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死相隨:母比血蓮重
嗡——
江兮淺頓時覺得腦子懵了,兩眼發黑,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兩步;幸得楚靖寒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她攔腰抱住,“兮兒,兮兒……你怎麼了兮兒?”
“我……”江兮淺嚅了嚅唇,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苦澀。
楚靖寒視線狀似不經意間滑過那章薄薄的紙箋,心中頓時愣怔了下,晴兒……她又想要做什麼?再回頭時,眸中風雪斂盡,對着暗處做了個冥煞所特有的暗號,“兮兒,你累了。”
“嗯。”江兮淺很是勉強地扯了扯唇角;嗓子很是乾澀而又沙啞,“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可以嗎?”
“……傻丫頭。”楚靖寒眸中柔波泛着漣漪,將她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你先歇着,我讓侍儀多準備兩個冰盆,晚上想吃點兒什麼?清水樓的涼菜可好?”
江兮淺此刻心急如焚又心亂如麻,哪裏有心思聽這些,只胡亂地點着頭。
這些,楚靖寒又焉能看不出來;只是那些事情她不說,他也不問,只需要默默等着,總有一日她會與他分享。
“爺。”寒風蹙了蹙眉。
“傳令鳳邪,傾花樓之力查探晴公主和無名城之間的關係。”楚靖寒面容冷硬,再加上那包裹在黑絲銀線摻雜的蟒袍中的頎長的身材,更是讓他因為寒毒而渾身散發的寒冷氣息越發淡漠疏離。
“……”寒風稍微愣怔,“是。”不過心中卻在為花樓那批人默哀,前面江小姐和樓外樓這塊硬骨頭還沒啃下來,後面再加上晴公主和無名城這塊鐵板,嘿嘿……
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
楚靖寒立在窗前,若是江兮淺在此定能發現這窗戶分明正對着她的房間。
往下,雖然已是剩下卻綠草如茵的花園,他那宛若千年寒潭的雙眸也泛起了絲絲漣漪。
夫人消息,難道是季巧萱出事了?
他薄唇斜勾,帶着三分邪肆,三分慵懶,三分魅惑,縮在寬袖中的右手,不斷地摩挲着那塊黑鐵令,垂下眼瞼,只是短短片刻,斂盡風雪。
而此刻,對面的房間中,被隔着薄薄屏風的內室中。
江兮淺整個人氣勢陡變,雙眸只是稍微眯着,唇角微彎,那原本的稚嫩恬淡瞬間褪去,好似變了個人般,宛若尚未出鞘的利劍,那股凌人的氣勢讓若薇都不由自主地朝旁邊挪了挪。
“小姐,您……”她低着頭,壓低嗓音。
“傳信銀面,答應晴公主的任何要求。”江兮淺深吸口氣。
“不。”若薇雙目迸裂,失聲低吼着。
江兮淺眉宇間氤氳着的妖冶瞬間自雙眸之間炸開,聲音清冷中透着凌厲,“怎麼,出來久了,忘了暗獄的規矩?”
“是,屬下明白。”若薇不,此刻應該是暗薇用力地點頭。
只是,在她轉身的瞬間,腳步稍微頓了下,“可身為主上的隨身侍婢,奴婢想提醒主上,不周山千年血蓮出世,小姐體內的毒,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雖然她從未說過她體內的毒,雖然她從未在她們面前表現出來;但身為她的隨身侍婢,若是看不出來她的異常,那就白當了,不是嗎?
更何況,想到不日前那神秘人傳來的信,她雙眸中泛着血腥之色,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嗎?
“本尊自有安排,下去!”江兮淺厲喝一聲。
“屬下告退。”若薇身形踉蹌了下,深吸口氣,瞬間挺直腰板。
從房間退出,若薇回到房間,素衣不在,她快速換上便裝,閃身出了行宮,來到城外的小樹林中。
“本姑娘來了,出來吧!”若薇壓抑着怒氣的聲音中夾雜着狠戾。
“咯,咯咯……”諾大的小樹林中,那清脆宛若銀鈴兒般的笑聲好似從四面八方傳來;若薇快速朝着一個方向,目光好似利劍般,在原地不斷地轉着圈兒,可笑聲卻依舊那麼甜美,那麼清脆,還帶着一絲絲蠱惑。
若薇只覺得胸口怒火中燒,可想到小姐體內的毒,她死死地咬着牙,縮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你又想搞什麼鬼?你出來啊,出來啊!”
