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豪氣與煩惱

趙文華憨笑兩聲。

陳叔回應說：“沒事沒事，年輕真好，你這小子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當年的我話不多，多虧你嬸嬸看重我長相過得去，不然我還打着光棍呢。”

原來他也愛開玩笑，若放在現在，說不定會被認為是“口蜜腹劍”的那種。

趙文華豎起大拇指：“看看陳叔，就知道嬸嬸有多麼疼愛你了。”

陳叔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是自然，不過小事一樁。”

旁邊的張楠聽不下去了，反駁道：“陳叔，適可而止啊，回頭哪天見了嬸嬸，我可要把您年輕時的模樣抖摟出來。”

陳叔臉色微變，連忙說：“算了算了，張妹妹，這事兒就不必提起，你嬸嬸害羞得很，承受不了。”

趙文華見玩笑差不多，也不再調侃。旁邊那對顧客還在選購，於是說道：“陳叔，我們要鳳翔90型載重型車，所有附件都配上，反正已經決定買了，不在乎那點小錢，一次配齊全。”

陳叔點頭應允：“好，爽快人！加上所有配件總共是186元，算你內購價，180元。”

趙文華遲疑了一下，看向張楠：“陳叔，這個價格會不會太低了？您也別太吃虧啊。”

心裏其實琢磨着：這三塊確實不用搭上個人情吧。

陳叔擺手道：“不說張楠，只因為你這位兄弟合我心意，能談笑風生的人總是難得。”

這話說得無可辯駁。

趙文華假裝豪爽地從口袋裏掏出200元，數了18張遞過去。張楠也將手中緊攥的自行車票據交給陳叔。

陳叔接過錢和票，雖然嘴上嬉笑，但仍是

嘿，這可是件寶物，本來還以為是盞油燈呢。

張守民說道：“楊哥，你看，這。”

“應該不便宜吧，給你的錢足夠了嗎？”張守民問。

主任笑着對眼前的

楊哥笑道：“剛好碰巧，聯合修車行里有現成的，就給你裝上了。按照正規流程，放心，我可不會自己虧錢的。”

張守民心裏暗暗記下了這份人情。雖然只是偶然相識，但楊哥這麼上心，這份心意不能忘。

旁邊的王強插了一句：“楊哥，真的謝謝你了。”

楊哥擺擺手：“小事而已，對了，回去記得帶車去街道派出所蓋鋼印，以後每年都得交稅。記住了？派出所會通知你們的。”

張守民點頭示意他懂了：就是要給車上個牌。

二人隨後向楊哥告別，推着車離開了。他們把車推到二樓，玩了一整天，直到中午，兩人才去“小小食堂”吃了一頓。張守民不再嚷着要外出用餐了，他看出王強是在為他省錢。

###第二天

四合院裏的生活依然如常。

張守民沒多言，他明白省下的錢可以積累更多，想着未來的日子能給新娘一個驚喜。哈哈。

午休過後，張守民帶着王強騎着他的新“霸氣側漏”的自行車外出逛街。

還真別說，周圍投來的羨慕目光讓他心中暗爽不已。

想到這裏，他不禁笑出聲來，感覺自己比從前開着老總的法拉利時還要自在。

他意識到，這不僅是因為他擁有了屬於自己的現代化“法拉利”，還因為他帶着心儀的女孩。

街上雖有涼意，但兩人的興奮心情卻驅散了寒氣。

興沖沖地玩到盡興，下午時分，王強主動提議讓張守民回家。

張守民原本打算送王強回去，王強卻不同意，兩人僵持了一會兒。

最後，王強提出了個條件，張守民這才同意離開。

這小子，真是會賣乖，但確實是為他好。

###遇見老鄰居

“喲，守民，這是什麼？”

趙老大爺正在門口修剪花草。文雅之人，自然要有所不同，這樣才能顯得有文化，春節寫對聯時也能要些潤筆費。

正埋頭忙碌，忽然眼角掠過一抹黑影。

起初他沒在意，但仔細一看，大驚失色。

這不正是前段時間報紙上報道的新款“鳳凰91型”自行車嗎？

再一看是誰，原來是張守民。

張守民轉頭望向趙老大爺，笑眯眯地回答：“趙大爺，這是我新買的自行車，沒什麼特別的。”

“我還以為不是自行車呢？這，這真是你買的？”

