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威脅

第214章 威脅

北鎮撫司休息室,塗義州和兩個百戶沒精打採的坐在桌邊,埋頭撐着桌沿,有些難受。

幾個錦衣衛圍站在旁邊,一個總旗一臉擔憂。

“塗千戶這是怎麼了?怎麼都生病了嗎?”

小旗說:“還是採花賊的案子,昨夜追蹤一晚上,這才回來,他們就這樣了。”

“昨夜?”總旗琢磨,“我方才來的街上,聽到好些人議論,說城中有邪祟,就是昨晚,該不會是?”

他坐到塗義州側旁,問:“大人,你們昨夜是不是瞧見什麼了?”

塗義州抬頭,一張臉有些灰暗沒精神,他輕喘着氣默默點頭,總旗驚疑,與其餘人對視一眼。

“那些傳言居然是真的?””

“什麼真的?”

眾人回首,見郎司走進來,都各自打招呼。

郎司瞧見桌上趴着的人,問:“都怎麼了?沒精打採的。”

“老大,他們……”總旗往屋外瞟一眼,低聲說:“昨夜的怪事你還沒聽說嗎?城中都在議論,塗千戶他們昨夜是遇到了。”

“什麼?”郎司意外,“義州。”

塗義州虛虛地說:“我是不是要死了?如果是,那這死法也太丟人了。”

“你死個屁啊。”郎司看向小旗,“去太醫院看看陸院判在不在,請他過來一趟,這幾日你們三個都沒歇息,回家歇着,採花賊的案子我來辦。”

小旗領了話離開,出門時正巧遇到孟奎,他謹慎地打了招呼才走。

孟奎瞧那個背影,轉頭進到休息室,見人都懶懶散散。

“一個個都趴在這裏做什麼?養胎呢?青天白日不去辦案,都到這裏躲清閑。”

屋裏的人黑着臉打招呼,總旗解釋,“塗千戶和崔百戶他們這幾日沒日沒夜辦案,昨夜還遇到不幹凈的東西,都生病了。”

“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孟奎問。

總旗說:“城中都在傳昨夜有邪祟。”

“邪祟?”孟奎背着手,盯着幾人。

“金安城乃真龍天子所居之地,哪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手上的案子不加快速度,後面的都快堆成山了,想休息也得找個像樣點的理由,妖言惑眾說什麼邪祟?錦衣衛的人可不能那麼愚昧無知,都起來幹活,不想乾的就走人。”

眾人憋屈,總旗辯解一句,“大人,這麼多年,我們這些弟兄辦案,哪次不是沒日沒夜連軸轉,就算是累趴下,也沒有因為休息這屁大點事兒故意搪塞找理由,大人這句話難免讓人寒心啊。”

孟奎盯着總旗,“你是錦衣衛,乾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活兒,沒日沒夜連軸轉算什麼?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抓捕罪犯的路上,而不是這寬敞舒適的休息室,懂嗎?”

總旗一時語塞,聽到身後猛錘一下桌子,他回頭,見塗義州撐着桌沿站起來,側旁兩個百戶也起身。

塗義州眨眨眼睛,穩了穩再轉身,那臉色泛暗,像是被吸了陽氣一般。

他盯着孟奎,拿起桌上的綉春刀就要往屋外去,後面兩個百戶跟在身後,其餘幾個錦衣衛憋屈的干看着。

塗義州三人還沒出門,郎司就擋在前面。

“今日,你們三人哪兒也不許去,回去給我坐着,等陸院判來。”

其餘幾個錦衣衛瞟一眼孟奎,猶猶豫豫地扶住塗義州和兩個百戶。

塗義州虛虛喘氣,杵着沒動靜,郎司吼一聲,“回去。”

一嗓子下去,眾人怔愣,幾個錦衣衛將人扶回去,郎司轉過身,孟奎先說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郎司說:“弟兄們辛苦幾日,生病了該瞧大夫,該休息。”

“瞧大夫?”孟奎不屑地瞟一眼其他人,“瞧大夫重要還是辦皇差重要?北鎮撫司手上壓着多少案子,你輕飄飄說一句休息,那些案子誰來辦?”

“我來辦。”郎司盯着他,“要查案,也不缺他們三人這兩日,孟指揮使日日品茶逗鳥,自是體會不到手下人的辛苦,肉體凡胎經不起無盡止的消耗。”

“郎僉事現在可是了不得。”孟奎冷聲說。

“謀殺長平伯大公子的兇犯抓捕歸案了嗎?劉員外宅子裏的藏屍人找到沒有?北大街酒樓的縱火案是誰人所為?還有樁樁件件我都懶得細數,郎僉事現在的辦事效率堪憂啊,再這樣下去,我可就為難了。”

“指揮使大人不會是又想降我的職吧?”郎司問。

孟奎唇角一歪,“為著朝廷辦差,我只能秉公辦理,郎僉事目無上級,故意拖延辦案進程,只這一條,你說我該治一個什麼罪名好呢?”

“全憑孟指揮使定論,不過……”郎司靠近一步,低聲說:“大人在下定論之前還是先考慮考慮,免得我怕受不住,一不小心就把大人您這些年,勾結盧林峰倒賣良家女子的事兒給捅出來,那就不好收場了。”

孟奎一驚,眼眸閃爍一瞬,瞟一眼他身後的人,低聲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郎司唇角笑了,“大人可真是健忘啊,數月前,熹寧郡主被擄,北鎮撫司負責抓捕罪犯,在東直門,還是大人您親自將人攔下,這麼快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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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奎眼眸微眯,“你想說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郎司說:“不過是聽到幾句大人的談話罷了,順便,還在盧林峰的住所找到一些有關大人的東西。”

“什麼東西?”孟奎說:“本指揮使行的端做的正,你少誣陷我。”

郎司湊近些,再次壓低聲音,“是不是誣陷,大人應該心知肚明。”

孟奎蹙了眉目思量,少頃,側眸瞪他一眼,轉身走出門。

回到辦事房,孟奎背着手在屋裏走來走去琢磨。

“難不成那晚真被他聽見了?”他橫眉怒目一拳砸在桌上,“盧林峰那個禍害到底藏了什麼?死了都要拖我一把。”

這時,門外進來一個高瘦的男人,把一封信件放到桌上。

“大人,炮房的案子結了,您看看。”

孟奎琢磨着沒應這句話,而是問了別的。

“霍鎮撫,經常來咱們鎮府司那個男人和郎僉事是什麼關係?”

“男人?”霍鎮撫想了想,“大人說的是安姑娘吧?他是郎僉事的意中人。”

“姑娘?”孟奎意外,“他是……女人?”

“是啊。”霍鎮撫笑說:“我們一開始也不知道,只是他經常來,後來才知道,原來是郎僉事的師妹。”

孟奎默默點頭,又問,“那你確定是意中人,而並非普通師兄妹的關係?”

“那肯定確定啊。”霍鎮撫說:“安姑娘經常來送吃喝,底下的人都和她很熟,大人問這個做什麼?”

孟奎掩飾一笑,“沒什麼,就是經常看到她來,隨便問問,想不到郎僉事這位師妹如此情深意切,行了,你下去吧。”

霍鎮撫行禮離開,他瞧着那個背影,抿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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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的郎中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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