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女人與酒總是離不開
……指名我啊。
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唯一只感覺慌得很。
我可只是在後台看過阿妙小姐阿音小姐接待客人的樣子而已,具體要做什麼要說什麼我完全不清楚啊。要是不小心惹火了對方的話,說不定還會波及到微笑酒館………
“那個,店長我……”我抱着就算疼死也要拒絕的心情開口,卻被沮喪着臉的店長搖頭把話給堵了回去。
“我仔細想清楚了。”店長深呼一口氣,十分嚴肅的盯着我,將手搭在我肩上。“我之前注意觀察了一下,那邊的客人看上去很和善很好相處,……雖然有情報說背景挺大的…”他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我沒怎麼聽清。“咳,所以真由不用擔心會被為難。還有……”
他像是想着什麼很可怕的事情一般,整張臉都青了。“你覺得我們這邊要是讓阿妙或者阿音接待的話,以那兩位的性格絕對會鬧出大事的。”
我仔細想了想阿妙小姐一臉微笑的把酒倒在對她動手動腳的客人的事情,以及上次阿音小姐似乎把一位客人的錢包全掏光導致對方只能穿着短褲回家的事情,突然有種肩負重任的感覺。“那個,對方真的…我完全不知道做什麼哦。”
“沒事沒事,真由只要陪對方聊天,給客人倒酒,然後儘可能讓客人點,咳哼,冬佩利就可以。啊,當然,真由所賺的提成我會一併放在這次打工的錢里的。”店長微笑着沖我點頭,一副看好我的模樣。
“我明白了。”就算只是在後台幫忙干點零活,我也知道前方的戰場究竟有多賺啦。
而且對方一定還是那種有錢人。
我穿上店長臨時給我準備的衣服,慢慢吞吞的走向店長所說的那個客人所在的位置,結果剛走到那,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真由……?!”坐在中間的那傢伙一臉詫異的望着我,喊出我名字時都有點遲疑。
我這邊簡直是憋出一腔血。“再見!”
話說他旁邊那個戴着禮帽的傢伙究竟是誰啊,雖然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但是我渾身都覺得發毛啊。
手指上的刺痛都不能阻止我轉身,但是在我走之前,已經有個人拉住我的手,阻斷了我的去路。因為之前在銀時先生那裏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所以我這次學聰明的站穩腳跟沒讓自己往後倒。
“喂!你這傢伙——”攔住我的人高聲喊出這一句,而同時我的眼角就瞟到店長縮在門后往我這邊看。
眼神十分明顯的流露出將重任放在我身上的意味,於是我只好低下頭老老實實轉過去。大概是看我沒有其他動作又或者是澤田綱吉的意思,那個人鬆開了手。
“真——”
趁着澤田綱吉要說什麼之前,我立馬轉過身朝着後方喊:“一箱冬佩利!這邊的客人要一箱冬佩利!”
“喂!你這傢伙在隨便亂喊什麼啊。”眼神十分兇惡的人,也就是之前拽住我的傢伙,瞪着我說。
我仔細回顧了一下,想起這個人究竟是誰。“獄寺君,難道彭格列就這麼沒錢的買不起一箱?!”我裝出一副十分驚訝的表情,用手捧着臉和這位人士說話。
“誰說彭格列沒……”對方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被澤田綱吉搖搖頭拉了拉袖子,於是他只好作罷的重新坐回位子上。
想都不用想,我都能看出澤田綱吉有很多話想問我。
比如為什麼來這裏啦,這副打扮又是怎麼樣啦之類的。
“真由…”他猶豫的開口,“今天怎麼沒去上學?”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關切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但也正因為如此,我更覺得胃疼。
“你這傢伙害得十代目一直在家門口等着!是故意耍十代目的么?!”而這邊獄寺隼人的話更是狠狠地補了我一擊。
“……抱歉、”說出這句話我瞬間就疼得飆淚,下意識的轉頭咬住發疼的手指,我不得不開始思考換個話題。
只有今天,絕對不能在這個問題上在打轉了,不想方法換個話題的話,我絕對會這麼死掉的。雖然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今天會來這裏,但是他之所以點名我,肯定是因為看到我才會想着要找我過來的。
看到……?
或許是看着我總維持着背過頭的動作,澤田不由得出聲:“真由?”
