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離婚?做夢!!
莫莫身子後仰半分,挺直脊背。
嘴角勾起一抹看似溫和的笑意,出嘴的話,卻越來越刺人。
“不記得……也能理解。”她歪了歪頭,面上掛着天真無邪的善意,上下掃過他新換的衣服,“還有……以後如果再發生了什麼,可要拿你的小本子好好記着。”
南煦眼眸一顫,下意識將手放在身側的衣兜外。
硬質封面小本,隔着衣兜,有些硌手。
那是他在醫院時,讓穆席給他帶的小本,用來記錄自己和莫莫之間發生的事。
現在也帶在身上。
因為他知道。
離開了醫院,離開了藥物。
他的病情只會越來越嚴重……
“不然……你就是個腦子裏空空如也的小怪物啦。”莫莫食指點了點太陽穴,語氣有些俏皮,像是逗小朋友般。
南煦唇瓣緊抿,像是被戳中心事般,面色難看到極點。
莫莫輕笑出聲,驟然站起身。
叮鈴~
隨着她的動作,腳腕上的鈴鐺也歡快地叫了起來。
像是來索命似的,越來越密,又驟然停下。
莫莫雙手撐着桌面,垂眸俯視顫抖的南煦。
“怎麼又不說話了?”她輕笑出聲,玩味地打量着他。
像是在打量一個獵物一般,輕佻又曖昧。
薄荷的清香縈繞在南煦鼻尖,將她身上怪異的諷刺的氣息壓了下去。
南煦動了動唇瓣,還沒出聲,下頜就被一隻小手輕輕捏住。
他被迫抬起頭,灰暗的眸子對上她充滿惡意的神情。
不過一瞬,她姣好的小臉又掛上明媚的笑意。
漆黑的眸子落在南煦捂着衣兜的手上,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他看過去。
南煦沒動,直勾勾地盯着她,艱澀地開口,“寶寶……”
“噓……”莫莫食指貼在他唇邊。
“還有……我倆領了結婚證的事情,也記得寫上去。”
她驟然笑出聲,“不然哪天讓我逮着機會了,可是會毫不猶豫地哄騙沒記憶的你,一起去辦理離婚手續的。”
南煦面色一僵,渾身寒涼,彷彿被扔入冰窖里一般,血液都停止流動。
莫莫見他這被嚇着的模樣,好笑地鬆開他,“哈哈哈……”
南煦還以為他藏得很好。
殊不知,他當時在醫院的時候,許多次不記得她。
還會當著她的面把那小本拿出來,甚至一臉羞澀地將本子攤在她面前,細聲細氣地問她,上面寫的是不是真的。
最開始她還會耐心地回應他,後來問的次數越來越多。
她也敷衍地回他——假的!全是假的!
他就會紅着眼眶,默默地縮回去,眼淚滴答滴答地落。
安靜又憋悶地繼續翻那小本。
唰唰唰的,像在撒氣一樣。
而她,將會獲得一段安靜的不被打擾的處理工作的時光。
莫莫想到那時候,心底湧起一股不明不白的酸意。
眼眶有些熱,但很快消退。
心底被欺瞞、被強行捆綁法律關係后的憤怒,硬生生將那抹微不足道的酸意壓了下去。
她仰起頭,藉著撩頭髮的動作,指腹輕輕沾了沾眼尾。
再次垂眸,對上南煦黑沉沉的視線。
她再次笑出聲,“怎麼不寫?沒筆……唔……”
話還沒說完,張張合合的唇瓣被對面人一把擒住。
莫莫眉心緊蹙,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用力,想逃脫。
後頸壓上一股冰冷的,不容抗拒的力道。
南煦將她死死往下扯,不讓她動彈半分。
莫莫整個上身越過桌面,小小的腦袋陷進南煦的大掌中。
她彆扭地橫亘在南煦上方。
這個姿勢極其不舒服,尤其是前方還被迫迎接南煦的狂風暴雨。
“嗚嗚嗚……”她只能發出輕微的,如同小獸掙扎般微弱的聲音。
南煦死死咬着她的唇瓣,漆黑的雙眸睜得很大,直勾勾盯着她。
像是要將她此刻的模樣印在腦子裏。
這個吻一點也不甜。
是苦的,是澀的。
莫莫抬起手,尖利的指甲胡亂抓在南煦手腕上。
破了皮,流了血。
但他力道絲毫不松,像城池般穩固。
她掙不開,只好停下來。
不服輸似的,漆黑的眼眸染着怒火,瞪着眼前的南煦。
十指緊緊嵌進他腕上的肌膚,左手上的傷口裂開也絲毫不在意。
南煦觸及她憤恨的眸光,像是發了瘋般,嘴下力道越來越重。
這已經不像一個吻了,像狩獵者在撕咬自己辛苦獵來的食物。
莫莫嘴角痛到麻木,“嘶……”
她只覺得嘴皮破了,血腥味順着他的動作,強行鑽進口腔,混着着兩人身上相同的薄荷的香氣。
荒誕又放縱。
她眼眸一顫,堅硬的虎牙毫不猶豫地逮住他作亂的舌尖。
狠狠咬了下去。
口中的血腥氣更重了,幾乎令人作嘔。
可南煦只是收緊鉗制着她的大掌,沒有其他反應,甚至有愈發肆無忌憚的趨向。
莫莫只覺得胸腔的氣息越來越少,眼前漆黑的瞳孔變得模糊。
她眨了眨眼,垂眸盯着他胸口的位置。
嵌在他手臂上的十指終於鬆開。
南煦卻以為她妥協了,卷翹的睫毛微顫,眼皮有闔上的趨勢。
“哼……”南煦悶哼出聲挺直的背脊因疼痛而弓起。
手上的力道也有所鬆懈。
莫莫迅速收回手,身子後撤,不顧嘴角的鮮血,警惕地望向他。
南煦眸色沉沉地盯着她,唇瓣微顫,不可置信地垂眸。
胸口的衣服上有一個圓圓的血印,和莫莫的指腹大小完全吻合。
傷口再次裂開,透過厚厚的衣物,暴露在兩人眼前。
南煦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面色沉得如同地獄裏的忘川河般,黑壓壓地壓迫着人脆弱的神經。
周遭的氣壓越來越低,整個房間彷彿冰窖般。
莫莫嘴角緊繃,大口呼吸,渾身顫抖,背脊緊貼着靠背。
南煦猛地彎下身子,一把鉗制住她的下頜,令她動彈不得。
蒼白的顫抖的面容緩緩接近她,微涼的唇瓣擦過她憋地通紅的側臉,停在耳畔。
語氣惡狠狠的,像野地里搶食的孤狼。
“離婚?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