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埋藏在子墨心中的疑問
許雲依舊不回答，他本就不是來和子墨聊天的，只是稍微利用一下子墨，看看能否探查到天凰卵的位置。
至於子墨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攻擊自己，呼喚子氏強者到來，這個問題許雲有些想不通。他本來還打算，若子墨真第一時間便攻擊自己，那就只能動用自己留在子墨體內的後手了。
眼看許雲一問三不答，子墨也逐漸沒了耐心，她當然知道許雲的到來不懷好意，畢竟之前自己失憶的時候，許雲從來沒給過自己什麼好臉色。
“我有個問題問你，還是一樣，你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算了。”子墨眉頭微皺，她已經沒多少耐心了。
話雖是如此說的，但子墨心中默默決定，如果許雲不能給一個她滿意的回答，她會立刻出手。
“你說。”許雲輕聲回答，他體內的天命之力波動卻是愈來愈劇烈，但仍被許雲控制在一個旁人不可感知的地步。
“你應該還記得，我蘇醒之時，對你說過的一番話，在我破碎的記憶中，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要殺了我。”子墨坐直了身子，她那傲人的身段頓時展露無遺。
“至於另一個人，是他拯救了我，也是因為他，我才能活到現在。”
“他們彼此為敵，卻又能安然停手，彼此如好友般和睦。”
在子墨的記憶中，那道兩道身影是如此的清晰，又是如此的模糊。
她知道，那個拯救了她的人對她非常重要，關乎着她未來的修鍊，也關乎她能否治好自己的後遺症，但她無法確定那個人是誰。
“我記得。”許雲的聲音平靜，他當然記得子墨當初說過的話。那時的子墨，情緒波動極大。
子墨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許雲身上，她的聲音帶着一絲迫切：“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其中一個人？”
許雲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說道：“你怎麼就能確定，那不是一場夢，或許只是你做了個噩夢，那兩個人現實中並不存在。”
拖延時間，許雲還在拖延時間。
“存在，他們一定存在！”子墨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她神色激動：“你只需要告訴我，那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是不是你！”
“先冷靜，你體內的力量又開始不安分了。”許雲能感受到，子墨身體中的暗血天凰之焰正在以一種極端恐怖的速度肆虐。
許雲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冷靜，他知道子墨的情緒波動會直接影響到她體內的力量。他必須讓她冷靜下來，否則可能會引發不可預知的後果。
子墨深吸了一口氣，她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她知道許雲說得對，她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失控。
她閉上眼睛，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試圖控制體內肆虐的力量。
趁着這個時候，許雲悄摸摸捕捉到了一絲子墨體內外泄的火焰，他將其抓在手心，開始根據這縷火焰推測天凰卵的位置。
過了一會兒，子墨睜開眼睛，她的眼神已經恢復了平靜：“現在你能給我答案了嗎？”
許雲知道，自己不能再迴避這個問題了，子墨隨時有可能暴起。
“是我。”許雲輕聲回答，他細細觀察着子墨的一舉一動，準備隨時逃遁。
聽到許雲的回答，子墨長長鬆了口氣，她眯起眼睛，乾脆躺在椅子上。久久過後，子墨才重新起身，端莊坐起。
她屈指一彈，暗血天凰之焰噴涌而出，將整個木屋籠罩：“現身吧，不會有人能聽到我們的談話，我要看着你的眼睛。”
“何必呢，你知道我的手段，憑你，看不穿我的內心。”許雲悠悠回答，他是真的不想現身，從各種角度出發，都太危險了。
“我讓你現身，否則我現在就通知家中長輩。”子墨的聲音很冷，就和當年的墨凰一樣冷。
無奈，許雲只能顯露身形，他神色平淡與子墨對視，兩人就這麼對視着。
過了半刻鐘時間，子墨突然笑了，她掩嘴輕笑，笑的很開心。
“是你，真的是你，你就是那個要殺我的人！”子墨激動說道。
許雲不知道子墨是用什麼來確定的，但至少目前看來，子墨的狀態還算不錯。
至於子墨面對一個要殺自己，甚至曾經已經殺過自己一次的人還能如此開心，許雲不理解，但表示尊重，反正暗界的人腦子都不正常，許雲已經習慣了。
“你一定認識另個一人對不對，快說，另一個要保護我的人是誰？”子墨追問道。
這個問題確實給許雲問住了，平心而論，他也不知道那個要保護子墨的人是誰。
當年與子墨在天嵐關一戰，最後關頭也沒有人出來幫子墨。
許雲微微搖頭，他直白道：“我不知道，甚至我都不能確定，我是不是那個要殺你的人，畢竟現在我對你沒有太多殺意。”
“你真不知道？”子墨問道，她死死盯着許雲的雙眼，試圖從許雲雙眼中找到許雲說謊的證據。
“不知道。”許雲回答，他倒是有些猜測，若說誰能保下子墨的性命，還能將子墨送到自己身邊，在許雲所認識的人之中，的確有這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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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千離。
這個推測很快被許雲無視，他見識過子初的慘狀，子墨和子初都是敗軍之將，修羅千離將子初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沒道理會救子墨，他從來都不是這麼一個好人。
但讓子墨失望了，許雲的眼神依舊如故，一直都保持着平靜。
“為什麼，我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你不殺我。”子墨接着問道，她需要知道更多的東西，而且她能確定，許雲一定知道另一個人是誰，只是因為某種原因不說。
子墨猜錯了，許雲不知道，他壓根就不知道。
“我為什麼要殺你？”許雲不解問道：“因為戰場上的仇恨？可你從參加天嵐關之戰到最後，從未殺過我紀元界子民一分一毫，出場就被我斬了，我沒有殺你的理由。”
“僅此而已？”子墨不可思議問道，她不相信在戰場上如同殺神一樣的許雲，離開戰場過後會是這麼一個善惡分明的人。
“僅此而已，你也看到了，我來到暗界，並未屠殺你暗界之人，哪怕我有能力。”許雲輕聲回答，他的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奈，如果可以的話，許雲也不想殺人。
但身處於戰場，雙方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這個瞬間，子墨想了很多，她腦子很混亂。
待到子墨重新看向許雲所在的椅子之時，許雲已經離開了，椅子上空蕩蕩，沒有了許雲的氣息。
子墨悵然若失，她蜷縮成一團，將頭埋在胸口：“下次見面，你會給我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