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桃花島一行
第249章桃花島一行
西夏覆滅的消息很快就傳到洛陽。
甘露殿。
一班大臣拿到蒙古攻打西夏的進軍路線和戰果,都沉默了。
良久之後,樞密使陸冠英蔚然一嘆,“蒙古鐵騎威風不減當年,如此強軍未來必是我朝勁敵啊。”初開圍攻中興府的兩個月,也就是說蒙古用了兩個月就攻取了西夏全境。
換做是大周,很難做到這一點,大周的軍隊以步卒為主,騎兵為輔,廣袤的土地和地理形勢決定了大周需要步卒守城戍邊,步卒的性價比遠遠比騎兵要高。
陸冠英跟隨郭靖多年,更是軍中樞密使,對大周的家底再熟悉不過,他心裏很清楚,大周的騎兵不是蒙古的對手。
郭靖目光在諸位臣子身上掃過,心知蒙古的戰績令他們忌憚,“無妨,我大周不會輕易與蒙古對上,朕不在洛陽,由太子監國,政事堂共同署理政務,三司六部各司其職。”
本來,諸位大臣還有異議,可蒙古的戰報一來,反對的聲音消失了許多。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民心已安,朝廷也不想打了。
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再加上蒙古這樣的強敵,沒有人想跟他們鬧翻,如今朝堂反對郭靖去蒙古的人太多,西夏覆滅的消息總算是給了他們當頭一棒。
無論如何,現在的大周暫時不是蒙古的對手,這不是誇讚,是鐵一般的事實,草原上千年以來,大一統的草原勢力有不少,但像是蒙古這樣強大的國家還是第一次出現。
新朝初立,武德充沛不假,但要是對上蒙古,固然能守住疆域,但代價之大,難以想像。
黃藥師,裴安道等人起身拱手行禮,“臣領命!”
……
東海之畔。
蘇銘離開洛陽,來到舟山一座小島上,島上有碼頭,漁民船夫正在卸貨,他走上前,要雇傭船隻,一聽要去桃花島,眾人頭搖的比撥浪鼓還快。
一連數人都是如此,正當他打算使用強硬手段時,有人迎上前問道,“閣下可是蘇先生?”
眼前是一個皮膚黝黑粗糙,一副漁民打扮的中年人,蘇銘微微頷首,“我就是。”
“黃大人飛鴿傳書命我在此等候,說是先生風姿世上罕見,只要我一見到就能認出來,沒想到黃大人說的話竟是真的。”
“先生叫我阿兵就好,這邊請。”說著他掏出一個捲軸遞到蘇銘面前,“這是黃大人的信,請您過目。”
蘇銘接過捲軸,上面正是黃藥師的字跡,請他幫忙給亡妻上墳,釋放島上的啞奴和老頑童。
“走吧,直接上船。”
“請!”
不多時,阿兵領着蘇銘登上一艘海船,遠方的大海碧波無垠,風中瀰漫著咸濕的氣息,海鷗翔集,波光如金。
“你如何與黃藥師相識?”蘇銘站在甲板上,扶着欄杆,微風吹拂起衣衫,他感受到了空氣中濃郁的水汽。
阿兵摸摸了腦袋,露出憨厚的笑,“當年我家裏遭了兵災,老妻生病,一貧如洗,若非黃大人我已經家破人亡,桃花島名聲兇惡,可黃大人卻是個好人,給我們留了一批錢財和府兵的身份,每個月都有人送來物資,讓我送到桃花島。”
“算算時間,也有好幾年了。”
桃花島的名聲,蘇銘也知道,左近的漁民都不敢進島四十里以內,如說出桃花島的名字,之前他任憑出多少金錢,也無海船漁船敢去。
聽到這話,蘇銘也笑了,“你說的不錯,黃大人確實是個好人。”
曾經的黃藥師脾氣古怪,行事隨性而為,不拘禮法,如今入朝為宰輔,行事越來越有章法,再加上他不拘禮法和過人的才能,堪稱是郭靖的左膀右臂,國之柱石。
要是洪七公看到現在的黃藥師,恐怕很難把他跟以前縱橫江湖的黃老邪聯繫起來。
沿路經過數個島嶼,數個時辰后,前方海域一座大島隱隱若現,還未上島,蘇銘已聞到海風中夾着撲鼻花香,遠遠望去,島上鬱鬱蔥蔥,一團綠、一團紅、一團黃、一團紫,端的是繁花似錦。
不多時,大船靠岸。
“先生,這是黃大人命我備好的東西,您帶上。”阿兵拎着一包東西走出來。
