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請稱呼我
英勇啟示者其實挺正常的,就像南都的張安平,整體上給人一種非常正派的感覺,也很可靠。但灰燼山裏的不太一樣,灰燼山裏的所有啟示者都已經面臨著人性的危機,為了更接近啟示本源,大多都帶着一些瘋癲。
真知提出過一種可能性,在這種接近啟示的情況下,死掉后也許會成為啟示的一部分——畢竟其實算是集體意識的具現化了。所以,灰燼山的人也樂意保持這種半瘋的狀態。
而表現到英勇上,那就是全身器官都是膽——有些戰鬥狂魔的潛質。好在英勇本身是一種褒義詞,他們的好戰並非體現在喜歡找茬喜歡打架上,而是在面臨危機時,總是忍不住第一個衝上去。
五個晶肉男都是和魏憲一樣,是屬於徒弟那一輩的,而真正的代行者從另一側走了出來,沈玉轉頭望去,只見一位藍色晶體蔓延全身的啟示者走了上來。
葉詩韻曾經接近過這種程度,那時候她已經快不分敵我,只管反叛了,甚至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灰燼。而這一位的狀況和當時類似,早已經跨越了臨界點,現在還能行動自如沒有灰燼化,反倒是令人意外。
但他的氣勢,很驚人。如果說張安平的氣勢是令人安心的盾牌的話,那對方的氣勢,就相當於是……
城牆。
那是一面冰雪構築的城牆。
“名字已經忘了。”他走上前像沈玉伸出手,道:“他們都叫我老周,你也這麼稱呼我吧。”
“老周?你好。”
名字忘了是什麼鬼?面對沈玉的疑惑,對方倒是大大方方的說道:“我腦子裏負責記憶的那一部分已經被晶體腐蝕,過去種種都忘了得差不多了。”
好狠啊。
老周請沈玉朝一旁坐去,而魏憲也在一排“大師兄”的注視下,老老實實的坐在了沈玉的邊上。老周並沒有寒暄,直接道:“事情我們都知道了,討伐庫伊拉是對全人類有益的大事情,英勇者自然會到場。我這五個徒弟,會一同參加戰鬥。”
這五個人被灰燼山統稱為英勇五兄貴,一般大家都是根據顏色用小紅小綠之類的來區分。他們的情況差不多,名字也忘的七七八八了。
“至於我自己。”老周無所謂的說道:“關鍵的時候我會想辦法出手的,雖然很想和你們始終並肩作戰,但身體已經不允許了。”
沈玉在得到允許后,也伸出手碰了下對方的身體感受了一下。
很驚人。這已經是灰化后重新組合起來的身體了。甚至可以說,他的身體早已經死去,但意志卻依舊閃耀。
沈玉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這位代行者經歷過多少戰鬥,道:“您還是保重身體。”
“哈哈哈哈,不必這樣說,總有那麼一刻,總有那麼一個念頭,會讓你去賭上自己的存在的。”老周說道:“對於英勇者而言,死在戰場是最好的歸宿。”
和英勇者們能聊的並不多,五兄貴一直躍躍欲試的想和沈玉以及魏憲切磋,尤其是魏憲,幾個人得知他白撈了功德后,幾個人的手一直在他的肩膀、胳膊,胸口捏來捏去,想和他開崇高之軀較量較量。代行者老周反而是談吐最正常的一個。
魏憲此時就像是健身房裏被肌肉男們包圍的小菜雞,動都不敢動,說話都不敢說。
不過沈玉發現了一個問題,英勇的啟示者好像是灰燼山裡人數最少的。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提起這個老周也來氣,道:“英勇者的攻擊手段比較缺乏,尤其是對黑日怪獸這種龐然大物,大部分人都防禦有餘供給不足,但和黑日怪物耗着就是自尋死路,所以後面,一旦誰遇到緊急情況,都習慣直接衝上去自爆了。”
該說不愧是英勇者嗎?沈玉剛想敬佩一下,一旁有個兄貴就說道:“跟師父你學的,你別說你忘了這一身傷勢怎麼來的。”
“是嗎?原來是我嗎?”老周一副驚訝的模樣,道:“好像真是我。”
合著您是自爆以後才留下這樣的傷啊,自爆都沒能把你帶走……
一旁的魏憲用着求助的眼光看着沈玉,這幾個兄貴在他們灰燼山眼裏就是行走的移動炸彈,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衝出去自爆了——另一條時間線上,灰燼山遇襲的時候就是這幫子人用自爆的方式阻攔了怪獸,讓灰燼山轉移出去一批人的。
