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詢問沈驚初的病情
流浪漢見她不解地盯着他看,女孩面容精緻,模樣乖純,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釋道:“它很兇,你會受傷的。”
林一然注意到他手背上的抓傷,一看就是這小傢伙的傑作,她問:“這是你的貓?”
“也不算是,我看它挺可憐的,給它餵了幾天食,本以為親近了,看它受傷想給它看看,結果就被它撓了。”
他也是一路追過來的。
林一然轉頭看向小黑貓,訓斥道:“人家都把自己的口糧分你吃了,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呢!真是不乖。”
說著便輕敲了下它的頭,以示懲戒。
流浪漢本想出言阻止,結果卻看到那滿身戾氣的小野貓,一動不動地縮在原地,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林一然將毛巾攤開,對着它命令道:“自己過來,我幫你擦乾,要不等你身上的傷口被雨水浸泡化了膿,那可是很疼很疼的。”
流浪漢覺得好笑,這種話他都說了好多遍了,根本沒用,這小傢伙警惕性太強了,很難跟人親近的。
他這麼想着,結果下一秒就看到那小黑貓站起身來,乖乖地朝着她手上的毛巾走去,還乖巧的蹭了蹭,主動示好。
林一然揚唇:“這才是乖孩子嘛!”
流浪漢看着戾氣極重的小黑貓在女孩手上隨意被揉搓,不禁好笑:“養你這麼些天了,第一次知道你這麼好說話的。”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臉上,眸光沉了沉,隨後笑着看向小黑貓:“沒想到你個流浪貓也這麼雙標的?”
“你也不用太難過,不是它雙標,而是我長得比較平易近人、慈眉善目。”
流浪漢頓了頓目光,這是在說他長得凶神惡煞嗎?
林一然替小黑貓擦乾毛髮,然後檢查了下它的傷口,還好傷口不深,簡單消毒包紮就行。
正好前面就是醫院,她看了眼流浪漢手上的抓痕,提議道:“走吧!去給它包紮一下,順便打個針。”
“打...打針?給誰?”流浪漢下意識閃眸。
“當然是你了,它打針得去動物醫院。”林一然見他神色慌張,微微揚唇:“你該不會是...害怕打針吧?”
像是被戳中了痛處,他梗着脖子往前走,腳步很急,有些欲蓋彌彰:“不就是打針,有什麼好怕的。”
林一然看破不說破,抱着小黑貓跟了上去,悄悄跟它說:“你這窮酸的鏟屎官還挺傲嬌的。”
小黑貓立着腦袋叫了聲,表示認同,然後又乖巧地窩在她懷裏,安安靜靜的。
流浪漢坐在診療室里,看着護士手裏又尖又長的針頭,不由得瞪大眼睛,直冒冷汗。
“這針非打不可嗎?”
護士見他渾身緊繃,明顯是在害怕,雖然很想笑,但是出於職業素養和禮貌她忍住了。
“嗯,非打不可。”
流浪漢看着護士彈了彈針筒,他瞳孔一震,突然生出想跑的念頭,可轉過臉一看,女孩正倚在門框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定了定神,這針看來是非打不可了。
頂層VIP診療室。
男人三十齣頭,面容儒雅俊逸,穿着一身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前,骨節分明的手指翻動着手裏的病歷,耐心地給身旁的女醫生講解。
夜元舟講得很認真專註,可旁邊的女醫生卻時常走神,紅着臉偷瞄他。
“我剛才說了什麼?”夜元舟抬眸看她,語氣略沉,表情嚴肅。
女醫生當場愣住,窘迫得低頭羞臉,結結巴巴的:“說...說這個病人要密切注意觀察血樣,以...以免發生突變情況,不好做應對措施。”
夜元舟輕蹙眉,聲音溫和了些:“專心點。”
女醫生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點頭。
“小叔,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女孩抱着手倚在門框上,笑容甜美卻透着抹興味。
夜元舟推了推鏡框,眼底的認真嚴肅瞬間化作了和煦的笑意,他將病曆本合上遞給女醫生:“今天先到這裏,去忙吧!”
女孩花季般的年齡,長相美得令人驚艷讚歎,和夜元舟看起來關係很親近,女醫生不由得捏緊手裏的病曆本,生出一點敵意。
女醫生盯着她看,林一然坦然回應她,還衝她笑了笑,女醫生頓時覺得剛才萌生的念頭很邪惡,於是羞愧地跑出去了。
林一然看人跑遠了,便八卦地走進去,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小叔,剛才那個羞紅了臉的小姐姐是你的女朋友嗎?長得還行耶!”
“一來就八卦我的私事,你最近很閑?”男人將轉椅面向她,眼底漾出柔和的笑意。
林一然抿嘴笑:“我這不是擔心你以後死了沒人收屍。”
夜元舟輕推了下眼鏡,無奈笑了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奶茶遞給她,語氣正經又柔和:“慢慢喝,不許貪杯,小心長蛀牙。”
林一然開心地接過:“謝謝小叔,小叔最好了。”
她喝了一口,又補充道:“小叔,我真覺得剛才那小姐姐挺不錯的,你也別太挑剔了,差不多就把自己低價處理了吧!再熬兩年可真沒人要了。”
“奶茶都堵不上你的嘴。”他表情肅穆地睨她一眼,下一秒卻露出笑。
林一然喝着奶茶,扯過旁邊的背包,單手在裏面翻了半天,終於翻出了一個精緻的小木盒。
“別說我不疼你,禮物,我親手做的。”
夜元舟接過,一股淡香入鼻,木盒表面雕刻着芍藥圖紋,精緻漂亮,他打開盒子,裏面躺着一個手術刀。
夜元舟從裏面拿出試了試,重量和手感都極佳:“挺不錯,我們然兒的手藝又精進了。”
“那是,我是誰啊!這都是小意思。”林一然也不謙虛。
她撇撇嘴,突然擺出不開心的表情:“當初都說了讓你來我這兒上班,待遇都是最好的,你偏不,非得守着你這小破醫院。”
她環顧夜元舟這兒的辦公環境,比起極地洲,簡直是雲泥之別。
夜元舟的醫術雖然比不上禾辛言,但是也算得上是天賦異稟,待在這裏確實屈才了。
她十二歲時在華國初遇夜元舟,一開始是被他精湛的手術技術吸引,後面發現兩人脾氣秉性很投緣,逐漸成了朋友。
他手術時的樣子還挺賞心悅目的,當初為了挖他回去,她還不惜自爆身份,只可惜他似乎對進極地洲的藥物研究所並沒什麼興趣,固執得很。
也不知道這裏藏着什麼寶貝,值得他如此念念不忘的。
夜元舟苦笑:“其實吧!我這地方在整個燕山城乃至華國,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是你那裏的條件太好了。”
“所以啊!你打算什麼時候過來幫我?”她早就想把家裏那四個老頭兒換了,都向著她那倆渣爹渣媽,一點兒也不向著她。
夜元舟笑了笑,將手術刀放回去,然後將木盒小心收進抽屜里,轉移話題:“說說吧!你來這兒的目的。”
小丫頭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他才不相信她這麼好心,專程跑來這裏看他,還送他這麼貴重的禮物。
林一然咬着吸管,若無其事的表情:“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
她把喝完的奶茶杯放在茶几上,表情突然正經:“我想看看沈驚初的過往病歷,也想詳細了解他的病情。”
“驚初?”夜元舟愣了下,隨即想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