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莫名被誤解是我的錯咯?
在醫院好不容易熬過五天出院,我邊收拾東西的時候,邊在苦惱接下來的生活應該怎麼辦。
因為住院的事情讓銀行卡里幾乎沒有錢能去買之後的食糧,而且目前還身為一個高中黨的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是選擇繼續枯燥無味的上課,還是直接休學然後打零工。
話說我根本不知道日本這邊能不能接受沒有高中畢業證的人工作啊,尤其是那種工資多的企業集團。
無法做出決定的我嘆了口氣,順帶的把收拾好的背包背起來。“之前多謝關照,坂田先生。”
“哈?一副根本活不下去的樣子出院,是想欺負阿銀又住院了嗎?”不知道因為出了什麼事情而再次住院的坂田銀時先生,一邊挖鼻一邊看着一般在這個年紀都不會去看的《少年jump》。
話說先生你也夠厲害了。明明上次被車撞斷了一根骨頭,三天之後就能夠活蹦亂跳的出院然後又出事故入院,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吧。“因為沒錢啊,這個世界上有錢才能生活呀坂田先生。”我從包里拿出一瓶草莓牛奶遞給他,然後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來。“坂田先生如果你願意讓我給你打工就好了。”
據了解,這個人似乎做着那種只要有委託就會幫忙的工作。這種工作似乎叫做‘萬事屋’來着。
“阿銀我光是養那個眼睛仔和大胃女就已經夠吃力了,小姑娘就給我去死老太婆那裏喊歡迎光臨去吧。”他哼了一聲,甩出一張片名給我,隨即就把喝光的草莓牛奶盒子丟到床邊的垃圾桶,倒頭就睡。
我接過那張名片,翻過來看了看,把它塞入錢包的夾層里。“不管怎麼說,都謝謝啦。”對着那個天然卷的後腦鞠躬表示道謝后,我輕手輕腳的走出病房,卻在剛出院回家的路上,偶然看到了澤田綱吉和另一位女孩子有說有笑的走在一起。
下意識躲起來的我仔細盯着這一對走過去,確認自己沒被發現之後我才走出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若無其事的走回家。
話說網傳的那些什麼黑手黨老大用會擁有幾個情婦來證明自己的實力之類的話,原來是真的嗎?而且居然在澤田綱吉這種十四歲完全正義的味方的人身上出現還真是……
世事難料還是說人之常情呢。
話說那個女孩子似乎就是之前一直喜歡澤田綱吉的…我記得是叫三浦春的女孩子。居然成功一壘了?
唔,這些已經成長的少年的事情,我還是不要管好了。
結果我剛回到家還沒在沙發上呆幾分鐘,門外就傳來敲門聲。等我走回去開門后卻發現是笹川京子得之我出院的事情來看望我。
看望是一回事,問題是帶着眼角的淚痕來看望實在讓我不得不聯想一下之前看到的事情。
因為和她並不太熟悉,印象只停留在是個好過頭的女孩子上,我和她的對話僅限於詢問身體康復和回答而已。
到最後還是我實在看不下去她再度流淚的樣子,忍不住坐在她身邊將手搭在她肩膀上寬慰她:“男人什麼都是一路貨色啦,就是那種喜歡逞能的獃子,自以為是的大男子主義。而且那種把哭泣的女孩子拋到身後不管的都是渣渣,沒必要哭啦。”我說這種空話的時候,自己都感受不到一點被安慰的情緒,但是笹川京子這妹子卻莫名的轉憂為喜的笑了出來。
露出溫柔笑容的妹子在我臂彎里真誠的對我說了句謝謝,好像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不知道是怎麼得知京子來這裏的澤田綱吉從我忘記關上的大門外闖進來,甚至把我和京子都嚇了一跳。
“啊,綱君……”女孩子小聲的喊了幾句,然後就站起來走到澤田綱吉的對面,“那個……”
她的話還沒說出來,澤田綱吉盯着京子的淚容不知道是想多了些什麼,忽然轉頭對跟在他身後的那個凶神惡煞的銀灰發少年點了點頭。“了平大哥找到了,只是…”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遭遇車禍了,傷勢有點嚴重,不過目前來看沒有大礙。京子要去看一下嗎?”