“有勞了。”蘇銘接過沖他點點頭,身形化作一道殘影,下一刻便踏上海岸,桃花島不愧桃花之名,四下眺望,南邊是海,向西是光禿禿的岩石,東面北面都是花樹,五色繽紛,不見盡頭,花樹之間既無白牆黑瓦,亦無炊煙犬吠,靜悄悄的情狀怪異之極。
他知道島上有黃藥師藉助奇門八卦佈置的陣法,他沒有按照黃藥師給他的破陣之法,而是運轉功法,一縷縷地氣與草木之氣絲絲縷縷的浮現在空中。
在他眼前又變成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天地,順着草木的排列順序與地氣結合,他慢慢的向前走着,半晌后,一轉彎,眼前忽然出現一片白色花叢,重重疊疊。
陽光照射下宛似一座白花堆成的小湖,白花之中有一塊東西高高隆起。
蘇銘踏步上前,走向那隆起的高處,走上前他才發現這是座石墳,墳前墓碑上刻着“桃花島女主馮氏埋香之冢”十一個大字。
墳墓上有青草翠綠,卻不雜亂,顯然是有人時常清理。
這就是馮蘅的墓了,也稱得上是奇女子,過目不忘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孕育出黃蓉那等鍾天毓秀的女主角。
打開包裹,裏面是點心,香燭以及紙錢。
蘇銘笑了笑,痴情之人啊。
他擺好點心,拿出線香,用手一捻,一縷青煙飄起,隨即又是一指點出,陽剛的指勁彈出,地上的紙錢冒出青煙,不多時便燃起來。
“啊,啊!”
忽而,有聲音從不遠處的樹林裏傳來,原來是一個啞巴正朝着他揮舞,看樣子很生氣,他笑了笑,身形消失不見,那啞巴盯着蘇銘,瞪大眼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隨即,蘇銘便在桃花島上逛了起來,島上修建着各式各樣的竹樓木屋,樣式各異,別具一格,給他一種江南山水園林的感覺。
下午,蘇銘來到一處,這裏花樹繁密,太陽都被枝葉密密的擋住了,透不進來。山崖洞府上,一道身影盤膝坐在樹下,模樣看不清晰,蘇銘走到相距那人數尺之地,才依稀看清他的面目。只見這人盤膝而坐,滿頭長發,直垂至地,長眉長須,鼻子嘴巴都被遮掩住了。
這種野人一樣的打扮,除了被困在島上數十年的老頑童也沒別人了。
老頑童此時正在練功,手捏道印,衣衫破爛,鬚髮蒼然,並未全白,神色安然,有種寧靜祥和的氣質。
忽然,他仰天大笑,“哈哈,成了,我老頑童成了!”他一邊笑,一邊跳,來回的翻跟頭,抓耳撓腮。
“你成了什麼?”倏然間,一道陌生的聲音在他耳畔炸響。
老頑童神色緊繃,一臉警惕的看着周遭,“你是誰?出來!”他在島上這麼些年,從未聽到這人的聲音。
“我就在你面前!”話音落下的瞬間,蘇銘身影閃爍,彷彿憑空出現一般來到老頑童身前。
“鬼!”
“你是鬼!”
老頑童哪見過如此鬼魅迅捷的身法,赤子之心的他哪裏想到那麼多,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人是鬼。
蘇銘愕然,啞然失笑,雙指並劍,“現在,我是人還是鬼?”那手勢赫然是全真劍法的起手式。
“全真劍法?你真的是人?”老頑童看到蘇銘的手勢一下子就認出來了,但依舊躲得遠遠的,眼珠子咕嚕嚕亂轉,顯然還是不信。
“當然是人,黃藥師讓我代為轉告,他說他對不住你。”
提到黃藥師,老頑童一下子就不怕了,他叉着腰得意洋洋的笑道,“黃老邪,你肯定是黃老邪派來騙我經書的人,哼,還假裝全真教的人,你騙不過老頑童!”
蘇銘懶得分辨,直接問,“經書在哪?”
“我已經藏在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你別想拿到。”老頑童大笑道。
下一瞬,蘇銘的身影驟然出現在老頑童面前,他嚇了一跳,剛想躲開,然而對方的眼睛好似有一股魔力,牢牢地將他吸引。
怎麼回事,我怎麼動不了了?
