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KPI要人命，打工人不容易
“來呀，把人帶上來，今天咱們就差一個名額，就完成今天的kpi了，早點整完早點下班，天天加班，我老牛都老了。”一位西裝牛頭的大漢說道。
“老牛，今天還得是我，沒我今天能完成任務嗎？我正琢磨呢，怎麼交差呢，就感覺誰給我澆了一臉的熱啤酒，回頭就看見了這小子，一看就是短命鬼，正好帶回來交差。”一位馬面紋身大漢說道。
“以後咱們哥倆兒，去人間辦差，工具一定要帶全了，你要是帶把雨傘，也不至於被澆。”西裝牛頭大漢說道。
馬面紋身大漢，摸了摸自己的長發，上面還濕漉漉的，順着自己的大長臉摸到下巴，都是黏糊糊的液體。
馬面紋身大漢把手湊近牛頭西裝大漢的鼻子前說道:“老牛，你聞聞，這是人間的雨么？這味道怪怪的，我有點分不清。”
牛頭西裝男用自己的大鼻孔使勁兒的聞了聞，十分肯定的說道:“就是這個味，跟啤酒似的，我可太懷念了，咱們老哥倆都有幾千年沒到人間行走了，路都找不到了，建築物也奇奇怪怪的，看啥都不明白。”
“可不是嗎，工作服都換了，穿着別彆扭扭的，勒的我都上不了氣，我要是一使勁兒，工作服立馬就壞了，我都自己花錢買了五六套了，一個月白乾。”馬面紋身大漢抱怨道。
“現在咱們地府的物價飛漲，我算了，我忙活一年也買不了兩尺土地，太他媽黑了。”牛頭西裝大漢也跟着抱怨。
“還是以前好啊，幹活輕鬆還不累，想幹嘛幹嘛，現在要按時上下班，還要打卡，完成業績，要不然工資都開不全，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給咱們地府改了規矩。”馬面紋身大漢說道。
“別說了，越說越堵挺慌，咱們倆抓緊回去，還能趕上最後一班的班車。”牛頭西裝大漢說道。
范小建感覺自己在雲彩上和石頭上來回的被人搬來搬去，一會兒軟綿綿的舒服，一會兒硬邦邦的顛來顛去。
耳邊若隱若現聽到兩個人在抱怨公司的規章制度，不過自己現在也是噁心的難受，尤其是在暈暈乎乎的顛簸中。
范小建感覺自己的胃都要被顛出來了，一股股食物從口腔噴涌而出。
尿液也很不爭氣的，哩哩啦啦的沒停過，但是身體和意識雙雙失守，沒有一個聽大腦的控制。
酒真是好東西，下回還這麼喝。
“老牛啊，你感受到了嗎？”
“感受到什麼？”
“我怎麼感覺人間的雨下到我們地府了，而且是一直追着我下，這雨是不是哪位大神的法器啊？難道他對我有什麼意見？”
“老馬啊，我看你真的是壓力過大，銷售業績把你都逼成什麼樣了，你呀應該找時間去看看心理醫生，解解壓。”
“沒有嗎？”
“沒有！”
“好吧，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范小建感覺自己的大壩又決堤了，哎，睡一覺吧！太困了！
牛頭西裝大漢和馬面紋身大漢，兩個人健步如飛，在彎曲的隧道里行走，忽上忽下，就跟坐過山車一樣。
但兩個人卻跟走在平路上一樣穩定，走了一會兒，突然眼前一亮，燈火輝煌，一陣的涼風習習。
眼前是依山而建一座建築物，這座壯觀巍峨的建築呈“山”字形，兩翼略低，中部稍高，四面開門。
外表為淺黃色花崗岩，上有黃綠相間的琉璃瓦屋檐，下有5米高的花崗岩基座，周圍環列有134根高大的圓形廊柱。
整個建築物的大廳高有300米，分為18層，每一層又有自己獨立的風格吊墜。
從上到下，層層遞進，錯落有致。
進門便是簡潔典雅的中央大廳。廳后是寬達760米、進深600米的萬人大禮堂；北翼是有個席位的大宴會廳；南翼是10萬人才辦公樓。
在大廳兩側，每隔五米就有一人站崗，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歲月划傷的痕迹。
牛頭大漢和馬面大漢不敢停留，直接奔電梯去了，這電梯真是寬敞，感覺至少有四室兩廳。
“一層到了，請帶好你的業績！”電梯裏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
牛頭大漢與馬面大漢，被嚇的一個激靈。
兩個人將范小建扛起來，深吸一口氣走出了電梯，來到了位於第一層的第一審判廳。
進入第一審判廳之後，眼前其實挺普通，相比較整座建築物，這裏就是垃圾。
第一審判庭中心的位置，有一把三個腿的椅子，兩側分別坐着兩個人，看樣子就是書記員的角色，兩個人一臉的木訥，對於眼前的事物毫無關心。
在牛頭西裝大漢與馬面紋身大漢的對面，是一張老闆桌，桌子後面只有一張背對着他們的老闆椅。
老闆椅上方有一塊匾額，上面四個大字:“愛咋咋地！”
怎麼感覺就是打工人的無力吐槽啊！
牛頭大漢把范小建扔在地上，看了一眼馬面大漢，小心的說道:“魚大人，魚老闆，人我們湊齊了，這是今天的88個。”
牛頭大漢說完，直勾勾的看着那把轉椅，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馬面大漢一樣，大氣不敢喘的看着轉椅上方的四個大字愛咋咋地，似乎下一秒他可能就暴躁的跳起來。
兩側的書記員依然面無表情的敲擊着鍵盤。
“咕嚕，咕嚕，咕嚕，真香，哎呦這個雞屁股又肥又圓，又有嚼勁。”
范小建一遍打着鼾聲，一遍嘴裏念念有詞。
他撅起小嘴，不停的在空氣中“波波”的親吻着。
牛頭大漢和馬面大漢順着聲音看着地上一臉賤笑的范小建，恨不得變回原型用牛角和馬蹄子踢死他。
審判廳里靜的只有“波波”聲！
突然轉椅轉動，牛頭大漢和馬面大漢低下高傲的頭顱，在偌大的老闆椅上坐着一個小孩，身高還沒有兔子高。
小孩正在吸吮自己的腳趾，姿勢極其的古怪，但現場的無論是不是人都不敢笑出來。
小孩看着地上噘噘嘴胡亂親吻空氣，發出“波波”聲的范小建，突然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