光是看着京子那幅着急的樣子,我就知道回答一定是要。
話說似乎這兩兄妹感情超級好的樣子,當時我看着對戰什麼暗殺部隊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們是那種相依為命的設定,結果沒想到未來戰篇卻說有父母什麼的……
是我的問題吧?總覺得在動畫裏父母什麼好排不上用場啊。
難道真的像坂田先生說的那樣,這個世界的主角從來都是少年?
“吶,佐佐木桑。”澤田綱吉的聲音把我的注意力拉回現實,也讓我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這裏只有我和他兩人。
要是給我一個反派設定,現在簡直就像英雄對戰魔王的場景呢,——單單隻從氣氛來說。
啊啊,雖然我也想成為那種看上去就很高大上的角色,但是我的角色不管怎麼樣都設定是喜歡主角的配角呢。
沉默好一會,澤田綱吉終於再度出聲。“真由桑……又想要做什麼?”之前的沉默似乎是他在思考着什麼,一開口就問了我這樣一個問題,而且稱呼也不再是略帶生疏的姓。
我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才消化了這個人的問題。“我不知道我還要做什麼。”這句話是認真思考而得出的結論,畢竟我也不知道之後會得到什麼樣的任務,更不能保證這些任務里不會有和他們相關的事情。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同時卻帶着矛盾的暗色。不知道那層色澤是兩年的時間染上的,還是僅僅不過是光陰變化灑下的陰影。
“真由桑…真由桑一直都是那種好女孩。”他以一種我弄不懂的眼神看着我,“但是最近真由桑的做法,讓我越來越不能接受。”他用一種害怕會傷害我的輕柔語調說著,“我的世界,這個世界…並不是真由能輕易走進來的。或者說,如果可以,我希望京子她們同樣不要走進來。”
他說的世界,大抵就是所謂的黑手黨世界。
而那些話大約也是對真正的佐佐木真由說的。
我稍微能夠理解這個原本就十足溫柔的少年每次在面對佐佐木真由時所流露出的那種防備而又不忍的表情究竟是什麼。當然,這僅僅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而已。
他不想讓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和這個危險的世界扯上聯繫,同時又因為不喜歡佐佐木真由而感到抱歉,卻始終不敢去明說,害怕傷及佐佐木真由的感情。甚至於在佐佐木真由似乎做了什麼我目前還不知道的,包含危險的事情的時候,這個人也還是一如既往的在擔心對方。
不過對我來說,我討厭這種性格。
這個人某天大概會真正成長到為了自己真實心意而拒絕別人的模樣,但是我想他的溫柔大概是與生俱來而且無法改變的。
但是我只想說,佐佐木真由做的事情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我完全是被誤會的啊。
而且對方越是用‘那樣為了你好’的表情看着我,越會讓我想起……那個敢劈腿的混蛋角色。
以為和我是青梅竹馬就能夠為所欲為了嗎,每次做點什麼事情都說為我好然後什麼都不告訴我,一張嘴就是什麼你是個好姑娘所以你應該怎麼怎樣,你不會做那種怎麼的事情……
我擦以為自己是誰啊,你這麼多事,你爸媽不知道吧。
一旦想起那個男人,我果然有點靜不下來,於是我深呼吸了幾下,握住澤田綱吉的手臂,然後拉着他往門外走去。“綱吉君。”
少年疑惑着,卻任由我拉着走出來,“真由…桑?”
我依靠在門邊,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告訴你一個道理。”少年此刻的樣子不像是黑手黨的首領,完全就是那種不知如何是好的青春期少年,被我一下一下戳着肩膀,卻不知道如何做。“好女孩壞女孩什麼的,最開始都沒有區別。女孩子變壞,都是讓男孩子逼出來的。”
我往後退了幾步,單手抓住門,“腳長在自己身上,我要走哪條路都不用其他人去管。再見!”說完,我不去理會他那副不知如何是好的糾結神情,就把門用力關上,然後把一樓窗戶全部上鎖。
有膽量就破窗吧。
在沙發上嚴陣以待的我等待了大約一小時,確認門外的人走掉之後,我這才放心下來,將背包里的東西胡亂倒在桌上,拿起換洗的衣物就去跑去浴室以求去污去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