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真相,守株待兔
“杜蘭特,塔樓!”
珂拉慌亂地指向帷幕內的高塔,高塔的各處冒出黑色的火焰,正在金黃的帷幕內懶洋洋地伸展身體。
珂拉完全沒有料到,一向冷靜的格哈德居然會獻祭自身應和巫王高塔的召喚儀式。
他們不是巫妖派來的嗎?為什麼會對赫爾昏佐倫如此狂熱!?
“快去救人,薇薇安娜還在裏面!”
其實不用珂拉提醒,杜蘭特自己就緊張地屏住呼吸了。
高塔上的源石結晶隨着巫王的黑炎瘋長,不多時就會吞食掉整座高塔,而除了陛下特意囑咐必須要處決的那兩個巫王後裔外,沃爾納僅有的女兒就在高塔之中!
要收縮帷幕嗎?
阿爾圖羅已經控制,現在塔樓變成了額外的危險源,直接收縮帷幕湮滅其中的一切才是正確的選擇,完成皇帝的命令是金律法衛的義務與職責。
“杜蘭特!她是諾辛達的女兒!”
感覺到杜蘭特猶豫,珂拉不禁高聲催促。
“我去救薇薇安娜!”
杜蘭特最終決定去救人,沃爾納因他在九月革命時的袖手旁觀而淪落至此,如今摯友的女兒瀕臨死亡,他怎能再高高掛起?
不過在走之前,杜蘭特沖費德里科警告道:“你最好不會對珂拉動手,否則我會殺了你。就當是為了拉特蘭與萊塔尼亞的關繫着想,不要做傻事。”
言盡於此,杜蘭特收回視線,迅速沖入帷幕內被黑焰與源石包裹着的塔樓。
起身,費德里科徑直向著珂拉走去,珂拉認命般地閉上雙眼,或許在對阿爾圖羅動刑后,她就已經不想活了吧。
費德里科越過珂拉,抬起銃,對着阿爾圖羅遠遠地放了兩槍。
彈雨沒入阿爾圖羅周邊的黑霧,突然消失在費德里科的視線里。
恐怖的樂曲還在繼續,周遭的空間能見度正不斷下降,費德里科轉頭看向坐倒的珂拉,珂拉急忙錯開“目光”,她的傷口重新開始滲血,以至於使她的語調虛弱無力:
“我不清楚那些釘子的原理,只知道它的作用是打造一具沒有個人意志的傀儡。”
毫無收穫,費德里科望着阿爾圖羅,默然不語。
突然,他對黑霧中的薩科塔喊道:“阿爾圖羅,別拉了!快停下!”
醞釀許久的呼喚聲情並茂,然而沒有卵用。
畢竟費德里科人沒處於亞空間,愛與希望並不能拯救世界,甚至還不如一張廁紙實用。
但!生命需要騎士,騎士便會挺身而出!
如光鑄就的長槍穿過塔樓,止住了喋喋不休的樂聲,止住了費德里科邁向邪魔污染的腳步,狠狠地扎進阿爾圖羅的腦袋!
雖然場面有些讓費德里科心臟停跳,但待黑霧散去后,克萊德站在阿爾圖羅身旁,長槍正安穩握在他的手中,阿爾圖羅的腦袋毫髮無傷。
而克萊德抱着不省人事的阿爾圖羅嚇壞了:左腳半邊腳掌整半邊開裂,十指被鋼釘刺穿血肉模糊,連珂拉女士都被捅了腰子……
這得是多麼喪心病狂的惡魔的傑作!
再這樣下去失血過多會有生命危險,克萊德一籌莫展,他可不會療愈法術。
咔擦,咔嚓咔嚓!
似乎是覺察到克萊德的渴望,自施彤領后不再有動靜的腰帶終於又活動起來。
驅動器中央的缺口猛地張大,宛如開裂肚皮吞咽獵物的鐵嘴一口咬在耀槍上!
長槍在下一刻如流水般融化,被驅動器吸進嘴巴里,隨即——巫術煉成!
巨口收縮,黃底白紋的樂章嵌進缺口,驅動器自己演奏起來——
-ChalkDriver-
【白堊驅動器】
(樂章面板打開,激活授權音效)
-TheLightofTerra-(Loop)
【照亮大地之光】(待機音循環)
(按下開關激活樂章模塊)
-FlashingJump!-
【弧光起跳】
-Nofearthedarkness-(loop)
【不畏苦暗】(待機音循環)(樂章逐漸合攏)
ChalkModuleUpgrade!
