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跳樓
“我靠！什麼情況？！”司馬帥大叫。
直播間內也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多的彈幕。
【？？？】
【最後一場直播的意思原來是這個？！！】
【誰知道主播在哪裏啊？快報警啊】
【好害怕好害怕】
【主播的信息一直藏得很深，房管都不清楚】
【這是在哪兒？居民樓？醫院？太暗了，完全看不清是哪裏】
【誰能救救我們的小天使啊，我不想她死啊！】
直播間瞬間炸了，不出意外，這將是明日最大的新聞熱點。
寢室里的四人也是互相對視，茫然無措。
“先報警吧，不管怎樣，警察應該知道她的位置。”
“你就別浪費時間了，我們連她直播的城市都不清楚，而且這也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平台應該會想辦法的。”
“難道你就這樣眼睜睜看她死嗎？你不是天天說她是你老婆嗎？”
“我當然急啊，但是急有用嗎？”
朱格秀和司馬帥爭吵起來。
然而，與其相反的是，何誠卻表現得出奇的冷靜，他一直注視着直播畫面，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他看着裏面的環境，愈發覺得這裏異常熟悉。
這不是他白天準備跳樓的地方嗎？
下一瞬間，他猛地衝出門外。
朱格秀看到他突然跑出去，眉頭微皺，略帶憂慮地看着司馬帥。
“那傢伙怎麼回事？他怎麼突然跑出去了？”
“那小子該不會也要去跳樓吧？”
“卧槽，有可能，他很早就是天使少女的粉絲，所以一直受到她的影響...”史兵立馬追了出去。
寂悶的操場，此起彼伏的蟲鳴，與室內清涼的空調環境形成鮮明對比，炎熱瀰漫在每一個角落。
何誠來到學校操場，平時這裏就有很多情侶在這裏恩愛，現在這裏果然也是有着不少，但他無暇周圍。
校園的邊緣，一座荒涼的教學樓被矗立在這裏，在夜色的籠罩下，它散發著凋零氣息。
附近空無一人，唯有地面上有一個斷斷續續的影子。
他抬頭仰望，微弱的月光下，樓頂立着一個模糊的身影，而微弱的手機光芒印證了她的身份，那便是那位天使少女。
“居然真的在這裏。”
他跑進大樓，登上階梯，內心忐忑不安，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也許他是想一睹天使的真容，也許他想要和白天一樣在這裏結束自己的生命，也許他想要做成一件大事。
曾經的他一事無成，如果能在短暫的生命里挽救一條生命，也稱得上是功德無量。
別的女生他可能會置若罔聞，但天使是他最喜歡的主播，是曾在父母離世后救贖過他的天使。
他不希望她離開這個世界，至少他想稍微嘗試去拯救她。
直播間裏，粉絲還在勸導主播。
【你走了我們怎麼辦啊！】
【不要離開我啊，我的初戀，你要是走了我也會死的，我死給你看】
【為什麼會這樣，是出了什麼事嗎？】
【要死也是我們死啊，求求你了，嗚嗚嗚】
“天使已經完成了她來人間的使命，希望宅宅們可以永遠記得我。”
擁有豐富感情的聲音卻說出如此荒誕的話。
青少年推開頂樓大門，一名穿着黑白制服的JK少女正屹立在護欄外側，亭亭玉立的身姿，銀色雙馬尾在風中搖曳，宛如天使的雙翼在扇動，她的眼眸如夜空中的星辰閃爍着微光。
現實里看也真的好美，遠比直播里還好看，但現在不是欣賞她的時候。
他隱藏在黑暗中偷偷接近，他不認為自己是那種能靠嘴遁說服成功的人，所以他決定找個契機把她拖到安全的地方，然後自己再去跳樓。
“感謝宅宅們一直以來的支持，天使這麼做是有自己的想法哦，人間給我帶來了許多不好的回憶，很抱歉吶，天使也是很捨不得宅宅們的。”
他慢慢地靠近，一旦察覺到任何異常，他就會衝上去抱住她。
隨着他的逐步接近，少女也察覺到細微的腳步聲。
“誰？”
聽到她的聲音，何誠知道自己暴露了。
少女的身體開始傾斜，他也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速度。
他一個跨步，手伸過護欄，緊抓住少女的衣服，拚命向後拉扯。
“彭！”
在竭盡全力后，少女硬是被他扯回到護欄前，他也因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成功了？”
他的一生有許多猶豫，唯獨這一刻十分果斷。
【什麼情況？？警察來了？】
【英雄！hero！】
【666，這地方居然有人來？絕對是炒作】
【救下來了？太驚險了吧】
直播間源源不斷地滾動着彈幕，感激着無名的英雄。
可是少女下一個動作再次讓直播間感受到絕望，少女用盡全力掙脫里拉扯，似乎準備再次跳樓。
何誠沒想到她的死意如此堅決。
在少女起身的千鈞一髮之際。
“如果你跳下去，我會玩弄你的屍體。”
他的這句話聲音很小，但是直播間裏的每個人都聽見了。
少女也懷疑自己是聽錯了，用詫異的目光看向了他。
“你在說什麼..”
