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凌遲之術

第8章 凌遲之術

當誤會發酵,場面一度失控,時念望着古煜醫生寬厚有勁的後背,安全感滿滿,好想抱抱,可惜場面不對,最後只能戀戀不捨的站了出來。

“他的血,我能止。”

果然是時念,最拿手的技能就是一句話解決“戰鬥”,許盛宇醫生剛組織好的語氣都驚回肚子了。

吳肆年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以及許盛宇和古煜不敢置信的“驚呆”模樣,時念都沒空管理。

時念從儲物空間裏拿出針灸包,輕巧地取出幾根細長如絲的銀針,其色澤明亮,反射着病房內柔和的燈光,顯得格外精緻。

時念的手法迅速而精準,手腕微動,加以靈力輔助,銀針便如同有靈性一般,精準地刺入皮膚,直擊穴位。

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展現了時念高超的技藝和對中醫精髓的深刻理解。

隨着時間的推移,原本汩汩流出的鮮血逐漸減緩,直至完全止住。在場的所有人都屏息凝視,對時念的醫術感到由衷的敬佩。

“阿煜,你撿到寶了!”

事態的發展超出了古煜的預期,他凝視着時念,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驚異,眼前的時念與他認識的那位小女孩大相逕庭。

此刻的時念不僅展現出了與年齡不符的沉穩,更在關鍵時刻顯露出大將之風,那份果斷與氣勢,彷彿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戰神,將風雲變幻玩弄於股掌之間。

古煜的心情複雜,內心百感交加,無心與許盛宇玩鬧,板着一張嚴肅的臉,默不搭話,靜靜地看着時念靜靜地觀察着時念的每一個動作。

只見時念施針完成後,再次施展令人難以置信的技藝,凌空掏出一張泛黃的符紙,口中念念有詞。

隨着咒語,那張黃符似乎被賦予了生命,散發出一股神秘的力量,竟然令病床上的患者面色逐漸好轉,甚至有了幾分容光煥發的跡象。

這下,黃符的操作打破了這兩位醫生的唯物主義世界觀,許盛宇直接都驚得說不出話來了,驚呆在原地。

古煜雖愕,卻處之泰然,只是剛剛的信息量有點大,一時之間無法消化,穩住心神,正欲離開病房靜思,轉身瞬間,時念的定身符即至,立時定住。

“哦嚯!玩脫了。”

“解開!”

古煜這下是真的生氣了,許盛宇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識到古煜怒火中燒的樣子了,聽聽這發怒的語調,生怕一個不小心把時念給惹火了,直接給古煜給滅口了。

“那個時大師,咱有話好說,放心我們倆今天什麼也沒看見。”

“你看他像是能好好說話的樣子嗎?”

“阿煜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昨天還讓我幫你找學校來着。”

“閉嘴!”

時念這是需要上學的樣子嗎?送去上學,把老師同學定着玩嗎?還是帶着一起混社會算了,古煜覺得給時念找學上就是錯誤又愚蠢的想法,一點兒也不想許盛宇繼續學校那個話題。

古煜越是不讓說,時念就越想知道古煜對自己的好,於是,問道:

“找學校幹嘛?”

“阿煜說:‘你還小,正是上大學的年紀,別人家有的,他家小念也要有’。”

古煜家的小念,這個稱呼好,時念可喜歡了,時念帶着一絲玩味,輕巧地走到古煜的面前,笑眯眯地問道:“我是你家的啊?”

古煜挑眉,直言:“我姓古,你姓時,我們八竿子打不着。”

時念聽了,非但不惱,反而更加靠近,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現場的氣氛微妙,許盛宇和吳肆年,甚至連同傷患都默契地看向天花板,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時念似乎被眾人的“配合”所鼓舞,她踮起腳尖,湊近古煜的耳邊,低語道:

“你可知,女子嫁人,可從夫姓,古時氏,這不就是一家了嗎?”

古煜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無奈地回應:“一個女孩子,不知道羞嗎?”

害羞?這個詞似乎與時念絕緣。她輕笑一聲:“我還有更‘大膽’的事呢。”

不待古煜細想她話中的含義,突然間,時念再次主動靠近,這一次,她不再只是蜻蜓點水,而是真正地親吻了他的唇,比昨日更加直接、熱烈。

古煜心中驚詫,想要推開她,卻因為之前的“定身符”影響,身體依舊無法動彈,只能任由時念主導這場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心中五味雜陳,既驚且喜,又帶着幾分無奈。

“你逃,我追,註定插翅難飛,古醫生,好好工作,別太想我哦!”