【白堊模塊升級】
-Banished,thenmetthefollowers-
【流放,初遇使徒】
-Join,savingweaker-
【加入,救護弱者】
-Return,withthehonor-
【歸來,榮光加身】
-KamenRiderChalk-
【假面騎士白堊】
-SolarisCharging-
【烈陽衝鋒】
是卡西米爾的電子音,克萊德竟詭異地從本應是死物的驅動器上感受到了雀躍的情緒。
拋開猙獰的臂鎧和肩爪不談,克萊德新的形態是專精於治療和強攻的標準聖騎士,對於現在的處境可謂雪中送炭。
把釘子拔除,克萊德釋放聖潔的輝光。
“爺爺說過,我的人格能夠治癒苦難中的一切傷痛。”(克勞特: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小白羊溫暖的手掌牽住流血的傷口,一隻貼在左腳,一隻握住左手,光芒滲進血液散發出黃金般的光亮。
“老師,抓住我的手。”
傷口彌合,只有乾涸的血漬與開裂的指甲證明着並不久遠的傷痛。
阿爾圖羅醒了,她好像做了一個清晰的夢,夢裏有小時候可愛的費迪,有膽小的白堊,還有一些模糊不清的,親切的色塊……
但眼前金屬玩具覆臉的怪角羊是誰?
“費,費迪?”
“老師,我不是費迪。”那怪角羊開口了,語調像嗓子裏塞了沙礫。
“我認識你嗎?”阿爾圖羅脫口而出,但很快就後悔了。
叫她老師的,很顯然是克萊德嘛!
“老師,你……”克萊德悲傷地說道,“你失憶了嗎?”
“咳咳,白堊,老師沒有失憶,只是還沒有睡醒,請原諒我吧。”
阿爾圖羅嘴角含笑,但鼻塞讓她語氣沉悶,淚痕和鼻涕掛上蒼白的臉頰,過去優雅的聲線和表情現在只顯得可怖。
阿爾圖羅也很快意識到自己的狼狽,便試着站起身,取出口袋內的手帕細細擦拭妝容。
克萊德也同樣小跑到珂拉身旁,在珂拉傷口處摸索,費德里科無言注視着,直到某一刻,他忽然看向塔樓。
金色的彗星自頂層缺口飛了出來!
“以萊塔尼亞之名!!!”
像發怒的頭羊,杜蘭特怒吼着為劍身賦予了金律樂章的湮滅法術,向著克萊德斬了過去!
死無全屍的薇薇安娜,躺倒在地的珂拉,視網膜中傳來的種種影像徹底吞噬了他的理智,杜蘭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把在場所有人統統送去見萊塔尼亞先賢!
“杜蘭特!停,停手!”
杜蘭特腳下的陰影突然纏住了他的腳踝,弱小無力,但足以阻攔一秒,阻攔到清喝砸進他的耳廓。
金律法衛精神一振,劍刃停在薇薇安娜額前,銃口頂在他的兩腿之間。
不論是精神上的清醒,還是物理上的清醒,杜蘭特都選擇了後退一步,而在確認珂拉正在被治療后,他又收回了劍刃。
緊隨其後的弗朗茨,萊辛兩人一同扶起珂拉,與克萊德將其護至身後,阿爾圖羅上前耳語一句,便在面色大變的三人眼前把珂拉轟了出去。
手勁很大,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而這短短半分鐘內發生的事,對薇薇安娜的打擊堪比她剛知道自己是私生女的那個夜晚。
“珂拉,杜蘭特閣下,你們兩個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們!?”
薇薇安娜正在發抖,她不清楚這是悲傷還是盈滿了的憤怒,她現在呼吸困難,渾身軟綿綿的,心裏像塞了一團又一團的棉絮。
一個是被自己視若母親的珂拉,一個是父親的摯友,同樣親切的杜蘭特。
“杜蘭特,讓我說吧!”
