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賣小孩
為了今日迎娶蘇雲汐，許忘特意收拾了一番房間，如今被兩人翻的一塌糊塗。
蘇雲汐也看出許忘是真的生氣了，上去輕輕拉着許忘的手搖了搖。
“許忘，對不起，是我…”
“我知道不關你的事，是我讓你受委屈了。”許忘搖搖頭。
剛剛去廚房找吃的，許忘發現陳氏她們不僅沒等他們吃飯，甚至沒給他們留一點剩飯。
“我去給你做點吃的，你再休息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蘇雲汐可不想再和陳氏吵一架。
許忘也明白蘇雲汐的顧慮，點點頭，帶着蘇雲汐往廚房去。
剛準備生火，許忘就被村裡人叫走幫忙，留下欲哭無淚的蘇雲汐。
“姐姐，你怎麼還不生火呀？”
自從蘇雲汐進了廚房，許念就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蘇雲汐身後。
“生，馬上就生火。”蘇雲汐嘴角微微抽搐。
在現代社會她也會做飯，可是生火她就一臉懵了，雖然憑着蘇雲汐前身的記憶知道了生火的步驟，但是幾次之後還是沒成功。
“姐姐，你是不會生火嗎？”
許忘好奇的看着蘇雲汐，他以前看嬸娘和哥哥生火，沒覺得很難啊。
“念念，你會生火嗎？”
蘇雲汐也知道把魔爪伸向一個三歲小孩是不對的，可是一會兒許忘回來了看她連火都不會生，這是一個大問題啊。
這年頭男人是家裏頂樑柱下地幹活，像洗衣做飯一類家務事都由家裏女人做，在農村裡怕沒有哪個人是不會生火的吧。
“念念還小。”許念忽閃着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着蘇雲汐。
“嘶。”一連幾次下來，火沒生起來，還把蘇雲汐的手燙紅了一塊，廚房裏已經被濃煙包圍。
“咳咳…咳…咳咳咳…”最終蘇雲汐和許念被濃煙趕出了廚房。
許忘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蘇雲汐和許念兩個人一人拿一片芭蕉葉把廚房裏的煙扇走，許念還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好玩，咯咯笑着。
“這個，這個柴好像有點問題，我，我…”
蘇雲汐看到許忘回來了，頓時覺得騎虎難下。
“姐姐不會生火，還被燙了。”許念奶聲奶氣的訴說著事實。
“燙哪了？”
許忘居然沒有因為自己不會生火而生氣？村子裏要是誰娶個媳婦連火都不會生，八成會因為不賢惠被退貨吧。
許忘居然不生氣，還關心她燙哪裏了，蘇雲汐再一次覺得自己沒有選錯人。
許忘輕握着蘇雲汐的手，原本白皙的手背猙獰的鼓起幾個水泡，許忘好看的眉頭輕輕皺起。
簡單處理后，許忘也不讓蘇雲汐生火了，蘇雲汐就和許念排排站，站在一旁看着許忘。
看着一高一矮站一排的兩個人，許忘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腦中浮現上藥時蘇雲汐手指軟膩的觸覺，不像是農家女子的手。
一餐簡單的飯菜很快上桌。
“念念，你中午沒吃飯嗎？”
許念吃的太香了，看的蘇雲汐都多吃了小半碗。
明明只是開玩笑的一說，卻讓許念緊張的開始結巴。
“沒，沒有，念念中午吃飯了，嬸娘，嬸娘沒有餓着念念。”
一句話里許忘和蘇雲汐都聽出了陳氏對許念的苛待，許忘眼神一冷。
許忘經常出去打獵，有時候一去就是幾天，許念一個人在家沒少受陳氏的苛待和威脅。
陳氏大兒子二兒子前幾年都娶了親，前年一家生了兒子，一家得了女兒。
有時候許忘獵到一些山雞野鳥拿回來給許念補身子，其實全都吃進陳氏她大孫子嘴裏了。
蘇雲汐看在眼裏疼在心裏，輕輕把許念抱在懷裏。
“姐姐明天給念念做好吃的。”
“好。”小孩子脆生生的聲音里都是喜悅，卻聽得蘇雲汐和許忘心生疼。
天蒙蒙黑了下去，許忘把許念哄睡着后就隨村裡幾個獵戶一同上了山，這一次幾人準備獵個大的。
今晚是兩人洞房花燭，按理是不應該離開的，但是陳氏不依不饒說許忘敗家，家裏錢都給他娶媳婦了，楞是逼着許忘上山打獵。
許忘不想和陳氏爭辯，就答應上山去。
可是許忘娶親哪裏花過許家一分錢，要是讓陳氏知道許忘還準備了聘禮，那不知還要怎麼鬧呢！
蘇雲汐收拾好中午被陳氏母女弄亂的房間，躺在許念身邊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裏她又來到了那個一片荒蕪黑土的地方，瀑布仍然不知疲倦的奔流着，嘰喳的鳥叫聲讓人心裏一片安寧。
手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蘇雲汐把手放進溪水中浸泡，冰涼的溪水讓痛覺緩解。
不僅如此，一身的疲憊彷彿也得到了緩解。
好舒服啊！
“姐姐救我，姐姐！嬸娘不要賣念念，念念會乖的，念念以後不會欺負弟弟了。”
“嬸娘…姐姐…姐姐救我…”
這是許念的聲音？“念念，念念你怎麼了？”
蘇雲汐在夢境中突然聽見許念的哭喊聲，聲音遠遠的彷彿從天邊傳來。
一時之間蘇雲汐也是急的團團轉，掙扎着從夢中醒來，發現身邊的許念真的不見了。
屋外人聲混雜，火把光透過窗戶照進來。
許念的哭喊聲還在持續，蘇雲汐一把拉開門沖了出去。
“你們幹什麼？放開許念。”
門外幾個陌生人從陳氏手裏抱過許念就要往外走，蘇雲汐衝上去一把搶過許念。
“幹什麼？家裏就那麼點米，不賣他難道賣你嗎？”
陳氏狠狠啐了一口，跑過來搶孩子。
許念看到陳氏撲過來嚇的尖叫連連，死死的抱住蘇雲汐。
蘇雲汐抱着許念就往房間跑，反手把門一鎖，一邊思索辦法一邊安撫許念。
如今許忘不在，她勢單力薄，許家現在是陳氏當家，其他人也不會幫她。
況且這房間門在外面撞擊下已經有些鬆動，躲在房間裏顯然行不通。
蘇雲汐把許念藏在房間最裏面，轉身一把拉開門。
門外的人沒想到裏面人會跑出來送死，被嚇得一愣，就在這一楞的間隙，蘇雲汐瞅准一個很瘦的抬着火把的人，一把搶了她的火把。
“你們今天誰要敢往前一步，我就燒死誰。”
在蘇雲汐揮舞的火把里，沒人敢上前。
受陳氏之託來買許念的人看這局面不對頭，紛紛走了。
“我看你護得了他初一，能不能護他十五。”陳氏憤憤不平的往房間走。
“你要怎樣才不打許念的注意？”
蘇雲汐沒有把握下次還能救到許念，所以這一次她願意妥協。
“我已經和人談好了，人家願意出五兩銀子…”
“銀子我給你，不準再動許念。”
蘇雲汐舉着火把，一副要同歸於盡的樣子。
“好，只要你拿得出來。”
蘇雲汐早就知道她是為了這五兩銀子來的，先前躲進房間就拿了放在身上。
聽到陳氏同意，蘇雲汐把錢往地上一扔，陳氏立馬撲過去撿，活像一隻搖尾乞憐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