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使的直播首秀
何誠的人生重新開始了。
沒有了負債，而且還有了一份輕鬆的工作，也有一個尚不明確的人生意義。
一顆沉重的石頭從胸膛上被慢慢卸下，他終於能喘氣了。
在雨後的城市，一切都被洗刷得乾淨明亮，街道上的水窪反射着路燈的光芒，猶如鏡面般閃耀着。
魔都，宏世網咖內，何誠按下了開機按鈕。
他出院了，而今晚也將是天使的直播間首秀，他作為粉絲加合伙人這兩層身份，他自然會觀看這場直播首秀。
天使為了今晚的直播做了充足的準備，她先在各個網站不斷宣傳造勢了一周，讓這個賬號還沒有開播就達到了接近五萬的粉絲數，畢竟還是新人主播，所以這應該也算是宣傳能給她帶來的極限粉絲數。
他心中仍然帶着一絲不真實的感覺，傳說中的天使竟然幫他還債，還成了他的合伙人，這讓他覺得彷彿置身於夢境之中。
他瞥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
18：32。
離直播開始還有不到半小時的時間，他決定先看一看天使製作的直播預告。
和上一代天使少女的賬號一樣，她喜歡給每次直播預告一些內容，之後直播開始時會去完成預告的內容，不過這一行為也被一些她過去的粉絲打上了“模仿天使少女”的標籤。
視頻里，少女聲情並茂地跟大家打了一聲招呼，然後開始熱情地自我介紹。
“宅宅們，你們好！我是來自天堂的少女，名為天使夢幻醬，你們也可以稱呼我為天夢醬！”
不僅聲線比上一代沉穩動聽，且視頻里的形象與上一代形象也完全不同，是個十分可愛的形象，櫻粉色短髮搭配精緻的臉蛋，那雙靈動朦朧的大眼上有着讓人看一眼便無法移開目光的纖細睫毛。
朝下方看去——
極度魅宅的朋克系衛衣使她柔軟而又嬌艷，雙臂揮舞散發出俏皮可愛的魅力。
“少女來到人間做什麼？當然是找到屬於她的信徒！給地獄的人間帶來光明！”
“天使少女的繼承人，堂堂降臨！”
“下次直播，將會給宅宅們帶來的才藝展示有歌唱，舞蹈，繪畫...”
絢麗的畫面來回切換，各種風格的轉場十分流暢。
“這是一個天使和屬於你的故事。”
看完直播預告，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有實力，直播預告這一招是他從上一代賬號就開始使用的策略，這個策略也被很多其他網紅使用。
這一招的確很能吸引人，很時尚前衛，把他當做新人粉絲的開幕秀簡直再合適不過。
何誠滾動鼠標滾輪，準備看看評論區對天使的評價。
“一萬條評論？”
再次確認數字是一萬后，他覺察到這個數量有點不對，對於一個新人來說有些太多了。
他目光從屏幕上滑過，看到大部分都是罵聲。
【真服了，天使少女一走，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
【拉黑不多說，又是這種模仿那位天使的主播】
【天使少女走了，有個替代品也是不錯】
這一連串滑稽可笑的評論使他忍俊不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這些人怎麼想得到這個人正是他們心心念念的天使少女的第二代賬號。”
他重新審視了這個精心裝飾的新賬號，ID名為天使夢幻醬，簡介是“來自天堂的小可愛，擅長歌唱舞蹈繪畫的全能天使，商務合作請聯繫天堂mcn。”
無論是名字還是簡介確實都和上一代很相似，簡介上多了一個“天堂mcn”幾個字眼，這個多出的內容就是他與天使簽訂的契約，不過團隊裏自然只有他和主播。
不過目前來看mcn這個標籤給她帶來一點小麻煩，因為這很自然地讓人聯想到見到天使少女涼了，所以三流團隊也想來分一杯羹的操作。
但是主要原因還是天使夢幻醬的賬號整體真的很像是碰瓷營銷，都是自詡天使，而且還都是同樣的說話方式。
這讓原先天使少女的粉絲產生出“明明天使少女才離開一個月，居然就有人敢各種模仿，這是鞭屍。”的意味，這就是這些粉絲憤怒的源頭。