珂拉拉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杜蘭特,看着迷茫的薇薇安娜,輕聲言語:“薇薇安娜,其實,當年巫王身死,是因為當時還是僕從的我破壞了高塔的法術陣列,讓巫王的防禦術式失效了。”
“我一直以為萊塔尼亞會從新的皇帝手中變得更好,但事實上卻是,她在變壞。
哪怕是最膽小的評論家也會說,巫王的時代是任人唯賢的時代,我後悔了。
萊塔尼亞正在僵硬,她的旋律老化壞死。我們覺得,如果能拿到巫王的遺產,萊塔尼亞一定會發生變化,無論是好是壞,至少她不會再將希望釘死在地上,孩子們也不會有一眼望到頭的未來。”
但薇薇安娜沒有被安撫,她顫抖着質問:“可是,可是父親選擇了跟隨吉奧,大部分選帝侯也一樣在觀望,現在若是弗朗茨死了,父親怎麼辦!他會死!珂拉!我們不是家人嗎!?”
“夠了!珂拉!已經夠了!”
杜蘭特一把推開珂拉,他凝望着錯愣的薇薇安娜,一字一頓地說道:“巫王他,赫爾昏佐倫早就復活了。”
“什麼!”弗朗茨三兩步衝到隊伍前方,“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杜蘭特面對驚訝的幾人,繼續說道:“赫爾昏佐倫早在一個月之前就找到了兩位陛下,以應對域外邪魔為要求與兩位陛下合作。
若不是他還活着,烏提卡伯爵根本沒必要前來送死,而受音樂會集結於崔林特爾梅的音樂大師們也是為了不久后的戰爭準備的。
我和珂拉的任務,除了處決烏提卡伯爵外,還要抓住阿爾圖羅女士,因為你在施彤領中統合樂團精神的表現,恰好是兩位陛下所需要的。”
杜蘭特沉聲發問:“吉奧連如今局勢早已不是政治鬥爭都不明白,他怎麼贏?”
珂拉開口:“杜蘭特,你難道……”
“不,不要再跟我提任務了,我是杜蘭特,不是那兩位陛下的金律法衛。”
杜蘭特也回過味來了。
按理來說,這次行動巫妖也有參與,弗朗茨其實沒必要真死,也因此他沒有動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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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格哈德偏偏自殺了,偏偏在這個時候,還毫無預兆。
可如果格哈德被莉澤洛特陛下動了手腳呢?再加上薇薇安娜的任命和任務下達方也是她,那答案就很明顯了。
既然雙子女皇根本沒想過讓薇薇安娜活着,那他就不幹了!
方才的疑問,杜蘭特也是在問自己。
吉奧真的會贏嗎?
但事到如今,他也只好相信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巫王直系後代有偷偷藏着的底牌,有絕境翻盤的資本了。
——
情節說明:
珂拉與杜蘭特奉雙子女皇之命行事,萊辛和格哈德由弗萊蒙特派出。
雙子女皇想殺死薇薇安娜和巫王後裔,以便在日後對付吉奧為首的派系,以及操控阿爾圖羅。
弗萊蒙特清楚自己創造的雙子女皇的想法,也派人插手想救下弗朗茨。
但計劃之所以是計劃,是因為它全是意外。
弗萊蒙特沒想到格哈德自殺,雙子沒想到杜蘭特不下手清理,更枉論斯尼茨突然被薇薇安娜搞的詐屍了,在萊塔尼亞複雜的人情關係下,除了自殺的格哈德誰都沒死。
至於巫王,他什麼都知道。
一點伏筆:雙子女皇初次出場時直呼邪魔,但須知女皇和弗萊蒙特是不知道邪魔的,所以從那時巫王就已經與他們聯繫了。
沃爾納向吉奧宣誓效忠時沒有想過薇薇安娜,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女兒成了女皇之聲,是莉澤洛特的謀划,想藉機除掉弗朗茨並栽贓嫁禍,為日後與巫王派系對壘做準備。
——
《學院區網絡調查——第三話》
學院內部的環境貼近於自然,活像雷姆必拓陡峭的地裂風貌,前隱后遮,虛平實山,乍入其中,似時空穿越,動動鼻子,還有烘香的荒蕪味。
[(1號正常世界)龍警察喝龍井茶:雷姆必拓還是玻利瓦爾?薩卡茲是把學校開滿這片大地了嗎?]
尤里卡也同樣把疑問說出口:“詩人先生,我們還在卡茲戴爾嗎?”
“放輕鬆,我們還在卡茲戴爾城內,這是計算機和死魂靈共同製造的投影,足以以假亂真。”
詩人息步瞭望,遠處的仿古代建築群落在風沙中若隱若現。
“古老的撫頂氏族於雷姆必拓的山脈與天災中騰挪,長時間擔任各卡特斯部族的天災信使,在第一次大開拓期間被外來勢力聯合部族叛徒獵殺殆盡,作為最初的反抗者根本不被記載於雷姆必拓的史書中……嗯?你回來!”
