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第319章 暴走

第319章暴走

“之前是誰說要互相依賴的啊，你在斬魄刀這件事上完全就只是在依賴我吧……”

藍染低聲吐槽道，他已經忘記自己有多久沒這麼跟人說話了，這種沒有假面的輕鬆對話，讓他心情很放鬆。

“真是麻煩惣右介了，我的斬魄刀有點特殊，確實難搞。”

陸離也有點不好意思，真要說的話，他的斬魄刀覺醒還真是藍染全程帶飛。

“真拿你沒辦法，躺好。”

藍染手握在鏡花水月的刀柄上，“我的斬魄刀覺醒了新的能力，可以配合我的催眠，效果應該比以前更好了。”

陸離也不戳穿藍染語言小變化，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沒必要非說出來。

“來吧，我準備好了。”

陸離躺好后說道，他的澄心血統理論上可以免疫符合判定條件的所有控制效果，鏡花水月也在其中，但現在他的精神屬性低於惣右介太多，對方的能力還是可以生效的。

“碎裂吧，鏡花水月。”

藍染低沉的嗓音響起，鏡花水月始解，開始對陸離進行完全催眠。

他的完全催眠可以操縱人的五感，但要想幫陸離共鳴斬魄刀，就必須陸離完全配合，放鬆靈壓，任由他引導才行。

如今不像當年他實際的靈壓遠超陸離幾個次元了，但他發現引導起來還是十分輕鬆。

這讓藍染看着陸離的眼神有一瞬複雜。

不要那麼相信我啊，蠢貨。

此時，陸離在藍染的幫助引導下，再次進入了那漆黑的靈魂空間。

總覺得，上次來這裏，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

他於漆黑的靈魂空間中漫步，不知方向，不知盡頭。

只是走着走着，面前出現了斷路，低頭去看，那是無盡的深淵。

陸離放空身心，向前邁步，任由靈魂的意識下墜，就好似潛水一般，進入他潛意識抗拒進入的地帶。

當哀嚎聲於耳畔響起的時候，陸離低頭又看到了紫黑色的煉獄，無盡的紫黑色烈焰在岩漿河中翻滾，烈焰如同活物一般扭曲着身軀，不斷地吞噬着四周的空氣，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天空被厚重的煙霧覆蓋，偶爾有暗紅的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那些被折磨的靈魂們的哀嚎面孔。

在煉獄的深處，一座巨大無比的囚籠矗立在岩漿與火焰之中，它的結構複雜，層次重疊，宛如一座陰森的城堡。囚籠由粗大的如藤蔓般鐵鏈和鎖鏈連接，每一條鐵鏈都似乎蘊含著魔力，閃爍着幽暗的紅光。

無數冤魂在附着攀爬在鎖鏈上，像是被禁錮在上面不斷的哀嚎，他們的面容扭曲，眼神中充滿了不甘與絕望。

囚籠之上，硫磺與灰燼瀰漫，無盡的風暴在上空肆虐，閃電穿梭其間，每一次雷鳴都似乎在宣告着地獄的威嚴。

雷鳴、怨念與哀嚎交織，形成了一曲煉獄的輓歌，響徹於這座鐵與火的宮殿。

陸離邁步間，穿過了熔岩的河流，再次來到了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囚籠前。

上次來此時，囚籠並非眼前的模樣，不如此時這般巨大複雜，外面也沒有這些藤蔓一般的鐵鏈纏繞。

直觀的感受中，他覺得這尊囚牢好像變得更加堅固了，就好似有什麼無形的力量，加強了對這處囚牢的封鎖。

很奇怪，這並不符合一般斬魄刀的特質。

從常理來思考，不論他是不是霸道的為斬魄刀命名了，既然他已經能夠始解，且被空間在斬魄刀上標註為始解，那就說明他已經始解成功了。

那麼照理說，他是可以跟自己的斬魄刀進行正常溝通，並開發後續的卍解才對。

只要自己的靈壓足夠，那麼卍解本應是水到渠成的事，可實際上在他離開死神世界后，就再也沒能成功跟斬魄刀溝通過。

說到底，他打從一開始就沒跟囚籠內的那個傢伙成功溝通過，只聽到過他不能理解的吼聲。

那吼聲中透着憤怒和孤寂，絕望中又帶着殘暴。

“喂，囚魔，你能聽到我說話吧？”

