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清風寄思念
田小白面色一僵,往後縮了縮,修鍊什麼的,早就被他拋到腦後了。
田恬一看就知道什麼情況了,哼笑一聲,“既然沒點自制力,那今天起我就盯着你修鍊。”
田小白敢怒不敢言,唯唯諾諾地應下了。
田恬頭一揚,田小白乖乖爬到床上,在田恬威懾的目光下開始修鍊。
——修行界——
暗夜之下,一行人迅速穿過鎮子,而他們的身後,一團烈焰在黑夜中燃燒着。
聽着身後的恐懼尖叫,一行人淡漠的沒有任何情緒。
然而,一人從天而降,落到他們前方。
領頭的黑衣人立刻停住了腳步,陰冷的目光盯着前方攔路的人。
來人正是一身玄衣的厲楠,在田恬面前的柔和目光冷如冰霜,看着自己面前的一行人像是看着死物一般。
領頭的黑衣人敏銳地察覺來人對他們的殺意,不再猶豫立刻發起了攻擊的姿態。
厲楠眸光冰冷,沒有任何留手,在黑衣人攻上來之前就率先攻擊過去。
這行人沒有任何招架之力,不過幾息時間,全都倒下了。
“殿下。”四景從小鎮的方向飛來,停在厲楠身側。
厲楠面上沒有任何波動。
“小鎮已經無事了。”四景說道,目光只輕輕一瞥地上已然失去性命的人,眼中黑沉只余肅殺之意。
厲楠頷首,轉身之際,地上的屍體全部化作飛灰,不留一絲痕迹。
兩人很快就離開了,夜色之中身影迅速消失。
陰影之下,一抹黑煙朝遠方掠去。
一處普通的院落,那抹黑煙從門縫鑽了進去,屋裏的年輕男人緩緩睜開眼,那抹黑煙飄到他鼻尖,很快消失不見。
“殿下……呵!”年輕男人的聲音與他的外表完全不相符,嘶啞又蒼老,完全不是年輕人的聲音。
“是那女人的孩子?”年輕男人意味深長的笑了,隱在黑暗的眼睛發出紅芒,像是鎖定了什麼獵物,暴戾殘酷。
院落外,幾名隱匿着的黑衣人似乎接收到什麼指令一般,在屋裏人一聲哼笑之後,飛速消失在黑夜裏。
——桃花村——
黎明已至,靜了一夜的桃花村裡已經有了生氣,鍋碗盆瓢的聲音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田恬從床上下來,推開窗子,天才微微亮,雨娘和田三已經起了,今日還要繼續收稻子。
趁着清晨涼爽,趕緊將稻子割了。
田恬聽着院裏的動靜,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伸了個懶腰之後,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然而剛拿起茶壺,動作一滯,茶壺“哐當”一聲砸到桌子上。
田小白立刻就被驚醒了,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怎麼了哥?”
田恬怔愣了片刻,心裏覺得有些不安。
田小白已經爬起來了,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過來,把打翻的茶壺扶好,模糊的光透進來,看到田恬在出神。
門外聽到“哐當”一聲的雨娘敲了一下門,小聲地問了一句:“你倆起來了?在做什麼呢?”
田恬回過神來,低低回了一句,“起來了,茶壺不小心打翻了。”
雨娘“哦”了一聲,說道:“不多睡會兒?”
田小白看了一眼田恬的臉色,去將門打開了。
雨娘看到是小兒子開的門,還愣了一下,探進半個身子,問道:“你哥這是咋了?怎麼獃獃的?”
田小白聳聳肩,又打了一個哈欠,“不知道啊,可能在想什麼事兒吧。”
“行吧,既然起來了,趕緊洗漱去,待會兒吃飯了。”雨娘囑咐了一聲,就轉身走了。
田恬找了條帕子將桌上的水擦掉,見田小白還在探究地看着他,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發什麼愣呢,出去洗臉。”
田小白一瞅田恬已經恢復正常了,嘟着嘴揉了一下自己腦袋,嘀咕了一句什麼。
兩兄弟洗漱好,早食也做好了,墊了墊肚子,一家人整整齊齊出門了。
清晨的空氣中涼絲絲的,等太陽升起來之後就要熱起來了。
之後幾天收了稻穀,晾晒乾了之後,一家人終於可以歇歇了。
眼見着要臨近中秋,一家人又忙活着自己做月餅,雨娘還特地去和芸娘學這手藝,倒也挺新鮮的。
月圓之夜,村裏的小孩都跑出去到處浪,田小白自然也耐不住性子,吃了晚食之後就奔向了自己的小夥伴。
大人則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天論地。
田恬也被雨娘趕着讓人出去溜達溜達。
直到夜深了,那群到處跑的小孩兒才被爹娘一個個拎回家去。
田小白浪了一晚上,回去收拾收拾之後就呼呼大睡了。
田恬有些睡不着,悄悄推開了房門,又悄悄從自己屋裏搬出來一張條凳,躺在院子裏看着天上圓溜溜的月亮。
八月十五月兒圓,月光照在院子裏,並不黑暗。
蟲鳴吱吱叫着,躺在條凳上的田恬看着月亮,心裏卻在想着修行界裏的某個人。
不知道修行界和凡界看到的是不是同一輪月亮。
在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田恬輕笑了一聲,他在想什麼,怎麼會不是同一輪月呢?
這時候也不知道厲楠是在外面,還是在客棧休息。
思念可能是互相的,修行界的厲楠站在窗邊,看着明亮的月,心中同樣在想着自己心裏所念的人。
一陣微風拂過,髮絲飄起,厲楠伸手將髮絲撫平,不知為何,他覺得田恬此刻肯定也在想着他。
你看,清風將思念帶給他了。
雨娘站在窗邊,夜裏的風帶來一絲涼意,秋已來,夜裏開始涼了。
她本是要起來關窗的,沒想到看到田恬躺在院子裏賞月,默不作聲地看了一會,輕輕將窗子合上。
田恬聽到輕微的響動,立刻看了過去,雨娘的身影剛好從窗邊離開,稍稍愣了一瞬,田恬莫名有些心虛。
又躺了一小會兒,悄咪咪地又搬着凳子回房了。
第二日雨娘也沒有問什麼,只是田恬自己有些做賊心虛一般,不過見雨娘沒有說什麼,也就和平常一樣了。
田小白被田恬抓着修鍊,慢慢的也稍微有一點自覺了,不用再被田恬抓着在同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