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問道 命途
秦霄緩緩地睜開雙眼，意識還沉浸在混沌之中，有些迷茫不清。
突然間，一陣輕柔的微風拂過面龐，帶來絲絲涼意，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而過，讓他感到通體舒暢。
隨着神智逐漸清醒過來，秦霄猛地坐起身來，目光迅速掃視着周圍環境。
只見原先放置巨鼎之處已空無一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朦朧的霧氣瀰漫其間，使得遠方的兩座高山隱匿於視線之外。
然而，令他驚訝的是，四周似乎多了一些未曾見過的奇異植物，它們或高或矮、或曲或直，形態各異卻又散發著神秘氣息。
秦霄不由自主地下意識低頭審視起自己赤裸的上身，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嚇得他瞠目結舌，瞳孔急劇收縮，彷彿看到了什麼驚天動地之事一般。
"這……這是？"他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與疑惑。
緊接着，秦霄顫抖着抬起雙臂，仔細端詳起來。
眼前所見讓他震驚得合不攏嘴，曾經瘦弱不堪的身軀如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雙原本無力的臂膀變得粗壯結實，肌肉線條分明；胸膛挺闊高聳，充滿力量感；肌膚更是變得白皙如玉，晶瑩剔透。
整體看上去，他不僅健壯了許多，甚至還略帶一絲圓潤微胖，但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其身材比例恰到好處，每一處線條都自然流暢，優雅至極。
見此變化，他的內心充滿了難以抑制的興奮和激動，忍不住在原地輕輕跳躍了幾下。
令人更驚訝的是，他突然察覺到過去那種渾身乏力的感覺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
與林老曾經注入他體內的神秘綠氣相比較，此時的狀態更勝一籌。
“儘管此前得益於林老那神奇的綠色氣息，我得以如常人一般行動，但總覺得有種虛幻不踏實的感受縈繞心頭。”
然而就在此刻，秦霄真切地感受到這具身軀才真正屬於自己所有，那股充盈着全身的堅實力量感如此真實可信。
他努力平復着內心洶湧澎湃的喜悅情緒，緊緊握住雙拳，試圖克制住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的雙手。
然後，他深深鞠躬，向林老行了一個大禮。
“小友不必如此多禮！為小友解除困擾也是老夫應允之事，如今不過是履行諾言罷了。”林老面帶微笑，抬起手輕輕將秦霄扶了起來。
面對林老的寬厚與和藹，秦霄感激涕零，聲音略微發顫地說道：“多謝林老……”
“小友體內損失的先天之物以及潛能已經被填補了一些，魂魄和精神力也已經充盈，今後便不會再出現失魂而眩暈的情況了。”林老彷彿對秦霄的蛻變也很滿意，面露喜色拍了拍秦霄的肩膀。
秦霄聞言再次一拜。
“前輩大恩，秦霄沒齒難忘。”
見秦霄執意要拜，老者知道拗不過，倒也是沒有拒絕了。
“如今小友身體康復，接下來可有打算。”老者盯着秦霄倜然開口問道。
秦霄聽到老者之言，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如今困擾多年的問題已經解決，接下來的打算還真沒想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在老者的問詢下，秦霄腦海中蹦出了一堆的思緒，以往從未考慮的問題想法也一一浮現心底。
正當秦霄內心紛亂如麻之際，林老那平靜如水、波瀾不驚的聲音傳入耳際。
他悠悠說道：“小友，如果你有意涉足仙道之路，那麼未來一旦修鍊有所成就，便能夠自由自在地翱翔於天地之間，享受無盡的逍遙快活；更能獲得長生不老、永世長存的機會。與這些相比，你此刻心中所挂念的種種瑣事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老者這番話彷彿一道晴天霹靂，在秦霄的腦海里轟然炸響。
原本混亂不堪的思緒瞬間變得清晰明澈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秦霄才稍稍回過神來，帶着幾分遲疑和疑惑開口問道：“敢問前輩，您口中所言的仙道莫非就是那種可以飛天遁地、抵禦雷電侵襲的神奇法門？”林老微微頷首，表示贊同，接着緩緩解釋道：“沒錯，小友理解得大致不差。
不過，這僅僅只是仙道中的冰山一角，甚至可以說是其中最為渺小、最不起眼的一部分罷了。”
“修仙之人畢生追求的目標，乃是達到永恆不滅、超脫輪迴之境界。至於飛天遁地以及各種奇妙法術，無非是用來與天道相抗爭的一些手段而已。”說到這裏，林老的眼中亦閃爍着睿智的光芒，對仙道至巔充滿了嚮往和追求。
“嗯，小友若無意涉足修仙之道，倒也未嘗不可。老夫自當另尋他法，保小友能延年益壽數千年，盡享逍遙自在、無憂無慮之人生。人各有志，不論小友如何選擇，老夫都理解並尊重小友的抉擇。”言語間透露出一股豁達和開明。