張守民回道：“怎麼可能不是我的，別人幹嘛讓我推着回家。”

趙老大爺被噎住，裝作沒聽見：“守民，這車可不便宜吧。”

邊說邊伸手摸向自行車。

看着他那猥瑣的表情，張守民真想吐。突然想起自行車還未上鋼印。

“趙大爺，別看了，我想起車還沒上鋼印，得趕緊去派出所。”說著，不等趙老大爺反應，張守民便把車提起轉身離去。

趙老大爺愣了愣，嘀咕道：“這小子何必那麼急嘛，連完整的看一眼都沒看清呢，還加全了配件，真是有錢。”說完他做了一個提起整輛車的動作。

感受到車子的重量，趙老大爺自言自語：“到底是年輕小夥子，力氣大。”

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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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屋內傳來聲音：“老婆子，後院張守民買自行車了，是鳳凰91型的。”

“啊？”

###派出所之行

張守民騎上自行車，在路上行人們羨慕的目光中，前往街道派出所。

進入后，他先表明了來辦鋼印的意願。

工作人員指引他到前方的一個房間。

在幾位羨慕的目光中，張守民到達目的地，拿出所有相關證件。

負責辦手續的是一位女工作人員，剪着齊肩短髮，看上去十分幹練，外貌

陳綠茵點點頭，嚴肅地回答：“是的。”接着她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她隨即解釋說：“我家就住在附近的這條街上，我弟弟正處在調皮搗蛋的年紀，有一次打架時，警察的身份對他不起作用。後來他在另一次爭鬥中提到了你的名字，聲稱是你的小弟，對方一聽，居然真的罷手了。我當時既尷尬又好笑，沒想到混跡街巷的名聲有時候比警銜還管用。”

李雲松聽后無語，心想：你不服氣那些靠街頭拼出來的名氣嗎？

如果不是我有正式工作，只要我放個話在這塊地盤立起來，想輕鬆做到。

不過這種話自然不能說出來，他笑了笑：“如果我幫到了你弟弟，那是我的榮幸。既然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先離開了。”

聽到這句話，陳綠茵瞪了他一眼，心道：我哪招你惹你了，你在所里時男同事一個個都爭着跟我說話。

但嘴上卻客氣地說道：“好的，不過還是要感謝你，畢竟我弟弟確實是靠着你的名號化解的困難。”

李雲松點了點頭說：“只要不作姦犯科，這片區有不少人都借用過我的名聲自我保護。但用我的名頭作惡是絕對不允許的。”

陳綠茵也正色道：“你放心，我事後已經警告過他。今天遇到你真是緣分，什麼時候方便，我想請你吃個飯，表示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李雲松心中一驚，沒想到陳警官這麼直接。她的**和大方讓他印象深刻。

李雲松笑着說：“不用了，多謝你的好意。你告訴你弟弟要好好學習，這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

心裏卻想着：得了，我得趕緊閃人，我已經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陳綠茵微微一笑，說道：“謝謝你，我會告訴他的。但這頓飯……”

李雲松連忙打斷：“那就不必了，我現在工作繁忙，沒多少空閑時間。陳綠茵同志，我就先告辭了。”

陳綠茵點頭同意，跟隨他快步走到外面，一直將李雲松送到派出所門口，並揮手微笑送別。

等李雲松離開后，陳綠茵轉身準備返回所內，被幾個留意她的同事攔住問道：“綠茵，那是誰啊，還親自送到門口，認識的人嗎？”

陳綠茵換了一副官方的面孔，回答：“請叫我陳綠茵，就是個普通朋友而已。”

說罷，便向內走去。

幾位同事對視一眼，無奈地嘆氣，這個陳警官真是不容易走近啊。

...

當天李雲松騎着他的新自行車回到院子，一進前院，周圍一下子聚集了眾多鄰居。

人群中傳出七嘴八舌的聲音：

“雲松，你這是買了輛新車呀。太好了！”

“多少錢買的啊？”

“你都不知道，這款最新型號，得一千五百多呢。”

“你也買了不起這車，打聽這麼清楚幹什麼？”

“哼，等到我手頭充裕的時候再說，現在不熟悉情況怎麼行？”

“好吧好吧，那也得等個五年十載的，急什麼。”

“你這，我不跟你爭辯，咱們來看車，來看車，哎喲，這還有車燈！”

“什麼是車燈？”

