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 窺星門檻
十幾個寂滅者散發的陰寒氣息無孔不出,讓聶幽有種身臨其境之感,彷彿對面站着的不是王閻,而是活着的寂滅者。
“別大驚小怪的。”王閻輕聲說著,將一顆寂滅者死晶扔了過去,“你已是九階,早晚要面對寂滅者,怎能懼怕這區區死物。”
聶幽身為星火城主,人類戰力前十的高手,背後站着數千萬民眾,早晚會被盯上,現在見識一下,只有好處。
聶幽前跨半步,接住那丟過來的死晶,死死攥在手心,陰寒,惡寒之感洶湧襲來,他臉色蒼白,意識大開,迎那滔天惡意。
那是最純粹的惡意,對人類,對生靈的惡意。
片刻后,聶幽才終於適應,臉色恢復如常。
“呼~”
輕出口氣,他手掌緩緩張開,那枚死晶掉落吸收符文之上,肉眼可見的暗淡,直到化為粉末。
相應的反饋符文爆發光輝,比之前耀眼的多。
王閻滿意昂首,揮手解除身旁女子禁制后,還不等說話,那女孩竟然主動站了上去。
依舊低着頭,從始至終不曾說話,安然接受自己的命運。
“是個明白人。”王閻讚歎一聲,霜之悲鳴順勢出現手中,懸於女子頭頂。
這寂滅者死晶比那碎肉要邪異的多,當初方一鳴曾吞下一顆,變的不人不鬼,以防萬一,王閻已經做好隨時將其擊殺的準備。
女孩輕哼,露出痛苦之色,身上氣息再度暴漲,依然是九階巔峰,但全屬性都在飛躍,聶幽皺眉,此時他竟然在這人身上感受到危險之意,並且越來越強烈。
這吸收符文太過逆天,短短几息而已,就製造出這麼個怪物。
若不是王閻在,他絕對會當場將其擊殺。
隨着符文光輝暗淡,寂滅者死晶的能力盡數被吸收,女孩身上氣息逐漸穩定,並沒有出現方一鳴那種情況。
王閻伸手查探,發現其體魄,異能皆是進化的到了極致,拋開法則掌握,任何屬性都只比寂滅者弱一線。
最重要的是,沒有污染之力,也沒有寂滅者那詭異氣息,這代表這寂滅者死晶完全可以放心使用。
王閻收回手掌,輕聲問道。“有無特殊感覺?”
女孩此時才抬頭,露出一張稚嫩臉龐,“除了全方位變強,意識中還多了道枷鎖。”
王閻神色終於變了,聲音難掩激動道:“你確定是意識里多了道枷鎖?”
“確定。”
王閻猛的攥緊拳頭,有些失態的低吼,“牛批!”
不可捉摸的窺星門檻,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了。
寂滅者死晶是極度危險之物,歷代文明只是保存,從沒想的會有此妙用。
這個發現,足以傾天!
有這吸收符文在,他便能量產窺星。
聶幽眼中爆發精光,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王閻面前,猶豫片刻后懇求道:“哥,借我一枚,日後我還你兩枚。”
這是最誠懇的請求,他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背後的數千萬民眾。
星火城雖為藍星第二勢力,強者數不勝數,唯獨缺少一個頂尖戰力,一個能獨擋寂滅者的頂尖戰力!
若終焉降臨,他無法達到窺星,整個星火城都會淪為砧板上的肉。
凈土能抵擋終焉,但無法阻止寂滅者進來,這是王閻親口所說,他曾見狀過空間大道掌控者被寂滅者殺到老巢,導致文明覆滅。
王閻沒有立即回復,而是拄着下巴,圍着聶幽轉了兩圈,“相比這個,我更傾向於裸貸。”
“啊?!”
這次輪到聶幽臉色大變了,這話讓他心裏直發毛,愈發感覺王閻的眼神不太對勁。
這傢伙,不會是彎的吧?
“嘶~”聶幽深吸一口氣,心中糾結無比,片刻后,視死如歸般喊道,“裸就裸,為了星火城,豁出去了!”
說著,顫抖着手就要撩起上衣。
“哎~”王閻急忙伸手阻止,嫌棄道,“你還真有點變態潛質,我就開個玩笑,怎麼還當真了。”
他是真沒想到聶幽這麼果斷,簡直比他殺人還要果斷。
說完,他挑出顆寂滅者死晶丟了過去,這東西他並不缺,之前本就繳獲不少,前些日子又殺了十二位寂滅使者,完全夠用。
身為同族兼朋友,該幫的時候,他絕不含糊。
再者,若是聶幽順利晉陞窺星,王閻也能少操一份心。
聶幽接住寂滅者死晶,眼神出現片刻迷離,剛才還避之不及之物,現在居然成了他的底氣。
“謝了。”聶幽九十度鞠躬,聲音誠懇。
“謝屁,記得你的承諾就好。”王閻擺了擺手,作為i人,他只覺着場面尷尬。
聶幽笑着收起寂滅者死晶,指了指那女孩,“這人怎麼辦。”
王閻轉頭看去,那女子察覺到目光后,急忙低下頭去,像是有些怕生。
“她犯了什麼事?”王閻問道。
聶幽拿起旁邊卷宗,沉聲念道:“陳招娣,殺父,弒母,將弟弟斬首,守備隊張德懷,男,45歲,當天在其家中喝酒,一併被殘忍殺害……”
女孩聽着聶幽宣讀,痛苦的抱頭啜泣起來。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這時,王閻忽然問道:“他那個弟弟叫耀宗還是耀祖?”
“叫耀……不是,你看卷宗了?”聶幽詫異道。
“沒有,但我已經猜的差不多了,這家是不是重男輕女?”
聲音很輕,那抱頭啜泣的女孩聽到后猛的抬頭看向王閻,連哭聲都停了下來。
聶幽翻了翻卷宗,“不知道,這女孩零口供,被抓后什麼都沒說。”
王閻點點頭,緩緩將女孩扶起,柔聲道,“若是我說的對,你就點點頭。”
“他們是不是虐待你了?”
女孩看着王閻那真誠目光,眼中淚光洶湧,重重的點了點頭。
“還想把你嫁給老男人?”
女孩聞言再也綳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旁邊的聶幽看的也是直撓頭,他很想問問王閻到底是怎麼猜出來的。
“招娣,耀宗耀祖,45歲的男人,buff疊的真滿。”王閻唏噓道。
不管什麼時代,總有那麼一些本該被淘汰之人存留,隨意釋放着極其炸裂的三觀。
“行了,這人我帶走了。”王閻見符文收起,給了聶幽一個眼神,“善後的事就交給你了。”
“交給我,這流程我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