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魯伊斯東南之旅的自述 7
終於,鬣狗忍不住地發出了命令。他的手下們立刻行動起來,一群黑衣人迅速圍攏而上,將我團團包圍。
這些黑衣人蒙面而立,看上去就像是專門為殺戮而生的職業殺手,每個人手中都握着武器,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着我,彷彿隨時準備把我打成蜂窩。大約有八到九個人,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憐憫。
在這樣的絕境之中,我瞥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阿梅。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擔憂,眼角微微顫抖,這一瞬間,我的內心竟感到一絲暖意。然而,幾乎是下意識地,我卻露出了一個瘮人的微笑。“就這點人手嗎?”
鬣狗聽到我這麼說,原本的怒火被突如其來的疑惑壓住,或許是因為他覺得我已無路可逃,反倒冷靜了下來。
他冷笑着看向我,“即使你是黑鷹的人又怎麼樣?在野外被襲擊的渡鴉,你死在這裏又有誰會知道?你現在是明白要死了,所以失心瘋了嗎?”
我點點頭,眼神中帶着一絲不屑和冷峻,“還不知道誰會死在這裏呢。”
我緩緩地開口:“你還記得,四天前你在某個社交媒體上上傳了一張照片吧?”我的語氣中帶着故作的高深莫測。
鬣狗聽到后,突然笑了起來,眼神中滿是譏諷,“果然是瘋了吧?我根本沒上傳過什麼照片。”
我搖了搖頭,輕蔑地說:“我可不是在跟你講話啊。”
我略微停頓,隨後繼續說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些詭異的東西嗎?比如詛咒,或者是某種蠱毒。”我的話語在空氣中回蕩,帶着一絲詭異的氣息。
鬣狗聽完,不屑地笑道:“這些東西誰不知道?你該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掌握了這些力量吧?”
我點了點頭,微笑着看着他,“沒錯,我確實掌握了一些。”
說著,我從口袋中慢慢拿出了一個鈴鐺。鈴鐺在我手中輕輕晃動,發出清脆而詭異的聲響,彷彿在夜晚的叢林中突然響起的幽靈之音。
那些黑衣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而鬣狗的臉色也微微一變,似乎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鈴鐺,可不是普通的東西。”我故弄玄虛地說道,聲音低沉而緩慢,彷彿在施展某種古老的儀式。
我注視着那些黑衣人的動作,心中暗自復盤着預留的計劃。此刻的局勢微妙無比,但只有一賭了。
鬣狗的目光在鈴鐺上停留了一會兒,隨即強裝鎮定地冷笑道:“裝神弄鬼,這些把戲嚇不倒我。”
我微微一笑,鈴鐺的聲音變得更加響亮而悠長,那聲音彷彿有一種奇異的力量,直鑽入人的心中,激起一種莫名的不安。
那些黑衣人握槍的手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顯然他們也開始感受到這股詭異的氣氛。
空氣變得更加凝重,彷彿整個空間都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所籠罩。我知道,此時此刻,我必須將這場心理戰進行到底,必須讓他們內心的恐懼徹底爆發出來。
我凝視着鬣狗,眼睛微微眯起,低聲說道:“有時候,真正的恐懼並非源於眼前所見,而是來自於那些你無法理解的事物。”
就比如說——這一切。
我輕輕抬起手,空氣中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流動,令人不寒而慄。就在這一瞬間,站在我面前的九個士兵中,有四個面無表情地轉過頭,毫無徵兆地舉起他們的武器,朝着其餘五人猛烈開火。
槍聲如雷鳴般震撼着整個空間,伴隨着幾聲短促的慘叫,那五個士兵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已紛紛倒在血泊中,鮮血迅速滲透、染紅了地面。
鬣狗的表情瞬間發生了劇變。原本兇狠的眼神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驚和無法掩飾的恐懼。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的雙眼瞪得渾圓,瞳孔因為極度的驚恐而急劇收縮,整個人彷彿僵硬地定格在了原地。
“這……這不可能……”鬣狗的聲音已經變成了低沉的喃喃自語,他的目光在我和那些倒下的士兵之間快速地來回遊移,試圖在這一切的混亂中找到合理的解釋。然而,顯然的是,他找不到任何符合常理的答案。
他的雙腿開始微微發抖,站立也變得不再穩固。他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整個人彷彿失去了所有的氣勢,之前那種殘忍的傲氣早已蕩然無存。
此時,鬣狗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在反覆迴響:眼前這個人,竟然真的掌握着咒術?