現在他被這群人包圍着,慌啊。
“感謝各位提供的幫助。”
“不。”老周搖着頭說道:“是感謝你,給了我們一次奪取希望的機會。不論結果如何……英勇者將陪你戰至終章。你們五個,現在開始就跟着沈先生吧。”
灰燼山總體而言更像是一所研究院,而不是一個強大無比的戰鬥集團。這讓英勇者其實很難過,他們更想通過戰鬥來解決一切,現在眼前這個機會,倖存者團結起來的機會,對他們而言是足夠豁出一切來戰鬥的最好機會。
在灰燼山逗留了數個小時,也算是把情況都排摸了一邊。代行者中,崇高、仁愛會親自出手,讓沈玉專心對抗庫伊拉。真知這邊提供技術支持和核心指揮站,而英勇也是提供了強力的五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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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灰燼山還有一些力量,但對抗庫伊拉,最低標準也要能加入怪狩隊的,不,甚至要比這個條件更苛刻一些才行,所以派出的都是精兵強將。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還少了一個。
愉悅的代行者,嚴琦麗。
這個女人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覷,她不是說能造成多大傷害,防禦多少力量,而是愉悅的力量足夠詭異,能盤活整個局面。從最開始了解灰燼山開始,魏憲就提過——灰燼山有人能單人處理一頭黑日怪獸。
那個人不是韓衛平,畢竟崇高之軀雖然強大但很短暫,韓衛平能爆發出來的崇高之軀不會比沈玉更強。能夠單挑一個黑日怪獸的,甚至可以用戲耍兩個字來形容的,就是嚴琦麗。
“她應該會去黃金城看熱鬧。”沈玉對着一旁的魏憲說道:“到那邊再找她幫忙吧。”
“奢靡那邊怎麼辦?”
魏憲問了一句。
何歡似乎對這些東西都沒察覺,還在和之前一樣大發邀請函。
“奢靡沒有告訴何歡,如果黃金城不運轉的話,庫伊拉不會進入埋伏圈。”上一次和奢靡也有短暫的交流,但總體來說,奢靡有種被逼了的感覺。他自己處境也很糟糕,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何歡瞥開關係,讓黑日的責罰落不到自己的身上。
但能做到嗎?啟示的事情沈玉現在也不太了解。
也許從籌備黃金城開始,奢靡就已經踏上一條不歸路了。他現在只能期望其他啟示會如同約定一樣幫他一把。
“雖然很不厚道,但只能最後通知何歡了,同時我們做好黃金城的撤離工作。在半路搶先攔截庫伊拉就行了。”
灰燼山這邊的安排就差不多做足了,南都、通州,還有一些沈玉沒去過的地方,都在這最後的倒計時中被時代的洪流裹挾着前進。
現在最後的問題,就是啟示者的數量了。
秦瑤雖然現在正在掃蕩,但運氣再好,也不過是和曾經那位始皇一樣,抓到四五十個啟示者強行協助。到時候黃金城裏還會聚集一波,她全部都主宰的話,自身所需要的戰鬥力大概是滿足了。
但要參戰的啟示者還是不夠多。
通州城是沒有啟示者的,南都的啟示者數量也並不多,只有聊聊數位——這才是一座地下城的常態。貞德率領的歐羅巴也只能出十幾位的戰鬥力。
加上沈玉四人組,不算灰燼山這些幫助,能夠參戰的啟示者不足三十人。或許這幾天他們能找到一些幫忙的人,但總體而言數量還是太少了。
他們需要更多的啟示者幫助。
“問下你師父吧,要是大家方便的話,到時候一起去通州城吧。”
距離庫伊拉抵達,倒計時52個小時。
通州城。
花了十幾個小時的時間才把幾萬歐羅巴人全部都安頓下來,連續忙碌了許多時間的通州城終於稍微安閑了一些。
叮鈴鈴鈴鈴鈴——
鬧鐘鈴聲響起,沒休息幾個小時的王曉靜就立刻從床上一個機靈爬了起來,她立刻大喊道:“姐,起床了!”