“咯,咯咯……”只見一條紅紗遠遠地飄來,而後一道紅色的血影隨之而至;那銀鈴兒般的笑聲也由遠及近,“素聞暗獄排行第九殺手暗薇,冷腥嗜血,最喜挖心掏肺,卻原來是個這般沒耐心的姑娘。”
女聲好聽,優雅,好似清脆的山澗流水叮咚。
若薇心思驟然一暗,好似自己心頭的黑暗面被人剝開,**裸地暴露在陽光之下;可更多的卻是自己被識破身份之後的警惕,她雙眸死死定地這那隻身着白色綉鴛鴦戲水抹胸,裙擺卻直到膝蓋,外罩一件血色紗衣,腳踝上還帶着一串用紅線交織綴銀鈴兒的腳鏈;最讓她驚詫的是那雙眼睛,縱使她矇著面紗……
“你,你到底是誰?”
她一直以為,那日夜黑風高,再加上行宮守衛森嚴是自己看錯了;可如今再次看到,她的心跳都險些漏了半拍。
像,實在太像了!
“你到底是誰?”
來人手上戴着十八個細銀環交綴的手鐲,上面同樣串着鈴鐺,隨着她的動作發出“叮鈴鈴”的脆響,她單手捂着唇,笑得甜美,笑得肆意,那宛若泉水叮咚般的嗓音再次響起,“重要的不是我是誰,而是……你考慮好了?”
那清澈見底的眸子宛若迷路的小鹿般,濕漉漉的,食指點在粉嫩的唇間,腮幫微微顧着。
“……我……”若薇深吸口氣,雙手死死地緊握着,“你有什麼條件?”
“咯,咯咯。”女子捂着唇再次輕笑出聲,“人家沒有條件呢。”
若薇哪裏肯信,縱然那女子極力斂盡自己身上的氣勢,乍眼一看就好似平常人般,殊不知……事出反常即為妖。膽敢穿成這般模樣的女子本就沒有多少,更何況還肚子來這人跡罕至的小樹林中。
更何況,剛才她來時露出的那一手,分明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股詭異之感再次從心底浮起。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本姑娘也從不相信無條件的餡餅。”縱使已經處於弱勢,可若薇仍努力保持着鎮靜。
“怎地,可跟你家小姐確認過了?要知道她可是只有不到一年的生命了呢。”女子笑得好不無辜,眉眼彎彎的,“可是她現在卻不得不放棄此次不周山之行,我說得對不對?”
那聲音,那語氣,簡直是要多稚嫩有多稚嫩,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若薇強壓下心頭的火氣,“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咯,咯咯,本夫人就喜歡跟爽快人說話呢。”面紗下薄唇開開合合,那雙清澈的瞳眸,靈動毓秀。
“說吧。”若薇強撐着一口氣。
女子斜靠在大樹的枝椏上,而後又好似覺得不舒服換了個姿勢,然後眨巴眨巴眼睛,飛快地朝若薇扔出一個玉瓶,“這個是答應你此行的報酬,隱毒解藥。”
“咻——”
若薇只聽到耳畔傳來一聲尖利的哨響,她足尖輕點在空中一個後空翻,白瓷小瓶與手心相撞間,她只覺得隱隱的疼痛;“還有呢?”她之所以來這一趟,隱毒的解藥固然是關鍵,可最重要的是小姐需要的千年血蓮。
她垂下眼瞼,只要有了這隱毒的解藥,憑着無憂谷對岐黃之術的了解,想要配置出來定是容易的。嗜血,對無憂谷的威脅也降降到最低;小姐要守護的東西,她若薇就算是拼了命也會幫她守住。
女子嬌小的身軀微動,足尖輕點立在樹尖,聲音清脆悅耳,可若薇卻不由自主地蹙眉,“放心,待到時機成熟,本夫人會再來找你的,咯,咯咯……記住你答應本夫人的事情。”
“……本姑娘自然不會忘。”若薇壓低嗓音低吼着。
“那就好。”嬌俏清脆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蜀都的午後,烈日炎炎,城外茂密的小樹林間,連蟬蟲都懶懶地沒有了精神。整個樹林靜悄悄的,如果不是手心隱隱作痛,還有那光滑不足指肚大小的白瓷瓶,或許她會當做一切都是一場夢。
夢醒了,夢中如何,便忘乾淨。
她想,真的想。
如果當年沒有與妹妹失散,若芸不會被抓進嗜血,遭受那些非人的苦難。
如果小姐沒有身中奇毒,只餘下一年不到的壽筵。
如果……
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
那個女人的話,她原本是不信的。可一直以來小姐的所作所為,卻讓她不得不懷疑。每年的夏至,小姐總會閉關,而且不許任何人打擾,出關之後身子總會虛弱一段時間;而且自從她加入樓外樓,成為暗獄殺手之後,尋找千年血蓮的任務從未改變過。這些事情,連她都只是略微懷疑而不曾知曉的,那個女子又如何知曉得一清二楚,還有小姐毒發……
真的會如那個女人所說的一般嗎?