“——喂!銀時先生,這桌的客人說幫忙出錢了隨便喝!還有再來十箱冬佩利!嗚啊、”我剛扭頭喊完這幾句話,轉過頭就看到黑漆漆的槍口指着我。
拿槍的是一位…怎麼說呢,這個應該就是那個常年在澤田身邊的什麼彩虹之子的reborn,而且看這成人模樣的狀態,我不懷疑這把槍會是仿造品。……真品,絕對是一槍就能要我命的真貨,而且對方也絕對會下這個手。
“啊啊等下,”關鍵時刻是澤田伸手攔住了那位戴着禮帽的危險人士。“也就是說,真由沒來上課的原因,是因為這邊工作上的事情?”他此時維持着毫不動容的溫和笑容,那表情讓我一點也感覺不到我之前還被人用槍指着頭。
就好像之前我被槍指着而心跳加速的事情只是我產生了幻覺,而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但是因為澤田的插手而重新坐下的那位令人膽寒的氣質,卻讓我清晰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不過我猜測對方之所以這麼做估計是我之前的舉動有幾分在玩弄人的意圖吧。
總之我的目標是增加冬佩利。
“喂喂喂,之前說要請阿銀的……啊,是你。”銀時先生從那邊繞過來,一手搭着我的肩,有醉醺醺的把頭靠在我肩頭。“是之前那個小鬼。”
先生你究竟是被強制灌了多少酒啊,話說您還有錢付款嗎?我一臉嫌棄的扶着這傢伙,一邊還要注意不要讓他把我一併帶着摔倒。
最後還是澤田綱吉幫我把這個醉漢放在沙發上,才讓我得到解放。
“真由還沒給我回答哦?”他雙腿交疊着,手肘抵在膝蓋上用手托着下巴望着我,之前我剛看到他在這表現出的那幅不好意思的勁已經完全看不見蹤影。
我環顧了一下他左右的兩個人,確定了自己的戰鬥力完全拼不過對方只好說實話。“我只是來這裏幫……”剛準備說出我是打零工的,就看到門后店長的眼神示意,只能咽下嘴巴里的話。“我就是來工作,打工啊打工。”
話說店長,你確定不讓我說出我只是個臨時上陣,之前負責搬運的小零工嗎?……雖然我能理解如果說出來實話,一般大主顧都會覺得自己被小瞧的心情啦,但是眼前這位我覺得完全不一樣吧。
不……就算澤田綱吉不認為,我覺得他身邊的兩位肯定有這個想法。
“真由沒說說實話吧?”他笑眯眯的揭穿我,卻沒有再問什麼,反倒是拿起一邊的果汁喝了一口。
他這個舉動讓那位彩虹之子極為不齒的哼了一聲,而他也只是苦笑着看了我一眼。
“來!有本事就和我拼!”我拿起桌邊的冬佩利灌下大一口,把瓶子舉到他眼前。“好歹也是首領先生啊,這種挑戰都不敢接受嗎!”
他一臉被嚇到的表情望着我,又擺出不知所措的神情接過我遞過去的酒瓶,全然是一副不知該如何的樣子。
我只能說我是被逼無奈的。
就在剛剛啊,店長用可大的一張紙寫着讓我給澤田灌酒啊。然後手機又來了任務要我和人拼酒還得奪冠。
不然的話,我也不想這麼做的。我瞄着澤田綱吉,心底給他道了個歉,仰頭又咕嚕嚕的喝下一口酒,心裏估算着佐佐木姑娘的酒量應該不至於這麼快見底,就按照我實際情況喝了大概一瓶的三分之一。
澤田綱吉苦着一張臉默默地咽了口酒,隨即又一臉無奈的望着我笑。
為什麼我覺得看這傢伙越看越覺得一點都不順眼呢?“我說你,”我挺直腰桿走到他面前,“你自己明明有那麼~好的女朋友還要來這裏。簡直不能理解啊,就像對我,”我拍拍胸,只覺得腦袋昏沉得很。“就那麼一副好好人的樣子,你們這群人就是煩吶!”