喊完以後她才看着另一側的單人床——那裏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一個人,被子都沒有了。她揉了揉頭,才想起來自己姐姐已經和姐夫領證分配到新房間去了。
也不知道下個室友會是誰,歐羅巴人也行,但她實在不會洋文,怕沒法溝通。
在通州城水資源還是聽寶貴的,工業用水需求比較大。平日裏洗澡、洗漱、打水都的用統一發佈的水卡配額使用。王曉靜拿着洗臉盆抱着洗漱用品走出房間,和其他人一起朝着洗漱室走去。一路上年輕人們都在嘰嘰喳喳的談論新搬過來的人們。
“歐羅巴人胸毛真的多啊,我看他們男人都毛茸茸的。”
“我一定要娶個歐羅巴媳婦!”
“趙俊就你的成績,學洋文沒指望了,別想這種事情了。”邊上的男生嘰嘰喳喳的,讓王曉靜忍不住說了一句。那趙俊用着數秒時間擦了下臉后,轉頭說道:“王曉靜,你姐喜糖發了沒啊。咱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你姐姐也算是我姐姐,喜糖不能落我一份吧。”
“肯定不會落的。但最近城市裏不是新來了人嗎?”王曉靜仰着頭,用熱毛巾敷着臉,嗡嗡的說道:“我姐夫說最近配合緊缺,晚些時候再辦儀式和發喜糖。”
王曉靜的姐姐大他五歲,在黑日前出生的。而王曉靜和趙俊都算是黑日寶寶——他們都誕生於第三申城市中,出生在一片慌亂之中,但即便這樣,今年也二十來歲了。
作為一個黑日時代的孩子,只在視頻里看過過去的日子。他們這一代人對如今的生活倒是挺習慣的,大部分人沒太大野心,有一天活一天。都是從第三申城市搬遷到這裏的過程中,才意識到所謂的末日到底是什麼。
兩人都不在特別重要的崗位上,趙俊學成之後成為了一名養護師——人上人職業,能給牲口養護,自然肉類配額更高一些的。而王曉靜現在還在通州法院實習,她喜歡律法相關的知識,只是現在還是一個打下手的,沒獲得律師和法官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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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羅巴大陸的人過來的時候,除了必要的軍工單元,其他地方都全部派人過來做志願者了。短暫的休息了五個小時后,他們今天還要繼續去幫忙,確保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我去先去食堂啊,給你佔個位置?”
“好,謝了。”
王曉靜全部弄完了以後,回房間放了東西后才出發前往食堂。
只要是在飯點,食堂就永遠是通州城最熱鬧的地方。
“曉靜,過來。”
“姐,姐夫。”
剛進去沒多久就看到姐姐和姐夫兩人在一起吃早飯,他們示意王曉靜過來吃,不過王曉靜看看他們餐盤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就說道:“趙俊他們給我留了位置,我過去吧。”
“那這個你拿着。”
姐夫是在重要崗位上班,每餐會比別人多個雞蛋。這位樸素的三十歲男性將餐盤裏的雞蛋遞給曉靜,道:“多吃點。”
“別了姐夫,我……”
“別客氣了。”姐姐也在一旁笑着說道:“多吃點,長身體呢。我就你這一個親人了,別跟我們見外。”
王曉靜是一個遺腹子。在避難到這裏后,父親就徹底失蹤了。不過聽姐姐說,他們父母也老早離婚了。甚至姐姐那時候都跟着母親定居國外了,然而就在末日前一陣子,她們被叫回了申城。也因此進入到第三申城市。
王曉靜就是在黑日前幾天意外誕生的,她長大后也會自己犯嘀咕,自己這親爸怎麼這幅樣子,就不管了?反倒是她們母親卻安慰道,他們的父親因為黑日才會永遠的離開。
她們的母親一直陪伴她們到第三申城市毀滅,她留在了第三申城市,沒有選擇來這裏。
“我先過去了姐,晚上一起吃飯。”
“今天晚上大概是吃不了飯了。”姐夫忽然說道:“晚上會有事情宣佈,曉靜你也做好準備。”
“什麼事情?”