不,她絕對不能讓小姐過那種生不如死的生活。呆在小姐身邊數年,她有多驕傲,沒有人會比她們更明白的,一旦因為奇毒發作的緣故,而讓她不得不用那樣的方式才能活下來,那……
“醒了?”江兮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只是朦朦朧朧間感覺到兩道灼熱的視線,還有鼻翼間那熟悉的木香,睜開眼,嚶嚀一聲,想到自己之前收到的消息,嘴角微微有些苦澀,微微頷首,卻並沒有言語。
愣怔地看着那張略嫌清冷的容顏,微揚的劍眉,鳳目……
她多麼,多麼的不捨得。原本因為經歷前世齊浩遠的情殤,她今生再不會那樣……那樣失了心,丟了命,可最後卻不由自主地淪陷了。這個為了她,犧牲良多的男子,她如何捨得。
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了娘的消息,那不周山之行,註定夭折。
不周山,只是給她自己一個微薄的希望,師父無夢曾經說過,就算拿到了做藥引的千年血蓮,也不一定能夠將她體內的奇毒化解,只是拖延時間罷了。
可娘的消息卻是難得的,雖然她不明白為何楚天晴對於她的一切了如指掌,可她願意相信,就相信這一次。
失蹤七年,樓外樓傾盡全力都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她不能……
只是這些話,她該怎麼開口,捨棄嗎?
鼻頭微酸,眸中頓時蘊上了霧色。
“怎麼了,可是沒休息好?”楚靖寒眸中瞬間閃過一抹異樣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聲音清冷中帶着一份溫潤色,“要不要再休息會兒,嗯?”
“……好啊。”瞧着窗外天色尚早,楚靖寒起身欲走,可卻被一隻宛若白玉般的小手抓住了衣角,他那的心陡然懸了起來,而後薄唇開合,低沉,帶着成熟男子所特有的沙啞嗓音,“兮兒,你……”
江兮淺閉上眼,一滴清淚自眼角滑落,她的時間……不多了……
所以她,想儘可能多的陪陪他,薄唇開合,聲音中帶着一份祈求,“陪我。”
楚靖寒的身形頓時顫了顫,不過很快他褪下外袍,掀開薄被,滑入被窩,一把將江兮淺擁入懷中,“兮兒,睡吧。”
“嗯。”江兮淺在他胸前蹭了蹭,尋了個比較舒適的姿勢,感受着他身上傳來的冰涼,“阿寒,有你真好。”
話音未落,兩地晶瑩的淚珠,點點。
感受到胸前的濕熱,楚靖寒眼底滿是濃濃的擔憂,自從陸家莊回來,接到飛鴿傳信之後,他就感覺到了她的失常,那種感覺好似要失去了般,鉗制在她腰間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江兮淺趴在楚靖寒胸前,良久,久到楚靖寒都以為她睡著了,她才動了動薄唇,“我們不去不周山了,好不好?”
“咯噔——”
楚靖寒心裏頓時突的一下,而後低下頭瞧着懷中面色蒼白如紙般透明,隱隱能看到那肌膚底下血液流動的女子。左胸腔中的某處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緊了,不斷地絞擰着,悶悶的好似喘不過氣來般,連帶着嗓音都帶上了幾分急促,“為什麼?”
“……”江兮淺吞了吞唾沫,她知道她會問,所以在下午一個人的時候,她就想得很清楚了。
關於她,他已經知道得夠多的了,至於剩下的那些,再告訴他又有什麼關係。
江兮淺喃喃的,聲音清淺,帶着從容,又好似看透生死的洒脫,一段段不是故事的故事從那櫻粉色的薄唇間汩汩流淌着,讓楚靖寒的心好似針扎般。
“所以,你放棄了?”楚靖寒聲音悶悶的。
“……我娘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我不能……”江兮淺深吸口氣,同樣的心痛難耐,“不周山的血蓮未必足千年,更何況就算有千年血蓮,也不過是多拖延些日子罷了。可是我娘她……”
樓外樓的勢力有多龐大,實力有多強,她從來未懷疑過。
綵衣樓的底蘊有多深,她也從未懷疑過。
可就是這兩座在世人眼中宛若大山般的勢力,都無法尋到她娘絲毫的蹤跡,除非是有人可以隱藏,將所有的痕迹全部掃盡,否則,絕無可能。
江兮淺深吸口氣,可當年娘那般匆忙離開,又怎麼會有時間掃尾,唯一的解釋,是有人幫忙。
可到底是幫忙,還是根本就是他們把娘關了起來?
只要想到娘她有可能在天底下的某個地方受苦,她就很不安,很不安。那種感覺說不出來,但也擺脫不了。
楚靖寒咬着牙,壓低了嗓音嘶吼着,“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江兮淺,你有沒有想過你不在了,我該怎麼辦?你說啊,你到底將我置於何地?”
