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小心呵護的愛才會在冬天開花

第99章 小心呵護的愛才會在冬天開花

我在江樓家住的第三天,陸京舟來了。

那張與我記憶里有些偏差的面孔,臉是英俊的,可是,又覺得很不一樣,因為他雖然沒什麼表情,眼眸也是冷淡的,可卻沒了之前看我時的厭惡情緒。

當時我正在擺弄江樓昨晚上帶回來的花,他買了很大一捧花給我,讓我在家覺得無聊了就插花玩。

我就坐在客廳桌子的旁邊的地上,地上鋪的地毯,軟軟的。開門的聲音響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江樓回來了,可是當我看過去時,看到的卻是一張我第一時間沒認出來的臉。

“你是?”我發出疑問。

陸京舟走近了我,微蹙的眉頭顯然是很不滿我沒有認出他來。

“許阮,我來接你回去。”少有的,溫柔的聲音,讓我生出一種,他並不是陸京舟的錯覺,但偏偏,我後知後覺認出來了他。

想到我的記憶是截止在哪裏的,此刻我看到他,心一抽一抽的疼,我問他,“你之前不是說,你討厭我。”

陸京舟走到我跟前,他在我面前半蹲下,一隻手抬起,在我的嘴角碰了一下,“沒有討厭你。”他說,聲音很輕,像是在哄我。

我覺得很不可思議,明明,我才說了以後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你還說,你討厭我像個舔狗一樣每天各種方式的討好男人,說我,同性戀是不是都這麼耐不住寂寞,是不是非得找個男的談戀愛才會老實。”就好像還能體會到聽到這句話時的心痛,此刻,我的心也揪了起來。

陸京舟的臉色微微一變,微蹙的眉頭之下,那雙深邃的眸子裏溢出一種懊悔的情緒來。

我感到震驚,他竟然會懊悔?

他親手把我推開,說了那些讓人心寒又失望的話,讓我真的以為,他很討厭我。

可是現在他卻說不討厭我。

“你知道我失憶了嗎?記憶就停留在我跟你說完老死不相往來的第二天。”我問他。

“知道。”他說,“江樓都告訴我了。”

我抿了抿唇,在他的注視下低下了頭,聲音微弱,“陸京舟,你現在是喜歡我嗎?”

“不只是現在。”他動作很輕的捏着我的下巴讓我看向他,眼神幽深,“是一直都喜歡你。”

眼淚就像是開了閘一樣,掉出來,我微微抽了抽鼻子,心情彷彿回到了之前那段總是被他抗拒的時候,難受得緊。

“那你為什麼總是推開我,為什麼生日宴會上,我吻你的時候,你要那樣對我?”眼睛發酸,聲音也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陸京舟如遭雷擊,就好像我的話把他帶回了那段回憶,他也很痛苦一樣。

“對不起,那時候讓你受委屈了。”他嗓音發緊,“小軟,你打回來。”

話音未落,我便睜大了眼睛,親眼目睹他拿起我的手在他臉上毫不猶豫的重重了扇了過去。

我:“!你幹什麼!”

我掙扎着,試圖把我自己的手奪出來,可他力氣比我大,拿着我的手在剛才打過的那張臉上再次落下了重重的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安靜的房子裏格外的響亮。

“我不要你這種贖罪!”我哭着吼道,“既然喜歡我,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讓我現在變成這個局面?你知不知道,江樓告訴我,我跟他們三個人有着那樣混亂的關係的時候,我有多荒唐!”