詩人原本還在回憶撫頂氏族的概況,但他的視界內卻突然滑出來一隻粉毛糰子。
詩人亡魂大冒,當即突進起步,像捕獵的白豹,一把銜住倉鼠命運的後頸脖。
“尤里卡小姐,我已經強調過很多遍了,不要亂走!”詩人鬆了口氣,然後沉聲質問,“你是信不過我的專業素養嗎?”
尤里卡面對生氣的嚮導死命搖頭擺手,身體懸在半空中晃呀晃:“我只是聞到一股好香的味道,不由自主就……”
“跳下懸崖摔成肉泥?尤里卡小姐的祖先也不是旅鼠吧?”
詩人提着尤里卡的后衣領向前一伸,主包頓時發生一聲怪叫,手腳並用地扒上了詩人的上半身。
慘叫一陣后,她才顫顫巍巍地爬下臨時充當貓爬架的菲林信使,把鏡頭朝向前方。
鏡頭中出現的是一片狹長的黃土裂谷,邊緣上升的坡度,給予了尤里卡視覺陷阱的歡迎儀式。
所幸詩人眼疾手快,才沒有讓尤里卡的魂靈永眠於大地之母仁厚黑暗的懷抱中。
不過尤里卡是哥倫比亞出身,大概率會掉生死之間的眾魂裏頭。
裂谷中並非光禿禿的一片,一行一行翠綠茁壯的枝秧織成綠毯,為大地扯上醒目的衣裳。
銀星珍珠般地撒在枝葉間,綴滿的作物直暢順溜,彎曲有致,若青錐,似羊角,長菱形的密葉間,還有一縷縷火色突出。
“好漂亮啊……”
尤里卡原想后怕兩句,但渺遠荒土下同樣模糊的風景,僅在一眼中便奪去了這個城市孩子的語言能力。
[(1號正常世界)泰拉第一導演:是辣子撒!峽谷里的辣子,少見!少見!]
[(7號工口世界)萬頃:現在才五月,辣子八月才結果,莫非是改良品種?]
[(7號工口世界)萬勤城(萬侍郎):裂谷內水汽漫天,細看之下泥土酥軟,或許是使用設備模擬的濕地環境。]
[(1號正常世界)種地老媽子:好可愛的辣子,這裏是農業學院嗎?]
“詩人先生,這裏怎麼會有人種地呀?”
“放鬆身心的手段,畢竟卡茲戴爾的學業很繁重。”
詩人沉吟許久,解釋說:“從高中開始,學生們就要選擇區域,系別,最後選擇專業。
別看專業都是軍隊職業劃分,這只是結果的表現形式。
打個比方:如果你是一名古典區——自然系——炮手專業的學子,那麼除基礎學科外,你還要學習生物和地理,並且基礎學科的物理,化學指標:即分數會額外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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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專業考核分數也會受系別影響,比如公認困難的感知傳心繫,這個系別的學子只需要學好專業和心理學就能順利畢業,萊塔尼亞皇家樂團的主領卡蒂斯就是典型的偏科生。”
“唔——停!停!不要讓我聽到這麼可怕的東西呀!”尤里卡趕忙打斷了詩人,她一個及時享樂主義者可聽不得這個。
“但這樣不會影響學業嗎?”
尤里卡望着一大片一大片的辣子地,這麼大的規模,已經不是興趣的範疇了。
哪知詩人卻開始講解起歷史了。
“撫頂氏族緊鄰千山深處的河谷,那裏是一片濕地。每到八月初,頭一茬的青辣子長成了,撫頂氏族便會把辣子賣給各個卡特斯家族。卡特斯人的生活勞作,體力優先,辣子開胃,助長飯量,深得礦工喜愛。”
尤里卡不明覺厲:“所以呢?”
“讓本地塊的死魂靈高興會加分。”詩人口中吐出極為現實的理由,“況且能在學校外圍自由活動的學生,沒有一個的專業分會低於八十分。”
說學生,學生到。
鏡頭遠處忽然冒出點點紅芒,不消半分鐘,十數名撫頂學員顯露出具體的身形:
束髮短髮幹練,統一的護鏡和面罩,還有戰術耳機和護膝,校服是高性能的緊身服和流線形的外裝,整體呈土黃色。
與簡潔的着裝不同的是,他們的武器堪稱粗獷暴力:攻城矛,巨弓,發射器,以及更多非傳統武器,全都有至少一米四的長度!
