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偷渡
村裏有親戚就很好辦，他們熟悉巡邏隊的的情況，甚至有的巡邏隊就是他們自己人，稍微透露點消息就夠李昊用的了，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海上的巡邏艇。
巡邏艇有巡邏隊的，有各公社的，還有賭城方面的，很複雜，所以村子裏人也不能全部搞定，需要特別小心。
李昊在村子裏待了兩天，這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李昊被人拽起來塞上一艘小漁船，跟着船隊出海。
今天李昊不會行動，只是跟着去看看地形，熟悉一下水文。如果碰到巡邏艇，也可以觀察一下他們的行動軌跡。
漁民們搖着櫓，對抗着海浪和河口的水流，慢慢出了港。
還沒等他們把船撐到佈置漁網的地方，太陽出來了。旭日東升，在海面撒下一片金輝，海鷗飛翔，帆船點點，風景怡人。
正當李昊四處打量地形的時候，李家的那個親戚提醒李昊注意看北邊。
＂干爺爺，你看那邊，遠處那條機帆船就是巡邏艇。他們是有槍的，遇到了只能逃，一定不要反抗，免得沒了命。＂
李昊搭手遮着陽光，朝着東北方向看去，只見一艘不大的船朝着這邊開來，估計是看到了他們，過來查驗。
村裏的船隊該幹什麼幹什麼，一點驚慌的意思也沒有。沒一會兒，那條巡邏船開到了跟前，幾個穿着老式軍服的人背着槍，站在甲板上盯着漁船仔細查看。
漁民中為首的隊長和巡邏艇上的人打了個招呼，人家一看他們都是熟面孔，知道他們大都是漁民，還有養殖場的工人，於是打了聲招呼就突突突的開走了。
又等了一會兒，又有一艘船在遠處晃蕩了，隊長遞給李昊一個望遠鏡，示意他朝那邊看。
＂那就是賭城那邊的巡邏艇上班了，別看船不大，速度飛快。
他們有自己的區域，只會在區域裏巡邏，不會越界。我們不小心進去了他們只會勸返，是不敢對我們動手的，所以要把你送過去很容易，就是船不能靠岸，你需要跳船游上一段。
就算不小心被抓了也不要怕，那邊有人會負責把您撈出來，然後送你去香江，就是中間可能會遭點罪。＂
這季節天氣挺冷的，海水冰涼，李昊不到萬不得已才不願意游泳呢！他有船，只是不熟悉地形而已，查看過地形后自己趁着夜色躲過海邊的卡點和巡邏隊，輕鬆就能開船過來，把褲腳粘濕都算是自己廢物。
他也不想被賭城那邊的巡警給抓住關起來，就對應着賭城海岸地形詳細問了一些信息，方便自己上岸時行動。
漁船來到作業區，有些去了養殖生蚝的養殖場，有些繼續往前去收漁網。
李昊跟着幫了一天忙，熟悉了這片海域，對於各處地形也有了大概了解，傍晚時候和大家一起回到了村裡。
夜裏，隊長和李家的那個親戚兩人去送李昊。他們先是去了哨卡卡點，和值班的人打了個招呼，一起抽了兩根煙，然後等持槍牽狗的巡邏隊過去之後，施施然走到了海邊一個小碼頭。
＂干爺爺，真的不用我開船送你嗎？天氣這麼冷，萬一把您凍壞了出點什麼意外，我以後可就不能回老家了。＂
＂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你這孩子會不會說話？我能出什麼事？麻溜的滾蛋，別礙着我做正事兒。＂
＂好好好，那您小心點，到了地方記得讓人帶個信回來，我還要跟太爺他老人家彙報呢。＂
＂好，我記得了，快走吧！＂
………………………………
李昊等他們走後把那艘小破船放了出來，換好衣服鞋子跳上船，把外用電動推進器角度調整好，按動開關，小船慢慢離開碼頭，駛向大海。
李昊沒敢遠離海岸線，岸上的燈光就是他的燈塔。漆黑的夜裏迷失了方向不定跑哪裏去呢，李昊可不想第二天天亮了一看，發現自己漂到大海深處了，還得來一場漂流記。
河口的水文條件複雜，水流很亂，李昊時不時的就要調整一下推進器的把手，這才能讓小船兒按照正確方向前進。過了一會兒穿過了河口區域，小船變得好操控了，李昊也鬆了口氣。
自己DIY的電動船速度不快，不過噪音很小，好歹不用自己費力划船，李昊心中暗自得意。
就在這時，李昊聽見了黑暗中傳來的哭喊求救聲，連忙關掉推進器詢聲望去，只見一群人扒着各型亂七八糟的漂浮物，正在慢慢朝着北面游去。
有的人可能是躲避巡邏隊時跑丟了自己的裝備，在大海里漂浮的久了體力不支。
人性的善在生死面前最是經不起考驗，衝突就爆發了，一些人開始搶奪其他人的泅渡裝備。
一個破輪胎上趴了七八個人，小小的輪胎被壓入了海水中，原本坐在上面的小姑娘明顯不怎麼會游泳，栽進了海里就沒有再冒頭。
一個應該是女孩父親的中年人一見女兒落水，顧不得再和別人爭搶，連忙鬆開輪胎，一個猛子扎進海里去救自己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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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女孩被父母用繩子拴在了輪胎上，中年人很順利的找到了女兒，把她托出了水面，小女孩一邊喘氣一邊咳嗽，哇哇大哭。
小女孩的母親被幾個大打出手的人擠開，有人掏出了刀子亂揮。另外的人驚覺，也開始發狠，拿着一切能摸到的東西瘋狂攻擊身邊的人，場面混亂不堪。
其他人連忙遠離這邊，小心翼翼的保護着自己裝着籃球乒乓球的網兜，慢慢游開。
破舊的輪胎很快就被刀子扎破，變成了廢品，一些人發現了李昊的小船，拚命游向李昊。
李昊多雞賊啊，把手電筒打開，大喝道：＂警察！舉起手來，不準動…＂
於是那些游向他的人來不及分辨這個＂警察＂到底是讓他們舉起手，還是不準動，以更快的速度游開，朝着黑暗中而去。
海面上很快就只剩下了那一家三口，中年人托着女兒，不時還要照顧身邊體力不支的女人，慢慢的自己也陷入了絕境，緩緩朝着海底滑落。只能憑藉著絕望中爆發出來的最後一絲力氣探出頭喘一口氣，努力把女兒推向海面。
李昊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軟，最是見不得這種場面了，連忙打開推進器把船開到他們身邊，探身一把揪住那個中年男人的胳膊，用力的往上拽。
一家三口在李昊的幫助下好不容易爬上了船，小船頓時下沉了三分之一。幸虧今天浪不大，要不然沉掉都有可能。
一家三口凍得直打哆嗦，李昊從空間裏取出一些舊棉衣扔給了他們。這是自己的冬裝，只是這時候也沒啥用了，香江估計是穿不到這些衣服的，就當廢物利用吧。
＂你們是一家人？＂
＂是，這是我愛人，這是我女兒…＂
＂怎麼想到要跑出來了，還拖家帶口的？活得不耐煩了？＂
＂家裏成分不好，黑五類，被打得受不了了，就想拼一把。＂
＂去哪？賭城？香江？＂
＂香江。＂
＂呵呵，你腦子秀逗了？從這邊游過去要多遠知道嗎？別說你們游不游的動，凍都能凍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