怎麼就那麼多人,我怎麼就會招惹那麼多人。

如果,如果陸京舟早點告訴我,他喜歡我,我何至於是現在這種局面。

我會等他,會一直等他,會拼了命的跟他考同一所大學。

可是,他偏偏在做了那些,說了那些傷害我的話之後,再來跟我說喜歡我。

“陸京舟,你讓我覺得,我這個人就很荒唐!”眼淚不停的往下掉,這些天一直壓抑着陌生環境的情緒,在這一刻像是得到了發泄,我哭的不成樣子,控訴着他過往對我的一件件罪行。

他的疏遠,他的冷漠,他的討厭,他的諷刺,他的偏見。

我得到的負面的評價,全都是他給我的。

“小軟,不哭了好不好,是我的錯,是我從前太自以為是,覺得你會是我的負擔,會影響我計劃好的未來,所以才會一直疏遠你。”陸京舟一邊為我擦眼淚,一邊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抱起來,他坐在沙發上,像哄小孩那樣把我放到他的腿上。

我哭了好大一會兒,直到自己再哭不出來眼淚,我才慢吞吞的止住了抽噎。

陸京舟剝開我額前的碎發,看着我哭紅的眼睛,湊上來親了一下。

感受到他唇瓣的冰涼,我眼皮顫了一下。

安靜半晌,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問他:“長大以後的我,真的喜歡那麼多人嗎?”雖然我對江樓的話深信不疑,可是,我仍是想再從另外一個人的口中來確定這種事。

陸京舟的表情有些冷,似乎對於這種話題充滿了不悅。

我依舊拉他的衣袖,他抬眼看着我,久久的凝視下,似是妥協一般,他語氣很淡地說,“不重要了,只要你覺得,自己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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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變相的默認,我也有點生未來自己的氣,說:“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就算我喜歡那麼多人,也應該有一個固定的伴侶吧。”而不是這種,像古代皇帝那樣,後宮佳麗三千。

陸京舟揉了揉我的頭,眼神溫柔:“別想那些了,我帶你回家。”

聽他再次說要帶我回家,我咬着下唇支支吾吾的問他:“是哪個家啊,江樓說了,先不讓我回自己家,等傷完全好了再回去。”

陸京舟就這個抱着我的姿勢從沙發上站起來,我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脖子,他說:“回我們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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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京舟把我帶到了一處名叫明公館的房子裏,這是一棟帶着獨家小院的洋樓,砌牆是金色和灰色的調配,有三層,面積很大,頂層的設計看起來很像英式風格。

獨家小院裏,能直面看到一個只容得下一輛車的車棚,左側有塊沒打地磚的土地,裏面種着剛發芽的蔬菜。

我心說,三十多歲的陸京舟竟然會種上菜了。

一樓沒卧室,二樓才有,陸京舟帶我到二樓,推開一間卧室讓我進去,說我就住在這裏。

看着嶄新充滿奢華的房間,我抓住他的手腕問他:“我就自己住在這兒嗎?我什麼時候可以上班啊,我這麼久不去上班,會不會不好?”

“我有安排,這段時間你就好好養傷,我請了保姆,我不在的時候,你有什麼需要,想要什麼,都可以跟她說,或者給我打電話。”

說到電話,我問他,“那我的手機呢,江樓說你拿着呢。”

“在我這兒。”他說,繼而從兜里拿出了我的手機,還是老牌子的手機,就是型號已經升級到最新的了。

我接過手機,肢體記憶讓我熟練的輸密碼開鎖,打開的那一刻,心情很是愉悅。

“陸京舟,我竟然打開了。”我高興的跟他炫耀。

“密碼就是你自己的生日。”陸京舟說,他看着我,眼神里有坦誠的愛意,我心下一動,踮起腳湊了上去。

嘴巴碰到他冰涼的唇瓣時,我明顯感覺到他身體僵了一下。

我心說,難道反感嗎?

