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我先殺了你
“你錯了，小硯兒，我不是不在意，而是我知道他會照顧好自己，就像是我也會努力的讓自己過一樣。”凌笑然最後還是決定回答東方硯的疑問，因為她想把她與東方墨無疾而終的感情告訴東方硯，讓他從中吸取教訓。
“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忙着開店，你應該過得不錯，我哥哥……我哥哥說他也會讓自己過的不錯，可是我就是不相信，你們都不能在一起了，怎麼還會好？”這個問題，東方硯當然不敢問東方墨，害怕會讓他更難受，只好問另一個人凌笑然了，否則他一直會心不安。
“因為我不想讓你哥哥為我擔心，你哥哥也不想讓我為他擔心，再說了，我們彼此都有家人，為自己的家人着想，我們也要努力地撐下去。”
“你們……你們豈不是都在為了別人而活？”東方硯很意外也很感動。
“不要這麼說，小硯兒，你要知道這不是別人，這是我們的家人，我們珍愛的人。就像你，你哥哥一定把你看的很重很重……”凌笑然微笑的解釋着。
“就是因為我們，你們才不能在一起的嗎？”只要是想到這個原因，東方硯就覺得很對不起東方墨。
“你這麼想太片面了，只能說……我們在這個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無論皇子，還是平民，都有說不出的無奈與痛苦，如果非要給我們之間找個理由的話，那就是我們的身份，你哥哥在上面，我在下面，我爬不上去，他也下不來，所以我們今生註定了要錯過……”凌笑然盡量用東方硯能接受的方式來給東方硯說清楚，見到東方硯的神情還是很難過的模樣，進一步解釋道：“小硯兒，不要這樣，雖然我們不能在一起，可是我們的感情是相通的，我們有着別人沒有默契與心喜，我們只要知道彼此過得好那就好了，要知道在這個世上有多人過了一輩子，也找不到這種感覺，更找不到能心靈相通的知己，我們兩個已經很幸運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凌笑然這麼一說，東方硯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凌姐姐，你們這麼好的人都不能在一起，我就再也不相信世上還有幸福可言了……”
“呵呵，小硯兒，你太偏激了，我告訴你我與你哥哥的過往，不是為了讓你對生活失去信心，也不是讓你為我們抱不平，相反的，我是要告訴你，你要相信，這個世上一定會有一個了解你的人存在，只不過你現在還沒有遇到而已，還有啊，你可不像我，還有你哥哥哪樣，我們都太自負，也太固執了，明知道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還管不住自己的心去強求，這是不可取的……”
凌笑然還沒有說完，東方硯一邊擦眼淚，一邊就拒絕了，“凌姐姐，你不要勸我了，我看着你與哥哥這樣，我是羨慕，也害怕，所以我決定要像你們這樣，一定要找到哪個讓我動心，讓我欽佩的女子，我才會嫁人，當然了，我只要找到了，我就要緊緊地抓住，我才不要像你們似得，讓自己難過一輩子。”
凌笑然笑了，“很好，我們希望的就是你有這份智慧與勇氣。”
東方硯一邊擦眼淚，一邊讓自己恢復到最好的模樣，哥哥說了，以後他參加宴會的機會會越來越多，雖然哥哥說希望他繼續做自己，沒有必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可是他也不想給母親，給哥哥丟人，所以他要盡量的讓自己做到最好。
凌笑然見到東方硯竟然在重新裝扮自己，心裏就在嘆息，恍惚間見到了年幼的東方墨，唉，這個孩子雖然說了以後會要做自己，可是他已經越來越吸引大家的注意，再過段時間，只怕他就嘗到了什麼是身不由己與無奈了，她要提醒東方硯不要讓自己太完美嗎？或者說告訴他，就是這份出身，這份完美才害的他的哥哥不得不進宮，變相的做了皇家的質子嗎？
最後凌笑然還是決定先不開口了，她相信東方墨更明白這其中的厲害，依照他疼愛東方硯的心，應該早就做出規劃了吧，她應該相信東方墨的不是嗎？
凌笑然與東方硯同時出現在大家的眼前，頓時讓歡鬧的場面一靜，凌笑然不在意的低笑，“我從來沒有想到我還有這種魅力……小硯兒，你要不要先去找你的澤哥哥玩玩？”她可不想連累了東方硯。
誰知道東方硯直接拉住了凌笑然的衣袖，信誓旦旦的說；“不要！就算是哥哥不吩咐，我也決定了今天我就這麼跟着你，說什麼我也不能讓你再闖禍了！”
“額，呵呵……謝謝你，小硯兒。”凌笑然明白這是東方墨關心他的方式，生怕夏侯怡哪些人再來找她麻煩，還有哪些不把她當回事的貴族女子們，只要是東方硯在她身邊，好歹也是宰相府的小公子，她們都會有所忌憚的，再說了東方硯心甘情願以及對她的維護，她也是深深的感激，禁不住想她究竟是何德何能讓這對兄弟對她這麼好……
