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為人新婦,諸事煩多(3)
第26章為人新婦,諸事煩多(3)
林小燭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不會跟他再扯上關係的。”
“嗯。”蘇湘湘對她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林小燭心緒不寧地又在外面晃蕩了幾圈,才重新回了大廳。
蕭痕東一直關注着門口,見她回來了,鬆了口氣。林小燭一笑,走回去,道:“你在擔心什麼?”
蕭痕東道:“沒什麼……蘇姑娘走開之後,二皇子時不時往外看,我有點擔心。”
林小燭瞭然地點頭,道:“嗯,放心,沒事的。”
再看柳河安那邊,他已經沒在跟二皇子說話了,而是笑意盈盈地接受着眾人的祝福,一桌桌地敬酒。等到林小燭這邊來的時候,他剛把目光投向林小燭,蕭痕東就站起來,擋在林小燭和他之間,向柳河安敬了一杯酒。
柳河安笑了笑,沒多說,仰頭喝下自己手中的酒。
最終林小燭和柳河安也沒說上話。不過林小燭看着柳河安,一派心如止水,覺得也的確沒什麼話好說。
倒是某狗熊的行為讓她有點啼笑皆非。但吃醋什麼的,蕭痕東願意吃,林小燭也樂得他吃,所以也就算了。
因着二皇子在,大家並不敢太放肆,柳河安也得以很快脫身,入了洞房。
離開之前,他再次看了一眼林小燭,林小燭卻並沒有在看他,而是側頭對蕭痕東說話,讓他少喝點酒。蕭痕東果斷地把酒杯放下,無視其他人的敬酒,再滴酒不沾。
柳河安笑了笑,轉身離開。
柳河安一走,二皇子也就走了。林小燭看着蘇湘湘離開,想着她今天的苦笑,心裏頗不是滋味。
這次的赴宴算是結束了。鄭沁這邊,可不知道林小燭和柳河安、蘇湘湘那麼多事情,從她的角度來看,只覺得林小燭做得不錯,還算得體,除了中途忽然跑出去了一會兒。
回蕭府的第二天,林小燭便開始跟着鄭沁學習蕭家的賬務管理,林小燭之前開過蘭膏明燭,這時候便有了一些優勢,記賬什麼的對林小燭來說還算簡單。
不過這賬還沒學上幾天,蕭痕東就告訴大家,自己其實早已報了武舉。
武舉在初秋舉行,離現在沒多久時間了,但報名時間是春末,林小燭一算,蕭痕東基本是剛來“蕭痕東”的身體沒多久后,就報了名。
鄭沁也是才知道,當即錯愕非常,道:“兒子啊,你……你怎麼去報武舉……這……”
蕭痕東道:“我天天練武,也是為了武舉做準備。”
鄭沁道:“不行不行,就算你武舉中選,那也是個武官,將來可是要遠征打仗的啊!多危險啊!自古征戰幾人歸啊!”
蕭痕東:“……”
林小燭:“……”
蕭明睿雖然聽了蕭痕東的話之後就一直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但眼下聽鄭沁這麼一說,當即皺眉,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鄭沁解釋道:“我說的是事實啊!我知道,出兵打仗,保衛國家,聽起來很好,也的確很讓人敬佩,但……但真的很危險啊!”
“娘,我意已決。”蕭痕東道,“不過我練武的時間很短,此次武舉能否拿到好名次也是未知。只是如果能中舉,我也一定會為朝廷效力的。”
鄭沁道:“不行!”
蕭明睿此時開口,道:“也罷,夫人你就別管痕東了,他能不能中舉還真是未知,你現在阻礙他也沒有意義。”
“老爺!”鄭沁焦急不已,忽然瞥見從一開始就沒說一句話的林小燭,道,“小燭,你快勸勸痕東啊!傻坐着幹嗎!”
林小燭忽然被點名,愣了愣,抬頭,看了眾人一眼,而後看着蕭痕東——蕭痕東也頗為期待地看着她。
林小燭道:“我沒什麼好勸的,他要去考就讓他去唄,好男兒志在四方。”
蕭痕東展顏:“小燭,我就知道你了解我!”
鄭沁差點沒被氣昏,道:“什麼志在四方啊!要是痕東出了點事,那你就是寡婦了!”
