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句話是說人至那什麼則無敵。雖然不太記得這句話是誰說的,又或者這句話是我書架上那些小說里的段子,但總歸我覺得,這句話還是有一定程度的可信。
比如說我逃避了醫療費選擇了回家裹着被子滾床。在這其中一系列事情發生,到我躺在床上睡着,我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
或者說我已經看透生死,置之度外了。
就算想說我以後離笹川京子遠一點,我認為這個世界的意志也一定會讓我和她相遇,然後讓她受點小挫折,讓我倒個大霉。
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生是沒有前途可言的,就像針對一個有男朋友作為最強後盾的女生一樣。
昨天我不小心撞傷了一個男友是黑手黨首領的女生,然後潑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生一臉水。
至此為止我還有什麼可以遺憾的?
完全沒有能讓我遺憾的事情了,從今以後我決定我要愉悅的和這個世界的惡意狼狽為奸。
“該醒醒了。”感覺似乎有什麼人湊在我耳邊說話,呼吸噴在我脖頸上讓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先等等。
我現在可是實打實的獨身單居哦?而且那個聲音聽起來挺年輕的,感覺還和我挺親切的。……應該不可能是從哪裏突然冒出來親戚,難道是那個劈腿貨?
不不不,那傢伙要真喊我起床,絕對不會這麼喊喊,他完全是直接動手掀被子的類型,頭十年都是被他這麼喊醒的,所以這個肯定不是他。
正當我迷迷糊糊想着會是誰的時候,那個想要喊我起床的人似乎看我還不願意起床,長長的呼了一聲后,隨即坐到了我床邊,伸手搭在我腰部的位置,隔着棉被搖晃我。
如果說這是做夢的話,那也太過真實了。
由於我奉行‘吃飯和睡覺都是人生大事’這個宗旨,所以我打定主意不起床,而是翻個身繼續睡過去。
不太記得我睡了多久,反正這次我整個腦細胞都活過來的同時,我敏感的察覺到那個人還坐在床上,並且離我不遠。
話說這張床是單人床啊,我一個人躺上去之後基本沒得坐的地方,為什麼感覺這個人坐下來還有很大的空餘位置?
覺得不太對勁的我立馬睜開了眼睛,意外的和那個人的棕色眼睛對上。
那個人大約沒有想到我會在他低過頭看着我的時候突然睜開眼,猛地抬頭往後仰卻不小心跌到了地上。“啊……真是…”
我也在這個時候從床上坐起來,卻吃驚地發現我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與其說是奇怪,倒不如說是人民萬惡的敵人的炫富房間。
我在的這個地方雖然似乎只是卧室,但是這個規格就已經堪比我現在住的地方的客廳。而且睡的床也超級大,基本上能擺上三個一米八的大人還有空餘。等等,於是說我現在正處於這麼大的床的邊緣嗎?我之前正像個暴發戶一樣睡在超級大的床上嗎?!
感覺哪裏不太對啊。
“話說啊,你終於醒了。”那個人揉着他的後腦勺,一臉無奈的樣子讓我想再潑他一次水。
這個不對勁的地方就在於你啊先生!
“……澤田…”我不甘心的念着他的名字,盯着這張徹底長開了的成年模樣的臉,“…綱吉…”雖然知道他是黑手黨首領,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他是這麼有錢!要是知道的話我當初就和他打好關係了!
可惡,現在開始追求這個土豪的話,還來得及嗎?
他望着我一愣,“為什麼突然這麼喊我?”又好像自己已經了解答案一樣朝我露出歉意的笑容。“把你喊起來,讓你生氣了嗎?還是說因為我半個月都沒有回來?”
不,這麼喊你是理所當然的。
我不知道自己要擺出什麼表情,於是順道就用之前那幅面無表情的模樣看着他。“床,……太大了。”這句話說出來,我都覺得我自己腦子壞了,不過這個已經是成年模樣的男人聽到這句話之後也只是把眉一挑,伸手壓着我的腦袋,把臉靠了過來。
“…要幹什麼……?”我不太好意思和他的視線對上,只好看向一邊,拚命的往後仰。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差距不光體現在他能用一隻手扣住我的後腦勺讓我沒法往後躲,還可以體現在很多地方,深刻了解這些事情的我除了儘力往後仰之外,根本不敢有其他動作。
他嘆了一聲,慢慢地從我面前撤離,等到他確定我不再往後仰的時候,他這才把手拿開挺直腰。“抱歉,讓你一個人在這裏等了這麼久。不過,”他說到這裏,語氣變得慢悠悠的。“關於床的尺寸,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哦?‘一定要大,能在上面滾來滾去的,一看床的大小就會感嘆我是個有錢人’這句話可不是我說的。”
我默默地回頭瞄了一眼床。
那句話怎麼聽,都像我會說出來的話,那種氣不過別人是個土豪然後藐視我時才會說的話。
“肯定也是你的錯。”我斬釘截鐵的說出這句話,心裏莫名有種舒暢感。
“我的……我當時只是說了一句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買,不用擔心錢的問題而已啊。”男人,成年模樣的澤田綱吉笑着和我說,隨即奉上了那種無可奈何的笑容。
這完全是在炫富嘛!