上一次宴會可以說都是因為凌笑然這一個人給毀掉了，所以大家沒記住別人，都記住了凌笑然，特別是她還能從天牢裏或者出來，更是覺得她是個奇迹，卻不想她竟敢又來了，大家暗暗猜測這個人究竟是膽子太大，還是腦筋不清楚。
就在這個時候，四皇女皇甫煌婷來了，跟在她身邊的依舊是夏侯怡，不過今天的夏侯怡與上一次完全不同，腰桿挺直了，裝扮也華麗了很多，雖說與她在夏侯府的氣勢無法相比，但是也算耀眼了許多。
夏侯怡雖然離開了皇甫煌婷的住處，但是她每日了還是多與皇甫煌婷相聚，因為她的心愿一直都是要在朝中揚眉吐氣，能幫她實現這個心愿的，也只有皇甫煌婷了，好在她身後已經有了杜氏家族的產業在支持，不自覺的自己也有了幾分底氣。
當然了，皇甫煌婷肯定是不看在眼裏，但是皇甫煌婷見夏侯怡逐漸的起來了，誤以為夏侯怡回夏侯府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所以也就比以前的時候對夏侯怡稍稍好了一點。
這在夏侯怡看來，卻是一個很好的現象，皇甫煌婷都對她客氣了，那麼她在其他的貴族千金哪裏，恢復往日的威嚴與地位，也就是指日可待了。
這一次皇家舉辦宴會，夏侯怡想要藉此讓大家重新認識她，卻不想她還沒有開心太久，就看到了凌笑然也來了，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四皇女殿下，哪個該死的凌笑然也在這兒。”夏侯怡提醒着皇甫煌婷。
皇甫煌婷抬眼看過去，見到果真是哪個神奇逃生的凌笑然，見到她的穿戴雖然不如上一次明亮，但是也勉強說得過去，不過她現在對凌笑然不感興趣，凌笑然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夏侯英的義女，說句實在話，如果不是看重夏侯英在西鳳國的勢力，她就是夏侯英都不看在眼裏，又何況是個小小的夏侯英的義女了，再說了，母皇說過的皇族的好事近了，為此她一直懸着心，現在她與皇甫鳳禎的太女之爭已經很是尖銳了，任何一方的改變都可以影響到今後的大局，所以她的心思都在這邊呢。
見到皇甫煌婷沒有興趣，夏侯怡有些急了，“四皇女，我們不過去教訓她一頓嗎？”
“那麼一個小貨色，還不值得我出手，你想去，我不會阻攔你，只是我要提醒你，如果今天你再給我惹出事來，不用別人動手，我先殺了你。”皇甫煌婷說完就先往前走了。
夏侯怡看着皇甫煌婷的背影，除了氣的握緊拳頭，什麼也不能做，她知道皇甫煌婷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她還沒有這個膽量去招惹她，所以也只能是狠狠地瞪了凌笑然一眼，然後快步的跟了上去。
這一幕凌笑然都看在眼裏，卻是微笑相待，東方硯卻被夏侯怡的仇恨眼神嚇了一跳，“凌姐姐，我還以為四皇女與夏侯怡又要過來找你麻煩呢。”
“呵呵，她們現在顧不上了。”凌笑然注意到今天的皇甫煌婷有些不同，平日裏她都像是沒有骨頭似得依偎在哪個漂亮小侍懷裏，雙手還時不時的在小侍身上四處游移着，今天卻不一樣，哪個小侍不過是站在她身側，皇甫煌婷也只不過是象徵性的摸一把，她的眼睛卻是在四處尋找着什麼，很明顯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小侍身上。
“小硯兒，你可知道今天的宴會有什麼不同嗎？”凌笑然一下子緊張起來，因為能讓皇甫煌婷在意的，也無非就是皇家的哪些事。
東方硯皺眉想了想，“我沒聽哥哥說過，母親就更不會對我說這些了，凌姐姐，要出事了嗎？”
凌笑然忙展露出笑容，生怕會嚇到他，“也許是我多想了，我們看看再說吧。”她真是糊塗，怎麼會忘記東方家對東方硯是多麼保護，怎麼會讓他知道這些骯髒的事呢。
“真的沒事嗎？凌姐姐。”東方硯還有些擔心。
“說完全沒事也不可能，要知道我們現在可是在皇家的地盤上，這是個風雲變幻的地方，誰也不能猜測到下一步會發生什麼，只是你要明白，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像是這裏的花草一樣，只是看看聽聽，最多順勢微笑說好，或者走出這裏，我們還要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就像是我們沒有帶着耳朵，眼睛來一樣。”凌笑然緩緩地給東方硯提醒，生怕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他會承受不住，上一次就有人說要給皇甫鳳禎指婚了，而王皇后的出現，更是證明了這一點，只不過讓她給‘弄’沒有了，這一次應該是可以了吧，不知道東方墨做好準備了沒有……
下意識的凌笑然開始尋找東方墨的身影，卻絲毫沒有看見，這不像他啊，就算是他再不情願，他只要是往任何地方一站，他都是焦點，他都會不自覺地吸引別人的目光，所以尋找他一向是最容易不過的事，今天卻很困難……