老頑童臉色驟變,一下子慌了神,他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動不了了。
經過這麼多年的實驗,蘇銘在移魂大法上面的造詣已經登峰造極了,老頑童在島上練了這麼些年,也頂多達到五絕層次,根本不足以掙脫他的攝魂之術。
指望老頑童自己交出來九陰真經,那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自己把他打個半死,也未必能拿到,跟他鬥智斗勇捉迷藏,他也懶得費那個功夫,一個不好,說不定他把秘籍毀了都不給自己。
蘇銘緊緊盯着老頑童的眼睛,全力運轉移魂大法,聲音縹緲,“九陰真經在哪?”
老頑童正在掙扎,驟然間只覺眼前一花,腦海里出現一股暈眩之感,雙目一下子失去了神采,“九陰真經在……”
他臉上露出幾分掙扎,卻又歸於平靜,“在山洞最裏面的夾縫裏,那裏被我用石頭封住,還有機關。”
得到位置,他直接點了老頑童的穴道,走進不遠處的山洞。
洞裏十分乾燥,岩壁上有青苔,他走進洞穴,四處查看,同時五感放大到極點,一寸寸的查看山洞,終於在一個微不可查的縫隙里看出了玄機。
“咻!”
一道指勁點出,石塊縫隙炸裂,同時空氣里瀰漫著一股難聞的臭味。
“石頭縫裏塞屎,真有你的!”蘇銘眉頭皺起,身形一退,免得濺到他身上,同時石縫打開,露出裏面包著的東西。
他看了看左近,發現近前還有老頑童佈置的陷阱,嘴角一抽,這裏面埋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即伸手一抓,磅礴真氣化作一道澎湃的勁力漩渦。
石壁內的東西承受了吸引力,頓時飛起,落入手中。
走出山洞,外面的空氣頓時清新許多,老頑童看到蘇銘出來,眼裏滿是警惕,而當他看到對方手上的東西,眼神驟然瘋狂,那是九陰真經,是他師兄臨終前囑託他藏起來的東西。
頃刻間,他強運體內真氣,想要衝破穴道,把秘籍搶回來。
還有時間,他還沒看到,只要把秘籍毀掉,自己就完成了師兄的囑託!隨着他不斷衝擊穴道,體內真氣暴動,內傷不斷,一縷縷血跡從他嘴角溢出,從鬍鬚上淌下。
蘇銘打開紙包,一本書冊映入眼帘,隨即他便打開看了起來,開頭便是一段看不明白的梵文總綱,這東西他不認識直接略過。
北斗大法,解穴篇,蛇行狸翻,飛絮勁一種種武功在他眼前浮現,看完之後,他長吐一口氣,心裏略有些失望,這些武功對尋常江湖人而言算得上精妙,但對他卻是差了太多,也只有那以梵文寫就的總綱值得他一觀了。
葵花寶典脫胎於九陰總綱,這是黃裳一身武學精華所在,也只有這總綱值得他走一趟,此行,算是不虧。
他將秘籍收入懷裏,目光落到老頑童身上,此時他臉色漲紅,嘴角不斷有鮮血滴落。
蘇銘搖搖頭,彈出一道指勁給他解了穴道,同時那縷真氣沒入他的身軀,替他緩解內傷,“你不是我的對手,九陰真經被奪,你也不用再待在這座島上,我帶你走。”
九陰真經被他所得,老頑童就沒必要再留在這裏了,放他回全真教更好。
如今的全真教是北地第一大教,但要是對上龍虎山底蘊還差了一點,天師府的高手有不少,全真教在武力上還壓不過他們,若是老頑童回去,結局大不相同。
“把九陰真經還我!”他的話老頑童壓根就沒放在心上,眼睛裏只有九陰真經,解穴的瞬間,他狀若瘋癲,雙臂揮拳朝蘇銘撲過來。
然而還未靠近,又是數道指勁射來,他來不及躲閃,又被點了穴道,只能怒視着對方。
看着他的眼神,蘇銘輕嘆一口氣,二十多年的守候,已經成了他的執念了,就如同當年的歐陽鋒一樣。
但歐陽鋒他都沒殺,更何況是老頑童。
“算了,還你吧。”蘇銘搖搖頭,撕下梵文總綱,又把九陰真經丟到他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