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收服與危險
稚山雀看起來就像一隻普通的藍羽胖鳥，個子不大，兩隻手剛好能把它捧起。
“啾啾！”
可王錦面前的稚山雀紅瞳凌厲，折斷的右翅膀被埋在羽毛間，腹部原先的黃絨毛禿了一大塊。
這些因為“訓練”被打出的傷讓稚山雀痛苦不已，它自從被強行逮到這個小鎮裏后，就一直在一個房間裏挨打，直到翅膀折斷，不能在屋子裏飛行逃竄。
“唉...”王錦不由得嘆氣。
這哪裏是寶可夢訓練，明明就是找一個會動的靶子，讓寶可夢一直攻擊到靶子損壞。
稚山雀伸着灰鋼般的鳥喙，對想要接觸它的王錦虎視眈眈。
“別怕，稚山雀，別怕。之前你遇到的都是壞人，現在我是你的訓練家，我會治好你的翅膀...”王錦輕聲安撫着，伸手想觸摸稚山雀。
可稚山雀絲毫聽不進去，眼見王錦的手伸過來，就接連後退。
王錦沒辦法，只好迅速伸手抱住它，將它抱進懷裏。
“嘶！”
這瞬間，鳥喙在他的掌心啄出兩個血洞，王錦忍痛拿出治療噴霧，對稚山雀折斷的右翅連續按動。
“啾...”
本想繼續啄擊的稚山雀停下腦袋，它感到翅膀處一片清涼，原本痛到沒有知覺的地方漸漸在恢復。
雖然治療噴霧的質量不怎麼樣，但稚山雀的實力也很弱，這瓶噴霧的作用依然很大。
稚山雀朝上望見王錦專註的眼神，也便低垂下腦袋，緊繃的身體躺倒在王錦手中。
王錦來回噴了幾遍，把稚山雀的那片藍羽都浸濕了，但看起來成效很明顯。
“呼...”
他鬆了口氣，輕輕把稚山雀放在白桌上。又看着右掌的兩個血洞，把治療噴霧對準，連按數下。
在感受到一股清涼后，兩個不是很深的傷口快速結痂。
王錦猜測的沒錯，這治療噴霧果然對人類也有效。
他隨後輕撫默默縮成一團的稚山雀的羽毛，緩聲說道：
“好好休息吧，稚山雀，以後我們就是搭檔了。”
白桌上的稚山雀漸漸合上雙目，輕點兩下腦袋。它能感受到王錦的心意，對他表示認可。
見稚山雀開始休息，和寶可夢建立起初步關係的王錦也趕緊行動。他在這個被翻爛的家裏繼續尋找，期望找到一些藏得隱秘的，尚未被搜尋出的好東西。
......
此時，天色已朦朦亮。
相隔兩條大街的道館後門處，圍繞着一群頭髮糟亂，衣服髒兮兮的少年。他們像乞丐一樣或蹲或坐，在道館用來丟垃圾的後門處等待。
按照正常情況，天剛亮起的時候，吶喊隊就會把聶梓的演唱會現場打掃乾淨。並把垃圾聚集起來，丟到後門外面小巷中的垃圾堆里。
如果見到外面有一群乞丐，就會直接扔在外面交給乞丐們處理。
“嗡~”
黑棕色的木門終於打開，一雙雙充滿渴望的眼神齊射向漆黑的門縫。
一個瘦削的身影走了出來，身穿吶喊隊的灰色緊身制服，留着粉色雞冠頭。他捂着鼻子，把手中鼓囊的垃圾袋直接扔到乞丐群中，但預想中一擁而上的場面卻並沒有出現。
“哼！”扔垃圾的吶喊隊冷笑一聲，繼而喝道：“這次沒有寶可夢，拿完垃圾都趕緊滾！要是讓我發現這裏還留一點塑料片，哼！下回你們敢來就別想站着離開！”
“碰！”
木門被狠狠關閉。
從天邊斜下來的晨光已經能讓乞丐們看清路面上的泥垢，這種淡黃的陽光在每個烏黑的臉上閃爍，卻把他們不可思議的眼神照的透亮。
他們面面相覷，突然不知道該幹什麼好了。
在這些人原本的打算里，應該是在三隻寶可夢被丟出來后一齊爭搶，看誰厲害能搶到一隻改變命運。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潛在的敵人。
可現在寶可夢突然沒了，誰還有心情去管中間的垃圾？
“你們不要我要！”一個只穿着短袖的短髮少年飛身撲上前，把這一大包垃圾抱走。
有幾個少年也反應過來，紛紛跟過去要分一杯羹。
但大部分人還是留在遠處，小聲議論：
“這是什麼情況？”
“流出來的消息就是今天啊？”
“莫非要再等一會兒？”
“...”
他們都對將要遺棄出來的寶可夢抱有期望，想再等一等，誰也不肯離去。
許久后。
當太陽從天邊完全移出來，街道從暈黃的光里變為原本的灰黑色，天空也清藍一片。
在這個時間點，館主已經在開始教導聶梓和瑪俐了，吶喊隊員們也都出去做任務、捕獲精靈，不可能會有什麼垃圾丟出來了。
“不可能！我聽一個裏面的吶喊隊員親口說的！還說今天的寶可夢是他親手抓的！”一個裹着灰綠大衣的少年忍不住大叫。
“什麼吶喊隊員，現在什麼都沒了。”
“趕緊回去吧，等下一次。”
絕望的乞丐少年們相互說道，搖搖晃晃挨個站起，正準備各自離開。
“喂！都別走！我有消息了！”一道聲音響起，不遠處跑來之前的那個短袖少年。
他抱着的垃圾袋不知所蹤，但跟他一起的幾個人依然在他身後。
“我聽拉比大叔說，是王錦他們三個向他索要寶可夢。拉比大叔就把今天要丟的三隻給他們了。”短袖少年氣喘吁吁的，但語速飛快。
乞丐少年們瞬間烏壓壓圍上去。
“什麼意思？”
“這消息有什麼用嗎？”
“你們回來說這個幹什麼？”
七嘴八舌的問題讓短袖少年煩不勝煩，揮動手臂驅趕道：
“都滾！拉比大叔說他已經和那三個沒關係了，咱們又暫時拿那三個沒辦法，好心來提醒你們的！”
“憑什麼！”一個少年率先舉手喊道。
“就是！不就死個爹嗎？憑什麼他們能直接從我們手裏搶寶可夢！”
“媽的，那個王錦不是剛被吶喊隊員搶過嗎？他們能搶，我們為什麼不行？”短袖少年振臂一呼，鼓動他們前往住宅區的方向。
“這...”大伙兒有點猶豫，偷盜就罷了，這種明搶的行為還不在他們的日常行動範圍內。
短袖少年卻不管他們，兀自說道：
“寶可夢有三隻，那我們分成三隊，大家自己願意去哪就去哪兒好了。”
他說完便帶着後面幾人轉身離去，朝住宅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