“……阿寒,阿寒,你別這樣,阿寒……”江兮淺伏在楚靖寒的胸前,雙眸緊閉,晶瑩的淚滴宛若斷線的珍珠般,不斷地落在楚靖寒那白皙光滑的蛟絲面料的中衣上。
“那你要我怎麼辦?眼睜睜看着你去……”那個死字卡在喉間,可是卻怎麼都說不出口。楚靖寒面色一如平常般清冷,只是兩頰那微不可查的酡紅色襯着眸中的絲絲血紅能夠看出他此刻的激動,還有那撕心裂肺的痛。
江兮淺小聲地抽噎着,她深吸口氣,“沒有千年血蓮,我未必會……可如果我不去無名城,如果娘真的發生了什麼,我會恨我自己一輩子的阿寒……”
“……”楚靖寒只覺得胸口堵了口氣,不上不下,進不來出不去。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晁鳳前丞相江嘉鼎的夫人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就成了冒牌貨。
七年前……又是七年前……
晁鳳國十年前發生了那場驚天大變,那丞相夫人的失蹤也跟那件事情有關嗎?
楚靖寒薄唇微微抿着,那早已經習慣了古井無波的眸子此刻卻是波濤洶湧,風雪肆虐。關於當初的事情,他了解得也不是很多,當時的鳳帝,他的皇爺爺對那件事情下了禁口令,知道真相的,大都已經作古;而還活着的,就算是嚴刑拷打也未必能夠從他們口中得到隻言片語。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相擁着,閉上眼,不敢去看彼此的臉,彼此的眼神。
隔着薄薄的中衣,聽着那強勁有力的心跳,江兮淺深吸口氣,心中不斷地對自己說,就讓她貪戀這麼一次,就一次……
閉上眼,聞着那讓人覺得舒適的木香。
江兮淺只覺得眼皮漸漸地,漸漸地變得凝重,而後合上眼。
“好。”就在她已經進入了半睡半醒間時,楚靖寒卻驟然開口。
“……嗯?”江兮淺無意識地嚶嚀一聲,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而後只覺得環在腰間的鐵臂驟然縮進用力,兩人的位置驟然發生了變化,楚靖寒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回過神來,剛哭過的江兮淺雙眸通紅,紅腫得宛若核桃般,原本清澈透明的眸子,此刻染上了血絲;倒是之前那巴掌大還蒼白得幾近透明的小臉,透着不正常的紅暈;明顯是因為之前哭過了。
看得楚靖寒的心一陣陣的揪緊,發痛。
江兮淺抬起頭,瞳孔微微縮了縮,那眼神好似受驚的小鹿兒般。
“好,我應你。”楚靖寒那涼薄的唇再次開合,話語簡單卻非常有力,擲地有聲。
江兮淺先是愣怔了下,不過隨即反應過來,雙手還上楚靖寒的脖頸,將頭靠在他的頸窩處,蹭了蹭,“阿寒……”
“嗯。”楚靖寒心中異樣。
“阿寒。”江兮淺的聲音怯怯的。
“我在。”楚靖寒只覺得心中驟然酸楚。
“阿寒,阿寒。”江兮淺薄唇微微抿着,聲音軟軟糯糯,帶着希翼又好似害怕被拒絕般。
楚靖寒撩開她額前的碎發,輕輕地落下一吻。
“謝謝你,阿寒。”江兮淺閉上眼,謝謝他總是這麼隨着她,由着她。
“……”楚靖寒沒有說話,這聲謝,他有多不想要,多不想聽,只有他心裏知道。他強制地將江兮淺的頭擺正,與他四目相對,那灼熱的視線,那濃烈得好似要溢出的感情……
不知為何,江兮淺的心裏陡然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天上地下,與爾共游。”楚靖寒神色嚴肅地看着他,薄唇開開合合,吐出那讓江兮淺呼吸一滯,險些心碎的四個字,“不,不要……不要……阿寒……”
楚靖寒嘴角斜勾着,抓着她的手捂在胸前,“兮兒,兮兒,你感受到了嗎?這裏,永遠只為你跳動,如果連你都不在了,獨自遨遊這世間於我還有何意義;所以……我應你,待尋到你娘,我們再一起去找,世間萬物,相生相剋,總能找到辦法的。”
應下江兮淺的話,並不是偶然,也並不是心血來潮。
下午,他獨自立在窗前,瞧着對面的房間,看着若薇來了……走了……
他卻依舊。
從第157章奏地宛若箭一般朝着城門口飛射而去。
因為中途需要換馬,她並沒有帶走龍兒,而是將龍兒交給了素衣照顧。
素衣雖然很是不舍,不過對於自家小姐兼少主的安排也沒有任何異議。
------題外話------
好吧,半夜兩點半,(~o~)~zz心兒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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