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詛咒的日記

第二章 詛咒的日記

在張木青的辦公室里,張木青和黃【和諧】菊秀面對面坐着,小於坐在桌邊記筆記。

張木青將眼光向她臉上一掃,感覺她的眉毛、眼睛、鼻子怎麼就那麼熟悉,可是細細的去想,還是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她。但此時已不是追究認不認識她的問題。於是道:“你說你丈夫是被謀殺的,能具體說說嗎?”

黃【和諧】菊秀已經從失去丈夫的痛楚中緩過神來,想了想道:“我和他都是城東中學的老師,都是教語文的。今年三月,市教育局組織一批青年教師到農村去任教,說是感受農村教育的艱苦,時間是兩個月,羅山恰好被選中了。他是四月一日隨市裏的車走的,他是被分在洛龍河邊桃源中學,一個靠山的學校。可是四月三日他卻突然回來了,而且臉色很難看。我問他為什麼回來了,是不是生病了。他說這兩天學校里放假,他就回來看看我。因為我當時趕着上公開課,就沒有理他。可第二天他又走了,臨出門時他突然說,他的日記本丟在家裏。我知道他喜歡記日記,就說拿給他。他說‘你別拿了,我這一走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假如兩個月後我還不回來,你就看看我的日記,裏面有很重要的東西給你。’他嘆了一口氣就走了。”

憑着職業的敏感,張木青感覺這些話里似乎有什麼問題,便道:“這話說得很奇怪啊,你沒有追問他嗎?”

黃【和諧】菊秀表情還是很平淡,道:“最近教育部門人事變動很頻繁,又聽說城裏教師多,準備下放一部分教師到農村。這次羅山他們名義上是到農村學習,也許就是下放,誰知道呢?所以我聽了他的話也並不覺着奇怪,就沒有追問。”

張木青追問道:“那麼你看了他的日記了?”

黃【和諧】菊秀道:“我當時以為他在日記里記的不過是教我如何找關係保住他在城裏教書的資格。我心想在找關係上我比他有能耐,就沒有去看。直到上午你們打電話到我們學校,我才知道出了大事。就翻出他最近的日記。這一翻才知道,裏面居然藏着一個驚人的秘密。”

張木青見她神情驚恐,想來這個秘密不一般,忙道:“黃老師,慢點說,到底什麼秘密?”

黃【和諧】菊秀拿出一本黑麵皮的日記本道:“他的日記我已經帶來了,你們自己看吧。最好從三月二十八號看起。”

張木青拿過日記本,見是那種很普通的硬面抄本子,一翻,裏面已經記了一大半了,但硬面抄外的膠皮還是完好無損,看來日記的主人相當細心和珍愛他的日記。

他把筆記翻到三月二十八日,只見上面寫道:“今天甚是無聊,想自己工作四年卻一事無成,理想也成泡影,不覺感嘆自己的無能和無助。唯有值得欣喜的是結婚兩年,與菊秀歡愛甚篤,寥解我寂寞的心靈。……晚來無事,於西街買了兩注彩票,號碼皆為01031317232802,想為我結婚兩年之見證。”

張木青又翻到三月二十九日得日記“好煩啊,今天學校開會,將我下放農村中學任教兩個月。雖然學校方面一再強調是學習需要,沒有任何用意。但稍有知覺的人都知道,這就是調離,也許是永久調離,我該怎麼辦呢?在這個學校只我根基最弱,看來我是回不來了,我究竟該怎麼辦呢?”

又見三月三十日記道:“今天校領導找我談話了,就下放學習的事,校長說只是學習,沒別的意思。而且教育局明文規定夫妻二人在同一所學校任職,無特殊原因,不得調動其中一人。聽了他們的話,我寬心多了。今天真是開心的一天。”

後面三月三十一日的日記寫了幾行,卻被刪除了,而且用黑墨水刪的一點痕迹都沒有。再後面四月一日、四月二日都沒有記,到了四月三日,記了很多字,筆跡有點潦草,不似前面的工整,想必是匆忙之中完成的。只見上面寫道:

“菊秀,看到這篇日記,我怕是不在人世了。不過你別怕,我前幾天買的彩票都中了,中了一千萬,我已經兌換成了存摺,夾在日記中了。那上面的密碼,就是你的生日。

“你也許會問,我為什麼留下這筆錢?我又去了哪裏?其實我受了一個極大地詛咒,說我有了錢就不得好死。我一開始也不信,但當我在合肥兌換錢時就感覺到死神來了,它時時圍繞着我,我掙脫不了……我太害怕了,害怕的我不能呼吸……

“菊秀,我沒有好命運和你共享這筆錢了,我只有留給你。就讓死神來帶走我吧!我內心愛着你,深愛你,所以我也無怨無悔,只要你高興,我就會笑着離開這個世界。

“菊秀,某一日看到我的屍體,你不必害怕,也不要哭泣,只有你心中有我這就足夠了。

“菊秀,不論我是活着還是死了,我會永遠在你的身邊,愛你,保護你……”

張木青看完后後背直發涼,全國中彩票的人多得是,沒聽說得了錢就得死,而且他早就有預感卻什麼都不說出來,偏要寫在日記里,一個這麼愛惜自己東西的人會這麼輕視自己的生命?他受了詛咒,會是什麼樣詛咒,令他如此害怕,直至丟了性命呢……種種疑問困擾着張木青。

張木青向黃【和諧】菊秀問道:“那存摺帶來了嗎?”

