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蕭鶯
阿鶯默默觀察着,大家的臉上,只有好奇之色,卻無其他異色,心想,宗主說的,她更適合生存在修真界,原來是真的。
人間的凡人,無論是見到她臉上的胎記,還是紫色異瞳,都會將她當做妖邪。
道仙宗的人,眼眸中的神色,卻很乾凈純粹。
她扭頭低聲道:“宗主,道仙宗只有我們十一個人嗎?”
原小雲宗弟子加上雲蕉有八人,陳歲時、江風以及阿鶯也算在裏面的話,這架靈舟上,總共只有十一人。
阿鶯還是有些恍惚,難以相信,一個宗門,只有這麼點人。
陳歲時掰着手指道:“還有我爹娘、大師兄、小師叔、小師兄,加起來應該是十六個人吧。”
雖然鳳羲還沒有明確表示,願意加入道仙宗,但他好歹是自己親師兄,也算半個道仙宗的人了。
其餘眾人紛紛看向陳歲時。
“小師姐,你哪來的小師兄?”雲蕉詫異道。
陳歲時解釋着說道:“就是受了一位前輩的傳承,學了點東西,拜在她老人家門下后,就有一個小師兄了。”
阿鶯羽睫微顫,安安靜靜地坐着。
大家對宗門加入新人,顯得格外感興趣和激動,一個接着一個的問阿鶯一些問題。
“阿鶯師妹,你是哪裏人呢?”
“可有測過靈根了?”
“阿鶯是你的小名吧?那你本名是什麼呢?”
“我叫姜不凡,你叫我姜師兄就好,既然雲蕉師姐送了你清心蒲團,我就送你一隻琉璃瓶吧,可以用來保存朝露,泡茶飲用最好不過了。”
楊蕊珠睨了他一眼,嫌棄道:“姜不凡,你能不能再摳搜一點?一隻琉璃瓶也好意思送得出手?”
阿鶯連忙道:“沒關係的,這琉璃瓶很好看。”
姜不凡扯起笑容:“看吧,阿鶯師妹都說好,我這叫禮輕情意重。”
很快阿鶯就收了一大堆東西,其中最貴重的,當屬江風送的一張高級符籙。
她的包裹裏面,都要放不下大家送的見面禮了。
阿鶯靦腆地笑了笑,一一回答大家的問題,神色和態度,很認真。
“我應該是洛國人,靈根屬性還不知道,宗主沒有告訴我。阿鶯是我的小名,大名的話……”
她回憶了一下,記憶里菀娘一直都叫菀娘,姓氏應該是蕭?
阿鶯抬眸笑道:“我叫蕭鶯。”
陳歲時見她都能很好的處理這些問題,和道仙宗的弟子相處,原本還打算幫她解圍的心思,就歇了。
她還以為,阿鶯沒有姓氏,正準備安慰她,修真者不注重姓名,更重道號來着。
但大多數修士,是在結丹后,才會起道號,尊稱為某某真人。
當然,提前起道號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陳歲時就打算,如果阿鶯沒有正經姓名的話,可以提議她,早些給自己起個道號,但既然她有大名,道號的事情,就不用着急了。
陳歲時等大家都問得差不多了,才贈出她準備的“安家費”。
“這是儲物袋,修士用來存放東西的袋子。因為宗門情況特殊,沒有膳堂,所以我準備了一些辟穀丹,一瓶四粒,一粒差不多可以管八天到十二天,至於效果怎麼樣,是因人而異的,就像有人飯量大,有人飯量小,如果辟穀丹提前吃完了,再來找我領取就行。”
阿鶯沒有接觸過修仙的知識,所以陳歲時都是盡量用淺顯易懂的例子,給她講解。
她取出一堆靈石,道:“修真者不用凡間的貨幣,而是用靈石,你之前在飛玄山人的客棧裏面,應該知道這點吧?”
阿鶯懵懂地點了點頭,“知道一點點,但不是很明白,上品靈石、下品靈石的關係。”
她見得更多的,是那種拇指大小的靈珠。
陳歲時耐心道:“靈石的劃分,和靈根對應。”
“單一靈根是最好的資質,所以靈石中,只蘊含一種靈氣的,稱之為極品靈石。靈石顏色是純白色,就是極品金靈石,靈石顏色是純黑色,便是極品水靈石。”
阿鶯眼裏閃過不解之色,“水靈石為什麼是黑色?”
陳歲時摸着下巴思考道:“雖然平常大家會說水藍色,但五行中水的對應顏色卻是黑色,一個是現象,一個是本質吧。”
阿鶯似懂非懂地“嗯”了一聲,陳歲時繼續道:“有兩種屬性或者三種屬性的靈根,被稱作真靈根,對應的是上品靈石和中品靈石。”
“四種屬性、五種屬性,就太雜了,被列為下品靈石。”
“靈石之間的兌換都是一比一百。你剛剛加入道仙宗,所以我先給了你一百下品靈石和一百靈珠,從第二個月起,每月的份例,就和大家一樣,是三十靈石了。”
其實新弟子入門,應該還會配備引氣丹的,不過阿鶯的資質,用不着,陳歲時就沒準備。
她給阿鶯講了一些基礎的常識后,發給大家身份玉牌。
雲蕉翻看着自己的身份玉牌,玉質通透無暇,一面刻着“道仙宗”三個大字,另一面刻着“雲蕉”兩字,名字的旁邊,偏窄的位置上,還刻有“小雲峰”三個小字。
她握着玉牌,心緒複雜。
宗門雖然很新,但從目前她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其實宗門規模是完整的,也是可以運行的。
陳歲時手裏還有一塊沒有刻字的玉牌,她捏着玉牌道:“我想讓阿鶯,入小雲峰一脈,你們覺得如何?”
小雲峰一脈,都是從前小雲宗的弟子,阿鶯對他們來說,到底是一個外人。
陳歲時就是看中了阿鶯的資質,想給嫡系一脈,塞個好苗子。
畢竟她後面,肯定要邀請客卿和供奉,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小雲峰一脈,能多點人,我們當然是樂意的。”
“是啊,我們最初沒有選擇離開,不就是想着,能再次振興宗門嗎?人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陳歲時扭頭詢問,“阿鶯,你呢?”
她不假思索地道:“我願意加入小雲峰一脈。”
陳歲時手心貼着玉牌,向下一抹,玉牌上,無端浮現出“蕭鶯”二字。
她把玉牌交給阿鶯,“滴血認主后,就可以憑藉玉牌,自由出入玲瓏洞天了。”
阿鶯從包裹裏面,找出一根銀針,閉眼刺入食指,擠出一滴鮮紅的血,緩慢滲入玉牌中去。
她感覺到,自己似乎和這玉牌,產生了一種朦朧縹緲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