時念輕巧地解開了古煜身上的“定身咒”,大方地讓他與許盛宇離去。對於情感的培育,時念有着自己的節奏——慢工出細活,她從不急於求成。

待二人離開病房后,時念與吳肆年重新聚焦於正題,將先前的插曲拋諸腦後,專心致志地繼續他們的討論。

原來,昨夜吳肆年遵照時念的指示,前往案發現場,果然發現地上遍佈活蛇,場面令人毛骨悚然。

果然之前的案發現場的那些蛇是因為被騰蛇吸取了靈魂,導致現場遍佈蛇屍,這一發現為案件的偵破提供了關鍵線索。

吳肆年迅速以蛇為線索,率領隊伍緊追不捨,最終他們踏入了一幢瀰漫著陰森氣息的古舊宅邸。

宅邸廣闊,彷彿隱藏着無數秘密,為了提高搜索效率,他們決定分兵兩路。然而,命運多舛,另一小隊竟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在這場生死較量中,吳肆年險象環生。關鍵時刻,病床上的戰友挺身而出,為他擋下了致命一擊,吳肆年趁機激發手中的傳送符陣,於千鈞一髮之際,成功帶着重傷的兄弟撤離險境。

一個怪老頭就讓二三十人的隊伍,僅兩人生還,這老頭有點意思啊!時念的興趣都被勾起來了。

“那個老頭打在你身上的招數有什麼感覺?”

“好像千刀萬剮,感覺身上的肉正在被一刀刀割去。”

“古代有種刑法,叫凌遲之刑,也就是民間所說的“千刀萬剮”,是最殘忍的一種死刑。共需要用3357刀,並且要在最後一刀,也就是第3357刀,要將人刺死,才能凌遲成功。”

這種殘忍的刑法,吳肆年有所聽聞,從未見過,只覺得時念不會平白的提起,靈光乍現。

“莫不是凌遲之術與這凌遲之刑有所關聯?”

這個殘酷的真相,如同寒冰,讓所有在場的人,無論是倖存者還是旁觀者,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懼與哀傷。

吳肆年轉頭望向病床上的隊友,眼中的感激與敬意幾乎要溢出,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彎下腰,向這位捨命相救的戰友深深鞠了一躬,給予最高的致敬。

“隊長,都是兄弟,應該的。”

是兄弟,但不是應該的,這點自覺吳肆年還是有的,大恩不言謝,這份恩情,吳肆年定記在心裏。

不是自家兄弟,時念可不會“濫情”,但是對古宅里的“老怪物”興趣很大,留下一句“晚上去探探”后,就興緻沖沖地跑去哄她家的古醫生了。

……

整個下午,古煜彷彿變成了冰山,對誰都不假辭色,連他那招牌式的微笑服務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許盛宇見狀,也不敢多嘴,生怕一不小心點燃了這顆“定時炸彈”。

然而,余微微卻樂在其中,她彷彿發現了新大陸,興高采烈地跟在古煜身後,忙前忙后,而古煜與余微微之間的默契,讓醫生和護士們都配合得天衣無縫。

看到時念熱情如火,卻屢屢被古煜冷淡以對,余微微更是樂開了花。

不過,時念這丫頭,可真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她堅持不懈,總想方設法接近古煜,結果卻常常給余微微添了不少麻煩。

然而,古煜卻總是站出來保護余微微,甚至指責時念影響了他們的工作,這讓時念氣得幾乎要當場“爆炸”。

關鍵時刻,許盛宇及時出手,一把拉住了情緒激動的時念,避免了一場不必要的衝突。

“小祖宗,消消氣,大庭廣眾之下,別暴露了,小心被抓去研究。”

“我看誰敢?”

時念這氣勢,無法無天,無人能管了?許盛宇真怕時念一氣之下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大事,把醫院這群唯物主義者嚇破膽來。

“小祖宗,你們就沒人管嗎?”

“有啊!我!”

說了也是白說,不過許盛宇也沒敢拿時念的話當真,只當是小孩子誇大其詞。

“行行行,你天下第一,你管管自己行不行?”“我做錯什麼了?”

時念那叫一個委屈啊!明明自己施法救人,古煜還不理自己,果然山下的男人慣不得,都是大尾巴狼,給點臉子就上天了,不理自己,還凶人。

“你沒錯!只是距離產生美,你得給阿煜一點私人空間。”

“胡說!阿娘說過,距離產生的是隔閡,美是創造出來的。”

“你阿娘說得對,但是你阿娘有沒有說過,男人做正事的時候,不要打擾。”

“阿娘沒說過,但阿爹說過。”

“你阿爹是個好人!”

“才不是呢!他就是欺負我小,見不得我阿娘陪我,小氣鬼!”

聽時念這麼一說,看來古煜對時念的誤解很大啊!昨晚上古煜還跟許盛宇說時念過得有多不好,也沒人疼,更沒人管,小小年紀,無人可依,無所事事……結果,人家小姑娘醫術精湛,“術法”過人,根本不需要有人相護,有人可靠。

許盛宇大概知道古煜為什麼不想理時念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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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光微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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