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回 神秘的黑衣人
“姐夫,你可太有才啦!”周文越那一般正經的可愛模樣,把馨蕊也逗樂了。心想:認識這兩位可真是自己的福氣,連一會兒要從事如此磨人的事情,都能保持如此的心情舒暢。
“哈哈哈,馨蕊你不知道,你姐夫的學習改造能力可強着呢。”孟莎莎得意洋洋地揚起下巴,一副得了便宜還不算完的勁頭。
“媳婦兒,我真覺得你說的太到位了,為什麼那天和那個捐贈者談判沒讓你去呢?”周文越依然一本正經地說著,其實那天他是特意沒讓孟莎莎去,憑她的脾氣,他怕一下子談不好談崩了,那豈不是徹底害了馨蕊和華碩。
“得了吧,你就會事後諸葛亮。”孟莎莎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拉住馨蕊的手,“走!好妹妹,我也那麼隨口一說。既然這麼個怪路的近似於變態的捐贈者讓咱們碰上了,那咱們就徹底地高姿態吧!許他不仁,也不許咱不義。我先陪你找他哥哥的墓碑去,等他一會兒來了,不是更顯出咱們的誠意來嗎?”
“好姐姐,你真是和我心有靈犀一點通了,我也是這麼想的。讓姐夫在這兒等就是了。”馨蕊回過頭,望了一眼周文越。
後者裝腔作勢地朝着她們虎着臉,但馨蕊絕對看得明白,這姐夫此刻心裏美着呢!她藉此,也佩服起孟莎莎來。周醫生是個多麼文靜內斂的人呀,這才不過幾天,就被她改造成這樣了。唔,看來以後她要好好地跟她取取經,等碩哥哥病好了,一定要徹底地改造改造他,要把過去幾年因為他的霸道而受的閑氣悉數討回來。
馨蕊這麼想可沒有半點因為過去華碩對她輕視的怨恨,而是非常喜歡孟莎莎和周文越之間這種明快悅人的情趣,她只是希望自己和華碩之間以後有更多的歡笑。希望一切的苦惱和災難都徹底地消失。
馨蕊和孟莎莎手拉着手在層層林立的墓碑之間轉悠着,本來這日子就不是掃墓的時節,加上今天這大熱的天氣,墓地除了這兩個纖弱女孩子的身影,就再無聲息了。
兩人轉了很久也沒有找到那個叫陳瑞豐的墓碑,雖然今天的太陽並不足,被濃厚的雲層遮擋住了,可是天氣卻異常地悶,好像要下雨似的。
“莎莎姐,咱們停下來歇一會兒吧!”馨蕊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將水壺遞給了孟莎莎。
孟莎莎接過水壺,抬腕看了看錶,兩個人已經在這裏轉悠了二十多分鐘了,看來那個姓陳的傢伙還是沒有來。她輕輕嘆了口氣,擰開水壺蓋,喝了幾口水,又把水壺遞迴來說道:“馨蕊,你還是多喝點兒吧,今天的天氣特別悶。”
“嗯,謝謝莎莎姐。”馨蕊接過水壺,一連喝了好幾口。轉過頭朝着大門口的方向望了過去,隱隱地看到周文越的身影依然站在大門口,看來那個姓陳的捐贈者並沒有來。她的心不由重重地沉了下去,倒不是為了自己白白地跑這一趟,而是唯恐他又改變主意,那可真是要了華碩的命,當然她也就沒法活了。
“馨蕊,你別急。不行咱們就先回去,興許那個姓陳的臨時有事了,放心吧,既然他答應了,就不會反悔的。”看着馨蕊那焦灼的樣子,孟莎莎心疼的不行,連忙安慰着。
“我明白的,莎莎姐。”馨蕊理解地點點頭,面對着這個相識不久,卻如此坦誠相助的大姐姐,她的心裏除了不勝的感激還有濃濃的歉疚。姐姐和姐夫都是事業型的人,她深深知道,他們的時間是多麼的寶貴,可今天為了她,竟然浪費了那麼多的功夫。
“走,要不我們再找找?”孟莎莎掏出一張濕紙巾細心地為馨蕊擦拭了一下頭上的汗水,提議道。
“嗯,咱們那邊都找過了,就差那片地方了!”馨蕊的眼底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那個捐贈者就算今天爽約不來了,也不會對自己哥哥的葬身之地胡亂說吧,只要她找到了,就給他打去電話,這樣方能顯出她的誠意,也不枉今天跑這兒一遭。
“走!”馨蕊的自信也給了孟莎莎力量,她拉起她的手,快步朝前走去。
又逐個找了兩排墓地,終於轉過彎來發現了那個叫陳瑞豐的墓地。
“呀,終於找到了!”馨蕊驚喜地叫出聲來。
“真是太好了!咱們總算踏破了鐵鞋,功夫沒有白費呀!”孟莎莎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馨蕊,你再仔細看看,別再是同名同姓的。”
“嗯。”馨蕊點點頭,仔細地查看起來,看到了猝死的年頭,以及墓碑正中間的照片,“沒錯兒,就是他。”確認之後,馨蕊的聲線就顯得越發凝重了起來。不管如何,這個曾經生龍活虎的生命就間接地因為她而長眠於地下了。