“小硯兒，你哥哥……你確信你哥哥是與大皇子在一起嗎？”凌笑然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我看見哥哥上了澤哥哥的馬車，他們當然是在一起。”東方硯卻是不慌不忙，因為他知道皇甫澤一定會照顧好哥哥的。
“那麼為什麼我沒有看見他們？”今天是皇家的宴會，更是為皇甫鳳禎準備的，作為皇甫鳳禎的哥哥，皇甫澤應該露面才是。
“澤與東方墨在去皇宮接我父后了，如果你不急，你可以等等，一會兒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凌笑然被身後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一跳，都是因為她的心思放在尋找東方墨身上，所以才沒有發現已經來到了她身邊的皇甫鳳禎。
凌笑然收起心裏的詫異，忙恭敬地行禮，“凌笑然見過二皇女殿下。”
“起來吧。”皇甫鳳禎面色平靜的看着凌笑然，絲毫不減上一次的無情，“父后還要再過大半個時辰才會來呢，你陪我到前面的涼亭喝會兒茶去。”說完就率先往前走了。
凌笑然看着皇甫鳳禎的背影啞然失笑，皇家人就是有一種天然的傲氣，好似與你說話就是高看了你一眼，允許你與其喝茶休息，更是給了她莫大的榮耀。
“凌姐姐，我們不去。”東方硯抓住凌笑然的衣袖，對前面的皇甫鳳禎可是全神戒備，要知道皇甫鳳禎上一次在宴會的表現，對東方硯來說太震撼了，他從來沒想過二皇女竟然是一個這麼冷漠無情的人。
“你瞧瞧人家給我拒絕的機會了嗎？根本就沒有嘛，再說了她說的是喝茶，又不是要讓我喝毒酒，沒事的。”凌笑然笑着安慰。
東方硯聽到凌笑然這麼說，更是着急了，忙攔住了凌笑然的去路，“不，凌姐姐，你不知道，上一次二皇女根本就不想讓你活，她……”
凌笑然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四處看看無人，這才低聲說：“小心點，隔牆有耳，再說了這是什麼地方，你忘記了嗎？你竟敢在人家的地盤上說人家的壞話，你這麼做也太大膽了……”
東方硯這才不情願的點點頭，“好吧，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小心的。”
“知道就好，你在這裏等我，我一會兒就會回來。”凌笑然不想讓東方硯過去蹚渾水。
“不，我要跟着凌姐姐，如果她欺負你的話，我還可以給凌姐姐作證。”東方硯雖然很害怕皇甫鳳禎
，可是他了實現對哥哥的承諾，以及保護好凌姐姐，他還是會努力克服的。
“呵呵，小硯兒，我謝謝你的好心，可是真的不用了，你要知道如果她真的欺負我，就算是你為我作證，皇家人與貴族千金們也會聽她的，不會聽你的，反而把你搭進去就不好了，再說了，我見二皇女今天心情不錯，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情，哪邊又是涼亭，我們不管做什麼，大家都可以看得很清楚，不會出事的。”凌笑然真的是覺得這個‘弟弟’越來越可愛了。
“可是……”東方硯雖然知道凌笑然說得對，可是依舊不放心。
“好了，這一次你就聽我的好了，你就在不遠處看着，而我呢，也會聽你的，如果我覺得情況不對，我就會給你打手勢，到時候你隨便找個理由過來喊我走好不好？”面對東方硯這麼強烈的保護欲wang，凌笑然還真的是不忍心拒絕，當然了，若是真的發生什麼事，她也不會給東方硯什麼暗示，只會把他推得遠遠地，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參與進來。
等到凌笑然來到了涼亭，皇甫鳳禎已經等了一會兒了，見到凌笑然姍姍來遲，竟然一點都沒有生氣，“難得，我見過東方硯很多次，他都很少說話的，你卻能讓他對你這麼好，不容易啊……”
“呵呵，笑然一時命好，命好而已。”凌笑然憨笑着。
“不，你不是命好，你是時來運轉，所以你才可以活着走出天牢。”
凌笑然不明白皇甫鳳禎這次與她走近究竟是什麼用意，為此也不敢多說，只是留意着她的反應罷了。
只見皇甫鳳禎喝了兩杯茶了，這才給她到了一杯，“坐吧。”
“笑然不敢。”凌笑然可不想讓她用這個來治她的罪。
“是嗎？”皇甫鳳禎拉長了聲音，“讓你喝我一杯茶，你不敢。我沒讓你偷占我男人的心，你怎麼敢了？難道說在你的眼裏，我的茶比東方墨還要珍貴嗎？”
如果凌笑然不是見過了女皇皇甫瑾，她一定會被皇甫鳳禎的話嚇一跳，就是她現在的氣勢也與女皇有幾分神似，所以她只是微微詫異后，就恢復了過來，輕輕地回答道：“二皇女殿下，你的茶，包含着你的尊重，你的信任，自然珍貴無比，能喝到二皇女殿下的茶，那就意味着得到了二皇女殿下的認可，這可是在這裏所有女子都夢寐以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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