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葉天威
莊園整體呈歐式風格,多以圓頂式的建築物居多。
整體的規劃十分合理,既彰顯莊重,也沒有特立獨行的和莊園格格不入的建築物。
裏面還大膽的融入了江南州的山水,蠱州,彌補了細節之處的不足。
白牆黑瓦,鱗次櫛比,其中穿插的僕人,肉眼就能看到三四十人。
輝煌無比的莊園不斷的刺激着葉小雀的內心。
他不會什麼成語來形容,只能說出最質樸的誇獎。
“好大,好好看!”
他的心中滋生出了一種特殊的感覺,就像是一隻小貓在不斷的撓着他的內心。
而這種感覺在遇到一個個僕人見到他之後,都恭敬地彎腰行禮,口尊十三少爺好達到了最頂峰。
他下意識地問着身邊的青管家。
“這些都是我爺爺的嗎?”
青管家的眼神很奇怪,但是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都是你爺爺的。”
他一聲歡呼,想要在這裏肆意的玩耍,但最終又被克制住了。
他看着身前的足足一個半人高巨大的青花瓷。
忍不住想要伸手觸摸。
“別碰,臟小子,這是爺爺最寶貴的花瓶,你會弄髒它的。”
一個傲嬌的聲音傳來。
葉小雀就像是被嚇到了一樣,急忙將手收了回來。
他轉頭看到了一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小男孩,小女孩走了進來。
他們穿着貴氣,皮膚白哲,長得就像小人書里的瓷娃娃。
青管家恭敬的行禮。
“十一少爺,十二小姐。”
葉小雀則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雖然自己的衣服被洗的很乾凈,雖然自己也特地洗漱過。
但是自己黝黑的皮膚,打着補丁的棉襖,甚至比不上四周打掃的僕從。
“你就是老十三!”男孩走得近些,高傲的抬頭。
“嗯!”他的聲音宛如細蚊。
“我叫葉文圭,那是我妹妹葉輕瑤,以後見到我躲遠些,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有個泥腿子弟弟,會被同學嘲笑的,知道嗎?”
他的聲音猶如萬把鋼刀插入了葉小雀內心。
他強忍着不讓淚水流下,低下頭。
嗚咽的嗯了一聲。
他這個時候明白了,原來不是流着同樣血液的就是親人。
自己姓的葉和這個家族的葉不是一個葉。
葉文圭蠻橫的將葉小雀撞開。
葉小雀踉踉蹌蹌,摔倒在地上,青管家沒有扶他。
“好大的力氣。”他哭喪着臉擠出笑容對青管家說道。
“十一少爺和十少爺練過劍道,身體比一般男孩健碩些。”青管家的笑容還是那般標準。
這一刻,葉小雀才明白,原來笑容不光有真的,也有假的。
青管家引進了一個大屋子,裏面是一個大大的浴室。
“十三少爺,你在這裏好好洗個澡,老爺晚飯的時候要見你!”
“嗯!”他怯生生的點了點頭。
葉文圭的出現打破了他的自尊。
他躺進熱水池,就坐在那裏不敢動。
大門打開,幾個衣着清涼的小姐姐走到近前。
“十三少爺,我們伺候你洗漱。”
他還記得奶奶說的,男孩子在外要注意保護自己,雙手緊緊護住小小雀,不敢開口說話。
幾個女孩微微一笑,混不介意,自顧自的拿出洗浴用品。
掰開他的雙手,將他里裡外外的清洗乾淨。
他矇著臉,赤身裸體的被一個女子抱出了浴室。
然後又有專門的人為他換了髮型,穿上一套筆挺的小西服。
“完美!”造型師翹起蘭花指感嘆。
可他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雖然比之前的強了些,但是和葉文圭差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就像個猴子穿上了人類的衣服,不倫不類。
青管家看了看葉小雀,慢慢的點了點頭,然後七扭八拐,引着他來到一座巨大的門前。
上面用着楷書寫着四個大字。
但可惜葉小雀看不懂。
“寫的什麼啊?”他拽了拽青管家的衣袖。
“詩書傳家!”青管家看了看還有時間,緩緩的回答道。
“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世世代代都是讀書人的意思。”
“可我爺爺是個獵戶,我太爺爺是個木匠,頂上還出過鬍子(土匪)就是沒有讀書人啊!”他聲音更小了些。
青管家神色尷尬。
“這句話說的不是老爺,說的是老夫人。”
啊?