然而，秦霄並未猶豫多時，心中迅速作出決斷：“懇請前輩教晚輩修鍊法門！”只見他目光堅毅，聲音洪亮而有力，直直地凝視着老者深邃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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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往昔那十幾載的碌碌無為、渾渾噩噩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但如今已然獲得新生，宛如脫胎換骨一般。
秦霄不願重蹈覆轍，回歸昔日平淡無奇的生活。
尤其是眼前這位神秘老者的現身，更令他心生嚮往，思忖是否真有機會走上一條迥異於當今世間的全新道路。
老者面帶微笑，似乎早已料到秦霄會如此作答，卻未曾料到這答案竟如此斬釘截鐵。
“小友可考慮清楚了？”老者看着眼前這個一臉堅毅的少年，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修道之路乃是逆天而行！就如同逆水行舟一般，不進則退。而且一旦選擇後退，所付出的代價很可能就是生命。”
老人頓了頓，繼續說道：“一旦踏上這條道路，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命運的軌跡將會發生改變，從此不再擁有平凡人的命格。這條路崎嶇坎坷，匍匐在天道之下，被乾坤所困。只有敢於與天抗爭，奮力一搏之人才能生存下去；那些畏懼不前、道心不穩之人，則必死無疑。即使僥倖到最後也無法登上仙道巔峰，同樣難逃死亡的厄運。”
說完這些話后，老人注視着秦霄，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猶豫或退縮，但令他驚奇的是，秦霄聽完關於修道途中的各種艱險后，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怯意，反而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前輩，晚輩已經下定決心了。”秦霄毫不退縮地回應道，“在這塵世間度過一生，也許可以平平安安地度過餘生，但最終仍不免面臨死亡。然而，如果投身於仙道修行之中，或許還有機會博取長生不老之道。即便最終失敗了，最壞的結局也不過是一死而已。所以，懇請前輩引領晚輩步入道門吧！”
此時此刻，秦霄心中那股沉寂了十餘年的熱情如同一團熊熊烈火般燃燒起來。
他深深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滿了艱難險阻，但對永生不滅的極度渴望驅使着他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這個決定。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小友所言。只希望小友將來不要為今天的決定感到後悔。”老者對秦霄的回答非常滿意，其實他心底里還是期望秦霄能夠踏上修仙之路。
畢竟幾天前，當他順手為秦霄推算卦象時，得到的結果簡直糟透了。
“絕天、絕地、絕命啊……小友此卦乃是天殺之兆，意味着命運已經註定，無法改變，同時也預示着將來會喪命於他人手中。”想到這裏，老者不禁心生感慨：“但願進入道門之後，命運能夠有所轉機吧。”
然而，面對秦霄這看似無解的命途，老者也感到十分無奈。
儘管他並不願意見到這位自己困守此地無數年後所遇見的第一個人最終死於他人之手，但要如何破解秦霄身上的這場天劫殺局，他卻毫無頭緒。
更為令人困惑的是，連秦霄為何會遭受這樣的天命詛咒，他都百思不得其解，這種命數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凡人身上才對。
老者緩緩地將飄飛的思緒拉回現實之中，他凝視着秦霄，語氣平靜而溫和地說：“小友啊，今日就暫且先返回吧。畢竟初獲新生，你需要些時間來慢慢適應自身軀體所產生的變化。待到明日清晨之時，老夫自會引領你步入道門，並傳授給你修鍊法門。”
聽到這話，秦霄表現得十分順從與乖巧，他滿口應承下來，臉上更是無法掩飾住內心的激動與喜悅之情。
緊接着，只見他身形一閃，宛如一陣輕風般原地消失，眨眼間便已不見蹤影。
然而，當秦霄漸離去后，老者卻並未挪動腳步離開此處，相反，他靜靜地背負雙手而立，目光幽深如潭水，直直地仰望着遼闊無垠的蒼穹，彷彿正在沉思或者推衍着某些事情。
“命運啊，命運！莫非這塵世間果真存在所謂的命中注定嗎？而且還是無法改變的那種？可這似乎與我族中秘傳古籍所記載的並不相符啊，着實令人費解。”老者喃喃自語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再說眼前這片世界，天機竟然變得如此紛亂複雜，簡直讓人無從下手去推算過去以及未來之事。這裏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奇異之地呢？老夫被囚禁這麼多年，外界到底又發生過哪些變故呢？為何連大道法則也出現了異變……”老者一邊輕聲琢磨嘆息着，一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
最後，伴隨着一聲長長的嘆息聲，他的身影亦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消散於原地，彷彿從來不曾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