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龍出山
這天早晨，玉虛老道難得的起了個大早，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陳天龍練功，時不時的捋捋鬍子，時不時的又點點頭。
“乖徒兒啊！煩了老子十八年了，你也該滾蛋了啊！”看陳天龍剛剛練完，老道就急不可耐地對陳天龍說。
“師父，你要趕我走啊？我還想待在山上給你養老送終呢！”陳天龍半開玩笑地回了老道一句。
“媽賣批，你想咒老子早點死啊？你這沒良心的狗東西，老子這十八年白養你了！”說完，老道作勢就要敲陳天龍的腦門。陳天龍嘻嘻笑着，一個閃身就跳開了。
“狗東西的，老子和你說真的，少和老子嬉皮笑臉！”玉虛老道一本正經地板著臉道。
看到師父這個樣子，陳天龍也收住笑容，假裝正經地來到老道身邊，拉着老道的手臂半帶撒嬌地說道：“師父，你真的捨得趕我走啊？如果我走了，你老人家想要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狗東西的，這十八年來老子沒有睡過好覺，你走了老子就清凈了！沒人吵我也沒人煩我，老子不舒坦啊？”說著就習慣性地去敲陳天龍的腦門，這一次陳天龍沒有躲，他知道師父也捨不得他。畢竟師徒一起生活了十八年了，雖然師父是比較懶，但自己這十八年來每一個重要的人生節點師父都在用心的教導，不曾錯過。
指節輕輕地敲在陳天龍腦門，然後又變成輕輕的撫摸。這一刻，陳天龍感覺到師父是那麼的慈祥。
“去收拾一下你的衣服吧！”老道收回手，難得地沒有帶上那“狗東西”的口頭禪。
其實，除了幾套換洗的衣服，陳天龍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下山去做任何事情都要冷靜，切莫衝動行事。學了一身功夫，不要隨意對普通人出手，不過，對於那些該殺之人，也不要心慈手軟”！老道像個老婆婆一樣地囑咐陳天龍。
“嗯！”對於將要離別時師父的囑咐，陳天龍沒有像以前一樣取笑他啰嗦，而是把師父的話默默地記在心裏。
“銀針你帶走，匕首還給我！”老道向陳天龍攤了攤手。
“老傢伙，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摳啊？人家那些徒弟下山，師父不但給頂級的法器，還給大把大把的錢財，你到好，一把破匕首都還要要回去！”陳天龍在心裏暗罵著師父老摳！
“現在什麼年代了啊？狗東西的小說看多了吧？匕首屬於管制刀具，你帶着去哪裏都不方便，而且還會給你惹來麻煩。師父給得少，你自己才會掙得多，要不就把老子這一百多斤賣了，看你能換幾個錢來！”老道又看穿了陳天龍的心思！
“拿去，這塊玉牌也拿去”老道丟過來一塊翠綠的玉牌，汗膩膩的。
“《九轉神龍訣》你都練到第六轉了，除了那些老不死的，幾乎沒有人能威脅到你的性命了。老子教了你一身本事，你出去還把自己餓死的話，老子玉虛子的臉都會被你丟光！”老道又啰啰嗦嗦地說。
”好了好了！不給還把理由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的，也只有師父你了！”陳天龍接過玉牌嘟囔到。
玉虛道人沒有提起陳天龍關於報仇的事，他怕他這個沒有經歷過社會打磨的徒弟會被仇恨沖昏頭腦，馬失前蹄。
“師父，那我走了，你------”
“滾滾滾！老子要睡覺，沒事少來煩老子！”陳天龍話還沒說完，老道就極不耐煩地催促道。
陳天龍看了看老道，又看看自己睡了十八年的石板床，低着頭走出門口。雖然沒有什麼物質可以帶走，但這十八年來所有的回憶卻把他的心填得滿滿的。
他想要給師父磕幾個響頭，真誠地感謝一下師父的養育之恩，可當他要跪下去的那一刻，一股無形的力量卻扶着他，讓他無法跪下去。
陳天龍知道是師父不讓他跪。
“師父，我走了哈！”陳天龍依依不捨地再次朝着老道大聲喊道。這次回答他的卻是老道那如雷般的鼾聲。
陳天龍回過頭，大步流星地向山下走去。
“兔兒你沿山跑，到時還是歸舊窩！”鼾聲戛然而止，老道喃喃地念道。
走下玉華山，陳天龍一路打聽着家的方向，心裏面一直想像着保娘如今的情景。“我已經離家十八年了，她老人家一個人現在過得怎麼樣？有沒有變老？保爺去世了，我也離開了那麼長時間，她老人家一定很辛苦吧！”
想着想着，陳天龍不由得加快了腳程，運起《九轉神龍訣》第二轉“雲龍初現”，夜以繼日地往家趕。三百多里的路程，陳天龍就只用了一個晝夜的時間，在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到達了牛角田村的村口。
清晨的牛角田村，沐浴在一片薄霧之中，顯得那麼的寧靜祥和。
“大清早的，還是不要打擾保娘，讓她多睡會兒吧！先去山上看看保爺。”心裏想着，陳天龍轉身就朝後山跑去。
來到保爺的墳前，陳天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手扶着墓碑，半跪着訴說著這些年的經歷和心事，他想，如果保爺還在的話，爺兒倆相逢肯定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半個時辰過後，陳天龍平靜了一下心情，起身準備回家。就在他起身的時候，眼角餘光掃到了旁邊一座墳的墓碑。
這一下，陳天龍的心就像被刀扎一樣疼痛！因為旁邊的墓碑上赫然寫着“苗云云之墓”！
苗云云，那可是陳天龍保娘的名字啊!
陳天龍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飛奔着跑下山，來到自家門前。只見房門已經破爛不堪，到處都結着蜘蛛網，房屋裏面散落着破爛的碗碟。一群老鼠吱吱叫着，在破爛的柜子上跳來跳去。
“啊！保娘！嗚——嗚！”陳天龍終於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跪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