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次交鋒
坦白說,朱鈺此刻內心着實有些局促不安。
雖說之前已經做好了各種各樣的應對之策,然而真當處於這個關鍵時刻,他的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擔憂。
隨後,他緩緩地調勻呼吸,讓心緒慢慢平復下來,輕輕且舒暢地吐了一口氣,靜靜地等待着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過了一小會兒,只見一個丫鬟模樣的人率先從門后探出了身形,緊接着才看清楚,原來是在攙扶着一個人緩緩地走了出來。
只見被攙扶之人與之前被朱鈺擊殺的那兩人面容相似,只是有所不同的是,此人長得肥頭大耳,身上的穿着極為華貴。
此人身上穿着錦面的棉袍,頭上戴着貌似由狐狸皮毛製作而成的帽子,腳上蹬着棉靴。
除了攙扶着他的那個丫鬟之外,身後還緊跟着另外兩個丫鬟。其中一人端着一壺熱氣騰騰的茶水,另一人則端着精美的糕點。在這兩個丫鬟身後,又跟着兩個身佩鋼刀的護衛。
護衛抬着一個椅子,椅子上面還鋪設着用動物皮毛製成的坐墊。待那群人走到門口,護衛把椅子輕輕放下,那個胖子便坐了下來。
隨後,兩個丫鬟一左一右站在胖子身旁。一個丫鬟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塊糕點,輕柔地喂到胖子嘴裏,另一個則連忙倒了一杯茶,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那兩個丫鬟所端着的紅木茶盤,精緻的青花瓷器,冒着熱氣的香茶,還有那精美的糕點,與門前那一群隨時可能會凍死、餓死的人,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呔,那個傻大個,老爺到了,還不跪下。”
聽到這幾句話,朱鈺尚未有所反應,之前那一群人又稀稀拉拉地跪了下去。
張母剛準備拉着朱鈺跪下,只聽此時又傳來一聲狂傲至極又透露着不屑與好奇的聲音傳來。
“不必了,就讓他站着,這麼高大的賤民我老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隨後那個阿爾泰便看向了朱鈺。看了一會兒,阿爾泰開口說道:“你從哪裏來的賤民,為何本老爺從來沒有見過你?”
張母聲音顫抖地回答道:“回老爺,這是賤婦的遠房侄子。他是個啞巴。”
本來聽到張母說話,阿爾泰眉頭一皺,又聽見啞巴一詞,面容又緩和了下去。
“哦?啞巴?”阿爾泰用戲謔的聲音說道。“你走向前來,讓老爺我好好看看。”
朱鈺一愣,卻是慢慢走了過去。跪在地上的張母心裏一慌,緊張得在這都快凍死的大冬天,後背卻冒出了冷汗。
待朱鈺慢慢走近,阿爾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侍衛,侍衛立刻領會到其中的含義。
待朱鈺走近。只聽“啪”的一聲,朱鈺的臉上深深地出現了一條鞭痕,他下意識地想叫出來,卻很快反應過來,捂着臉嗚嗚嗚地痛哼了起來。
隨後又立刻跪在地上,砰砰地磕起頭來,嘴裏一直嗚嗚嗚地叫着。只是眼裏的那一份殺意,沒有一個人看見。
阿爾泰眉頭一皺,向那個許管家招了招手,在耳邊交代了幾句。隨後便又回到府里。
待阿爾泰走後,徐管家說道:“張李氏,你說是你遠房侄子前來投奔你的,本管家問你,他是何時何日來的,是誰准許他進去本村的。為何本管家沒有收到報告啊?”
聽到這裏,張母有點磕巴地說道:“回許管家的話,我侄子是五日前來投奔我的,至於是誰允許的…………”說到這裏,張母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
正當徐管家正要發火之際。見那個敲鑼的趙老六跪着爬行了幾步說道:“回許管家,張李氏的侄子是我放進來的,當時本打算上報給管家的。當時又是深夜。而且當時這人剛到說了幾句話就暈了過去。我想着是來投奔本村的人。可能也是聽聞徐管家待人寬厚。老爺對我等也是寬容大度。才會前來投奔。就一時沒有上報。私自做主。求老爺與徐管家懲罰。”
“哼”,許管家冷哼了一聲道:“你是何身份敢私自做主。
隨後又說道:不過你說的也不錯,特事特辦嘛。不過沒規矩不成方圓。你既然私自做主了,那也要承擔責任,這樣吧,念在老爺仁厚,你便自斷一指,以儆效尤吧。”
聽到這話,場中所有人都是一顫。朱鈺心裏一盪,他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何幫自己,他的目的是什麼?張母眼裏則是閃過一絲愧疚。
只見那趙老六也是一怔,隨後磕頭道:“謝老爺與管家賜罰。”
然後從場中撿起一塊邊緣鋒利的石頭,咬了咬牙,接着就是砰砰砰幾聲,他的小手指掉了下來。斷指處血肉模糊,卻不敢去包紮。
趙老六忍痛又跪了下來。只是跪着的身體忍不住地顫抖。額頭的汗水滴在了雪地上,白色的雪與紅色的血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何其的嘲諷。
“好了”。
只聽這時候那許管家說道:“既然都差不多了,那本管家就再說說剛才老爺交代的事。老爺仁厚。念在你們進山不易,所以此次進山你們所得動物。除去皮毛,肉食你們可三十得一。還有那個傻大個也跟着去山裏吧。趙老六既然受傷了。那便由這個傻大個代領刀具。與其一起上山吧!至於那個大個子的戶籍,待回來之後去找老六那裏登記辦理好了呈上來就。好了,你們回去準備吧。”說著便回身進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