“是因為比我奶奶會讀書嗎?”他心中閃過這個疑問。
“阿青啊,進來吧!”渾厚的聲音穿過木門,清楚的傳到了兩人耳中。
“準備好!”青管家伸出手牽住葉小雀的右手。
葉小雀心跳的飛快,那種混雜着激動,恐懼,期待的心理,讓他渾身僵硬,不能自己。
大門被緩緩推開。
強烈的光線從前方照耀過超長的餐桌打在了葉小雀的臉上。
他頭腦發昏,不自覺的走路順拐。
“哈哈哈!”嗤笑聲傳來。
慢慢的光線暗淡,殘留的燈光,將餐桌上的眾人身上映襯出一層層光圈,使得他們猶如傳說中的神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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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若是傳說中覲見上帝的以太。
目睹佛陀正覺的凡俗。
他們姿態優雅,氣質端莊,是世間的真善美。
而他骯髒卑賤,見到這一眼就是他一生的榮耀。
“小十三!”坐在主位上的神王緩緩開口。
青管家推了他一把,他走得近些。
看清了,那神王的模樣,他身材消瘦,但骨架極大,一頭白髮披散在雙肩,穿着一身道袍,面目威嚴宛若一隻獅子。
葉小雀心中一跳,和他之前看到的畫面中的威嚴老者一個模樣。
“我是你的爺爺,葉天威!”葉天威緩緩開口。
葉小雀細看下去,果然能看到一些父親的影子。
“爺爺好!”葉小雀恭敬的跪了下去磕了幾個頭。
“左邊坐的是你二叔,二嬸”
葉天威指了指一對中年夫妻,男人長得和葉天威有三分相似,面容和善就像一個彌勒。
女子保養得幾好,看着也就三十多歲,下巴揚的極高,顯得十分高傲。
兩人緩緩起身!
葉小雀起身行禮。
“二叔好!二嬸好!”
他們不曾理會,坐了下來。
“右手這倆,是你三叔三嬸。”
三叔長得和二叔極其相似,不愧是雙胞胎,他的體型更大一些,頭髮稀疏,還算好分辨。
他身邊的女子,也是十分靚麗,而且看着十分眼熟,好像是奶奶喜歡的電視劇里的女主角。
兩人慢慢的站起了身。
“三叔,三嬸!”他打招呼。
他們也不曾理會,坐了下來。
葉小雀不由得心中一片酸楚。
“挨着你二叔夫妻倆的是你四嬸,你四叔在部隊駐防沒法回來。”
又有一個女子站了起來。
她是和這些“家人”最不一樣的一個女子,英姿颯爽,眉頭的皺紋自然生長,沒有絲毫遮掩,極其自信,就像叱吒山林里的獅子一般。
“四嬸!”他恭敬的彎腰行禮。
“你也好!小十三!”這是來到葉家第一個主動打招呼的長輩。
她示威的掃視了眾人一眼,眾人冷眼相對。
她就像一個得勝歸來的大將軍一般,緩緩的坐下。
葉小雀心中一股暖流流過。
葉天威當做沒看見,轉頭指着右面。
“挨着你三叔三嬸的就是你五叔五嬸。”
一對夫妻站起了身。
他們年齡都十分年輕,男人長得一點都不像葉天威。
長得面容精緻,氣質卓絕,就像是小說中的詩仙,遊俠。
五嬸長得也極為漂亮,但是在五叔面前相形見絀。
“五叔五嬸!”
兩人沒有回答,五嬸直接坐下,五叔則將口中的酒吐在地上。
“呸!什麼髒東西弄壞了美酒!”
眾人神色各異,眾人中只有四嬸面目忿怒,但是又忌憚老爺子,沒有表示。
“那是你大哥葉文錫!五哥葉文澤!十哥葉文熾,十一哥葉文圭,十二姐葉輕瑤。”老爺子就像什麼都沒發生,指着一群孫輩介紹。
一行人站了起來,年齡最大的是葉文錫,少年老成,葉小雀天然對他親切,長得真是很像他的爸爸。
最注意打扮的是五哥,髮膠,金絲眼鏡,手錶,名牌西服,反光的皮鞋,無一不證明着他精英人士的身份。
十哥年齡不大,但是行走坐卧之間宛如一把出竅的利劍。
十一哥,十二姐之前已經見過了。
“大哥,五哥,十哥,十一哥,十二姐!”他挨個打招呼。
只有老大溫和的笑了笑。
“以後有事來找大哥!”
“謝謝大哥!”他真心的感謝。
“老大,你還是這麼偽善!”五哥葉文澤不屑的一笑。
老大不理會,走到前面給老爺子蓄滿了美酒。
“馬屁精!”他低聲地說道。
“你還有一些兄弟姐妹,但是不是出嫁了,就是出家了,當然也有的去讀書了,就沒在這裏,等過年的時候在介紹吧。”
青管家拽了拽葉小雀。
“是!爺爺!”
“好了,該介紹的都介紹完了,坐下吃飯吧!”
他隨意的指着最後的一個位置。
站起身就要離開。
這時葉小雀才發現他爺爺長得極高,得有一米九幾就像一個小巨人一般。
葉小雀就要攔住,他奶奶還有話對葉田偉說呢。
可不待他起身,就聽到樓上傳來一個聲音。
“我這個做奶奶的都沒介紹,怎麼就介紹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