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有話想跟你說
翌日。
謝尋正坐在辦公室里走神。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有人風風火火的闖進來。
謝尋抬頭一看,是許陽。
許陽上下打量着謝尋,略微不滿地道:“你也真是的!前幾天B市地震,你當時人就在那裏,還差點出事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許陽是從新聞中得到消息,火急火燎跟李晟問清楚,立馬坐飛機回國。
謝尋道:“我沒有受傷,沒必要讓你從國外跑一趟回來,況且距離你上次說的回國,也沒幾天了。”
“這哪能一樣啊!你差點就……”
許陽的話頓住,擺擺手道:“算了!這種事就不再提了,你沒受傷就好,不過……你跟沈以南現在是怎麼回事?聽李秘書說,他為了去找你,不要命的去B市找你。”
謝尋垂下眼眸,沒有回答。
許陽急了,“你別不說話啊,他這次是豁出命去找你,可……他之前也幹了那麼多混蛋事,你準備原諒他了啊?”
謝尋抬眸看許陽,面上難掩疲倦。
“我暫時不想說這些。”
“你……”許陽欲言又止,最後話咽回去,嘆了口氣,無奈聳了聳肩,“行,我不說,反正這是你的事,你怎麼決定都行,別人說再多,也畢竟不是你,不能代表你。”
謝尋點頭,不着痕迹轉移話題,“你上回說回國,有事跟我說,還要介紹個人給我認識,那人是誰?我不認識的?”
“額……”許陽支支吾吾半天,道:“也算了!以後再說吧,我這不回來的倉促,沒跟人家約上,改天吧……改天時間能撞上,我再介紹給你。”
主要他回來的急,壓根忘了顧明河這一回事了。
謝尋沒有多想,應道:“那就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
兩天後。
Z市的醫院裏。
向晚棠拿着手機,正在跟顧明河打電話。
“沒有……我都不知道怎麼辦,謝尋都沒等以南醒過來就回A市了,這麼多天過去,一個電話都沒給他,就留了個秘書在這裏忙前忙后。”
顧明河一聽這話就急了。
“不是吧!都差點同生共死,他們還沒和好嗎?”
向晚棠也愁眉苦臉的,“我看謝尋……好像沒和好的意思。”
要是謝尋跟沈以南沒和好,顧明河想到他和許陽遲早也要完蛋,急得不行。
“晚棠姐!不行啊!你好歹在國內,快想想辦法幫幫以南吧!要是沒有謝尋……他肯定死翹翹的!”
“這不用你說,我肯定會的,但是……”向晚棠疑惑不已,“你怎麼聽着比以南還要着急?”
“呵呵……”顧明河心虛的乾笑,“我這不是,緊張兄弟嘛,緊張以南嘛……”
雖然這緊張存了大半的私心。
向晚棠沒有懷疑,丟了句,“行!那就先這樣吧,我進去看看以南先。”
“晚棠姐!你可得一定要想想法子,讓他們和……”
顧明河的話還沒說完,向晚棠已經掛斷電話,推開病房的門。
沈以南坐在病床上,手上拿着勺子,吃着李晟讓人送來的營養粥。
向晚棠本來還挺擔心的,沈以南醒來沒見到謝尋,會不會失落,可他表現截然相反。
沈以南神色淡淡,看不出一絲低落,一日三頓都吃完,吃藥也眼睛都不眨一下,到點睡覺,早晚還讓人推着下樓透氣。
李晟看到向晚棠進來,有眼力勁兒地道:“向小姐,你跟陪沈先生說會兒話吧,我去找醫生了解了解,過兩天出院的情況。”
向晚棠微微點頭,“嗯,你去吧。”
李晟從病房出去。
向晚棠到病床前坐下,有一搭沒一搭閑聊了幾次,猶豫再三,她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惑。
“以南,謝尋回A市了,還一直都沒有聯繫,你真的一點都不難過嗎?如果難過的話……可以跟我說說的,沒必要悶在心裏,逼自己強顏歡笑。”
沈以南無奈一笑。
“晚棠姐,你想多了,我沒有難過。”
“真的?”向晚棠明顯不信。
“真的。”沈以南眼神變得柔和,“謝尋之前說過的,他需要時間冷靜,好好考慮,在他主動找我之前,不要聯繫他,還要我每天好好吃飯。”
“所以……你現在還在按照謝尋的話去做?”
“嗯。”
向晚棠眼神擔憂,欲言又止望着沈以南,唇瓣張張合合好幾次,都沒能開口。
謝尋還愛沈以南的話,怎麼會放着劫後餘生的人不聞不問。
整整一周過去了,謝尋連一通電話都沒有給沈以南打過。
可她不敢說,怕現在戳破沈以南美好的幻想,怕他會受不了。
……
又過了三天後。
沈以南出院回到A市,被李晟親自驅車送回御水灣別墅。
“謝總親口說了,讓您安心住在這裏,這裏安排了阿姨每天三餐上門準備飯菜,您若是有其他事,也可以隨時聯繫我。”
沈以南淡笑道:“好的,麻煩李秘書送我回來,我想問一下……謝尋最近在A市嗎?”
“謝總最近沒有出差的行程,應該是在A市的。”
“嗯,我知道了。”
“那……沒其他事,您快進去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目送李晟離開,沈以南轉身進屋,徑直到樓上卧室。
擺放在床邊的毯子被收走,不見蹤跡。
熟悉的屋子,可即便乾淨到一塵不染,沈以南也能看出來,謝尋起碼有一段時間沒有回來過了。
沈以南在御水灣別墅住下。
第一天。
謝尋沒有回來。
第二天。
謝尋也沒有回來。
第三天。
謝尋還是沒有回來。
整整一周過去,謝尋都沒有回來過,也沒有主動聯繫沈以南。
沈以南表面一如往常,在御水灣別墅里養傷,一日三餐好好吃着。
可從今早開始,沈以南明顯走神的時間更多,吃飯會噁心,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強忍着噁心,把嘴裏食物咽下去。
飯菜被沈以南一掃而空。
他答應過謝尋的事,他得做到,不能食言。
夜裏。
沈以南側躺在沙發,那條毛毯被他從衣帽間找出來,抱在懷裏,閉上眼睛。
許久,他才勉強入眠。
突然,沈以南臉上被一隻手輕輕摩挲着。
他驚醒,滿臉欣喜。
“謝尋!你回來了!”
謝尋收回手,滿臉苦澀地笑了笑,“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忘不了,我沒有辦法原諒你……”
沈以南心如刀割,卻開不了口挽留謝尋。
他眼睜睜看着謝尋轉身離開,身影徹底消失,任由黑暗將自己全部吞噬,再也呼吸不上來。
沈以南身體一抖,猛地睜眼,從噩夢中驚醒。
他額頭滿是冷汗,面色慘白,愣住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身上蓋着被子。
他坐起身,垂眸望着被子,滿心疑惑。
誰給他蓋的被子?
他抬起頭,四處張望,看向陽台外面時,頓時心下一緊。
陽台外站着一道修長熟悉的身影。
那人背對着,指間夾着點燃的煙,微微仰頭望着夜空。
看不到臉,沈以南也一眼便知道。
那人是謝尋。
沈以南懷疑是夢,他攥緊拳頭,緊緊盯着那道身影,屏着呼吸走過去,推開陽台的門。
陽台外的謝尋轉過身來,面容清瘦有些蒼白。
“你醒了,正好我有話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