他又說:“雙人床最大的尺寸也沒有你說的那種‘能讓三個至少一米八的漢子滾起來’的大小,我只能找人訂做了,現在又覺得不滿嗎?”
我:“……”
這下根本沒法再去反駁什麼了。那句話絕對是我說的。
這張床與這個人莫名其妙的溫柔一樣都讓人不可思議,甚至讓人懷疑是不是有其他的企圖。
只不過是昨天撞傷了你的女朋友,沒必要今天就給我設下這麼大的陷阱吧?而且這裏是哪裏的童話故事啊讓人一覺醒來變成有錢的國王的故事嗎?
“好了,既然起來了的話,就快點動身吧?”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今天的宴會也要拜託你了。”
“宴會?!等等,為什麼帶我去?”我不太爽的用手順了順我的頭髮,突然發現頭髮的長度有些短。
我本身就是長發,而佐佐木真由最開始也是長發,我也沒想過要去剪頭髮,但是現在摸起來的感覺……似乎長度剛剛到肩膀?怎麼突然變短了?啊啊,難道說我現在又到了誰的身上嗎?
這種可能性很高的樣子。
正當我思考我是不是又一次到了不知道是誰的身體裏,成年的澤田綱吉卻擺出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看着我。“問為什麼的…我說啊,宴會什麼的當然要帶上自己的妻子去才對吧。除非是具有危險性的活動,其他的時候,我啊,不管是不是身為彭格列的首領,都只想帶着自己的妻子啊,真由。”
“啥?!”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倒下床繼續睡。
或者用裝死這個詞更準確。
當我閉上眼睛之後,我忽然覺得意識有點模模糊糊。
還不太明白自己發生了什麼,我拼了命的睜開眼,就看到了我每天睡前都會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在那兒震個不停。
“……嗯?啊,是電話嗎。”我從被子裏爬出來把手機拿到面前,也沒看來電人是誰,眯着眼睛縮回被子裏接通電話。“喂?”
“…你好。”
電話里的這個聲音好熟悉啊。
我把手搭在腦門上,睜開眼睛盯着天花板想了好久。“澤田啊……”
對了!剛剛——!
我立馬爬起來環顧周圍,又敲了敲牆壁,接着像是發瘋了一樣跑到一樓。
之前難道是做夢?!我就說嘛,不是做夢的話……
放下心來的我順手把電話一掛,把它丟在沙發上開始跑廚房去翻東西吃。“冰箱裏至少應該還有漢堡……!”我盯着冰箱裏只剩兩個的漢堡。“吃完之後就沒有了啊。”嘆了一口氣后,我也只能認命的把漢堡放進微波爐。
一分鐘之後微波爐叮的一響,提醒我那兩個漢堡已經熱熟。
“到底還是吃了這麼多天的快餐食品…”我繼而又哀嘆一聲,剝開漢堡的包裝紙,朝着它一口咬下去。
不過我嘴巴還沒碰到漢堡邊,沙發上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讓我只能先放棄咬一口的夙願。“喂,你好?”我一手拿着漢堡,另一隻手拿起手機按下通話鍵后貼到耳邊。
“剛剛…是發生了什麼嗎?”電話里傳來的,是我此刻一點都不想聽到的人的聲音。
我想到今天早上莫名其妙的夢,還有我剛剛掛了他的電話,以及昨天撞傷他的女朋友的事情,不自覺的蹲到了地上。“沒…可能是信號不良。”
“……哦,”對面傳來不怎麼相信的聲音,隨即又說,“佐佐木桑現在有時間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針對某些事情商量一下。”
我可一點都不想和你商量什麼。
我想着,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漢堡。
好酸——
“噗,呃啊…”我趕緊跑到廚房把嘴裏的漢堡吐掉,又把手裏的漢堡一同丟進去。
大概是我這邊的動靜太大,讓他突然停下來要說的話。“…怎,怎麼了嗎?”
“啊…沒什麼。”我總不能和他說我吃到了已經壞掉的漢堡吧。“請問是有什麼事情嗎?”如果可以我真想讓他在電話里說清楚就行。
他躊躇一會,“不,我希望可以和你當面說說。”一句話就粉碎我的願望,他繼而又說道,“如果佐佐木桑還沒能來得及吃飯的話,作為耽誤佐佐木桑的賠禮,這頓中餐就請讓我出吧。”
“好——的,我是說我們約在哪裏?”我立馬掐住我語氣里的興奮,重新站起來開始挑選足夠寬大的衣服。
“嗯,就在那…”他說完地址之後,和我說了一句就在那裏等着我,然後我順其自然的掛斷了他的電話。
我一邊哼着調子一邊挑好衣服穿上之後,突然想到一件最關鍵的事情。
——這傢伙突然打電話給我究竟是為什麼?