他翻閱着一條又一條評論，面對評論的壓力，他感到心情沉重，她對白雲曦發送了一條消息。
【天使，我看評論這個節奏有點大啊，要不改天再播吧】
少女也很快回復了他。
【不用，正好讓這些完全不懂的宅宅好好瞧瞧天使的魅力吧，宅宅你就做好團隊裏份內的事情就行】
【ok】
這樂觀且積極向前的說辭令他只能這樣回復，真希望自己也有她這樣好的心態。
不過這回復消息的速度實在是令人很感動，因為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女生給他秒回消息。
說起團隊份內的事，他能做的也相當少，最多當個房管，封禁一些過分的節奏言論，畢竟運營和直播他都不懂。
直播開始了。
一進直播間就是光彩奪目的粉白色牆壁房間，一閃一閃的LED燈和星星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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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睡顏嶄露在屏幕里，和直播預告畫面里一樣的裝束，軟綿綿的臉蛋下，少女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她的身後有一幅巨大彩虹的天空壁畫，上面鋪滿了彩色氣球，地板上堆積了許多可愛的動物布偶，彷彿這裏就是仙境。
“好可愛啊！我的天使！”
看着讓人悸動不已的少女，何誠內心發出這樣的警報，如果不是他現在對任何女生產生不了喜歡之情，不然他就淪陷了。
【真不要臉啊，名字碰瓷就算了，連直播間的標題，直播間的配置也一模一樣】
【復活賽打贏了？？？】
【你是她的克隆人嗎？我要笑死了，這也太丑了】
何誠看到這群很不友好的彈幕感到火大。
“這些人腦子真的沒問題嗎？必須狠狠封禁！”
他張開大手對這群人進行了一系列禁言套餐。
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看到目前的困境，也不知道怎麼去解決。
雖說兩人本來就是一人，用一套直播方式沒什麼問題，但在無法向粉絲解釋的情況下，能不能正常直播都是個問題。
帶有惡意的彈幕實在是太多了，他也不知道該封禁到哪種程度最好，如果全封禁了，那直播間很容易就會沒人的，這對於一個新人主播恐怕是最不想見到的場面。
最終思量下，他決定還是只封禁帶有侮辱和人身攻擊的，那些陰陽怪氣地就任由他們了。
“難道天使想走的是黑紅路線？”後知後覺的他揣摩天使的用意。
這種方法倒也不是不行，有一些主播會特意扮演小丑來逗觀眾開心，還會專門碰瓷熱門的話題並發佈一些暴論來吸引人的目光，但這樣做並不會長久，想實現一千萬粉絲更是天方夜譚。
而且天使少女的粉絲凝聚力非常大，哪怕是在黑粉群中都有人維護她，他擔心天使會被過去的粉絲反噬。
不過，他的想法很快就被接下來的場面所否定。
“天夢醬來辣~歡迎宅宅來到天使的殿堂，這裏是天使夢幻醬！簡稱天夢醬，是來自天堂的第二位天使哦。”
少女在直播間裏蘇醒，她抬起腦袋那一刻，雙臂就開始不停地揮動，手指如同剛充滿電一般地做出愛心姿勢。
“噼里噼里，身高是162cm，體重45kg，興趣愛好是遊戲，最喜歡的人是宅宅們...”
還是那麼熟悉的開場白，還是那麼熟悉的活力，不過這一次多了些萌的韻味。
看完天夢醬的開場白后，他確定天使不走黑紅路線，也不走新套路，而是繼續沿用過去直播方式。
“天使的任務是給人間的宅宅帶來笑容，宅宅們可以安心享受天使帶給的恩澤，讓我們一起衝破這混沌的人間吧。”
她滔滔不絕地向觀眾打招呼，但彈幕很快就給她來了下馬威。
【第二位天使？誰允許你的？】
【唐完了】
【雖然有一點像，但是你根本就不是她，你明明用顏值就能火起來，為什麼要走抄襲這條路？】
【憑你個表子也想模仿她？完全模仿不到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