正要失望的躲開,陸京舟卻追着吻了上來。

我怔住了,感受着唇瓣被熱源包裹,緊接着牙齒被撬開,陸京舟把舌頭伸了進來。

他吻的認真又細緻,不急躁,但又給我一種整個人都他調動的掌握感。

舌頭被攪弄着,上顎被舔了個遍,他在我口中不停的汲取着,直到我呼吸有些急促,他才依依不捨的退了出來。

沒有記憶的我,這個深吻對我來說就是初吻。

陸京舟的吻很舒服,讓我身體發熱,某個部位也有想抬頭的意思。

我抬手抵着陸京舟的胸膛,微微平緩着自己的氣息,等完全恢復了,我抬頭看着他,問道:“陸京舟,你每天下班都幾點回來,我沒事的時候,可不可以出去轉轉,我總覺得,一直待在家裏面,會很悶。”

“可以,我給你安排司機,你什麼時候想出去了,可是隨時出去,還有,我下班的時間不固定,市裏面每天都很忙,最近還有幾個大工作,所以,晚上你可以早點休息,不用等我。”

“那不還是我自己一個人嗎?唉,失憶真不好啊,我連朋友都想不起來,我還想着可以找誰玩呢。”我有點失落,感覺長大成人後,都好忙。

“你可以先從微信的聊天記錄里了解一下未來的自己是什麼樣的,也可以從裏面知道你有哪些朋友,都是什麼交情,等你確定了之後,再去找他們約着吃飯聊天。”

我點了點頭,覺得陸京舟這樣說的也行,於是就應了下來,“那行,我就先看手機。”

“看手機也不要看太久。”聽到這話,莫名覺得自己好像被嚴格管制着,心裏有些不滿,剛要發作,頭頂上就落下寬大的掌心,陸京舟揉了揉,似是哄我,“聽話。”

我撇了撇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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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陸京舟的提醒,趁他不在的時候,我瘋狂的看手機,看微信好友,看每一個人的聊天記錄。

通過聊天記錄,我也知道了哪些是朋友,哪些是同事,哪些是頂頭領導。

當然了,還有跟我糾纏的那幾個人。

頭一個就是叫席野的,他給我發的消息最多,而且基本都帶上一個“哥”的稱呼,我猜測他應該比我小一點。

從那些語句中,我能猜出對方是個很會撒嬌的人。

緊着就是江樓的,往上撥着看,我和江樓的聊天大多也都很正常,直到我看到一個非常有衝擊力的視頻,江樓竟然給我發了一個那個什麼的視頻,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上下文,重重吸了一口氣,合著還是我主動要的。

雖然我知道我在表達愛意這方面一向很大膽,但也不至於這麼lang吧。

我連忙退出了江樓的聊天,點擊進入齊樾的,這一看不得了,我和齊樾的聊天記錄里,幾乎很少有正常的話,全是聊.騷。

我拍了拍胸口,鼓勵自己,小場面,都是小場面,跟江樓的視頻比起來,齊樾只是嘴上口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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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安慰自己,可是再往上撥弄的時候,也看到了一個視頻,這次的衝擊力更大,視頻里,我還正熟睡着,齊樾先是親了親我,然後扒掉了我的睡褲,托起我的屁.股,再然後,少兒不宜。

我連忙從齊樾的聊天記錄里退了出來,目光瞥見牧亭野三個字的時候,我顫巍巍的點,心說,這個應該不會那麼什麼了吧。

帶着期待和猶豫,我點開了,在看到基本都是一些讓我注意好身體,不要太累之類的正常的話時,我心裏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牧亭野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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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時候,陸京舟果真沒有回來,他發消息說忙。

我已經知道他是什麼工作了,對於他口中的忙碌也理解,於是便回了句知道了,又說讓他記得吃晚飯。

保姆阿姨五點半就開始做飯了,是營養餐,還有葯膳。

晚上這個時候,我本不想吃那麼多,可阿姨做的飯太香了,不留神,我便把自己吃撐了。

歪在沙發上消食的時候,我點開了如今很火的短視頻軟件,某音。

剛上線,一個視頻電話就彈了過來。

看着沒有備註的好友,我心說會是誰呢,帶着疑問,我點了同意,然後齊樾那張帥氣逼人的臉就出現在了屏幕里。

“陸京舟把手機給你了?”齊樾的語氣有些沖,我還沒準備好怎麼跟他聊,他又問我,“你這是在誰那兒住?”

