看她喜不喜歡,無關任何人自作聰明地磨劍,朕不想利用她,更不會用完即棄。

你可以不死,但以後莫要自作聰明。

帶着你的愧疚,好好撫養星羅吧!

這孩子沒了娘,怪可憐的……”

蒲鳴竹如蒙大赦:“謝陛下開恩!”

李弘居高臨下睨了她一眼,直接轉身離去:“走了!”

畫面戛然而止。

“噗!”

一口鮮血噴出。

李星羅再也壓制不住使用秘法帶來的傷勢,雙手撐着身子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嘔血。

氣息飛快萎靡了下去,情緒卻變得愈發癲狂與憤怒。

她衝到黑衣人屍首前,攥着他的衣領拚命地搖晃起來:“出來!你出來!這段是誰的記憶!告訴我,你誰的記憶!”

“烏鷺!”

白玉璣被她的忽然發狂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攔住她:“鎮定!你需要鎮定!”

李星羅卻像是沒聽見一般,一把將她甩到一邊,攥着屍首繼續搖:“出來!你給我出來!記憶是誰的,記憶是誰的!yue……”

積鬱許久的傷勢,頓時如同決堤的洪水。

她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嘔着血。

嘴裏還在念念有詞:“誰的,是誰的……”

秦牧野也懵了,飛快跑了過來:“烏鷺!斷章取義,小心斷章取義啊!”

“再斷,又能斷到哪裏去呢?”

李星羅躺在地上,淚水嘩嘩地流淌而下。

她眼皮越來越重,恍惚間看到人生的經歷化作光影一幕幕放映。

意識越來越模糊,彷彿沉進了深海。

只能隱約聽到岸上的人呼喚。

“堅持住!堅持住!娘子,給他用蠱!”

“嗯!烏鷺姑娘,別放棄啊!”

李星羅很想笑。

我也不想放棄啊!可是……我找不到理由啊!

恍惚間。

她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手緊緊握着,似在拼盡全力想把她拉到岸上。

可身體卻越來越下墜。

然後。

她聽到了蒲鳴竹恐慌的、帶着哭腔的聲音:“帝姬!帝姬!你不要死!”

她不想聽到這個聲音。

於是。

她掙脫了那雙手。

意識歸於黑暗。

“帝,帝姬?”

白玉璣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着昏迷過去的李星羅。

原來……烏鷺就是帝姬?秦牧野頭都要炸了:“蒲嬤嬤,她沒事吧……”

蒲鳴竹遍體鱗傷,臉上滿是血淚:“世子!為我護法,求你!”

“好!”

秦牧野重重點頭。

……

某處山洞中。

不知過了多久。

蒲鳴竹終於鬆了一口氣,面色蒼白,抖若篩糠,臉上卻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這就成了?”

秦牧野瞪大了眼睛,方才李星羅的傷勢,已經與垂死沒有任何區別了。

這才多久,就穩定住了,而且還在以極快的速度恢復。

他甚至都沒有看懂蒲鳴竹用的什麼手段。

“成了!”

蒲鳴竹這才擦了擦臉上的汗漬血漬,終於騰出時間問道:“世子,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牧野:“呃……”

正當他斟酌要不要說,以及怎麼說的時候。

李星羅艱難地睜開了眼睛,聲音無比虛弱:“使用秘法,透支太嚴重了而已。嬤嬤,你先出去一趟,白姑娘,請你也迴避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與世子好好談一談。”

蒲鳴竹:“……”

白玉璣:“這……”

她心裏有些毛毛的,李星羅該不會想要藉著柔弱之態,求牧野抱抱吧?

雖然現在李星羅還是烏鷺的模樣,面容平平無奇,最多只能算清秀。

但她知道李星羅原本的樣貌有多好看。

好看到女人都會嫉妒的那種。

這種懷疑並非無中生有。

畢竟如果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她堂堂帝姬怎麼可能屈尊以侍衛的身份留在秦牧野身邊?而且還多次打斷自己夫妻密會。

昨天晚上還坐在牧野的腿上……

白玉璣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可以不相信李星羅,但應該相信秦牧野。

況且。

她瞄了一眼胡亂摺疊一坨廢鐵的“空虛道長”。

剛才打得那麼亂,監聽用的蠱蟲居然沒被震死。

偷聽一下。

應該沒什麼吧?

她笑了笑,輕輕握了握秦牧野的手:“牧野,別讓她太激動。”

“嗯!”

秦牧野點了點頭,擠出一絲笑容:“辛苦娘子。”

白玉璣搖了搖頭,隨後沖李星羅笑了笑,便與蒲鳴竹一起離開了山洞。

出了以後。

她回頭望了一眼,發現秦牧野已經在洞口貼上了隔音符。

不過試着喚醒耳道里的蠱蟲,還能夠聽到裏面的聲音。

她沖蒲鳴竹拱了拱手:“蒲嬤嬤,我傷勢未愈,需打坐片刻,失陪!”

蒲鳴竹神色有些茫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請便!”

白玉璣暗鬆了一口氣。

飛快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盤腿坐下,全神貫注地監聽起來。

……

山洞裏只剩下兩個人。

李星羅掙扎着坐起身,神色中滿滿都是痛苦:“你還有什麼打算?”

秦牧野眼底閃過一絲凶戾之色:“自然是把那對畜生母子抓回來殺了,我們被害成這樣,還能把他們放了?”

“把他們放了吧。”

“什麼!”

秦牧野愣住了,簡直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放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李星羅深吸了一口氣:“我清楚我在說什麼,我說……放了吧!這件事到此為止!”

“李星羅,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你難道沒有發現么,我們就是一把劍,持劍者想砍哪裏就砍哪裏,他只在乎有沒有把目標斬斷,卻根本不在乎劍會不會卷刃,會不會斷!”

“你……是不是記憶中看到什麼?”

“是!”

李星羅毫不避諱地承認:“我不想當利刃了!”

秦牧野腦袋裏有些亂:“我不知道你都看到了什麼,但你要想清楚一點,利刃之所以有價值,就是因為它足夠鋒利,如果它不鋒利了,就沒有人願意用它了!”

“我知道!我可以失去價值,我想活着!”

“你是帝姬!誰敢不讓你活着?”

“所以,你還要殺那對母子對么?”

“當然!”

秦牧野情緒也激動了起來:“你知道的,馮塽因我而死,就在爆炸那一瞬,他還想着擋在我面前!若我這都能放棄,跟禽獸又有什麼區別?”

李星羅沉默了很久,才緩緩抬起頭來,她看着秦牧野,語氣很平靜,卻又帶着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嘲弄:“秦牧野,你做這件事,究竟是為了給馮塽報仇,還是為了徹底把我帶到不歸路上?”

秦牧野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絲怒意:“我從來只做我認為對的事情,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主動坑害過人!你在懷疑什麼?”

“沒有么?”

李星羅壓制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了:“沒有主動坑害過人,那你為什麼用空虛道長的身份潛伏道我身邊?我真的好天真,居然會認為天上會掉餡餅,這世上會忽然冒出一個煉器從政的奇才向我效忠。秦牧野!你曾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我父皇教你的吧?”

秦牧野:“???”

……

山洞外。

白玉璣驀然睜大了眼睛:“!!!”

牧野他……

是空虛道長?(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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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犬女帝,把頭髮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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