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畫像的秘密&天意弄人
自從那兩次宴會後,張和安便有了理由拒絕外界邀約的手段。
士死徒首領湯姆里德爾與格里戈里家主,雙方不能出現在同一個場合的消息,就傳開了。
兩個都邀請的話,那就做好這倆人打起來的準備。
當然,來不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天授兩年零三個月後,張和安在1967年11月第一次回到了本家那邊。
東北張家祖宅。
穿過模糊的壁畫通道,右手小臂上的紋身隱隱發燙。
“?咔噠”的開門聲,在寂靜無比的巫師脈古樓附近,無比明顯。
張家人大多耳聰目明,張瑞習受託守在這裏,兩年多寸步未離。
當看到那扇門再次打開,張和安從裏面走了出來。
從踏出門起,那種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壓抑感,就讓她皺起眉。
她不喜歡這裏。
非常不喜歡,那種強烈的感覺甚至達到了厭惡層次。
“和安,你終於蘇醒了。”張瑞習走上前打着招呼,語氣中是微不可察的欣慰。
幸好,她還好好的。
然而半晌之後,他都沒得到張和安的應答。
“張家人?”張和安看向對方,試探着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她這冷淡面癱的模樣,讓張瑞習立馬想到一個可能。
“你天授了。”張瑞習篤定道。
“嗯,”張和安沒隱瞞,只是下意識隱瞞了巫師脈的所有事情。
“我帶你去你住的地方,再讓澤山來給你看看。”張瑞習道。
偌大的宅院歷史氣息濃厚,張和安跟在張瑞習身邊。
附近碰到的張家人,無一例外路過時都有意無意看了她一眼,眼中具是鬆了口氣的神情。
被迫跟着兩個老傢伙一起管理家族的張蒼山,在得知張和安從古樓出來后,立馬從一堆雜事中抽身。
蒼天吶!大地啊!
救命的人終於來了!!!
天知道他等着和安回來主持大局等了多久。
馬不停蹄往巫師脈居住的院落群而去。
中途遇到了張勝末張亨以及張澤山三人。
古樸典雅的卧室內,張澤山坐在凳子上替張和安把着脈,眉頭緊緊皺着。
在場另外幾人都齊刷刷將目光放在張澤山身上。
如果不是顧忌他是個丹青張,張瑞習早上去揪着衣領子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了。
什麼話都不說,只皺眉,就差搖頭說一句準備後事了。
“你天授的癥狀很奇怪,”張澤山也替不少天授后的族人看過病,“記憶全部洗去,但卻沒有受到指示,更沒有在陌生的地方醒來。”
“有指示,”張和安接話道:“有個聲音,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我去一個地方,但我不確定是哪裏。”
每三個月一次,前後差不會超過半個月。
而這次,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張勝末和張亨這兩個活得最久的老傢伙身上。
“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話跟和安說。”張勝末沉聲道。
曾經長老會權力盛極一時,要說張勝末什麼都不清楚,那必然是假的。
他原本是想着,等要入土的時候,再把秘密透露給張和安。
可現在……
卧室的門打開又關上,張和安默默施加了一個隔音咒,杜絕外面有人偷聽。
張家人行事穩重,只不過她不願意賭那個萬一。
“巫師脈之所以地位在張家族內超然,不僅僅是因為特殊的能力,更是因為你們要面對的東西。”
“張瑞白之所以叛變,或許跟這也脫不了干係。”
張勝末若無旁人地說著,隱藏多年的秘密,終於不再是只有他一人知曉。
張和安靜靜聽着,並未打斷他的話。
“巫師脈的張家人天授,只會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也是你將汪家吸引過去的地方。”
“在張瑞白往前幾代的巫師脈管理者,都因為天授去了那裏,那個地方是張家很多人的埋骨之地。”
“為了擺脫這種掌控,家族開始秘密進行了摧毀計劃,只不過力量不夠都失敗了。”
“為了積蓄力量,巫師脈的人開始研究各種辦法,最終那個地方的特殊石頭,研磨成粉加在墨汁中,配合特殊的方法,將他們生前的能力儲存在一幅幅畫像中。”
所以,巫師脈的人生和死都在為了家族付出。
“那力量要積蓄到什麼時候?”張和安直戳重點。
張勝末嘆氣,“你父親這一代。”
本來……本來她是不用承擔這些的。
如果按照原本的計劃進行,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在張瑞白這裏。
萬般準備都已齊全,可最後時刻,執行計劃最重要的人卻反水叛變。
也間接性將整個巫師脈推入深淵。
將所有後果推給一個年幼的孩子承擔。
“呵……”張和安冷嘲一聲,隨即又是被坑的深深無力感。
“那如果我也不管呢?”
張勝末並不意外這個回答,“放任的後果,你不是已經在承受么。”
“只要鑰匙在你身上,你就躲不掉,更避不開。”
張和安拉起袖子,看着上面的紋身,從枕頭下翻出一把短刀。
眼也沒眨,左手拔刀,刀刃傾斜貼着右手小臂皮膚,對準手腕上的紋身,就是一刀。
連皮帶肉割下來一整塊。
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了個銅盆,將汩汩而出的鮮血裝住。
被割開的皮肉下,一抹金色閃爍着微光。
“沒用的,你取不出來它。”張勝末對血腥場面見怪不怪。
家族教出來的人是個什麼樣,他活這麼多年心裏還能沒數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張和安的回答,讓張勝末歇了勸阻的心思。
不撞南牆不回頭,都一個執拗勁。
忍着劇痛將那枚金色鑰匙取出,張和安臉色微白,額頭上是因疼痛而冒出的冷汗。
然而,還沒等她高興幾秒。
剛從紋身中取出來沒多久的金色鑰匙,又重新飛回張和安流着血的手腕上。
隨後,傷口開始緩慢癒合。
瓷白肌膚上的血跡還未乾透,傷口卻已經沒了。
甚至連紋身的樣子,都跟之前毫無二別。
“想要將鑰匙轉移取出,除非身邊有巫師脈新出生的孩子,讓孩子成為下一個鑰匙主人。”張勝末順手給她遞了張乾淨的濕帕子擦拭血跡。
“張家的祖宗們,都這麼坑嗎?”張和安誠心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