林小燭道:“婆婆,哪有您這樣一直詛咒自己兒子的……痕東還沒去考試呢,您就開始想他上戰場捐軀的事情。”
鄭沁:“我……”
林小燭嘆了口氣,道:“要說的話,我當然也不想痕東去啦,畢竟您說得沒錯,危險是很大。但是,您看痕東吧,他之前什麼樣子,您也知道,現在什麼樣子,您也知道。要他考科舉,還是算了,要他經商……更算了。其實痕東現在也都沒什麼能做的事情。”
“他不需要做什麼啊!”鄭沁道。
林小燭道:“那是因為有您和公公在!你們給痕東的保護,總歸是有時限的,到那時候我們要怎麼辦?何況,就算我和痕東可以一輩子吃穿用度都靠你們,你也得想想痕東自己樂不樂意呀……痕東志在沙場,註定要為此拼搏,我雖然感情上並不喜歡,但我還是會支持他的。”
林小燭一番話,讓鄭沁又氣又無法反駁,而蕭痕東則感動非常,看着林小燭,道:“小燭……”
若不是現在還有其他人在場,林小燭想他肯定已經撲過來抱住自己了。
蕭明睿也道:“夫人,先這樣吧,就讓痕東去吧。”
蕭痕東也點了點頭:“娘,痕東有這樣的壯志其實很好,您就隨他吧。”
見沒人支持自己,鄭沁氣得跺了跺腳,轉身離開了。
等蕭痕東和林小燭兩人回了房,蕭痕東果然撲過來抱住了林小燭,道:“小燭,剛剛謝謝你。”
林小燭沒好氣地把他推開,道:“謝就不必了,你得給我記好了,武舉的時候呢,不要太拚命,不要弄得一身傷,不然就算你中舉了,我也不會高興的!”
蕭痕東點頭如搗蒜。
林小燭道:“如果你運氣好真的中舉了,也真的要去打仗……”她頓了頓,道,“那也千萬要小心,不要再有什麼意外。”
蕭痕東點頭:“嗯。”
林小燭道:“你可不能像你娘說的那樣為國捐軀哦。”
蕭痕東很認真地道:“不會的。”
林小燭繼續道:“你死了我就改嫁哦,才不給你守寡呢。”
蕭痕東憋屈道:“嗯,我不會死的。”
林小燭看到蕭痕東那憋屈又老實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道:“行了,不就是一個武舉嘛,又不是真的上戰場……唉,都是你娘,把氣氛渲染成什麼樣子了!”
蕭痕東傻笑:“嗯。”
時光飛逝,自從確定要去參加武舉之後,蕭痕東練武便練得更勤了。林小燭忙着打點蕭家內部事宜,也沒什麼時間一直守着他。不過林小燭每天都會讓廚房燉補湯一類的東西給蕭痕東,晚上回去如果自己不累,就給蕭痕東按按摩,弄得蕭痕東非常感動,一直說林小燭好,林小燭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中間還發生了一件事——白梅嫁進了孫家。
而白梅也並沒有賣掉蘭膏明燭,而是開始慢慢轉交給薇兒,好像有讓薇兒當老闆娘,而不用繼續伺候她的意思。
所以在短短一個月內,林小燭參加了兩次婚禮。看着白梅被送入洞房的時候,林小燭真是萬分感慨。白梅第一次來蘭膏明燭買東西的時候,自己哪能想到後面會發生那麼多事情啊。
就這樣,終於迎來了武舉。
武舉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考謀略,第二階段是正式的武力比拼,第三階段則是面聖。
林小燭其實頗有點擔心蕭痕東會不會在第一階段就被刷下來。
雖然他實際上已經身經百戰,但他是年少就帶兵,對理論知之甚少,搞不好會無法跟考官溝通,導致最後失敗。
不過林小燭當然沒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只微笑着看蕭痕東去考試,而後便在家中等消息。
蕭痕東早上離開,傍晚才回來,雖然之前鄭沁一直反對蕭痕東去參加武舉,但蕭痕東一回來,鄭沁卻是第一個衝過去問情況的,觀其表情還十分焦急。
“考得如何?”鄭沁道。
蕭痕東非常淡定,道:“還不錯吧。”
鄭沁道:“還不錯……那是什麼意思?”
