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給陳晏買棟樓
幾滴滾燙的開水灑在手背。
梁競舟垂眼,沒轉身,梁縣長看着他清瘦修長的背影,眼神帶着說不出的思念。
“那伙人瘋起來不要命,剩下的交給我,你沒事還整整你那些小生意。”
“有梁叔在海城一天,你只要不幹壞事不違法,梁叔都給你幫襯着。”
這才是他叫梁競舟來的主要目的。
梁競舟看着手背上的紅點,有兩個迅速燙成水泡,他面無表情的直接按了下去。
水泡鼓起,破裂。
極致的疼痛換回神智,他若無其事的端起杯子遞給梁縣長,“你老了。”
梁縣長瞪他一眼,怎麼說話呢。
梁競舟坐在他對面,勾起嘴角輕輕笑笑,“安心養老就行,你不想讓我知道的那些我也知道了。”
“這是我該做的,借誰的手他們在下邊都不會安心。”
辦公室門關着。
梁縣長往外看了一眼,“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呢,我既然能開這麼口,說明我有把握。”
“你放心吧,梁叔年紀是老了,但這個身份還有點用。”
他倆跟打啞謎似的,梁競舟沒接話,但看錶情明顯沒聽梁縣長的,他嘖了一聲,“別讓我把你綁回田水村啊。”
“回頭讓小陳同志看見了,你可沒面子,再說了,”他緩和表情,“小陳還在家裏等你,人是個好姑娘。”
“你萬一出點什麼事,讓她怎麼辦,你就老老實實多賺錢,多買人家買大房子大汽車。”
提到陳晏,梁競舟明顯眼含春水,他手裏不知道從哪拿的根筆,轉的眼花繚亂,“我會回去的。”
他站起來拍拍梁縣長的肩膀,“不光陳晏,梁叔,我還得給你養老呢。”
這是他頭一次喊梁叔。
梁縣長眼神微楞,等反應過來梁競舟已經推門出去了。
他趕緊跟上,隔着幾步距離喊他,“你這小子!那我可當真了,必須給我養老,不然我可去找小陳。”
梁競舟單手插兜,背影瀟洒,餘下的那隻手伸出兩根手指,背對着他輕輕甩了甩。
梁縣長學着他的動作,眼神懷念,喃喃自語。
“朗明哥,你跟嫂子在下邊可得保佑這臭小子,我也會護好他的,就像當初你護我一樣,用我這條命。”
梁競舟一出門,鷹子已經在外邊等着了。
他四周看看,快步走過去,一拍鷹子腦門,“進車裏等,在外邊晃悠什麼。”
鷹子揉揉腦門,先替他拉開副駕駛,“舟哥,三元哥去準備東西了,”他比劃出武器的手勢,“車票也買好了,這次就帶四個兄弟,你看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梁競舟靠在車窗上。
單手摸下巴,看着遠處人來人往的街道,對面是新修大樓,靠近政府部門,聽說價錢很高。
“是還有件事。”
鷹子頭一回參與這麼內部的行動,看起來極有衝進,他興緻勃勃,“舟哥你說,我去辦。”
梁競舟瞥他一眼,聲音淡淡,“這次海上那批貨款出來之後,給陳晏買棟樓。”
鷹子掏掏耳朵:……啥!舟哥你說啥!這麼小眾的詞我配聽到嗎!
獎狀上的地址在西北。
廢了梁競舟挺大勁,後來還是有人在背後偷偷幫了他一把。
梁競舟原先以為是梁縣長,不過看他今天和自己說的那些,又有點不確定。
陳三元指揮手下人先把箱子運到車上,看梁競舟翹起二郎腿睡在躺椅上,他背着手,語氣調侃。
“舟哥,聽說你要給嫂子買棟樓啊。”
陽光刺眼。
梁競舟眯開一條縫,一副你有事沒事,沒事趕緊幹活的表情瞄他,陳三元蹲在躺椅旁邊,“咱這次去西北,你跟嫂子說了沒。”
梁競舟晃晃手指,意思沒說,陳三元往屋裏看了一眼,“那嫂子找不到你怎麼辦,不得擔心死。”
梁競舟表情不耐煩,大長腿隔着躺椅踹他,“你怎麼這麼多話,活幹完了沒,幹完就滾蛋。”
陳三元嘖了一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這是為你好嫂子。”
“嫂子長那好看,還有那個姓顧的,跟嫂子一塊做生意的,他不是都追咱村去了嗎。”
“你再不抓緊點,回頭嫂子讓人撬走了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他聲音不低,梁競舟怎麼看他怎麼煩,沒忍住毒嘴,“撬你家的,去去去,看還少什麼。”
陳三元前腳剛走。
梁競舟整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清清嗓子,左右環顧,確認院子裏沒人。
他吹着小曲進屋,迅速坐在沙發前邊撥出號碼。
……
顧息拎了一堆吃的。
按照他的說法,也不知道大家愛吃什麼,索性多買點,剩下留着明天當早餐。
田桂琴急忙說破費,陳晏倒是不客氣,用筷子夾了根油條,她手邊放着幾張紙。
顧息好奇,“這是什麼。”
陳晏示意他自己看,顧息翻開的瞬間,自此走上一條不歸路。
豆腐腦里加的鹹菜和豆皮。
陳晏拎了一碗進屋,田雲野睡一覺看着明顯好多了,就是嘴巴有點干。
她塞給田雲野一把勺子,家裏沒有小桌子,索性搬了個馬扎放在床邊,“吃點東西,還難受嗎。”
小孩生病來的快去的也快。
田雲野這會生龍活虎,搖搖頭,“不難受了陳晏姐,我下來吃吧。”
床上被褥都是今年陳晏給他們新作的。
萬一沾髒了,他心疼,陳晏搬着馬扎站在一邊,田雲野剛下床穿鞋,外邊嗖進來一陣風,一把攥住陳晏胳膊。
顧息眼睛直冒綠光,“陳晏!你寫的水泥配比是真的嗎確定能做出來嗎你知道水泥做出來能賺多少嗎!”
他一連幾個問題。
陳晏晃了下胳膊,顧息還不捨得放下,田雲野再旁邊幽幽開口,“我等會就給舟哥打電話。”
顧息立刻老實。
先讓田雲野在屋裏吃飯,陳晏示意出去聊,“配比絕對不會錯,但我還沒做實驗,這裏東西不全。”
顧息腦海里那股子興奮勁過去,他語氣遲疑,“陳晏,我是聽京市那邊一個朋友說過,水泥這種東西不像手錶,改改就能用,你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