“我說，如果你跳下去，我會把你的屍體玩弄一遍，當著直播間每個人的面。”
場面異常安靜，安靜得只能聽到風聲呼嘯而過。
他知道說出這句話他就徹底社會性死亡了，但他覺得這些都無所謂，反正他想一死了之。
少女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得出來的事情，同時她也變得面紅耳赤，白皙的臉蛋緋紅緋紅的。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是你的粉絲，而且是很狂熱的那種，我跟蹤你很久了，所以我才能在這裏找到你，你的臉，你的手，你的肌膚，你身體的每一個地方我都想觸碰，所以當你死後，我會在別人趕來之前先把你的身體徹底“研究”一遍。”
他越說越起勁。
少女雙肩一顫，僵在原地。
這句話一出口也讓直播間的彈幕再一次炸了。
【我草，這麼變態？】
【跟蹤犯？我本以為我夠變態了，直到遇到了他】
【這是緩兵之計吧？】
少女眼神里透露出嫌棄，她完全沒有預料會遇到這種事，或者說，這根本是難以想像到的事。
“我可是說到做到哦。”何誠舔了舔嘴唇。
他報警了，現在要做的只需要穩住她。
她低下頭沉默不語，在斟酌一會兒后，她開口了。
“宅宅，你這樣可是犯罪，你考慮過後果嗎？”
“犯罪就犯罪吧，我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留念，實話實說，我也想死。”
“你也想死？”
“是啊，我的人生沒有任何價值，如果能在這裏和你殉情貌似也不錯，哈哈哈。”
這些可笑的話卻是他的肺腑之言，語氣細膩到讓人感覺他真的是一位亡命之徒。
“死前能讓我享受到你這樣的身體，我這一輩子都值了。”
此時此刻在少女眼中，他真的像極了一個猥瑣至極的變態跟蹤犯。
“怎麼樣，你還想跳嗎？”
他說的這些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是內心想法，有多少是狂言。
聞言，少女再次抬腳。
“我明白了，如果這就是宅宅的心愿的話，那天使的身體請隨意使用吧。”
只見少女的小腳已經懸空，看樣子真的要去死。
什麼？即使是這樣也要跳樓？
他傻眼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個笑話，被女人欺騙，欠巨債，現在卻連一個最喜歡的“推”都拯救不了？
“怎麼可能？！”
憤怒中，瞳孔里泛起一閃一閃的紅光，操場遠處，救護車出現在視野中。
“天使少女，你要對我見死不救嗎！”
何誠聲音壓過一切，他做出了一個讓直播間人都沒想到的舉動。
“什麼？”少女疑惑。
看不到未來的人生究竟還有什麼意義？死了算了！
只見他邁開腿翻越護欄，率先跳樓了。
【啥情況？？？來真的？不是劇本？】
【wtf？這是瘋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大新聞真的要來了！】
直播彈幕如海浪般滾滾湧來，鏡頭只留下瞪大瞳孔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