她緩緩地屈身跪了下來,墓碑已經很髒了,她拿出一張潔凈的紙巾仔細地擦拭着。
“馨蕊,你等那個人來了再說唄!”孟莎莎有點替馨蕊不值,想攔住她。
“不,莎莎姐。你就讓我做吧,雖然我為此做了三年的牢,但我還能重新活在這陽光之下,而他卻被剝奪了活下去的機會。在沒有見到這塊墓碑之前,我的心裏還不曾有那麼多的愧疚,現在,我這心裏真的很難受,不為他做點兒什麼,心裏實在過不去。”馨蕊喃喃地說著,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發自肺腑地真誠。
“誰讓你們亂動我哥哥的墓碑了?”忽地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墓地寂靜的氣氛里本來就讓人升起一種不由然的緊張,現在冷不丁地傳來這麼一個陰冷的聲音自然把馨蕊和孟莎莎都嚇了一大跳。
“誰?”孟莎莎被嚇得跳了起來,轉頭驚恐地望着正在逐漸走進的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
這個男人穿着一身黑衣,帶着一頂黑色的禮帽,他這一身裝束在這炎炎的夏日裏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他的帽檐壓得很低,只露出那雙閃着凶光的眼睛。
“你……你……就是陳瑞豐的弟弟嗎?”孟莎莎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在這樣的地方,碰到了這個無論從穿着到聲音都極度鬼魅的人,怎能不讓她害怕呢?幸虧這還是大白天的,要知道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
黑衣人卻並沒有搭腔,而是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徑直走到了墓碑前。
“你就是陳大哥吧?”馨蕊並沒有站起身,而是禮貌地問道。
“你們比規定的時間晚到了半個小時。”黑衣人從隨身帶的一個袋子中拿出了幾樣貢品,恭恭敬敬地擺在了墓碑前。
“喂,,你這個人到底講不講理呀?明明是你遲到的好不好?我們早就來了,在大門口等了你半天,不見你來,我們這才先進來找你哥哥的墓碑的,你倒會豬八戒倒打一耙!”孟莎莎這個也算小有名氣的主持人,向來是嘴巴不饒人的,更何況本來就對着這個怪人存了一肚子的怨氣,再加上對方是這麼一副蠻橫不講理的樣子,她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閉嘴!”黑衣人狠絕地叫了一聲,那聲音格外的沙啞,然而又格外地瘮人,唬得孟莎莎一個呆愣就閉上了嘴巴。
“陳大哥,你別生氣,我這個姐姐只是心機口快而已。”馨蕊將孟莎莎受了委屈,心裏很不是滋味,說道。
“你就是江馨蕊?”黑衣人將兩道森寒的目光射向了馨蕊。
馨蕊看到他禮帽下的那雙眼睛竟然是渾濁的,他的額頭隱隱的好像有猙獰的疤痕。在這樣的地方碰到這樣的人,真的會讓人不寒而慄。
“我就是,你就是陳瑞豐的弟弟,陳先生吧?”馨蕊努力地往下壓制了一下被這個自然帶起了的恐懼,依然禮貌地說著。
“閉嘴,,你不配提我哥哥的名字!”黑衣人忽然暴怒地大喝了一聲,嚇得馨蕊一個栽歪,差點就撲倒在地上。
“老天,這真是一個極度變態的傢伙,難怪會提出如此變態的條件。”孟莎莎在心裏吃驚地叫囂,但她到底有一定的閱歷了,雖然害怕,到沒有失去機智,連忙撥通電話讓周文越快速趕過來。這個長得如鬼魅一般的男人,行動也是那麼的詭異,剛才兩個人在這墓地里轉了半天,怎麼就沒有發現他絲毫的蹤跡呢?有個男人在這裏還好一些,不然一會兒他發起飆來,她們兩個柔弱的女孩子肯定要吃虧的。
“大哥,大哥,小弟我再一次來看你了。”好在黑衣人只是朝着馨蕊吼了那麼一嗓子,接着就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塊墓碑,默默地流起淚來。哭得是那麼的傷心,他略顯瘦弱的後背因為哭泣一下下地震顫着,那樣子像極了狂風中一片落葉。
馨蕊的心瞬間就被他的哭聲給糾緊了,對於他先前的不禮貌也全都忘個一乾二淨。雖然四年前的那起車禍她是被人陷害的,可怎麼說,當時也是她開的車,如果當年她不是那麼任性,所有的悲劇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