下意識地,我說:“陸京舟這兒。”

“你們晚上睡一起?”聽他充滿醋意的語氣,我“嗯啊”猶豫了一聲,正要說應該吧,齊樾卻眯起眼睛,陰惻惻的打斷了我的話,“許小軟,十九歲的你還正是愛陸京舟的時候吧。”

我心說,我追陸京舟的時候你不是最清楚嗎,你們可是同桌啊。

見我不吭聲,齊樾更生氣,說:“你要是一輩子想不起來,是不是就跟我算了?”

不知為何,明明這個時候的我並沒感覺到自己喜歡他,可是聽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還是莫名抽痛了一下。

我說:“你就不能往好處想嗎?”

“我倒是想往好處想,可你他媽的現在排斥我!”

我有些心虛:“也沒排斥你吧,就是覺得不適應。”

“我想跟你做.愛,我想草.你。”隔着屏幕,齊樾那雙桃花眼充滿了攻擊力。

我有些啞然:“......就算你想,倒也不用這麼直白。”

齊樾沉默了,似是對於我的回答感到了陌生,想起看過的我和他聊天記錄,若是那個我,想必這個時候,回答的肯定是:我也想被你...來吧!

可我終究不是有記憶的我,我也不會說那些話。

“許小軟,你失憶這筆賬我給你記着,哪天你恢復記憶了,我一定在床上收拾你七天七夜。”

我:“......”倒也不用這麼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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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在陸京舟家住下了,他回來的次數一周有個兩三回吧,雖然睡到半夜他總是躺在身邊,以一種保護的姿態把我圈在懷裏,可是天亮時醒來他總也不在身邊。

我也沒什麼怨言,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兒,忙也正常。

另一邊,自從齊樾知道我的手機在我手裏之後,江樓和牧亭野也都知道了,時不時就會跟我打個視頻電話問我的身體狀況,江樓和牧亭野偶爾也會約我出去,我也沒拒絕,只當還是朋友那樣相處。

兩人也沒對我動手動腳,就好像,還是高中那個時候。

齊樾也約我來着,但是我沒同意,因為我怕他對我做什麼,畢竟他的目的性太強了,張嘴閉嘴就想跟我做.。

中間江樓也帶我回過家,不過沒進門,隔着距離,我看着逐年年老的我爸,以及他身邊跟着的我的弟弟許寶。

聽江樓說,許寶跟我很親,而且還很懂事,所以,就算我因為工作不在家,許寶也不會讓我爸累着,除了做飯許寶是真的學不會,家務活許寶也都會幹。

聽着他跟我講許寶,儘管我沒有記憶,可是心裏卻是滿滿的,我相信江樓說的,我和這個弟弟很親。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這天,我坐在餐桌上正優哉游哉的吃着阿姨給我弄的菌湯小火鍋,手機突然來電,炸起來的聲音驚得我差點把手機掉進我的醬料碗裏。

看着來電的顯示的章老師三個字,我回想了一下和他之間的聊天記錄,是關係不錯的領導。

我上滑選擇了接聽,用不怎麼熟稔的語氣叫了一聲章老師,誰料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對方語氣無比疲倦的說,“許阮,陸部長不讓打擾你,但是,我沒辦法了,你來看看席野吧,他現在是不見你不吃飯,他媽也沒辦法了,他已經瘦得不成樣子了。”

我心說,看誰?

席野?

是那個跟我聊天總叫我哥,又愛撒嬌的那個嗎?

莫名的,我總覺得該去看他,於是我便問:“在哪?”

