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破釜沉舟
第三百二十一章破釜沉舟
真玄把最大的活攬過去了,徐清風心中猛一輕鬆。.{《》.}當然,他不能啥也不幹坐等真玄替他把路鋪好,於是馬上聯繫明遠以及破軍山張三廟的無訟、陽城呂祖殿的林谷虛,把自己的意圖和真玄的決定轉達,鼓動他們配合真玄行動,下午晚些時候也發表聲明退出道教協會。如果沒有真玄衝鋒在前,明遠等人雖然早就對趙靈極把持的洪州道教協會滿腹牢騷,可能下不了那麼大的決心,但有真玄作榜樣,而且徐清風暗示有邦聯高層在關注此事,幾個道士還有什麼好說的,全都表示無條件支持。
徐清風給明遠打電話的時候,洪城城隍廟的添一正在河神廟,當即向身在洪都的戴崇明通報。戴崇明正為北方地區傳來的壞消息發愁,自然非常振奮,冷靜下來后卻覺得很為難。
洪州與其他地方不同,原道教派佔着壓倒性的優勢,如果沒有全國道協和地方宗教事務局的支持,以前的趙靈極根本起不了風浪。現在的州長是跟徐清風關係匪淺的黃毅能頂住全國道協的壓力,宗教事務局經過大換血對趙靈極的支持力度大不如前,明遠等人再怎麼出格都沒事。
南州那邊,儘管真玄老道只是全國道協的普通理事——連個常務都不是,卻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道教名宿,在道門中的地位不比任何人低,之所以當不了會長副會長,只因為青牛觀既不是全真道觀也不是正一道觀——按照慣例,全國道協的會長由全真道的掌舵者擔任,正一道的代表人物則是當然副會長,其他實權崗位也由這兩個教派把持。由於“出身”問題進不了全國道協的最高層,真玄老道這口氣至少憋了十來年,現在收了個即將成為全教大宗師的徒弟,怎不趁機揚眉吐氣?
戴崇明在道門中的地位當然無法跟真玄相比,連明遠他都望塵莫及,而且他在洪都討生活,受到的掣肘要比其他地方大得多,退出道教協會對他來說就是破釜沉舟。但當初的“神道教聯合會”和現在的“原道聯合會”他都是發起人之一,“神道教聯合會”也好,“原道聯合會”也好,之所以用“聯合”二字而不稱“協會”,寓含着同進同退的意思,表示相互之間的關係比協會組織更加緊密,如果大家都往前沖他反倒退縮了,人們會怎麼看他?自己拿不定主意,戴崇明只好聯繫董京舜,想從他那裏了解下邦聯宗教事務局的態度。
“老戴你是當局者迷吧!守着個全教大宗師,你還擔心什麼?”董京舜無所謂地說道,“全教大宗師什麼意思?這傢伙可是千年一出,不止開宗立派這麼簡單。出了個張道陵,正一道風光了千把年;出了個王重陽,改成全真道唱主角;現在出了個徐清風,以後就該你們原道的天下了,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規律——除非在徐清風成長起來之前從**上把他消滅。我聽說邦聯王主席對徐清風以及你們原道聯合會的事很關心,有國家元首作後盾,全真道那幫人折騰不出多大動靜的。”
“不都說王主席只是個擺設嗎?他的支持恐怕沒多大用吧!”戴崇明還是心裏沒底,“我聽過一個說法,從前朝開始,咱們國家的文化和意識形態方向就掌握在辮子遺老手裏,政治經濟政策掌握在洋買辦手裏,各級領導都是‘稿子別人寫、思路別人出、專業別人懂、事情別人辦’不用腦子的‘殭屍型’領導,政府也是殭屍型政府。這事影響到許多人的利益,別說王主席,手握實權的政務院總理也不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畢竟現在是邦聯國家,各州都是獨立王國,就算政務院也不是陳總理說了算,還有那麼多副總理和各部部長呢。”
“殭屍型……老戴你從哪聽來的名詞,這詞用得還真挺準確,許多領導可不就是殭屍,呵呵!”董京舜被戴崇明逗笑了,“我覺得王主席他們正是不想再受辮子遺老和洋買辦的控制,才下決心把徐清風和你們原道聯合會扶起來。老戴你別小看王主席,雖然當時競選政務院總理的時候敗給了陳總理,但他那麼多年的內務部長和政務院副總理不是白當的。實話告訴你吧老戴,你們原道聯合會的事現在不歸我們局管,被內務部那邊接過去了。內務部是王主席的地盤,這些年陳總理都不大支使得動的,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全真道這麼折騰,內務部肯定不會坐視不管,你就等着看熱鬧吧!不過現在是站隊的時候,老戴你要只顧看熱鬧不趕緊表態,以後在原道聯合會裏就沒你位置了。我再給你透露點消息,總參謀部琚總長的女兒現在跟徐清風在一起,徐清風管前總監察長、現任邦聯首席**官張敏叫‘大爺’,新任總後勤部副部長唐正凱和總裝備部部長秘書海風跟徐清風的關係也很不一般,再加上被他救過一命的孫大帥以及名義上的六軍總司令王主席,這小子在軍方後台很硬啊,聽洪州那邊的朋友說他現在開的是‘統’字頭的軍車。有軍方護着,他的人身安全應該沒問題,只要保住小命,假以時日你們道門肯定是他的天下——我剛才說過,他需要的只是成長時間。”