關於黑鷹高層中有咒術師的傳聞,鬣狗並非第一次聽說。然而,在此之前,他從未將其當作真相,最多只是認為那些傳聞不過是為了增加神秘感和威懾力的誇張說辭。
然而此刻,親眼目睹這一切,他再也無法自欺欺人。眼前的景象遠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甚至讓他陷入了一種深深的絕望和恐懼之中。
他的雙腿不由自主地一軟,膝蓋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他如同一隻被徹底擊垮的狗,緩緩地跪倒在地,眼中再無任何反抗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和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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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殺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他的聲音里充滿了乞求,語氣中已然沒有了之前那份狂妄和不可一世的傲慢。
他低着頭,整個人蜷縮着,連直視我的勇氣都已喪失殆盡。他的雙手在地上輕輕顫抖着,彷彿身體中的所有力氣都被恐懼吞噬殆盡。
試圖開口,但他的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只能發出無助的嗚咽聲。他曾經狂妄而充滿自信的眼神,如今只剩下一片空洞與絕望。
我看着他,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冷笑:“前倨而後恭,感覺到自己快要死了,才來求我吧?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輕易地被這種表面的態度打動嗎?”
他艱難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乞求與恐懼,喉結上下滾動,似乎想要為自己辯解,但我並不給他機會。
我看着他的反應,眼神冰冷如霜。那些想要開口的辯白在我的冷漠注視下逐漸消失,他只能將目光再次投向地面,彷彿這樣可以逃避自己的無力與羞恥。
我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算了,上面有人命令我,不能在這個地盤上亂殺人。就這次我饒了你一命,但你要記住,這片地以後就是我的,所有的酒館、賭場,全部都屬於我渡鴉。如果你再敢出現在我面前,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多添幾個洞。”
他聽到這句話后,渾身明顯一顫,身體如同癱軟的布偶一般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像狗一樣爬了出去。他的背影顯得無比狼狽,曾經的囂張與不可一世早已無影無蹤,只剩下孤獨的、失去尊嚴的落寞身影。
當他消失在門口,我轉身面對圍觀的人們,冷冷地掃視了一圈,目光如刀鋒一般掠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我宣佈,這個酒館以後的老闆就是我,渡鴉。”
我聲音洪亮,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在寂靜的酒館中激起一陣顫慄。酒館內的人群一時間鴉雀無聲,只剩下低聲的竊竊私語和幾聲不安的喘息。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阿梅正站在人群中看着我,她的目光中帶着幾分不可思議與好奇。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笑意,竟然在這戲劇性的場景中笑了起來。
她緩緩向我走來,靠近我:“渡鴉哥,你是騙他的吧?”她的聲音中帶着幾分調皮,彷彿在試探我一般。
我略微一驚,走近她,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說道:“你看出來了?”
她也靠近我的耳邊,低聲說道:“是啊,被控制的人可不是這樣的。我猜這些人中有些是渡鴉哥你安排的人吧。”
我不禁在心中感嘆,一瞬間就將五天的計劃猜得八九不離十,這真是何等聰慧的女子。
阿梅的聰慧不僅體現在她的敏銳觀察力上,更在於她的直覺和對人心的揣摩。她不僅看穿了局面的表象,還猜到了我背後精心策劃的一部分,這讓我對她產生了更加濃厚的興趣。
我微微一笑,對她豎起一根手指,示意她保持沉默。然後我向著酒館的中間走去,環顧四周的人群。
我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直逼得那些還帶着疑慮和恐懼的人們紛紛低下頭去,不敢與我對視。
“這片地是我渡鴉的地盤,從今天起,不再容許任何人擾亂這裏的秩序。”我語氣嚴肅,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不服從的人,結果你們也看到了,絕對不會有第二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