“不懂了吧？那是無需點燃油料的照明設備，一般只能在進口高檔車型上找到的。”

“哇，雲松，你還真了不得。這東西都能搞到手！”

“當然了，要是沒這個能耐，廠里每年的最佳職工獎項怎麼總是輪不到你而落到他身上？看看院子裏有幾個人曾獲此殊榮。”

“就是就是。快來圍觀這輛車。”

院子裏的熱烈反響超出了李雲松的預期，其實這並不是他院子裏第一輛新車。

最早出現在院子裏的是許大力騎行的一輛單位分配的車子，後來是霍若水的妹妹傻子買的私人自行車。

而他買的這輛僅僅因為體積更大且裝備齊全，顯得格外吸引人。

許大力的是單位發放的，大家並不眼紅；霍若水的是個小號車款，又屬於女孩子騎的，大家也不好意思太過關注，加上那個女孩有些古怪。

因此，輪到李雲松這裏，他的車自然而然就成了焦點。

趙明誠也無奈至極，只能硬着頭皮把車繼續往裏面停。四周的人都圍了過來，討論着自行車的各種妙處，卻將他晾在一旁無人理睬。

趙明誠挪了半天，從前面的大門一路挪到自家廚房，前後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原本這路程不過幾分鐘的路程，如今卻變得如同長途跋涉一般。

趙明誠心中的苦澀無人能懂。最終，他在廚房裏安置好自行車，輕嘆一口氣道：“看是可以看的，可若是摸壞了可是要賠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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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便將心中的煩惱拋至腦後，提了兩塊木頭，重新返回內室繼續製作傢具。

留在廚房的人們見此情形紛紛上手，好奇地查看趙明誠的新車。

或許是相互間的制約使然，加上心中多少還存有幾分顧忌，並沒有真正坐上去體驗的衝動。

於是，趙明誠在正廳中專心致志地做着傢具，而相鄰的廚房則成為了熱鬧非凡的討論區。

如果換作其他人，在這種環境中恐怕早已無法集中精神。但趙明誠卻有着一份特有的沉穩和耐心。

在這種環境下不僅沒受影響，反倒越加順利，實屬不易。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陳志國和小玉的到來。陳志國的一句話立刻打破了現場的氣氛：“唉，勞駕一下，我要看看兄弟的新車呢！”

眾人一愣，緊接着陳志國的話語中帶出一股責備之意：“哇塞，你們這都是幹了些什麼呀，這裏怎麼會摸出光澤來了？”

眾人中最先站出來解釋的是老四叔。作為村裏的長輩，老四叔雖然年齡已大，但依舊跟隨大部隊活躍在第一線。

“老兄，你這話從何說起？這自行車本來就是新車，閃閃發亮，不亮才奇怪呢！”

他心裏也有幾分不安，環顧四周，發現確實有些異樣。然而，若是要問誰最熱心於撫摸自行車，他也難辭其咎。

他接著說道：“老弟，你也來了。我這位置讓給你，我要回去處理一些家事。”

說罷，便匆匆離開，不給旁人以追問的機會。

老四叔一開口，剩下的村民似乎也都找到了借口：

“哎呀，家裏的鍋還在燒呢，水要溢出來了！”其實鍋早就已經幹了。

“哎，我記得我家椅子腿壞了，得趕快去修修。”這句話明顯是在拖延。

“孩子還沒寫作業呢，得趕緊回家監督，快要開學了。”顯然，孩子已經在外面玩耍很久。

隨着最後一位離開者消失在門口，小玉忍不住捂住嘴巴偷笑起來，暗想難怪陳志國有這樣的本事總是得不到別人的喜愛，嘴上的功夫實在是太“高明”了。

用一句古玩行的術語來說：“這簡直是撿了個寶。”

小玉忍不住輕聲笑道：“你啊，遲早因為這張利嘴遭殃。”

陳志國卻笑着回應：“那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不會了，不是有你在我身邊了嗎？”

小玉臉一紅，輕輕推開陳志國說道：“我才不管你的閑事。你要得罪人，我不管。”

陳志國搖搖頭說：“那你可不行。我不幫你做事，就要另找他人幫忙了。”

小玉冷哼一聲說：“你就試試吧。”

陳志國連忙認輸：“不敢不敢。就你是我的唯一。”

小玉微微一笑：“如果天上真有一個仙女降臨，我會答應她替你換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