黃【和諧】菊秀又從包里拿出那存摺道:“在這裏,我拍夾在筆記里不安全,就拿下來了。”

張木青接過來一看是工商銀行的摺子,四月三日開戶,戶主是羅山。上面的現金是八百萬,因為中了一千萬要交稅兩百萬,所以存摺上的現金是八百萬。

小於伸頭看了一眼驚道:“一名老師會有八百萬的存摺啊?”

張木青將日記丟給他道:“將這裏的重要內容記在案卷上。

小於拿着筆記就記了起來。

張木青問道:“你丈夫買彩票的事,你知不知道?“

黃【和諧】菊秀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他也從來沒跟你提過?“

“從來沒有,他性格內向,父母親又死得早,性格更加孤僻。我雖然是他老婆,他也很少和我說話。他有什麼事都記在日記里。“

“他有沒有什麼親戚朋友或者他能夠說得上話的人?“

“他一向獨來獨往,幾乎沒有朋友。我和他結婚兩年,如果不是我,他也許就和外界完全隔絕了。”黃【和諧】菊秀淡淡的說道。

張木青看了一下女人的眼睛,他平時問案最注重人的眼睛,因為眼睛是最不會說謊的。可是當他看着她的眼,她居然也在看着他,張木青心裏有點慌慌的,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樣的感覺,總感到這個女人還真有點兒古怪。於是忙低了頭道:“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日記才是他真正的朋友。”

黃【和諧】菊秀頓了一下道:“也許吧,不過他對我還挺依賴的,有什麼大事都和我商量,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中獎這麼大的事卻從來都不說?”

張木青心裏想,這個女人一定不簡單,羅山平時是怕她的,道:“也許有什麼難言之隱,怕說了讓你擔心。不過日記上提到的詛咒不知是怎麼回事?按說一名老師是不相信這東西的?”

黃【和諧】菊秀道:“我也很納悶,他不是那種信鬼神的人。”

張木青又問道:“他經常買彩票嗎?”

黃【和諧】菊秀道:“他從不買彩票,以前我買,他還嘲笑我,這次他買彩票我都不敢相信。”

張木青道:“好了,今天咱們就談到這兒,有什麼發現,立即告訴我們,也許你的發現對我們辦案很有幫助。”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噢,對了,他這次下鄉身上可帶有哪些東西?”

“東西?”黃【和諧】菊秀想了想道:“具體的記不清楚,反正他帶了兩千多塊錢,還有手機吧。”

張木青向小於道:“在屍體上發現這些東西了嗎?”

小於道:“除了那身份證什麼都沒有。”

張木青將存摺交給黃【和諧】菊秀道:“這存摺還給你,可這本筆記我們得留下,作為破案之用。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黃【和諧】菊秀神情有點疲憊,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在詢問筆記上籤了字,簽完字看了一眼張木青,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話就走了。

她一離開,小於道:“現在連傻子都知道兇手是誰了。”

張木青笑道:“為什麼這樣說?”

小於道:“很明顯是黃【和諧】菊秀做的,他為了獨吞這筆錢就設計殺了他丈夫。”

張木青道:“你把理由說來聽聽。”

小於道:“羅山沒有父母親戚朋友,這給黃【和諧】菊秀獨吞這筆錢創造了條件,其次,你看着筆記上四月一日和四月二日都沒記,三月三十一日的又被刪了,肯定是被做了手腳的,而且四月三日得字跡很潦草,不像是羅山手筆。有誰能夠接觸和刪改羅山日記,很明顯,只有黃【和諧】菊秀了。”

張木青道:“分析得很有道理,不過這中彩票的事只有她和羅山知道,現在羅山死了,外界是不可能知道的,她不正好可以獨吞這筆錢了嗎?她為什麼把這一切和我們坦白呢?難道她要向全天下知道她是殺害丈夫的兇手嗎?”

小於被問得啞口無言,好久才道:“也許這是她干擾我們思路的方法。我還是覺得財富動人心,夫妻又能怎樣?”

張木青道:“並不是全天下女人心機都那麼深,你想羅山有了錢,又沒有親戚朋友分享,黃【和諧】菊秀幹嘛要殺他?”

又道:“既然你這麼懷疑黃【和諧】菊秀,不如明天你到城東中學調查一下,探探黃【和諧】菊秀和羅山平時的關係到底怎樣。”

小於答應了一聲,兩個人就整理一下材料走出去。剛出門,小於由於走得急,就撞到一個人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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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神魔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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