姐夫左顧右盼,假裝警戒了一下,道:“琚先生可能是回來了,秦市長要在晚上開覺醒大典。我們這幾天都在籌備這個事情。”
“覺醒大典?”王曉靜張了張嘴,覺醒大典她當然知道是什麼,但距離上一次舉行已經過了十幾年了。她也一直沒卡進年齡線上。那是一個契機,甚至是可以說得上是改變命運的機會。在琚先生的庇護下,人們主動嘗試去擁抱黑日,一旦能憑藉著意志和內心的信念能夠獲得啟示的一瞥……那就會擁有截然不同的人生。
在荒漠上縱橫,拯救蒼生於水火之間。像傳聞中的不滅之刃葉詩韻,像秦瑤女士那樣,成為一個城市乃至整個世界的傳奇。
“你們單位上午也會發通知了,要求你們這批從來沒參加過覺醒大典的人集合。”姐夫說道:“這次一定會誕生不少啟示者。”
“我覺得曉靜肯定有機會。”姐姐是參加過的,但沒有覺醒啟示,她說道:“你搞不好能覺醒崇高。”
“那律先生呢?其他幾位先生也回來了嗎?”
“不知道。”姐夫搖着頭說道:“我也沒見到真正的琚先生,只是從覺醒大典上來判斷的而已。好了,我們先去忙了,你快點吃飯。”
王曉靜腦子有點懵懵的,沒想到居然還會舉行覺醒大典。她找到趙俊一行人,剛坐下,趙俊都忍不住說道:“告訴你們一個驚天大秘密,晚上要舉行覺醒大典。”
“我已經知道了。”
“不是吧,我師父偷偷摸摸發信息叫我洗個澡心誠一點的,你……好吧,你姐夫的確知道信息更快一點。”
趙俊眉飛色舞的對着小夥伴們說道:“兄弟姐妹們,一飛衝天的機會馬上就要到了。我可受夠了天天母豬產後護理的日子,我要加入新怪狩隊,跟着葉隊長縱橫荒漠!”
“就你能覺醒啟示?省省吧,扮演個小丑讓愉悅注視下你還有可能。”
“不,我覺得我有仁愛之心,就和琚先生一樣。”
“最多迷夢。”王曉靜冷靜的點評道:“你的確比其他人愛幻想。”
“……迷夢那沒正面作戰能力啊!不行不行不行。”趙俊的性子就是這樣,一驚一乍的活寶,其實大家都清楚,覺醒啟示那真是極小概率,但誰沒個幻想下“中彩票”的經歷呢。
“說起來,是一碰到黑日就會覺醒嗎?”
“當然不是了。”趙俊解釋道:“我聽說啊,以前的覺醒大典起碼要好幾個小時,接觸輻射源儘快的催發黑日病,只有晶體病發作了,才有機會獲得啟示的一瞥,這過程中會做一個噩夢,意志堅定的人才會熬過去。熬不過去的,就晶體病發作了。”
“那現在不怕晶體病了嗎?只有琚先生才有把握吧。”
“這就是關鍵所在,秦市長肯定不會讓我們去送死吧。”趙俊一本正經的分析道:“沒發現嗎?許多部門現在都馬不停蹄的開工,我懷疑有一場大戰要舉行。南都城最近的往來車輛也多了好多,而且一下子又來那麼多歐羅巴人,你們覺得秦女王是那種好心人收留流浪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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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搖了搖頭。
“肯定是琚先生回來了。他肯定沒那麼容易死。”趙俊說道:“再加上這次覺醒大典,肯定是準備搞一場大事件出來了。誒,王曉靜你姐夫有透露過什麼嗎?”
