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舊日戰友,竟是逃犯
陳正文的目光中滿是深沉的憂傷,那神情彷彿沉浸在一個無法掙脫的痛苦深淵。
他緩緩地向趙滄瀾傾訴起自己的往事,如同揭開一道陳舊而又滿是傷痕的記憶帷幕。
“滄瀾啊,或許你會覺得我所做的一切荒謬至極,但你一定要相信,這背後的無奈與苦衷,是旁人根本無法體會的。”
陳正文的聲音顫抖着,帶着難以抑制的哽咽,他的眼神空洞而迷離,彷彿再度置身於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往昔。
趙滄瀾靜靜地聆聽着,用無比溫和的語氣安慰道:“陳總,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你的經歷縱然曲折坎坷,但請相信,時間終會慢慢撫平一切傷痛。”
陳正文微微點頭,繼續他那滿是哀愁的回憶:
“我的妻子,她來自一個無比顯赫的家族,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長輩們出於政治利益的聯盟產物。我們雖是從小一起長大,可彼此之間卻從未有過真正的感情根基。她的任性妄為和極度的自我中心,讓我們的關係愈發緊張。而婚姻中的另一道深深裂痕,便是那無法生育的殘酷現實。”
“時光悄然流逝,我們的婚姻已然名存實亡,我們各自忙碌於自己的事業,彼此間的距離如同隔着無法跨越的鴻溝。而在我的內心深處,始終有一個巨大的空洞,無比渴望着真正的家庭溫暖。”
“直到那個如同命運轉折的夜晚,我在一次企業家聯誼會上邂逅了藍茵,她的美麗猶如璀璨星辰,她的熱情似熊熊烈火,瞬間就將我打動。”
“我們如同飛蛾撲火般,開始了一段見不得光的秘密關係。不久后,她為我生下了兩個可愛至極的女兒,夏藍小穎和華薇。她們就像是我生命中的璀璨陽光,給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快樂與希望。”
“然而,幸福的日子總是那樣短暫得讓人痛心,當我的妻子發現了這段關係,她的憤怒如狂風暴雨般猛烈,她的報復更是讓人膽寒。她不僅對藍茵發出惡毒的威脅,甚至喪心病狂地動用黑社會的殘忍手段去傷害她。我至今都無法原諒自己的無能,我恨自己為何不能保護那個曾經給我帶來無盡幸福的女人。”
“藍茵失蹤了,她的離去如同將我的生活拖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我發瘋般地四處尋找她,可始終沒有任何消息。我清楚地知道,她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了。”
“而我那可憐的小女兒藍小穎,她長得簡直和她的母親一模一樣,我的妻子對她的憎惡達到了極點,她的虐待讓孩子的心靈遭受了無法想像的重創。我拼盡全力試圖保護她,可我的力量卻如此渺小,我的愛似乎永遠都無法彌補她所承受的那些可怕傷害。“
“藍小穎如今變得無比叛逆,她心中的怨恨如利刃般刺痛着我的心。她甚至以斷絕父女關係來威脅我,除非我能找回她的母親。我多麼渴望能滿足她的願望,可我深知,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太晚了……”
陳正文的話語中滿是無盡的悲傷與悔恨,他的眼中閃爍着晶瑩的淚光。
趙滄瀾看着這位輝煌無比的企業家,此刻卻傷心的像個傻逼,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同情。
聽到這裏,趙滄瀾心中猛地一震,暗自思忖:難道陳正文是想讓我去尋找小穎的母親?
但他很快便否定了這個念頭,畢竟以陳正文的強大能力,找一個人理應不難,又何必特意讓自己去辦這件事呢?或許陳正文所指並非此事。
趙滄瀾緊緊凝視着陳正文,神色凝重地問道:“陳總,您就沒有派人去尋找小穎的媽媽嗎?”
陳正文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着說:“她媽媽選擇隱姓埋名,我想她定有自己難以言說的苦衷。我並未大張聲勢地去尋找,只是托朋友幫忙留意,一旦有消息便會告知我,我定會親自去將她接回來,妥善安置。可至今為止,依舊沒有她的任何音訊。”
陳正文的話證實了趙滄瀾的猜測,他並非要自己去尋找小穎的母親。
陳正文的話語中充滿了深深的無奈和悲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對過去的深深悔恨。
趙滄瀾從他的敘述中感受到了那份沉重的情感,彷彿每一個字都承載着陳正文心中的痛。
“當小穎聽到她媽媽失蹤的消息,她的世界彷彿崩塌了。她不再理睬我,轉身離去,我知道她心中的恨意。我本以為時間會治癒一切,我願意等待,相信她長大後會理解我的苦衷。”
“但命運卻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小穎選擇了錯誤的道路,她和一個名叫曹國飆的黑社會小頭目混在一起,用我給她的錢去供養那個無情的惡魔。”
“曹國飆並沒有真心待她,反而利用她,教她吸毒、賭博、跳艷舞,甚至讓其他混混對她施暴。當我得知這一切,我的心如刀割,憤怒幾乎讓我失去理智。”
“我利用省公安廳的關係,對黑社會展開了一場打擊,我們抓捕了一批犯罪分子,但曹國飆這個狡猾的傢伙卻逃脫了。”
“現在,小穎已經從大三輟學,正在戒毒所接受強制戒毒,我的寶貝女兒小穎,被那個惡魔般的曹國飆毀了,他在江洲黑社會中是個臭名昭着的小頭目,做了無數壞事。”
“他與上京公安人員勾結,每次嚴打時都能通過內部人員的通風報信逃脫。聽說他曾是特種兵,非常能打,人也極其狡猾,反偵察能力極強。公安部門多次抓捕都未能成功,他手裏還有槍,曾經打傷過一名公安幹警。現在,他被列為公安部A級逃犯,但至今仍未被抓獲。”
陳正文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他的眼中閃爍着淚光。
看到趙滄瀾猛地一震,臉上閃過震驚的神色,陳正文彷彿早有預料。
他指着照片說:“趙滄瀾,你曾救過我的命,我本不願開口,但每當我想到我那無辜的女兒被那個禽獸蹂躪,我就心如刀割。你是特種兵連長出身,我相信只有你有能力幫我剷除這個禍害,我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
趙滄瀾聽到“曹國飆”這三個字,再得知他曾是特種兵,心中的震驚如同驚濤駭浪般洶湧澎湃。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之前只是隨意掃了一眼另一張照片上的男人,並未深入觀察,但現在聽陳正文這麼一說,一把抓起放在小穎照片底下的那張男人照片,仔細看着。
他的目光在照片上來回掃視,臉上的肌肉緊繃,呼吸變得急促。
果然,儘管照片上的男人脖子上掛着粗大的項鏈,頭頂光溜溜,一道刀疤橫貫眉骨至下巴,但趙滄瀾還是從那雙眼睛中認出了他。
曹國飆,那個在特種兵訓練營實戰演練中,將自己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戰友。
若不是曹國飆那一推,自己恐怕早已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