那混蛋也是啊,一臉就是為了你好什麼的,整天神神叨叨操心這個關心那個的,自己都顧不上的傻瓜還想去關心別人簡直傻到極點。
“喂!這是個什麼表情。”我指着他的臉,暈暈乎乎的轉了轉脖子。“啊啊,我明白我明白。”我一下子跌坐到他大腿上,用手環着他脖子拍拍他已經僵住的肩膀。“那個啦,就是那個。黑手黨首領嘛,要是只有一個情人就沒意思了嘛。妻子只能有一個!可是女人需要很多…!對吧。”
我扭頭盯着他,望着他不知所措的表情簡直要笑出來。
就這樣一個傢伙要來微笑酒館,絕對是被人逼着體驗人生的吧。
“對不起對不起,這孩子喝多了醉了!”店長的聲音由遠及近,然後我就趕緊被某個身上也有酒味的人拖着肩膀放在沙發上,隨後我整個人就趴倒在桌子上。
額頭靠在冰冷的桌面上的感覺很清晰,意識倒還算清醒,只是身體上的感覺比較遲緩。
“……啊,沒關係,而且她說的……”澤田綱吉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傳來,隨即我就聽到他似乎起身準備走的聲響。
“——給我站住。”我下意識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藉著他的胳膊撐起身體。“還沒比出勝負就要逃嗎?”大概是酒精作祟之類的原因又或者是目前的狀況讓我想起過去某件事,導致我現在有種非得要贏了他的形態。“逃啊逃的,就像面對佐佐木真由的感情一樣的逃嘛?”
那傢伙也是,說著什麼最喜歡你啊的話,到最後卻說什麼你給的讓我難以承受,結果就這麼溜了……簡直胡扯。
那傢伙也好還是這小鬼也好,一個兩個的都是這樣。
“說起來要不是你們這類人總是一副為了你好的樣子,佐佐木啊我啊!才不會被弄得這麼狼狽。”我惡狠狠地盯着他說,而澤田卻只是苦笑着坐回原位。
這一點和那誰幾乎一模一樣,被人抱怨就一副‘哎呀我也沒辦法’的表情。
有本事就老實背負下來啊,別擺出一副其實心裏苦的樣子啊混蛋。
“啊,對了。”我敲敲頭讓自己清醒一些,接過遞來的酒瓶,轉頭看向那邊睜着死魚眼的白毛卷。“我要是倒了你記得送我回去,鑰匙在包里,包…放你家桌上了。”也不知道該慶幸是怎麼了,我之前跑他那睡了一覺后順手就把東西丟他那了。
我說完后咕咚灌下一大口,但是喝進去的瞬間就覺得整個人要吐。“……這玩意真是難以言喻。”
澤田在旁邊苦笑,也只能隨着我灌。
大約一共耗了一箱多,他終於一頭栽倒在桌上。
我盯着他那頭棕發,也倒了下去。
“………哈啊,真是…”棕發的傢伙苦笑一聲,“黑手黨的首領首先要學會的可是不能被灌醉啊。”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聽起來飽含無奈。“如果我不裝着倒下…真由你該不會還喝下去吧?”
“那麼我這邊先回去了,真由的話……”聽起來猶猶豫豫的,果然就是棕發少年的習慣啊。
“走吧走吧,反正那死老太婆也拜託過我要看着這傢伙。”聲音聽上去十分不耐煩的傢伙,說完還把我背了起來。“走了啊,你們這群小鬼不要忘了付錢啊混帳們。”
“然後呢,都聽到了吧,你可是被對方放過一馬了。”銀時先生的聲音隨着夜風一起吹過來。
我趴在他背上,眼睛睜開望着越到夜晚越繁華的這條街。“不光聽到了,還知道我喝的酒半路上被某個傢伙換成白開水的事情。……不,一開始就不對吧。”之前好歹還是喝過的,所以味道就算變淡了也還是嘗的出來。所以說,“酒,是銀時先生你換的吧。”我用着不可否定的語氣說著,而這人根本不為所動。
“哈?阿銀我只是可惜那些酒而已,再說高中生喝酒簡直不可原諒。要是紅牛c的話阿銀勉強可以放過。”懶懶散散的聲音簡直和這個人一樣,但是背着人走路的這個身姿卻讓人感覺十分平穩。
……紅牛…提神用的碳酸飲料么…難怪滋味那麼難以言喻。
我眯着眼睛伏在他背上感受夜風,也不太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只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和他一起倒在萬事屋的沙發上。
他倒在下面,我趴在上面。
當然這個時候第一反應都是嚇了一跳,但是我到底還是隱約記得最後他好像說要送我回去,結果他就一頭栽到沙發上睡過去的事。
……簡單說就是我和他喝斷片了么?
“…喂喂你也太沒用了吧。”我望着睡死過去的白毛卷嘀咕,還是從隔壁卧室拿出一個毛毯蓋在他身上,“算是昨天的謝禮了,於是我就先回去了哦?”
我望着還沒怎麼亮的天,也懶得換校服乾脆就穿着一身酒味的一副,把學校制服塞進隨手找到的膠袋裡,把門輕輕帶上后,就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