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求死之心
當意識回歸本體，喵桑氣息徹底變了，睜眼之時，它看到萬物枯萎崩滅，看到一顆又一顆星辰隕落死亡。
死亡法則與堙滅法則環繞其身，背後虛空扭曲，將其襯托的宛如神魔，舉手投足間，都透着令人心悸的恐怖之感。
“吱~”傑瑞扭頭看去，眼神有些不解。
它不懂什麼窺星不窺星的，也不懂何為法則之力，它只知道現在喵桑變的很高級。
對，就是很高級。
不遠處的異族窺星感受到這股氣息，並無任何情緒波動，只是對着遠處招了招手。
“諦聽，來~”
白色小象從雪堆中鑽出，甩掉頭上積雪，歡快的竄了過來，還用鼻子蹭了蹭異族窺星的衣角。
喵桑神色有些複雜，沉吟片刻后才緩緩問道：“為什麼幫我？”
此時入了窺星才知道，方才那困住意識的囚籠之所以會突然碎裂，正是這異族窺星的手段，對方不惜損耗本源，利用自身法則撬動縫隙，它才得以順利跨入窺星。
喵桑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這麼做，或許是為了活命，或許是為了別的。
“無需對我有任何感激。”異族窺星俯下身，乾枯開裂的手掌輕撫諦聽，輕聲說道：“我也不過是順應天意而已。”
“我的死亡，早已註定。”
“任憑我再強大，手段再莫測，到了關鍵時刻，總會有外來力量介入，將你保下。”
“你活下來的概率其實不是百分之一，而是百分之百。”
“哪怕先知看到了一萬種結局，哪怕只有一種勝利的結局，那也會是這次。”
“所以……”異族窺星攤了攤手，滿臉無奈道：“我根本沒有反抗的必要。”
它聲音有些沙啞，聽不出情緒。
“不懂。”喵桑搖了搖頭。
“你以後會懂的，但我衷心希望你不會懂，因為這意味着拋棄。”異族窺星神色複雜，緩緩抬頭望向天際。
喵桑陷入沉思，倒不是試圖理解對方意思，而是分析着此時情況。
先知給出的概率確實是百分之一，但結局好像有些對不上了。
唯一的勝利，居然是靠敵人突破窺星？
先知是否遺漏了一幅畫面？
片刻過後，它才再次開口說道：“你走吧，我不殺你。”
對方本源大損，實力十不存一，若是動手，他有十足把握將其秒殺，但現在他不想這麼做。
誰讓這傢伙是為了幫它，才落的這個局面。
“喲，是想報恩嗎。”異族窺星咧嘴一笑，隨後快步走到喵桑面前，認真說道：“你要真想報答我，就立刻殺了我。”
“我法則本源已經枯竭，活着也是煎熬。”
“我不想自殺，那是懦夫行徑。”
“與其被其他古文明強者獵殺，還不如死在你手上。”
喵桑有些無語，事情發展愈發滑稽，前幾日這傢伙想盡辦法將他和白素素幾人抓了起來，不就是為了和十殿閻羅談判嗎？不就是為了保證自己活下去嗎？
怎麼轉眼之間，就一心求死了呢？
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一旁的傑瑞看了半天，聽了半天，已經有些不耐煩，此時見着兩人還沒有結束的打算，乾脆順着喵桑袖口鑽了進去，呼呼大睡起來。
“我只有一個請求，幫我照顧好諦聽。”異族窺星指了指不遠處的小象，眼中難得的閃過一絲柔情。
諦聽像是聽出了其中含義，眼中淚光涌動，發出陣陣悲鳴。
氣氛沉寂，喵桑陷入糾結，異族窺星則是臉色坦然，將神器剪刀和儲物道具放在地上后，找了舒服位置躺了下來，安心準備赴死。
片刻后，喵桑也輕輕摸了摸諦聽腦袋，沉聲答應道：
“好，我會照顧好它的。”
說罷便一拳轟出，湮滅法則自其拳鋒處匯聚，將其頭顱化為齏粉，獨屬窺星的澎湃生機也在此刻全部消失。
視線上拉，滿目蒼白，坍塌的血牆劃出道道血線，猩紅刺眼，喵桑渾身都是乾涸血跡，西服破破爛爛，腳下則是異族窺星的屍體，諦聽雙膝跪地，發出陣陣悲拗鳴叫，配上漫天風雪，形成一副凄美畫卷。
這唯一勝利的畫面，和先知所示沒有任何出入，只是這過程，任誰也想像不到。
