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收攬林辭

第179章 收攬林辭

回到苕華院后,雲如璟雙手抱臂,倚在窗邊看着師殷殷,“你沒有要和我解釋的嗎?”

“什麼?”師殷殷裝傻充愣,倒了一杯茶。

雲如璟雙目凌厲,“林辭。為什麼讓她入府?”

“她不是你救命恩人嗎?”師殷殷坐下喝了口茶,抬眼看着他,“我也是為了不拂你母妃的面子。”

“我是念她有恩於我,可我早就跟母妃說了,把她放在關雎殿,母妃也沒有反對。”

他一步步走過來,強忍着怒意。

“你今日但凡說一個不字,母妃就可以有正當理由把她留在關雎殿。”

師殷殷陷入沉默。

她不能說林辭是柳青禾的人,否則雲如璟就能查到林辭的玉佩是偷的。

那林辭又是偷誰的呢?

她不想認這份恩,沒有意義的東西。

遠不及她與柳青禾之間的恩怨重要。

的確,她根本沒有辦法相信雲如璟,所以這些事情,她完全不可能與他全盤托出。

她垂下眼,想再飲一杯茶,卻被雲如璟扣下茶杯。

“為何不說話?”

師殷殷深深吐了口氣,抬頭看他,“因為王府里再多她一個妾於我而言沒有區別,我已經想好了,她就住到淑離軒。”

上一世,林辭也是住在淑離軒。

淑離軒的方位比徐織蘿的嘉月軒還要好一些,但師殷殷依舊空着淑離軒等林辭進來。

“呵,”雲如璟低聲笑了一聲,他抓住師殷殷的手腕,聲音有些顫抖,“師殷殷,你當真不知我心嗎?你到底要給我納多少妾才肯罷休?”

師殷殷再次陷入沉默。

她無數次看見過這樣的眼睛。

真切、渴求,好似毫無保留地愛着她。

真諷刺。

她真討厭這雙眼睛。

她一根一根地掰開他的手指,“我不知你心,也不需要。”

雲如璟無力地垂下手,轉身離去。

一個時辰之後,玄參進來收拾包裹。

“你這是做什麼?”汀葯滿臉不解。

玄參看了眼師殷殷,低聲說道:“殿下說公務繁忙,要暫住大理寺一段時間。”

“啊?”汀葯震驚,“又搬出去啊?”

師殷殷繼續擦拭自己的劍,並未抬頭,也不過問。

五天之後,林辭正式入府。

和徐織蘿入府時一樣,雲如璟不在府中,師殷殷這次沒跟賢妃要人,而是讓徐織蘿操持。

徐織蘿心不甘情不願的,也算是把林辭給領了進來。

雲如璟不在府里,師殷殷一個人吃飯也無趣,於是找來兩個孺人一起用膳。

林辭也算乖巧,知道給師殷殷布菜。

徐織蘿在一旁默不作聲,時不時瞪着林辭。

師殷殷看着她們兩個,突然感慨,這寧王府也挺有意思的。

此時此刻的一妻二妾,竟沒有一個是真心愛雲如璟的。

果然情愛,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膳后,師殷殷路過書房,在門口停下腳步。

她很少關心雲如璟的事,所以不怎麼來這書房。

忽然,她瞧見書房外牆側有一個身影。

“你們。”

師殷殷喊了一聲門口的侍從。

“王妃。”

二人應聲上前,給她行禮。

“殿下還是沒有回過書房嗎?”

“沒有。”

就在他們說話之際,林辭躡手躡腳進入書房。

師殷殷見她關好門后,又問道:“殿下有沒有交代過,這個書房不讓我進?”

“沒有,”侍從始終低頭回答,“殿下吩咐過,王妃去王府的每一處,都可以。”

師殷殷眉頭一皺,朝書房走去。

書房內,林辭跪在暗處等她,“榮王妃讓妾來找找,有沒有凌王和師御史傳回的書信。”

之前師殷殷答應留她一命,條件就是讓她聽柳青禾話的同時,要將所有事情上報。

當然,師殷殷不會輕易信她,所以也學了“以性命相要挾”的法子,找泠姬配了個毒,每月給她解藥。

“你找吧。”師殷殷在書案旁坐下,閉目養神。

“不過你未必能找到,畢竟我長兄來信,我定是要知道的。我若不知道,便是未曾傳信。”

果然,一番搜尋下來,林辭並沒有找到信件,倒是拿着支長玉簪和短金釵嘀咕起來,“這是王妃的嗎?”

師殷殷聞聲走了過去,這是林辭在一個錦盒裏找出來的簪和釵,盒子裏還有一張字箋。

師殷殷打開字箋,上面正是她的字跡。

他日與君恩怨消弭,兩不相欠。

“你沒事了的話,就出去吧。”師殷殷拿着盒子,重新回到書案旁坐下。

林辭給她行了個禮,又躡手躡腳出去了。

這是去年上元節,師殷殷寫下的。

難怪今年的燈會,雲如璟會買了個蝴蝶花燈,莫不是以為自己去年喜歡蝴蝶樣式的?

這字箋在他這,她也不算意外,畢竟這句話就是專門寫給他的,至於他能不能領悟其間奧義,師殷殷也懶得管。

只是這釵和簪……

師殷殷閉目苦想,前年乞巧樓的那隻喜鵲,是不是就是用這支短釵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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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懷疑鵲是雲如璟搞的鬼,他也承認用了蠱,所以這釵,倒能解釋得通。

最後就剩下這支玉簪了。

她翻來覆去查看這支簪,企圖找回過往的記憶。

這是一支用黃白玉雕成的桂花簪。

桂花……中秋?

她最後也沒能想起來,於是將東西放回原處,心事重重回了苕華院。

師殷殷一回去,就翻找妝奩,汀葯問道:“王妃想找什麼?”

師殷殷拉她過來,“汀葯,你幫我想想,我可有一支黃白玉桂花簪?”

汀葯沉思片刻,回道:“有的,那是一對簪,好似去年秋天夫人買給您的。後來不知怎的丟了一支,王妃出閣時,就沒有帶過來。”

前年秋天……

師殷殷內心有些不安地坐了下來,回憶那個秋天。

七月乞巧遊園,八月中秋詩會,九月雲如璟冠禮……

能在雲如璟手裏,說明她是在外面丟的。

而這種長發簪不似短髮釵,長簪若不是主動摘下或進行打鬥,是不會輕易掉下來的。

她與雲如璟交手那次,是便裝出行,並沒有帶發簪,所以就只剩下在恭國公府和雲如璟同床共枕那次……

是了,她起來后整理妝發,就是少了支發簪……

但云如璟平白無故拿她發簪做什麼?

除非是這支發簪對他有什麼意義?

師殷殷越發覺得頭疼,抬手揉着太陽穴。

該死,徐萬鶴家裏的什麼酒,讓她醉成那樣?什麼都想不起來……

該死?

模糊的記憶斷斷續續傳來。

【“雲如璟,你該死。”】

【“吾乃寧王妃。”】

師殷殷無力地靠在梳妝枱上,雙眼逐漸泛紅,直至變得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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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待雲起折棠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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