“沒有。”王曉靜搖着頭說道:“吃完上班吧,今天會很忙。”
的確比意料之中更忙碌一些,沒幾個小時后,大量的車輛從南都行駛過來,一下子又湧入了近一萬人。這夥人中的小半都是軍人,剩下的人也都是青壯年。王曉靜在出入口幫忙時時看了一眼,能明顯感受這群人身上的肅殺之氣。
而等到中午的時候,正式通知也下達了。
廣播裏開始播放秦市長的親口頒佈的通知,今日夜間八點,將由琚先生親自為新一代進行覺醒典儀。
當琚先生這個名字被秦市長念出來后,王曉靜早有心理準備沒太多的意外,但身邊的人群卻一下子嘩然。整座地下城在剎那間就沸騰了起來。
“我沒聽錯吧?市長說的是琚先生?”
“琚先生還活着!我們的日子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人類萬歲,人類萬歲!”
從未踏出過第三申城市、後來也從未踏出過通州城的王曉靜還無法理解,無法理解別人為什麼眼眶中會有淚水充盈。
經歷過磨難,才會明白琚先生這三個字在時代有多麼的重要。不僅是第三申城市的遺民,就連遠道而來的南都城的人,都開始嘩然。
她感覺自己有些不合群,她姐姐,他母親,包括一起長大的趙俊,都說過她有些過於理性。這種時候她第一反應,並不是琚先生真的回來了,而是在思考是不是秦市長振奮人心的一種手段。
“呼叫中控,消殺已完成,請打開隔斷門。”
哎。王曉靜往邊上看了一眼,發現原本的操作員現在正在別人抱在一起,根本無視。她連忙提醒道:“姐,有人喊中控。”
“哎呦,來了來了。”
操作員走過去核對了下監控,這一看愣住了,有些哆嗦的說道:“中控收到。”
隨着一陣氣流的湧出,停車場的最後一道隔斷門緩慢抬起,當那第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時,原本因為琚先生三個字而喧鬧不易的區域,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咚——咚——咚——
那是五個高度晶體化啟示者,他們如同一個個巨熊一樣,虎背熊腰的踏步進來,有些好奇的張望了一下四周。
王曉靜的注意力也被全部都那邊吸引了過去,這是哪來的啟示者?光是這些人身上的壓迫感,都已經達到駭人的地步,能讓小兒頓時止啼。
而後腳步開始密集了起來。
“是秦女王!”
“尊重點叫秦瑤女士。”
一席黑風衣的秦瑤雙手插在兜里,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而在她的身後,火紅色的葉詩韻慢了慢步,挎着刀的跟着,她的視線始終在往後暼——那是整整四十人,一看就不好惹的傢伙。
沒帶護具,沒坐車,有晶體化痕迹,每一個衣着打扮都不同意,每一個臉上都寫着桀驁不馴。他們用着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在這裏給我做一個好人。”
秦瑤冷冰冰的往後瞥了一句話,所有人立馬挺直腰桿,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哪來的這麼多啟示者?”王曉靜在內心低估,看來趙俊說的沒錯,的確有大事要籌備。她的視線跟着秦瑤和葉詩韻兩位通州最出名的人物,但沒一會,就被最後出場的三人所吸引了視線。
如同僧侶一樣的光頭美俊男赤裸着腳跟在這群啟示者的後方,他每一步都踏着生命的盎然氣息,彷彿步步生蓮一樣。僅僅是看一眼,就令人如沐春風。
“這是一座不乏崇高者的城市。”筆挺的老者跟在他的身旁,雙目如同火炬一樣掃試着周圍,王曉靜和他視線交匯的剎那,有一種彷彿被架在審判席上的感覺。
這兩人光出場,就壓住了前面所有人的氣勢。
難道,那位就是琚先生?就當王曉靜感覺那一位有些像琚先生的時候,最後一位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人出現了。
他有些年輕,年輕的像是他們的同齡人。
他身上沒有任何的外顯的氣勢,但在剛才那兩位強大無比的人邊上,卻絲毫不顯暗淡與遜色。王曉靜看着這位始終保持着微笑的年輕人,有些出神。
她總感覺這個笑容,有點熟悉。
自然,輕鬆的笑容。
就像是在告訴所有人——沒關係,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對了。”
他輕輕說了一句話,全部人都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向了他。
不論五個看着就很不好惹的啟示者,不論秦女王還是葉隊長,不論那些桀驁不馴的啟示者,不論那兩位身份實力都不明的強者——好像所有人都以他為首一樣。
“在這裏,就請稱呼我為……”
“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