一個小時后,陸京舟給我安排的司機將我送到了一處私人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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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章老師發給我的房間號,我進去后,直奔二樓。

從電梯出來,按照牆上的指示牌我向右側的走廊走,與此同時,我給章老師發消息說我到了,已經在二樓了,消息剛發過去,前面便傳來了叫我名字的聲音。

“許阮,這邊。”

那是一張對我來說很陌生的中年男人的面孔,可是走近時,我卻又有種強烈的熟悉感。

章老師小跑到我身邊,他抓着我的肩膀,語氣里是熟稔,“許阮,你終於來了,快過去看看他吧,我真是受不了了。”

我被他領着進了一間病房,一進來,就被地上打翻的飯菜,碎碗給驚呆了,好像這裏剛發生過一場很暴躁的爭吵。

我朝病床上看去,那裏埋頭坐着一個男人,身上穿着皺巴巴的病服,看不到臉,但莫名覺得很狼狽。

“席野,你想見的人來了。”跟進來的章老師說道,話音未落,那男人當即就抬起了頭。

看到那張臉的那一刻,我呼吸一窒,儘管這個人臉色蒼白憔悴得令人心悸,可是,那確實一張能和牧亭野相比的臉。

可也有一點,他臉上沒什麼肉,下顎骨看着有些明顯。

“哥......”男人看到我,一開口就是哭腔。

我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他。

“哥。”叫做席野的男人再次叫我,然後開始下床。

“你不能下床!”章老師過去阻止,卻被席野推來,“別碰我!”男人低吼道,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我看着他,看着他哭着,腳步無比艱難的朝我走來,心莫名變得慌亂,一瞬間,我大腦一陣眩暈,從醫院剛醒來時的那股感覺再次涌了上來,腦子裏一片混亂,一幕幕模糊的場景,亂糟糟的人影,怒吼聲,抽泣聲,逐漸在腦海里變得清晰,像是過電影一樣在腦海里重現着,再接着,是別的一些熟悉的人和事物。

思緒和記憶逐漸明了,巨大的內疚和心疼在胸膛充斥着。

“哥。”席野終於走到我面前,我的神情有一陣的恍惚,抬眼去看他,席野正抬起手想要抱我,可是,還沒觸碰到我,他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往下落,我心臟一緊,連忙架住他,可是他的重力卻連同腦子還在眩暈的我一同墜了下去。

我和席野都跪在了地上,他抱着我,哭泣聲不斷,“哥,我終於看到你了,太好了,你沒事,你沒事,我真的好怕,好怕。”

怕什麼呢,怕我出事了?

可是那個時候,他用身體護着我,我怎麼可能出事?

倒是他,身上挨了那麼多,那樣的重的打擊,一定痛死了。

“別怕,我沒事,我在呢,席野,別哭了,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來看你的。”我回抱住他,一邊安慰,一邊吃力將他扶起來。

章老師和我一起把席野扶回了床上,摸着他肉眼可見消瘦的胳膊,我很是心疼,問章老師還沒有飯?

“有,我去拿。”章老師很快就把飯端了過來,是一碗粥和一些青菜。

我接過後沒有給席野,而是直接端着去喂他。

“哥。”席野又要哭,我空出一隻手給他擦眼淚,“別哭了,吃飯。”說著,我便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我可不喜歡抱不動我的,快吃。”

聽我這麼說,席野眼睛亮了亮,連忙吃下我餵給他的粥。

後面,他甚至連喂都不讓我餵了,自己端着喝了起來,喝完一碗,他把碗給章老師,說,“二爸爸,我還餓。”

我:“......”這個稱謂?

我去看章老師,發現他的臉色一臉朱紅,是被氣的。

章老師氣沖沖的接過碗,轉身出去給席野繼續盛粥去了。

我心說,章老師不是席野的什麼堂姐夫嗎,啥時候變成二爸爸了?

不等我疑惑,腰被抱着了,肚子上靠過來毛茸茸的頭。

“哥,哥,好想你。”聽着席野黏糊的聲音,我愣了半晌,最後妥協一般,抬手在他頭髮上揉了揉。

【下章預告:這樣才真正算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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