董京舜已經把話說得很透,但戴崇明還是下不了破釜沉舟的決心,決定先觀望幾天,等真玄和洪州那幫人發完聲明,看下有關部門的反應再說,反正南州大會的開幕時間還有十來天,在此之前站隊就行。不過戴崇明還算地道,把添一通報的消息向由他負責聯絡的道友們轉達了。
南州那邊,真玄放下電話就讓人通知各大媒體他將於下午三點半召開新聞發佈會,接着挨個給他的老友們打電話告知自己的決定。辦完這些事,真玄還是覺得差點火候,心想全真道這樣做某種意義上是干涉公民信仰自由的嚴重違憲行為,完全可以向憲法法院起訴,而現在的憲法**官張敏是徐清風他“大爺”,這關係不用白不用,於是馬上找徐清風讓他向張敏求援。
接到真玄電話的時候,徐清風剛向仲孫苗苗交待完任務正猶豫着要不要徵求下張敏的意見,不禁感慨姜果然是老的辣。邦聯的根本是“三個一”即一個國家(統一的國名、國旗、國徽、國歌)、一部憲法、一支軍隊(由國家元首直接指揮、維護國家領土主權完整和憲法尊嚴的國防軍),其中憲法是根本的根本,憲法的尊嚴神聖不可侵犯,祭起“維憲”這面大旗理論上可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邦聯的憲法以及憲法法院很特殊,首先修憲要經過選民代表公決,邦聯議會只有投票表決是否進行修憲以及表決通過後組織修憲的權利;其次憲法的解釋權在憲法法院而不像有的國家那樣是邦聯議會,有關“違憲”的裁決也由憲法法院執行,要是邦聯議會與政府對憲法法院的解釋或裁決有異議,只能採取選民代表公決的方式進行最終裁決——實際上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修憲行為;此外憲法法院還能對許多重大事件進行裁決,比如國防軍出動的合法性。因此只要憲法法院作出裁決,全真道那邊折騰得越厲害就摔得越狠,徐清風不信全真道那幫人還能促成修憲,便興沖沖地去找張敏。
憲法法院最近幾年基本上是個擺設,只做了些解釋工作沒開過一次庭。但那時的憲法**官是孫建濤孫大帥,誰敢不給他面子,所以憲法法院這幫人日子過得挺滋潤,該有的待遇一樣都不少,找人辦事也很方便。張敏當然不能跟孫建濤比,他上任之後憲法法院裏人心惶惶不說,連孫建濤在的時候老實得像綿羊一樣的邦聯財政部都給了他一個下馬威,隨便找個借口把憲法法院申請的房屋維修經費削去三成,為此張敏很憋屈,正琢磨着找個機會立下威,徐清風這電話等於是瞌睡來了送枕頭,正中他下懷,稍作猶豫就說道:“這確實是違憲行為歸我們憲法法院管,不過法律是講程序的,清風你不是當事人,無權提請訴訟,你回去做一下那些當事人的工作,讓他們到我這裏來告狀,那樣我才能依法進行裁決。當然,你這算是舉報,我可以責成內務部等部門現在就開始調查。嗯——,既然事關憲法尊嚴,國防軍就可以插手,總監察部內情部也參與進來吧!”
總監察部是張敏的老陣地,內情部部長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打聲招呼那邊就能動起來,事後憲法法院向總監察部發個協助調查函補下手續就行。但內務部張敏是指揮不動的,嚴格按程序走那邊都會陽奉陰違,想想還是聯繫了王一峰,打算通過王一峰去協調。此時王一峰已經得到了同樣的消息正在那跳腳,接到張敏的電話茅塞頓開,二話不說就命令最高監察院、內務部、邦聯調查局等部門組成一個聯合調查組展開調查。同時王一峰還讓人向邦聯議會和政務院發函通報此事,要求議會廉政委員會和政府那邊的廉政公署嚴查公職人員在道士編製、宗教事務專項經費的分配過程中存在的違法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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