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意外得來的財路
到了金華後由於人生地不熟，李昊的採購工作受到了很大限制，而且金華火腿出口創匯已經發展了很多年，各種路子已經相當成熟，李昊一時也沒辦法擠進去。
這是因為火腿很好掌控，只要掌握生豬的統購統銷就能輕鬆辦到，所以一些老字號早就公私合營了，李昊所需的火腿來源就成問題了。
如果只是小批量的購買一些倒是不難，一些農戶手裏就有，但是質量就參差不齊了。
要想保質保量的大規模購買只能走正規渠道，可是人家生意做的好好的，憑什麼搭理你李昊一個不認識的人呢？
無奈之下李昊只能離開，想着後續在香江那邊找找辦法。
接下來李昊又去了東北，在這裏待的時間就比較久了。
這次李昊不再什麼都收了，雖然他的空間如今擴大了很多，但也不能拿來浪費，除了收購人蔘、鹿茸、牛黃、熊膽、麝香、哈士蟆油、靈芝等藥材，其他的就是諸如松茸、猴頭菌等比較珍貴且價格還高的菌菇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毛皮，一些珍貴藥酒。李昊還把自己空間那個老虎放了出來，交給一個老跑山的幫忙處理了一下，虎骨虎鞭都泡成了藥酒，收進了空間裏。
花了將近兩個月時間，一直收到深秋，李昊這才離開了東北，坐車前往川省。
火車經過鐵嶺的時候，上來了一家回鄉走親戚的，坐在了李昊的旁邊。
這家人是祖孫三代，一共五口人。爺爺大概六十歲左右，彎腰駝背，滿臉滄桑。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手，粗大變形，滿是厚厚的老繭和乾裂的口子。灰黑躲藏於深深的掌紋里，一時半會兒洗都洗不掉。
一個中年男人也好不到哪去，還沒上年齡就微微駝背，讓原本高大的身子顯得不再那麼挺拔。
挨着中年男人的估計是他的愛人，臉色黝黑髮紅，應該是那種經常露天勞作曬的，屬於勞動者常見的膚色。
兩個男孩兒一個大概十三四歲，另一個才七八歲，正是淘氣的時候，坐在座椅上彷彿屁股下面有釘子，扭來扭去的不肯安分。
看的出來這家人過得不怎麼好，衣服雖然乾淨整潔，但一看就是舊的。
特別是兩個活潑的孩子，胳膊肘和膝蓋處各色布丁摞布丁，應該是玩耍時不仔細衣服，經常磨到。
李昊坐在靠窗的位置，老人領着最小的孩子坐在李昊身邊，對面是兩夫妻領着大一點的孩子坐在他們對面。
幾人扛的大包小包的，應該是帶給老家親友們的特產，李昊都聞到了炒松子兒的味道了，估計是前段時間新下樹的松子，晒乾后匆忙炒制了一番就帶上了車。
小孩子安生不下來，一會兒趴在小桌上，一會兒要看窗戶外面火車怎麼還沒開。看到車窗外賣水賣小吃的車站工作人員要看，看着別人拿個什麼新奇東西要看，當有火車提前他們所在的列車一步發車出站時，小傢伙恨不得整個人趴在李昊腿上，伸着頭朝着車窗外看。
雖然家裏人盡量約束着他，但是這個一看就是在田野上瘋跑，無拘無束慣了的孩子實在是控制不好自己，不時就要碰到李昊。
老人連忙給李昊道歉，對面坐着的中年男人的大巴掌舉起放下，舉起又放下，應該是忍了又忍，這才忍住脾氣沒有大庭廣眾之下抽這個臭小子。
李昊倒是沒有多反感，反而特意跟他們換了個座位，讓孩子坐在靠窗的位置，能盡情的觀看窗外從沒見過的景緻。
老人忙不迭的道謝，說話很溫和，是個很講究禮節的大爺。
李昊從挎包里掏出一把糖，先給兩個孩子一人發了幾顆，然後又硬是塞給幾個大人一些。自己也剝開糖紙塞到嘴裏一塊兒，一邊品味着奶香，一邊和老人搭話。
＂大爺是要走親戚么？回魯省？＂
＂嗯吶，是回魯省，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昊哈哈一笑，他時不時的就要坐車南下，經常碰到類似於他們家的情況。
＂我猜的，畢竟東北很多人都是闖關東時過來的，不是直隸就是魯省、豫省，我也見過一些因為老家有事，全家人一塊回去看看的。＂
老人恍然大悟，點點頭道：＂嗯吶，後生你說的不錯，我們老家魯省的，很多年沒回去了。
前幾天侄子發來了電報，說是老家的兄弟人不行了，回去看他最後一眼，送送他。＂
＂大爺老家魯省哪裏的？＂
＂濰坊的。你呢？老家也是魯省的？＂
＂不，我是京城過來東北下鄉插隊的。＂
＂哦哦，大城市的，好好好，大城市好。＂
＂大爺是哪一年過來東北的？＂
＂那就很早了，我今年都六十三歲了，剛滿一歲就沒了爹。
那一年家裏遭了災，沒吃的了，俺爺俺奶狠狠心，說是一家人都聚在一堆，最後准得餓死一家人。他們把俺哥留下，俺娘和俺被趕了出來，讓俺們自己去尋個活路。＂
＂為啥要獨獨留下您哥呢？＂
＂他大了，好養活。俺太小了，感覺養不活。
俺娘背着俺，逃荒要飯一路北上，遇到了別人要過來這邊，就一塊過來了。俺那個后爹比俺娘小八歲，相互扶持着到了這邊，很自然的就成了一家人，搭夥過日子了，也把俺養大了。＂
＂哦，大爺您恨不恨爺爺奶奶？＂
＂恨啥恨吶？我那會兒還沒斷奶呢，不記事兒，而且長這麼大也沒見過我爺爺奶奶，談不上恨不恨的。＂
＂中間沒回去過老家？＂
＂唉～，一開始是小鬼子佔了東北，回不去。解放后原本想回去的，誰知道家裏出了點變故，把路費花了。直到52年才又攢夠路費，回去了一次，兩個老的早就不在了。
俺奶在那場大災里沒挺過去，得病死了，俺爺抗日戰爭時期被抓了壯丁，再也沒見過人兒。等我回去的時候，家裏就只有俺哥了。＂老人很是感慨，摩挲着手裏的一塊黑石頭，和李昊小聲的說著話。＂當初離開家的時候一無所有，俺娘隨手抓了個放在窗台上的打火石。喏，就是這個。＂
李昊看着老頭手裏的東西，頓時感到心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