相較之前，唯一有改善的就是，陸離在這個地方的自主性變得更強了，能夠隨意的行動和開口，這應該是他實力提升后靈魂強度增強的影響。

囚籠中回應他的是良久的沉默，這讓陸離很不滿意。

他抬腿踹了一下緊閉的大門，卻只爆發出了鋼鐵的迴響聲，大門紋絲不動，貌似想靠他的力量開啟大門是不可能的。

但這就很奇怪，如果說大門內的‘斬魄刀刀靈’是被囚禁於此，那麼理論上它也無法主動出來，而自己這個主人也無法釋放它的話，豈不是成了死結？“囚魔，回應我。”

陸離再次下令，等待着裏面的反饋。

可在陸離的體感中，已經過去了十分鐘，囚籠內都沒有任何反應。

他越發納悶兒了，明明他是可以始解的，始解中無論是能力，還是斬魄刀的樣式，都明顯跟此處的囚魔有着關聯。

這說明他絕非不能藉助斬魄刀，或者說自己靈魂深處的力量，那麼現在又為什麼連門都開不了呢？就在陸離轉身，準備回去，跟惣右介好好討論分析一下這個問題時，身後忽然有了動靜。

陸離驚喜的回頭，卻看到這尊巨大的囚籠在不斷的震顫，厚重的灰燼自上面掉落，砸在地上傳出刺鼻的氣味兒。

在顫動中，緊緊封閉的大門，洞開了一個縫隙。

這個縫隙小到不足以塞進一根小拇指，但陸離仍舊藉著煉獄中熔岩的微光，看清了裏面的那道身影。

一如他曾經記憶中那般，威嚴的魔神被被鎖鏈緊緊束縛，鐵鏈冰冷且沉重，每一道鎖環都鑲嵌着古老的符文，散發著刺骨的光芒。

它魔神的皮膚上佈滿了傷痕，那是無數年月里掙扎與磨難的印記，那雙紫黑色的眸子中昔日的榮光早已消逝，只是散發著冷漠而又殘虐的光芒，彷彿連無盡的歲月也無法磨滅祂的怨恨。

在與陸離對視的剎那，魔神張開森然的大口，怒吼着像是在對蒼穹挑戰，但聲音卻被煉獄的風吞噬，熔岩的咆哮聲與魔神怒吼交織在一起，卻無法掩蓋住它內心的悲愴。魔神的四肢用力掙扎，企圖打破鎖鏈的枷鎖，可那鐵鏈彷彿與它的力量同步增長，無論怎樣努力，始終無法掙脫。

到最後，它平靜了下來，蜷縮在黑灰的影子中，時間在這裏失去了意義，每一刻都是永恆的折磨，每一次呼吸都是對靈魂的拷問。

囚籠之中，魔神的影子在外界投入的岩漿微光映照下顯得格外孤獨。

它再次跟陸離對視時，陸離只覺得腦海中多了一幅畫面，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大地，詭異且荒涼。

像是被灼熱的氣息所烘烤過，大地上儘是黑色的殘渣，一根根荒誕怪異的尖銳物體自地面中鑽出，也不知是觸手還是某種植物，在裝點着這昏暗黑白的世界。

一道修長的黑色影子，佇立在大地上，身邊有一個稍矮的影子如隨從般跟隨，在曠野上眺望着這末日後的世界。

那令諸天萬界顫慄的強大早已不再，有的只剩繁華落盡后的哀涼。

下一刻，陸離耳畔像是有洪鐘敲響，眼前的畫面如玻璃般被震得粉碎。

而後他的意識回到煉獄空間中，看到狂風在世界內颳起，無盡的硫磺和岩漿捲動在一起，化作美麗的滅世場景，火光如螢火蟲一般的飛向天空，卻也無法抵達那不存在的天國。

在漫長的盤旋后，熄滅的火光化為灰燼，墜落在囚籠的頂部，像是厚重的罪孽將其壓在下面。

隨着灰燼積累的越來越多，那扇開啟小縫的門扉逐漸關閉。

在門扉完全關閉前，陸離第一次聽到了囚魔的聲音，那是一種他無法理解的語言，但他卻仍能確定，這並非是無意義的低吼，而是在與他進行對話。

連串的聲音沖入陸離的腦海，讓他的意識一陣震顫，連魂體都幾乎要崩碎。

關鍵時刻，還是岩漿世界內騰起一陣烈焰，沖刷在了他的身上，反而將其的魂體給穩固住了。

再次睜眼時，陸離滿頭大汗的喘息，眼神對上了同樣驚訝的藍染。

“陸君，你在斬魄刀的共鳴中，到底看見什麼了？”

