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交易
翌日,曹昂怒目圓睜,那眼神彷彿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盯着大曹,就像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丞相大人,你可要好生保重身體啊!”
大曹不以為意,笑着回答道,“多謝我兒牽挂,時辰不早了,你趕快趕路吧。”
“這一路風餐露宿的,路上小心點,尤其到了西涼,可要好生照顧自己。”
“呸!”
曹昂向地上吐了一口痰,一臉怒氣的說,“下官不勞丞相挂念,我一定活得好好的,早日回到鄴城給我那垂垂老矣的父親養老送終。”
“呵呵,那可說不定,可別讓老夫白髮人送黑髮人。”大曹笑道。
“告辭!”
“伯父,你又騙我!親臉不會生孩子。”
看着曹昂離去的背影,曹善怒氣騰騰的望向大曹。
大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讀書人哪能說騙了,那是計謀,計謀懂吧?”
“嗯,是計謀。我懂!”
“昨夜侄兒略施小計,也許現在丁伯母又獲得不少金銀財寶了。”
“哎呀,你這臭小子,又將老夫的小金庫告訴你伯母,真是枉為人子。”
“彼此彼此,來而不往非禮也!”
再說曹德大軍西進長安,這日卻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曹德看着面前的女子,對旁邊消失數年的曹丕笑道,“子桓,她就是你口中的張寧?”
張寧,黃巾軍大賢良師張角之女,太平道聖女。
昔日黃巾起義被漢朝鎮壓后,曹德曾聽大曹說過,張角的這個幼女隨太平道銷聲匿跡,不知所蹤。
現在看來是躲到川蜀去了。
曹丕回道,“叔父,她就是那個張寧。”接着對張寧說,“張姑娘,這就是我叔父鄄侯。”
張寧躬身道,“太平道張寧拜見鄄侯!”
“張姑娘不用多禮。”
曹德抬了抬手,笑道,“子桓派人來信說姑娘有要事與本侯相商,不知是什麼事啊?”
“鄄侯,你可是要圖謀漢中?”張寧說完看着曹德,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什麼。
“是你告訴她的?”曹德側身面無表情的看曹丕,變相的回答了張寧的問題。
曹丕急忙解釋,“叔父,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侄兒昨天才到的,我又不像你一般未卜先知。”
兩年未見,曹德的氣勢越加威嚴,但對他的那份疼愛卻從未變。
“那張姑娘如何得知我要圖謀漢中?”
曹德話音剛落,眼睛眨也不眨地緊緊盯着張寧。
他那銳利的目光彷彿能夠穿透對方的靈魂,將張寧內心深處的每一絲想法都盡收眼底。
這可是他前幾天才和郭嘉等人商議的事,準備摟草打兔子,收拾了漢中的張魯,提前佈局川蜀大地。
“鄄侯,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張寧強自鎮定的說。
“交易?”
曹德摸了摸他的短須,上下掃視張寧,“不知是什麼交易?張姑娘可能不知道,我這人可從不做虧本的生意。”
張寧深吸一口氣,她被曹德那滿滿的侵略十足的眼光看得心裏不舒服,緩緩說道。
“鄄侯欲圖漢中,想必是為了日後進取川蜀。而漢中張魯雖不休武備,但卻深得民心,鄄侯一定在為漢中之事發愁吧。”
曹德挑了挑眉,眼中帶着幾分懷疑:“哦?你為何要幫我?莫不是有何陰謀?”
張寧說的不錯,張魯在漢中宣傳五斗米道,號稱第三代天師。
這個神棍在漢中大地深得百姓愛戴,數年來漢中被他治理得物阜民豐。
曹德打算看能不能說降他,保全漢中,歷史上張魯最後雖然也是投曹,可是那是打了一仗后才投降的。
曹德想接手一個毫髮無損的漢中,因為他不是前世的劉大耳劉皇叔。
成都的守家之犬肯定不會輕易投曹,攻蜀少不了一番惡戰。
張寧搖了搖頭,神色堅定:“如今漢室衰微,天下大亂。我觀鄄侯心懷大志,並非殘暴之人。太平道已無力再爭天下,只希望能保一方百姓安寧。若鄄侯能答應我,奪得漢中之後善待百姓,輕徭薄賦,我便全力相助。”
曹德沉思片刻,撫掌大笑:“哈哈,有趣,有趣。姑娘大義,本侯佩服。不過本侯如何信你所言都是真的?”
張寧從懷中取出一卷羊皮卷,遞向曹德:“這是漢中地勢險要之處以及兵力部署,鄄侯一看便知真假。”
曹德接過羊皮卷展開查看,眼神逐漸變得驚喜起來,但還不夠完美。
“張姑娘可認得張魯?”
張寧苦笑了一下,“看來還是瞞不過鄄侯,還請鄄侯屏退左右。”
曹德揮了揮手,曹丕和郭嘉等幾人一臉幽怨的走了出去。
來到廳外,郭嘉滿臉無趣的說,“哎,原本還想着這段時日太過無聊,能聽個故事解解悶,可惜了。”
曹丕疑問道,“軍師,怎麼回事?”
郭嘉瞥了他一眼,答非所問道,“二公子,你師父賈詡那老陰比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難道他在成都安了個家?”
廳內,張寧輕聲說道:“鄄侯,那張魯乃是我不出五服的兄長。我願以兄長之名起誓,定助你拿下漢中不傷分毫。”
曹德微微挑眉,“張姑娘,能真誠相待嗎?你這誓言也太假了吧。”
他都不知道用大曹的姓名發誓多少次了,可是大曹還不是活蹦亂跳的,而且越來越好。
張寧訕訕笑道:“鄄侯一世英名,看來小女子是瞞不過你。”
“別說那些虛頭巴腦的話,你在這樣扯三扯四的,本侯只好送客了。”
就在這一剎那間,張寧毫無徵兆地伸出手來,朝着自己的耳邊輕輕一拉。
那動作快如閃電,讓人幾乎無法看清她究竟做了什麼。
然而,僅僅是須臾之間,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只見一張薄如蟬翼、宛如人皮面具般的東西竟然從她原本的臉上滑落下來,露出了藏在其下的另一張麵皮!
那張新露出來的臉與之前截然不同。
曹德像被雷劈中了一般,目瞪口呆地指着張寧,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你……你……?”
他現在無法難以形容內心深處的那份驚慌,這他娘的哪個能告訴他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