相比於詩人口中的學海苦手,這群學員無疑更符合外界對卡茲戴爾畢業生的刻板印象——新時代正規軍。
武器一邊統一的平面讓他們靠在山壁上滑行,射出的長矛是前行的錨點,也是在空中騰躍的最佳夥伴。
陡峭的山崖在他們足下猶如冰湖,乾燥的土石化作綿軟的雪粒。
“辣子熟了!都仔細些,別漏了!”
[(1號正常世界)風笛:這分明就是一群士官嘛,特種小隊的武裝和教育水平,還有餘。]
[(1號正常世界)食腐者之王:都是高質量的兵源,只憑這一批學生,就足以看出一個國家的整體面貌和實力水準。]
毫無疑問,學員們高超的立體機動能力下的科技與教育投入讓許多懂行的人由衷讚歎。
但對於尤里卡而言,她只能這麼說:“太酷啦!我們也要用這種方式去學校嗎?”
詩人搖頭,回身指向傳送門另一邊的觀光纜車,回答道:“不,我們要從那走。”
五分鐘后——
“我以為是坐纜車……”
尤里卡看着隊伍前的小型傳送門,失望道。
詩人隨口回答說:“那是給中小學生和家長用的,我有員工卡,可以用傳送門。”
“還要排多久啊!”
“目測七分多鐘,尤里卡小姐,別太着急,這個已經是效率最高的傳送門類型了,學院區的其它傳送門可比這麻煩多了。”
詩人煞有其事地講解道:“跨學院傳送門都是共用型,特別是教職工宿舍,去學校還要在宿舍私人傳送門預約終點傳送門的連接時間,一個人能佔一分鐘,可不是現在區區兩秒邁步的耗時。”
隊伍距離傳送門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尤里卡因此主動挑起話題:“詩人先生,你對這裏的細節很了解的樣子,是親身經歷過嗎?”
“的確做過教師。”詩人隨意道,“不過沒半月就辭職了。”
“為什麼?”尤里卡顯出驚訝的樣子,“學院區不是師生和睦,童年天堂嗎?”
“也說不上錯。”詩人不置可否。
“那為什麼?”
“還記得學院區規則嗎?不是學生會的校規,就那三條。”
尤里卡聞言回憶:“禁止[感知]。禁止進入未授權區域。只要沒人阻止,就符合規定。”
“第一條,第二條是上面的秘密,與我們無關,就單說第三條,不清不楚,看似寬鬆,實則嚴苛。
這種規則的效用僅看校長的態度,一般而言,校長都站教職工和家長的一方,但弗里斯頓校長……”
詩人輕笑一聲,平淡地說道:“我有個同事,曾在某一天對手下學生陰陽怪氣,也就在那天下午,他意外受傷,讓我代課了。”
最後詩人以一則細思極恐的數據作為結尾:“卡茲戴爾城的意外死亡人數,有35%來自學院區,僅次於西里西里工業區的工坊區。”
“學院區是孩子們的天堂,但不是我們的地盤。”
詩人好笑地說:“況且在我還是灰禮帽的時候,一直都想安隱活到退休,但等到翻身感染者把歌唱了,我才發覺自己不是閑得住的主。”
[(1號正常世界)德克薩斯做的到嗎:吶,好熟悉的校園生活。]
[(3號都市世界)想要關掉日光燈:這……太開放了吧!合法殺人!?]
[(3號都市世界)不是肥兔子(葉蓮娜):學園都市既視感。]
[(3號都市世界)開水泡麵:若老師你不懂規矩,學生也略懂一些拳腳。能這麼干還不引發混亂,也得多虧弗里斯頓是人工智能,有能力做到這種反烏托邦的制度。]
[(3號都市世界)普瑞賽斯:確實很像他呢!]
尤里卡眼中失去了光亮:“好可怕的地方,這跟宣傳的完全不一樣。”
詩人拍了拍尤里卡縮起的肩膀,話中難掩笑意:“尤里卡小姐無需在意,以你的性子,在下認為,學院區的惡意是不會主動找上你的。”
不多時,隊伍已經輪到兩人了,尤里卡揣懷着忐忑不安的心,隨着詩人踏入傳送門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