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如夢幻境四
幾年後，三大始祖再次會面於九幽山下，劍指九幽魔域。
莫炎想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何會輸，直到那三人上了九幽魔域，他這才恍然大悟。
“九靈，你竟然做到了這個地步！為什麼！為什麼！”
他不解，他憤怒。
他最初的最初，也只是想讓那個女人多看他一眼而已。
但是，他也不是這麼輕易會敗的。
千年前，他與全盛時期的九靈尚能只輸一招，更別論這三人只有九靈身上殘存的靈力，而他在人間幾百年，實力已比當年更甚。
余棠聲，藍夜離，越銘三人開始了最後一戰，但哪怕三人用盡全力，也無法將莫炎制服，帶來的弟子也悉數喪命。
無法，三人只能聯手將他逼到了九幽之巔。
正當局面僵持不下，一道白色的身影飛來。
一曲笛音過來，三人身上的傷勢緩解。
“你便是那個傳靈者？”莫炎看着來人，有些嫉妒。
聽說他走後，九靈建立了九靈族，生活倒是比他在梵音山脈時多姿多彩了許多。
“莫炎，伏誅吧。”
顧留君橫笛在胸前，臉上的悲憫之色讓莫炎眼前一晃，彷彿看到了當年高高在上的九靈。
“呵，伏誅？九靈呢，就讓你們這些小嘍啰對付我？”莫炎嗤笑一聲，他的手下雖然被清的差不多了，但是僅憑這幾個人，還不至於能殺了他。
“聖女言，今夜你會被誅。”顧留君道。
莫炎一怔，九靈的能力他是知曉的。
她預言了他會死？
不，不可能！
他不信！
“九靈被貶七百多年了，還有那能力？”莫炎笑了。
對啊，已經七百多年了。
她都不是仙了，還敢極往知來！
但當那三把劍同時插入他的身體之時，他還是不信。
“禁術？九靈她怎麼敢！怎麼敢！”
九靈竟然為了殺她，不惜動用自己當年親手封禁的術法。
“她不知道她這麼做，會面對什麼嗎？”生命力在消逝，莫炎睜大眼，隱於那滔天的恨意之下的，還有那繾綣萬千的心疼。
顧留君攥緊了手中的玉笛，仰天長嘆。
“聖女說她，已是顧九靈了。”
顧九靈……
她已有姓，成了凡人，她要守護這片凡土，哪怕以後要經曆日日痛苦不堪的反噬。
“哈哈，哈哈，顧九靈，好一個顧九靈！在天守天，入凡守凡，愚蠢！愚蠢至極！”
莫炎，死不瞑目。
四人將莫炎屍身火化，在接下來百日中，日日吟誦驅魔咒，封印天魔。
“我們，這是成功了嗎？”越銘抹了抹額上的汗，他們已經堅持百日，應該成了吧。
“並未。”顧留君搖了搖頭，他很早就知道結果，這次哪怕他們傾盡全力，也只能制壓莫炎幾百年而已。
顧九靈告訴他，真正能夠誅殺莫炎人，還未出世。
“怎麼會……”越銘嘴角一抽，他們三個都已經力竭，而且都做到這份上了，莫炎還沒有死透，他們還能怎麼做？
“請先生指教。”三人中，余棠聲與顧留君的關係最好，他有些不滿越銘的態度，對着顧九靈恭敬一拜，虛心求教，以此來警示越銘。
“莫炎還會捲土重來，但不是現在，你們暫且歸家，強大宗門，靜候能夠真正誅滅莫炎的人到來吧。”顧留君睨了越銘一眼，回答余棠聲。
“不知，先生說的這個人，是誰，我們什麼時候能夠等到他？”藍夜離對於顧留君也是很尊敬的。
“三百年後，九靈後人。”顧留君言盡於此，飄然離去。
“三百年後，九靈後人……”
三人反覆琢磨了這句話，終是散了，開始了強大宗門之路。
他們這一戰，已是數年。
等藍夜離回到雲陽宗，藍留君已是彌留之際。
那個孱弱的少年，終是即將走向了生命的盡頭。
藍夜離心痛萬分，廣尋名醫。
顧留君也在這個時候到了雲陽宗，他對於這個與他同名的少年滿是憐惜，但他診脈之後發現，還是發現回天乏術。
他就留在了雲陽宗，想陪陪這個少年。
顧清影是在這個時候離開的雲陽宗，她記得余棠聲應該就是這個時候收到顧留君留在雲陽宗的消息，開始心生邪念，召喚了莫炎殘魂。
她與藍月歌說了一聲后，就往九幽魔域去了。
九幽之巔上，果然見余棠聲偷偷打開了一層封印，吞噬了莫炎殘魂。
天真的他，以為他吞了莫炎殘魂，可以吸收他的修為。
只可惜這一舉動給乾陵宗帶來了長達三百年的罪孽。
數月後，余棠聲修鍊之時有走火入魔之相。
聽到風聲的顧留君到了乾陵宗，當夜就發現了余棠聲的不同尋常。
“棠聲，你做了什麼？”顧留君冷着臉，質問余棠聲。
余棠聲被窺見秘密，惱羞成怒，“什麼做了什麼，你不是都看到了！”
“余棠聲，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顧留君心痛萬分，余棠聲是他下山後結識的第一個朋友，沒有想到就是他就是讓莫炎之亂再延續三百多年的罪魁禍首。
“有什麼，我是開了封印不錯，但是莫炎的殘魂已經被我吸收了。”余棠聲企圖說服顧留君。
“吸收？那你又怎麼會走火入魔？”顧留君不敢相信，余棠聲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覺得自己無錯。
“只是意外，意外……”余棠聲握緊了拳，自欺欺人。
“余棠聲，這便是莫炎三百年後能夠捲土重來的原因。”顧留君失望地搖搖頭。
“不可能！”余棠聲還在掙扎。
他一直相信自己是不一樣的。
所以顧留君第一個傳授他靈力。
所以顧留君給了他兩本天書。
所以顧留君……
但是後來，顧留君去了雲陽宗。
聽說他與藍夜離相談甚歡，更是傳了藍夜離許多其他術法，還在雲陽宗藏書閣設立了秘閣。
憑什麼！
他，才是顧留君選中之人。
“不，你錯了，棠聲。”顧留君不想他竟是鑽了牛角尖，就給他好言解釋。
第一個與他結識，是因為他與他趣味相投，他視他為友。
給他兩本天書，是因為多年後，乾陵宗將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