喵桑簡單安撫過諦聽后，將異族窺星的屍體掩埋，隨後收起神器剪刀和儲物道具，便離開了惡界。
………………
回到鋼鐵神魔后，喵桑找到了火急火燎的找到了趙芷惜。
“豹販子出啥事了？”
被囚禁在紙屋之時，它便再慕容白口中得知了外面情況，王閻不知道遇上了什麼，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消息了。
“他晉陞九階觸發了信號，現在應該是在跟寂滅者交手……”趙芷惜將自己知道的信息，一五一十的敘述了一遍。
“那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喵桑肉眼可見的有些急躁。
倒不是怕王閻出什麼意外，而是想讓其見識一下人類文明第一個雙法則窺星的實力。
被壓了這麼長時間了，也該它喵桑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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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不知道，但我看前段時間出現的異象，那六道金光應該是落在了無盡海域，或許和閻哥有關。”趙芷惜神色古怪，她總感覺喵桑很急，而且急的有點不太對勁。
“好好好，有些信息就夠了。”
喵桑拎起旁邊正在瞬間的佩奇，興奮的沖了出去。
“哎哎哎~幹嘛？”佩奇有些懵逼。
“走啊，去找豹販子。”
“我不去哈~誰愛去誰去。”佩奇連連搖頭，表示拒絕，並低聲吐槽道：“閻哥那是跟寂滅者打架，我們兩個菜逼過去幹什麼，送人頭？”
“不是我佩奇說哈~你還是過於稚嫩。”
“誰菜？”喵桑愣了一下，死亡與堙滅之力兇猛湧出，附近虛空瞬間被轟出個大洞，隨後它高聲質問道：“你居然說人類文明第一個雙法則窺星菜？”
“啊？！！”
佩奇又懵了，作為吉祥物，它根本不關注十殿閻羅的戰力情況，因為它知道，其他人再強都不可能強過王閻。
但現在它發現，喵桑已經有點倒反天罡了。
閻哥才九階，你就入窺星了？
這合適嗎？
隨即它像是想到了什麼，小眼一眯，話鋒一轉道：“去也行，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喵桑拍了拍胸脯，自信十足：“你就說，放心大膽的說。”
“找到閻哥以後，讓他跟我說聲對不起。”
“就這？”喵桑十分不屑。
還以為這佩奇能口出什麼狂言，沒想到就這麼丟丟微不足道的事。
跟它相比，這完完全全就是慫包軟蛋。
“當然了，如果能讓他喊我一聲哥，那是再好不過了。”佩奇不再保守，提了個自認為很過分的要求。
“沒問題，趁着他現在打不過我，這事我替你辦了。”
喵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它現在就是十殿閻羅的王，人類文明的王，稍微膨脹下也是應該的。
區區九階，怎知我窺星之威。
“那就別磨嘰了，上來，我們走。”
此時的佩奇簡直比喵桑還要興奮，瞬間恢複本體，遮天蔽日的尾翼一甩，瞬間消失無蹤。
無盡海域很大，但對於鯤鵬極速來說，就是個大一點的湖泊，找個人還不輕而易舉。
不消半個鐘頭，它便看到遠處那片劇毒綠海。
滾滾黑雲將太陽遮擋，金色霧氣從中翻騰，赤紅火焰引燃蒼穹，震耳的轟鳴聲中夾雜着聲嘶力竭的怒吼，隨便一道氣息，都強橫的令人心驚。
“應該就是這了。”
那令人厭惡的氣息，只有寂滅者擁有。
“佩奇。”喵桑迎風而立，伸手整理了一下西裝，深沉說道：“一會精神點，別丟份。”
“完全ok！”說著，佩奇一頭扎進黑雲之中，根本不帶怕的。
叛逆二人組……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