蕭痕東想了想,說:“應該沒問題。”
“那……”
蕭明睿無奈,拉過鄭沁,道:“他又不是考官,怎麼能篤定?你就別追問了,痕東,你先去休息吧。”
蕭痕東點頭:“娘,您放心吧,安心等半個月之後的結果就好了。”
說罷就帶着林小燭回了房間。
林小燭什麼都沒問,自顧自地看起書來,蕭痕東憋了半天,才道:“小燭,你不問問我嗎?”
林小燭漫不經心道:“你娘問了你啊,我也聽到你的回答了。”
“但是……”
林小燭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肯定考得很好,所以才沒問的。”
蕭痕東靦腆一笑,道:“嗯。”
大概是因為蕭痕東成績很好,且身份又比較特殊,並沒有等半個月,只過了十天不到,蕭家就等來了蕭痕東謀略成績第一的消息。
鄭沁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自豪的同時又很有些擔憂:“痕東啊,以前你不爭氣的時候,我可指望你爭氣了。現在你爭氣了,娘雖然開心,但也很擔心。”
蕭痕東又是一番保證和勸慰,而後便是進行第二階段的武試。
照規矩家人依然不能去看,林小燭也只能在家裏等着。鄭沁更是把各種治跌打損傷的葯都準備好了,以免蕭痕東一身傷痕回來不能及時治療。
蕭明睿非常無語,告訴她,比武是有考官拿捏分寸的,點到為止,不會出大事。
但鄭沁沒理他,還是自個兒擺弄好了一切。
林小燭卻並不太擔心,不管怎麼說,蕭痕東就是佔了經驗多的便宜,人家是實打實在沙場上打了十年的,雖然現在這個身體嘛……條件不是很好,但實戰經驗還是遠勝一般人的。
得第一第二是比較困難,但要晉入第三階段應該問題不大,何況前邊的謀略分那麼高,中和一下也差不到哪裏去。
正如林小燭所想,蕭痕東平安歸來,只是臉上有一點傷口,鄭沁看到就愣住了,也沒問成績,當即就讓他坐在椅子上,然後給蕭痕東上藥。
蕭痕東道:“小傷而已,沒事的。”
鄭沁道:“都破相了,還沒事!”
林小燭:“……”
蕭痕東:“娘,我是男子,破相也沒關係。何況我都已經成親了。”
林小燭:“你還真是誠實……難道沒成親你破相了就不行嗎?”
“那我都沒成親,破相也沒關係。”蕭痕東道。
林小燭:“……”
所以,就是說,其實無論怎樣破相都沒關係好嗎。
林小燭頗有些哭笑不得,在一旁開口道:“看你的樣子……過了呀?”
蕭痕東道:“嗯!”
鄭沁正好塗完葯,順勢問道:“成績如何?”
“還不錯,第八。”蕭痕東笑道。
林小燭、鄭沁還有蕭明睿都有些驚訝,沒想到蕭痕東成績這麼好,鄭沁更是露出無比自豪和驕傲的表情:“那……那你豈不是現在兩輪加在一起的成績可以排在很前面了?!”
蕭痕東想了想道:“我沒太注意,不過應該是吧。”
鄭沁滿意道:“嗯。”
結果她還沒滿意一會兒,立刻又罵道:“難怪受了傷!你說你爭什麼第八啊!你……你……你……”
蕭痕東:“……”
等當晚兩人回了房,林小燭有些不放心地問蕭痕東,今天比賽是否有人故意為難他。
蕭痕東認真回想了一下,說沒有。
林小燭:“哦,那就好。沒事。”
蕭痕東不疑有他,沒有多問,林小燭心裏卻還是有些擔心。
她也是今天才想起來,二皇子和柳河安是一夥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對蕭痕東不利。
不過蕭痕東的確只受了輕傷,想必沒有什麼大事,柳河安和二皇子不知道在謀划什麼,又哪裏來的空閑為難蕭痕東呢?是自己多心罷了。
林小燭沒再想這件事,又過了七天,便是武舉最後一輪,面聖。
這一點,林小燭倒不是太擔心,畢竟蕭痕東看起來有模有樣的,且是蕭明睿的兒子,皇上再怎麼也不會為難蕭痕東。
然而林小燭萬萬沒想到,皇上非但沒有為難蕭痕東,更欽點蕭痕東為武狀元。
這個消息誠然很好,可他們還來不及高興,就又得到一個消息——武狀元不日便要領兵出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