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金蠶現引不速之客
作者有話要說:
顏煜出場了~~~~初期的設定就是一個肥肥的嫩嫩的……呃,肉球……
宇文先生?宇文景!他來幹什麼?我無聲地看向葯殷。
“宇文先生是來為院子擺防禦陣法的。這幾天門裏亂,今天還聽說有弟子在西山坡遇害。師父擔心師叔您的安危,所以特地請先生來佈陣的。”葯殷讓我重新躺好,然後端着葯碗出去迎宇文景了。
宇文景,人稱“陰陽卜”,御鬼神,知古通今,精五行陣法。據說,他是一名修行者,已有千年修為;據說,他胸懷天下,志在造福蒼生;據說,他的信徒滿天下——據說,就是據他人所說的。他展現出的實力,根本不能用自然科學來解釋。門派斷崖邊的桃園幻境,院內迴廊的雲霧迷陣,皆出自他之手。這樣厲害的人,竟甘心守在葯光身邊,怎能不讓我忌憚?如果他是一個神棍,那估計就是史上最強悍的神棍了,我一定會拜他為師。
我警覺地聽着外屋的葯殷與宇文景的對話,似乎只是一般的寒暄,約莫一盞茶的工夫,葯殷又回來了,端了一小碗的清粥,看我睜着眼睛在發獃,就對我說道:“陣布好了,先生趕着去其他院子,所以沒進來。”
就算宇文景有時間,也不會進來跟我廢話的,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他是高人,而所謂的高人,就該是生人勿近的,所以他只跟葯光親近。他不屑與我接觸,倒正合了我的心意,畢竟這個陰沉的像蛇一樣的男人,讓我打心底發怵。
我沒說什麼,葯殷以為我是累着了,只餵了我幾口粥水,就退了出去,在門邊吩咐近身的女弟子進屋來幫我洗漱,然後伺候我睡下。
我回內室的卧房躺下,弟子都規矩地退出了里院。我睜着眼,床前鑲玉圓桌上擺放的那顆夜光珠發出的光暈,讓我眼疲,遂乾脆閉眼,但心底混亂的頭緒,令我無法成眠。
今天發生太多事情了,午後突然冒出來的魏晏,房內發現的催生劑。如果說,不是葯光下令催蠱的,那會是誰?目的是什麼?還有那個死掉的魏晏,不管他是誰派來的,為什麼偏偏是拿金蠶蠱來試探我?
正想着,一個很輕很輕的笑聲詭異地憑空冒出,我的神經一下繃緊。以我的內力,自負不可能有人進了房而沒察覺。我僵硬着身體,不敢亂動,只是警惕地看着房內,四周是我所熟悉的擺設,一目了然,沒有任何的異常。房間裏極靜,天地間似乎只有我的心跳聲。那個笑聲,好像根本沒出現一般,完全消散在空氣中。
心思轉了多少遍,就在我幾乎放棄,自欺地以為剛才只是錯覺的時候,眼前,半空中,突然閃出一個碧綠的火苗,剎那間火苗竄起,變成碩大的火團,彈指間火團熄滅,青煙中漂浮着一個紅通通的球體——準確地說,是個人樣的球體。
“你不害怕嗎?”長時間的靜默過後,那球體似乎忍不住了,先開了口。聲音如清泉山澗,悅耳卻沁寒,雌雄難辨。事實上,這團球體本身就是雌雄難辨的。
“你是什麼東西?”我向來遵循“敵不動,我不動,以靜制動”的作戰方針。所以只是迅速地從床上坐起了身子。沒尖叫,不是因為不害怕,而是因為眼前的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了,這就是所謂的“迅雷不及掩耳”,不是不想掩耳,而是根本沒給咱掩耳的時間啊。
“你看呢?”球體恣意在半空中轉動着身體,我這時才看清,這團是個雄性生物,鑒定完畢——惡寒,一個滿臉白粉的穿着紅裳羅裙的肥妖人。
“神仙?妖怪?”我挑眉嘲笑,被下的身子緊繃,暗暗戒備。
“我是顏煜,是要成為你的主人的人!”他認真說道,細長的雙眼緊緊盯着我。我發現,他有雙飛揚的鳳眼,就是長在這樣一張包子臉上,生生浪費了。心下暗自惋惜。
“我的主人?”我狀似漫不經心地重複他的話,心緒已經翻轉開了——這又是從哪裏冒出一個主人來的?不是葯光那邊的,難道是那個變態那邊的?不過我都被葯光領回家四年多了,你才有所行動,未免太遲鈍了吧?現在才想來分杯羹,就算我這個當事人肯,葯光還不肯呢!餘光落在了光可鑒人的漆花地板上,發現他的身下居然沒有影子,如果不是我半夜見鬼了,就只能說現在這個只是單純的幻像?!
“剛離開族裏的時候,我以為要花百年的時間來找尋你呢!天神佑護,讓我在有生之年,能尋到蠱物回族。”他兀自說著,神采奕奕,雙手合十,做出對我而言,完全陌生的祈拜姿勢。
“您的意思是——我,是您家養的蠱物?而您,是我的主人?”這話純粹是按他所說的字面意思翻譯過來的,但是根本不在我的理解範圍之內。
“族內的蠱物流失在外千年,祭司婆婆說,現在是時機迎回族內了!”這個胖子的影像始終漂浮在離我兩米外的桌邊半空,但是隨着他說話時,表現出的激動,影像偶爾會出現顫動。
“請恕我冒昧,您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是您家的呢?”既然只是幻像,那我就不用怕了。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先將這個精神病打發回家了,再細細思量對策。
“白天,我在牆邊看到了,你能控制蠱中之王的金蠶。自上古傳說中的金蠶降世,就只有我們‘骶族’的蠱物才能使金蠶現形表示臣服!”言語間,他不掩傲然。
“白天你就在?你看到了?”我垂眸,心下已是波濤翻騰,輕易地萌生出了殺意,但是苦嘆難以下手。
此人絕對不簡單!巫蠱之說,不論在哪個時空都是神秘莫測,匪夷所思的。這是我的忌諱,我憎惡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儘管我本身早已在未知的神秘中泥足深陷。
“我是尋着金蠶的蹤跡而來的,真是天神護佑!”他再次做出那個奇怪的祈拜的動作,但是,眼下我已經無心調笑。
“您究竟要怎麼成為我的主人呢,這位主人?”我起身下地,站在他的幻象前,逕自仰望着他的眼眸,一臉恭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