藍染好奇的問道。

“怎麼了？外界我有什麼變化嗎？”

陸離也是滿心不解，他這次不能說是沒有收穫，畢竟見到了許久沒見的囚魔，但他仍舊是一頭霧水。

藍染神情沒有往日的淡定，嚴肅的道：“陸君，你看看周圍。”

陸離抬手捂額，驅使着那種頭痛感，稍好些后環視四周，眼神越來越驚訝。

因為入目所及的一切，都消失了，他們原本所處的山洞以及上方的灰岩山脈整個消失不見。

不僅如此，他們下方是一個極深的大坑，這個坑朝四方延展，一直到他目光所及的地平線盡頭。

灰色的沙海正在朝這處大坑中倒灌，地面上殘留着某種狂躁的能量，直觀去看，像是一簇簇紫黑色的火焰在燃燒，侵蝕着虛無的世界。

再仔細看，他發現惣右介的死霸裝已經有多處破損，身上還有明顯的血跡。

“這是……”

陸離感覺頭愈發的疼，他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些，“是我做的嗎？”

“陸君，雖然早在上學時期我就有預感了，但你的斬魄刀真的是超出想像危險。”

藍染神情嚴肅的道，他單手運起回道，治療着身上的傷勢。

方才陸君只是暴走了19秒，他就險些被狂暴的陸君殺死。

生死之間，他可是沒有任何留手的，但別說打醒陸離了，在那個狀態下的陸離是他從未見過的狂暴戰士，一舉一動雖然像是憑乎野獸般的本能，卻又像有種近道感，透着他無法理解的玄妙。

幾乎是碾壓性的，將他的一切手段都摧垮了，就在他以為要被暴走的陸君斬殺時，陸君的斬魄刀停在了他的脖頸前，隨後無力的放下手，恢復了原樣。

“給惣右介添麻煩了，我來幫你吧。”

陸離歉意的說道，使用回道來幫藍染療傷，在回道領域，他比藍染還要更精通一些，對方畢竟只是業餘學了一點。

兩人在狼藉一片的戰場中，清理出一片空地坐下，陸離在幫藍染治療時也十分心驚。

因為他之前也跟藍染溝通交流過，惣右介對他沒有多少隱瞞，結合陸離自己對屬性值的預估判斷，他懷疑藍染起碼是四階巔峰的屬性，且有極大可能已經是五階強者了。

這種情況下，他居然能把惣右介打成這樣？

他的囚魔，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自己的體內，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秘密？陸離也不是傻子，他雖然不善於思考推理，但也不覺得這是斬魄刀的問題，而是自己靈魂本質的問題。

最開始他拿到的只是一柄普通的淺打，是溝通激活，賦予了自己靈魂的力量，才形成了囚魔這柄斬魄刀。

歸根結底，自己靈魂深處的魔神，應該是在自己進入空間前，就已經存在的。

推理到這裏后，陸離有一種背脊發寒的感覺。

他所出生的世界，表面上只是一個正常的世界，只是相較於大多空間探索者來說，他來自於時間線更靠後的地球，又因為不同的因果變動，發展成了被他們稱之為賽博朋克的世界觀。

在他的世界內，並不存在什麼超凡力量，一切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

而爺爺留下的那些古武小說中，也只是給了他一些對強大的幻想，但最多也就是開山斷石般的強者，況且那基本被認定為是虛構的小說讀物。

在那樣的世界中，作為武道天才出生的自己，最多也只能算是一個強大的武者罷了，陸離認為自己和超凡的力量並無直接的關係。

可自己靈魂深處的囚魔，似乎蘊藏着超出他想像的力量，只是一次簡單的溝通，他身體內傳導出的力量，就險些殺死了惣右介。

這別說超凡了，就算是放在空間內，這也是很難解釋的現象，畢竟沒聽說有哪個探索者可以憑空爆種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