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發什麼神經
夏寧雪凝視着李飄飄,她平日的溫婉端莊,名媛風範,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唯有她嗚咽與崩潰的哭喊,全然捨棄了形象。
“李小姐似乎找錯求助的對象了。”她不為所動,冷靜異常,“周家已垮,連我老公都無能為力,我又豈能助你?”
她欲轉身離去,李飄飄緊握她的手腕,眼眶赤紅,“當初……是我不該口出惡言,但唯有你能幫我。”
“你父親不是與唐總素有往來嗎?去求他,或許他願意伸出援手。”
夏寧雪抽出手臂,轉身瞬間,她厲聲道,“我知道你是認出了寧博士!”
她一頓,回眸望向李飄飄。
周圍人聞李飄飄之語,都愕然。
周少夫人竟是寧博士?!
李飄飄肩頭微顫,“雖然我極不願意承認,但你提及十三歲被保送至帝御醫學院,寧博士同樣如此,世間怎會有如此巧合?你絕非一無所知的鄉野女人,否則怎能單憑己力購下整間悅秀商場。”
儘管她不願面對這個真相,但事實確是如此,慕言小姐身為寧博士的助手,卻侍奉於夏寧雪左右,為她效勞,這是什麼緣故?
答案顯而易見,因為夏寧雪便是寧博士。
“即便我是,也無法相助。”
夏寧雪冷漠地行至她面前,望着她日漸蒼白的臉色,“你父親今日之境遇,是他自取其辱,我非聖賢,你認為你父親無辜,那蕭家十幾條人命便不無辜嗎?這就是因果循環。”
李飄飄瞬間僵立。
夏寧雪不再理會,轉身離去。
而她失魂落魄,原地掩淚痛哭。
夏寧雪為寧博士之事迅速傳遍醫院,堪稱意外“掉馬”,很快,此事便流傳至網絡,一夜之間,夏寧雪的“秘密”風靡全網。
夏婉兒目睹新聞,驚愕萬分,那女人怎會是寧博士?
她不就是一個鄉野未受教育的女人嗎?
她竟是寧博士!
目睹如此反轉,她怎能不怨。
她失母喪家,甚至與陸沉淵外出,連身份都不能公開。
夏寧雪能光明正大活在世人眼前,而她只能藏匿於黑暗之中,甚至淪落到,在他人掌控下過着膽戰心驚、祈求討好的日子。
上天什麼其不公!
夏婉兒憤然撕碎報紙。
夏寧雪身份曝光后,接連數日,昔日對她視而不見的董事會成員,對她格外熱情,紛紛詢問她是否願接受職位。
而那些醫護人員一見她便如小粉絲般,追着她問東問西。
忽在人群中瞥見周祿寒。
僅遠遠佇立,便能令人一眼驚艷的容顏,除他之外,再無他人。
她擠出人群,奔向周祿寒。
投入他懷中。
周祿寒攬她入懷,低頭凝視,眼底笑意盎然,他抬頭望向那群人,微微一笑,“我夫人今後還望各位多加關照,但請勿給她太大壓力。”
護士們心跳加速。
只聞周少可怕之名,卻不知他這一笑,足以顛倒乾坤。
還偏偏如此疼愛妻子!
難怪,就算周少權勢不再,周少夫人也未曾離他而去,若換作是她們,有個既英俊又疼愛自己的丈夫,就算隨他流浪街頭,她們也心甘情願!
夏寧雪依偎在他胸膛,輕聲說,“太丟人了,趕緊帶我回家。”
周祿寒輕笑,“好。”
攬住她的肩頭,帶着她離開了醫院。
車內,周祿寒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吻得愈發深情,與之前溫柔的模樣截然不同。
夏寧雪都快窒息了,臉頰緋紅,嬌嗔地推搡着他,“你又發什麼神經!”
周祿寒指尖輕撫過她的唇瓣,貼近她,“怕周太太轉眼就被別人搶走了。”
她小聲嘟囔,“誰能搶得過你呀?”
他沒回答,銳利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唇上,片刻后問,“唐俊辰,碰過你嗎?”
夏寧雪愣在他懷裏,“誰說的?”
周祿寒微微眯眼,表面越是平靜,內心實則早已波濤洶湧。
只是故作鎮定。
夏寧雪沒有繼續追問,周祿寒能問出這句話,就說明有人告訴了他,顯然是讓他對夏寧雪產生了誤會。
“哪個混蛋亂嚼舌根。”夏寧雪摟住他的脖子,“他要真敢碰我,我扒了他的皮。”
那其實根本算不上吻,只是嘴唇輕輕擦過。
僅僅是擦過,就讓她噁心了一整天。
周祿寒聽到這話,悶聲笑了,但隨即又恢復了深沉,喜怒無常。
他覺得有人侵犯了他的領地。
在向他挑釁。
夏寧雪抱住他,“我不是皇甫英。”
周祿寒微微一愣,笑了,“怎麼突然提到她?”
她貼近他的頸側,“唐俊辰的手段對我來說毫無吸引力,就算他長着一張跟你相似的臉,那他也不是你。”
皇甫英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上了鉤。
但她不是。
她對待感情,分得很清楚。
周祿寒喉嚨里發出低沉的笑聲,用力吻了吻她的頭頂,“寧雪,也只屬於我。”
次日,夏寧雪帶着慕言出席董事會會議,當然,她並非自願,她只是想看看唐俊辰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從踏入會議室到坐下,唐俊辰的目光一直未曾離開過她,而她自始至終都未曾抬眼看過他。
“院長也真是的,早就請來了寧博士,居然還瞞了這麼久。”
聽到股東的議論,夏寧雪只是笑了笑,摸着指甲沒有回應,因為她覺得沒必要。
唐俊辰雙手交疊,抵着下巴,從容不迫地說,“多虧了夏小姐,醫療詐騙的事情才得以解決,夏小姐挽救了醫院的聲譽,我想讓夏小姐擔任醫師要職,各位沒異議吧。”
夏寧雪皺眉,無聲無息地抬起頭。
幾位股東點頭,“當然沒異議。”
“我有異議。”
她的話引起了眾人的側目,也帶着疑惑。
唐俊辰抬眼看向她,笑了笑,“夏小姐是不願意嗎?”
“我的確不願意。”
絲毫不給面子,連那幾位股東的臉色都變了變。
唐俊辰淺笑。
捉摸不透,不明所以。
夏寧雪全然不顧,只是淡淡地說,“院長讓我留在靜康,可我不屬於醫院任什麼部門,我是自由的,我高興就幫個忙,不高興就走人,你們現在卻要我任職?”
“院長都沒敢要求我,你們又憑什麼要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